第2559章大方面的计划

    祈愿……“梦中”的那个世界里确实存在着这么一种只拥有提示作用的玩意儿——祈愿这个东西本就没啥用，约等于装饰、提示——没想到时至今日也还存在这么一个东西：听潇风所说的情景，这次应该就不存在认知差异的问题了。大概是，在举办开光典礼的时候，有不少人正忙着许愿吧。

    不过，除了“忙着许愿”这种条件之外，还需要往里面掺杂一丢丢的“信仰”，才能让“祈愿”成型……哦哦，不对不对，他说的这个“祈愿”，就是可见的，承载了大量愿望、祈愿，最后沉淀下来的“祈愿的气息”，就是那个装饰、提示、标志——这姑娘所说的“祈愿的声音”，应该只是听到的某种声音而已。

    他想了一下，好奇问道：“你说‘听到’，是指……？”

    “就是正常地听到。”少女对她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风中总是掺杂着一些声音，或是正常的谈话声，或是其他的……非正常谈话之声，似乎是来自他人的心声。这并非只是‘开光典礼’才会遇到的事儿，声音对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就是听起来……不太舒心而已。”

    “‘开光典礼’正式开始的时候，这些声音就会被放大很多倍，听着就非常……嗯，有点吵，吵久了难免会感到心烦意乱。所以其实，我不太喜欢‘开光典礼’”她讪笑了一下，“不过，带你来参加一次，没问题。我觉得现在的我，应该不会为这些事感到烦心。”

    云诺星木然：得，这果然不是同一件事。我就说嘛，在那根柱子上都没有看到“祈愿的气息”，怎么忽然就……咳咳，是自己理解歪了。

    说起来，这姑娘说的这些话，“听到”、“风中掺杂的声音”什么的，这好像也是瑶瑶的特性呃——“风带来了繁杂的思绪与心声”，他记得瑶瑶说过这么一句话……瑶瑶……潇风……这俩姑娘……

    他左思右想，正想说点什么，或是干脆尝试挑明的时候，表情忽然微微一僵打断了自己的动作，随后，目光不着痕迹转向其他地方，蹙了一下眉。

    来了，刚刚在城门口听到的声音，现在又响了起来——断续的，像是什么……是什么呢？

    潇风完全没有反应，也就是说，即便是被风包裹的她也没有听到这奇妙的声音，这声音，是冲着他而来……又或者说，这是需要到达某种程度才能听到的声音？

    …………

    风城，西区方尖碑所在区域。

    方尖碑是举行开光典礼的一个重要零件，安置它的地方，是一片与中心广场相差不是特别大的小型广场，不过这周围没有什么建筑，也没有座位，不是开放供人参观的位置，离中心也比较远，偏僻而安静，会出现在此处地方的，也只有风城里的守卫——普通人也不会在开光典礼举办在即的时候跑到这种偏远地方来，他们早早就聚在了城中心找位置了。不过即便如此，这种重要区域的防守依旧不能松懈，镇守此处的守卫们也都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里里外外来回巡逻，如鹰隼般的目光不断扫视四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薄薄的黑色云雾在地面上飘荡着，随着风吹一点点扩散开，即便是分散在空气里，也不过是让能见度稍微降低了一些，连异样都算不上。

    这些忽然浮现的黑色云雾悄无声息扩大，直到将整个小广场笼罩在内才停止了蔓延，随后，一阵黯淡的黑色光芒忽然在云雾中亮起，又在瞬间失去了踪迹，只是一闪而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不过，只需要转过视线就能看到，异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恪尽职守镇守着这片区域的守卫，全都毫无预兆静止了，就像是变成了木偶、雕塑一样，还保持着上一瞬的状态，比如刚抬起脚，还没来得及落下。

    这些守卫的脑袋上忽然多了一层不断翻涌的黑色云雾，像是某种能量标记，守卫们的灵魂与意识等，似乎都在这片云雾的影响下完全静止了，无法再思考、无法再进行任何活动，就像是从时间里被独立出去了似的。

