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7章渐渐浮现的异常

    一天的探查时间过去，这个世界的八……七成信息已经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剩下的部分，则是喜闻乐见的生命与世界之间的联系，这个得稍加深入去看一圈才能慢慢完善，并不是能正面直观看出来的信息。

    说起来，这一天的时间感觉过得有点久，大概是因为碰上了潇风这……呆萌的姑娘。倒也不是说行程被拖长了，只是感觉遇到了好些事儿——又是观察记录、又是跑来跑去的，没一秒歇着——这一天下来，除去收集整理好的那部分信息，最让他留意与在意的，果然还是……对，还是潇风这呆萌的姑娘。

    他宣布理性败给了感觉——这姑娘真的太像瑶瑶了，稍稍卸下心防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态，根本就是瑶瑶·呆萌版……他其实已经幻视好几次了，甚至刚刚差点就喊出了“瑶瑶”的名字，真的。

    “开光典礼”，之前听少女说，这是在规模达到一定程度的城市里会举行的，每半年一次的……呃，活动。从他所听到的情况进行分析，这个“开光典礼”不是娱乐活动，也不像是节日活动、纪念活动，更像是一种……祭祀般的活动……呃，但是又不是很像，因为没有那种祭祀的对象，也没有求雨求啥，这个世界也不兴这玩意儿。

    曾经诞生过微弱信仰，曾有过“祈愿”的这个世界……类似风之神殿等事物，会不会保留下来……这个问题其实都犯不着去问，就像他企图在“现实”里寻找“梦”的残骸一样，不过是不切实际的举动罢了——这部分小小的幻想也差不多该放下了，没必要再让其留在心里，一前一后相差不知道多少年的世界，终究已经变成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事物。

    这座小城·小镇往北的道路就是通往风神之都……啊不是，就是通往那座听说了很多次的“风城”的道路，路上似乎还会经过一两座稍大一点的城市。如果只是去参加“开光典礼”，只要在稍大一点的城市那里观看就行了，如果想去风城参加千风群岛规模最大的“开光典礼”，也只需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风城与那两座小城之间的距离算不上特别遥远，有力气有精力的人，当然更乐意多花一点儿时间去风城参加这半年一次的活动。

    千风群岛整体像是被一拳砸碎的小饼干，他现在所处的这块碎片，其面积在千风群岛里占据的分量最大，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十！——只从外观上来判断就是如此，此前也说过，新·四大地域每一块大大小小的碎片都存在着空间拓展，这之中到底哪个空间更大，不好说，现在估计也没有人有那个心思去探究这部分事情：上下粗略看一圈，得有七八千个大大小小的区域，天知道这里面哪个最大哪个最小。

    话说这世界的人知不知道那些碎片存在空间拓展还是个问题。

    “空间扩展？”因为要出一趟远门而正在收拾的潇风，听到这话稍稍一怔，“没听过的说法。不过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你是想说每一座小岛上都存在的‘扭曲现实’对吧？”

    云诺星：“……”卧槽这个事件的复杂程度怎么突然就暴涨了一波？听这个说法，这是要专门开一篇新课题的节奏啊！

    “群岛里的每一座小岛，其真正的面积要比从外部所见大得多，哪怕只是一座百米见方的小岛，内部可能也是别有洞天。”潇风慢慢收拾，慢慢回应，“我刚说的那座百米见方的小岛，在千风群岛最西边的位置，里面其实有三座规模只比风城小一级的城市，原本是与‘炎狱’互相联系的重要枢纽，但……”

    这话里值得他深究与吐槽的信息不少，他得一个个去说：“稍等啊，让我慢慢接话——除了内外大小不一之外，还有别的不同吗？比如身处内部或外部，视觉效果不同、空间环境不同、甚至天气都不一样、会让你感觉内部的各种情况不一样，比如你一定要先迈右脚才能走路……”

    潇风微微一怔，呆呆地摇了摇头：“没有，除了空间大小不一样之外，就没有别的现象。”

    “呼……”云诺星松了一口气：预备的新课题可以取消了，这只是认知的情况不一