    飘浮在地面上的黑色云雾忽然翻涌起来，变得稍微浓郁了一些，变成了薄薄的迷雾笼罩着这片区域，片刻后，黑色的迷雾中有三道身披着黑斗篷的身影缓步走出，其中一道身影飘着来到静止的守卫面前，滑落的黑袍下伸出来一只莹白纤细的玉手，那手掌对着面前的守卫轻轻一推，后者就像是没有魂魄的木偶般倒在了地上，一点摇晃与挣扎都没有。

    “不要在我的领域里做多余的事情。”另一道身高与她差不多的黑斗篷人发出阴冷、嘶哑的男声。他稍作提醒后，轻打了一声响指，飘在一旁空气中的黑色云雾立刻汇聚了过去，包裹着刚刚倒下的守卫，将他摆放回原本的位置上，动作等也恢复到了倒下前的模样。

    “切，没意思。”女子咂了咂嘴，继续飘着往前走，不一会儿就率先飘到了方尖碑高塔面前，等另外俩人也走过来了，她才用淡漠的声音说道，“所以，把它摧毁掉就行了？”

    “是改变它的能量而不是摧毁本体。这话已经说过三次了，蠢女人。”大个子双手环抱发出嗤笑声，“难道是在不久前把脑子给烧坏了？”

    “我倒是不介意，把你的脑袋切下来……”女子偏过头瞥了他一眼，冷笑着回应了一声。从黑袍里垂落的手臂上有蔚蓝色的能量涌动，没两秒钟就凝聚成了一柄蔚蓝色的长剑，剑刃上环绕着一层黑色的云雾，反射的光芒让它看起来多了几分冰寒彻骨的感觉。

    “你来试试？”

    “再说一次，不要在我的领域里做多余的事情。”站在一旁的男子瞥了他俩一眼，淡漠地提醒了一句。

    女子与那大个子听了这话都立刻噤声了，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摁住了翻涌中的能量，女子甩过头收起了那柄长剑，朝着远离大个子的方向挪了两步。

    等到俩人恢复安静，男子这才把手伸进斗篷里，从怀里取出来一块金色的东西，那是一个只有四五厘米大小的三棱锥。他翻来覆去摆弄了一下这块三棱锥，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上浮现出一股黑色云雾，捏着那块三棱锥将其贴在了方尖碑高塔的表面上，涌动的能量在后者被接触的位置上留下一个脸盆大小的黑色能量印记。

    另外俩人看到他动手，也跟着伸手按在那黑色印记的旁边，留下一片蓝色一片红色的能量印记。等到这三片能量印记都隐没消失后，他们仨立刻转身离去。

    在转身朝着下一座方尖碑走去时，女子忽然笑了起来：“这么漂亮的城市……真是可惜了。”

    “你若真是喜欢，大可在事后收拾收拾，把它们泡进水里——住在废墟里也挺符合你们的风格不是么？”大个子嗤笑了一声，

    “是啊是啊，如果能把你挂在柱子上当成装饰就更好了。”

    望了一眼一路除了斗嘴就是斗嘴的俩人，男子叹了一声，收紧了黑斗篷，带着他们消失在黑色云雾里。

    随着他们离去，广场上的黑色云雾也飘然消散，刚刚被定身的守卫们恢复了活动，依旧保持万分的警惕在广场上巡逻，警惕地望着四周，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

    和少女聊天的话语突然顿了一下，云诺星朝着远处眺望，目光微微波动，片刻后又看向了其他地方，皱起了眉头：又来了一次，算上大门那一次，已经是第四次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现象？

    “等不及了？”少女见她这表情，以为她是等不及了，不由得浅笑起来，“再等等吧，天色正在慢慢变暗，再有一会儿就开始了。”

    “没有啦，倒是不急。”云诺星咧咧嘴，摇头回应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刚刚疑似传来了奇怪声音的三个方向上，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后，挠了挠头：没看到什么东西——总感觉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唔，眼下的状态，一切正常，心绪平和，直觉也很冷静，看这势头，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那几次忽然响起的声音……声音……以理性、认知、习惯而言，他觉得可能是要发生什么事儿，但是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算了暂时不管了，等事儿发生了再说吧，现在，多留一个心眼就可以了。

    他把注意力转回来看向少女：“你刚刚说，开光典礼的声音什么的……那你来参加，不要紧么？”

    潇风思索了一会儿，耸耸肩：“一会儿还是可以的，不打紧……唔，再加上，我现在应该可以主动屏蔽那些声音吧——昨天突破那层限制之后，感觉到自己好像可以比较细致入微控制一些……一些以前没怎么注意过的事情，等会可以试一试。”

    云诺星对着这姑娘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挠头：他其实也没有搞清楚她忽然突破的“限制”到底是怎么回事，唯一知道的是，这层“限制”需要不少能量才能突破，不然她也不至于把他给的晶核都用完了。

    “有关那层‘限制’的事情，是它和我说的。”潇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除了它和我说的那部分事情之外，其实还有另一部分信息，不过这部分信息是我自己发现的——比较大量的信息，整理和熟悉它们，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我现在也只是粗略看了一圈而已，没有完全了解清楚。”

    “那些信息，”云诺星想了一会，试探着开口，“是不是都是和自己有关？”

    “唔……好像不止如此。”少女想了一会，摇了摇头，“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信息都与自己有关，它们告诉我可以怎样更好地控制自己；另一部分附带的信息，好像是与这世间之事有关的……”

    云诺星心头一跳：“蓝天白云大太阳？”

    “啊？”少女一怔，“你说什么？蓝天白云大太阳……太阳不是传说里的那个……”

    好吧，看样子没有这部分信息……他干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不用在意——你还是说说，与这世间有关之事，是指的什么事情吧。”

    潇风挠了挠头，应了一声也就不再深究这段话后面的意思了，虽然……有点在意。

    “世间之事……好像是与这世间变化有关的……”她低头捧着茶杯，一边思索一边回应，“就是……那部分信息……好像是在和我说，这世界很久以前的样子……其实不是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模样，它是更加……唔……就……我不好说，还没看明白。”

    云诺星眯着眼睛沉思：知道“很久以前不是现在这模样”，却又不知道“蓝天白云大太阳”，看来这里说的“很久以前”并没有追溯到他所知道的那个梦境之时……也是，她不是瑶瑶，怎么可能知道那遥远以前的事情。

    看到女孩陷入沉思，潇风干笑了一声：“如果你对那部分事情感兴趣的话，等我收拾好那些信息之后，再慢慢和你说吧。”

    “嗯，也好。”

    他俩其乐融融交谈了一段时间后，少女忽然表示对其他地域的事儿有些感兴趣，让他额头立刻就开始冒汗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思索片刻后，他干脆就把能量感应烙印下来的画面拖过来，一边看一边对她说……呃，只是这样粗略去看的话，多少会缺少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比如地域性的专业术语什么的……

    这般胡诌、胡言乱语持续了一会儿，他觉得这样不妥，干脆放松下来，换了个思路，把众神界的事儿给拖出来，经过了各种细节上的加工，然后滔滔不绝说起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众神界的事儿，也算是其他地域的事情没错吧！这肯定可行！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这姑娘在听这些故事的时候露出了相当好奇的表情，还有几分冲动——嘛，听别人说自己家的事儿什么的，其实就和旅游差不多，就是想看看（听听）别人住习惯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什么自己没见过的、没经历过的好玩的事情。既然他一开始就瞎扯淡扯了个“世外桃源”出来，现在继续瞎扯淡问题也不大，只要她听得开心乐呵就行了，一般也不会去深究这码事儿。

    在他滔滔不绝扯了几十分钟后，他忽然听到了一阵伴着激动与兴奋响起来的呼声，让他下意识停下了说个不停的嘴巴，转过头看向嘈杂声音传来的地方，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连串脚步挪动的声音，好像有不少人正在奔跑。

    “开始了。”少女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茶，也拉着女孩站了起来。远眺那座千风之塔好一会儿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女孩叮嘱道：“第一次看开光典礼如果感觉到不适，记得闭上眼睛转过头，不要一直盯着它看，不然可能会晕眩。”

    “还有这样的说法呀？”云诺星眨眨眼嗯了一声表示记住了——不过这肯定是没必要的，区区一道闪光而已，还能有他们家放的特大号烟花那么闪亮不成？

    前方的阶梯广场、广场的边缘还有周围的屋子上，跑动吵闹的人群和小孩全都站住了，屏气凝神看向同一个地方。更远一些的地方，风城其他角落里的人，也深知时间已经到来，都放下了手里忙活的事儿转过头看向了城中心的千风之塔：虽然他们住在风城里已经习惯了这件事，但，每到这个时候还是会下意识让注意力转过去。哪怕是把自己的位置卖了个好价钱的守卫，也会在这个时候转过头，仰望着天空。

    一时间，风城里数十万的生命一同仰起头凝望着千风之塔，略有点紧张看了看它，又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空，伸长脖子等待一阵之后，又低下头对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搓了搓冷冰冰的手掌。

    “嗡——”

    在天空上那一缕微弱可怜的光芒都黯下去后，一声悠长的能量轻颤的声音忽然在风城里回响起来；在这道声音响起之后，空间里忽然凭空出现了一颗颗金色的能量粒子；这些能量粒子凭空浮现，并快速壮大，等它们活动了一会儿后，立刻就朝着四座方尖碑高塔汇聚了过去，以那四座方尖碑高塔为中心形成了四片巨大的能量漩涡；等那四座方尖碑高塔汇聚了足够的能量之后，它们的底端立刻出现了一圈金色的能量圆环；圆环只是稍作停顿便开始朝着方尖碑高塔的顶端攀升，随着它不断上升，方尖碑的表面上也逐渐亮起了璀璨夺目的光芒，大块大块的能量印记正从下往上不断浮现，仿佛是沉淀在底部的能量正在朝着顶端输送过去。

    “纯净的能量……纯能量，以及元素能量，都是用特殊的方法提取、凝聚出来的特殊能量……”云诺星远眺那四座方尖碑高塔，看着它们表面上浮现的能量纹路，也是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趣：铭刻在它们表面的能量纹路，是建造者额外附加在它们身上的力量，给它们附加上其他的功能，这部分功能才是重点、核心。即是说，只要看着这些东西，就能自行解读出它的意思，能解读出它的功能，就像在读说明书一样。

    那四座方尖碑高塔里汇聚的纯净能量，是一种目标明确的能量，只为了“净化”而存在。整体上下的情况，约等于是这样的：把能量汇聚起来；把能量提纯；给能量施加一种意志、命令，让它针对污染能量；最后把能量放大，释放出去。

    说白了就是针对污染能量释放一次大规模的弱·能量冲击，只不过效果比起“破坏”更偏向于“净化”，主旨不是杀敌而是为了用这道光去照自家人。

    等四座方尖碑高塔上的能量圆环攀升到顶点之后，那道圆环骤然收紧、缩小，紧接着，已经完全激活的方尖碑将完全汇聚在顶端的能量一口气释放出去，让其化作一道浓缩的能量洪流朝着正中心的千风之塔的顶端暴掠而去。那四道从四个方向绽放的洪流之光，就足以把这片天空都照亮了。

    “嗡——！”

    那四道能量洪流在千风之塔的顶端交织汇聚，这座高塔也在瞬间变得璀璨明亮，其内部与表面上的能量图案都亮起了浅青色的光芒。片刻后，千风之塔的上中下三段位置都浮现出一圈灿烂的能量圆环，一股能量从它的内部迸发而出，与它顶端的那团浩瀚之光相融，让后者变成一道金色的闪电冲向了天空，直入云层，仿佛要把那片遮天蔽日的黑云帷幕给捅穿。

    在那道金色的洪流冲向天际后不久，有一片囊括了方圆千里的金色能量帷幕从天而降，如同最闪耀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宛如白昼降临——说是金色的晨曦可能更好一些，这分明就是用一片金光取代了“传说中”的阳光嘛。

    当那片金色的帷幕绽放之后，他能感觉到，那股纯净的能量正从天空上洒落下来，金色的能量粒子飘落在空间里，就像是降下了一场能量粒子铸成的大雪。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光幕范围内的所有污染能量都在快速消退——风城内的所有生命、城外的土地、城外的生命，只要是带有污染能量的个体都受到了影响。不同的是，人族等生命会在这道光的映照下重获新生；其他生命，不管是疯疯癫癫的污染生命，还是已经有理智的污染生命，全都遭到了毁灭性的影响。

    他好像知道风城外的环境为何会是一副赤地千里的模样了——这一道光“啪”一声打下来，那些汲取污染能量生长的树啊、草啊、灌木啊，全都被净化到死翘翘了。不过，这道光的最大影响力，应该也只到城外二十里的位置，毕竟也只有这部分的区域变成了荒地，再远一些，净化的力量就会快速减弱。

    用能量感应俯瞰此时的千风群岛，能看到有很多个地方如风城一样点亮了璀璨的光芒，一道道光与光幕冲天而起，就像企图撕裂夜晚的火炬与灯光一样。只要是被光芒覆盖到的地方，污染能量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不过正如他刚刚所说，那些都只是弱程度的能量冲击，净化的效果极其有限，没办法真的把光芒所覆盖的地方给彻底净化干净——不说别的，就说这片被污染能量给浸透的大地，它现在一样还是黑色的。

    唔，不过这满世界点灯的画面……这倒是给了他一些提示，到时候解决了这个世界的根源问题之后，他也可以用此方法，在世界的各个地方点起一盏灯，然后……不如这样吧，把规则概念层稍稍修改一下，他们不是已经把太阳给当成了传说之物么，到时候可以让太阳给他们净化——白天太阳执勤，晚上月亮接班——一连晒个百八十天，差不多就完事儿了。如果这都不够，那就再加一个疗程。

    嘛，此举也小心避开了“一个不小心净化了其他不该净化的东西”的尴尬情况，是非常温和的方法，不然也不至于要用百八十天那么久的时间。

    阔以，这个方法很阔以，大方面的事儿暂时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就只需要完成小方面的事情，就能动手净化这个世界了——这一趟来得不亏。

    他正思索着那些事儿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快速朝他们冲了过来，在他和少女都被光芒亮瞎眼的时候，撞倒了他们的桌椅，一把拿走了他们桌上的食物然后扭头就跑。

    他随意地释放出能量接住歪倒的桌椅板凳和杯子，顺手用能量拽住了那道跑出去一半的身影，把他拽回身旁。听到动静的潇风也在这时候转过头看去，来者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少年，也就十岁左右的大小，身上穿着沾满污垢与泥块的陈旧衣服，头发都凝成一块一块的，似乎很久没有清理过了。

    这个小小一团的少年正紧紧地抱着搁在桌上的事物——面包等——用警惕又紧张的目光看着他们，即便被拎起来了也没有放下手里的东西。

    少女眨着眼睛看着女孩：“你打算……？扭送到守卫那边会有公正的处理。”

    云诺星把东西从少年怀里拿了回来，然后抬手用一个刚好能让后者感到疼痛的手刀砸在他的脑瓜子上，等这小少年朝自己龇牙咧嘴的时候，再把一块面包递到了他的面前：“喏，给你。”

    少年捂着脑袋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食物，那种从未见过的食物，只是看到就让他挪不开目光了。他小心翼翼的、警惕地伸出双手抓住那块面包，小心拽了一下，没有成功拿出来。

    “就在这里吃。”云诺星指了指原地，看到少年乖巧点头，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后，这才松开手把面包给了他，后者立刻就把脸埋在了面包里。

    “善良其实是挺好的品质……”少女看完了全程，忍不住附在女孩耳边小声开口，“但是在这糟糕的世界里，你的善良……”

    “会招致灾祸哦，也会引火上身。”云诺星先一步笑了起来，抢先说出了后面的话，让少女一怔：“那你……”

    “确保此身无恙的情况下，自然是想怎么来怎么来呀。”云诺星歪头浅笑着看着她，“我说了的哦，心怀不轨之人……嗯，如果确实对我有害的话，打就是了，我可是一路打过来的。”

    “再者，你看错了，我不是善良，只是无所谓而已。”

    少女嘴角抽了抽，捂着脸苦笑起来。

    云诺星正要再多说两句的时候，神情再次一变：那道莫名的、断续的声音，就在刚刚又响了一次。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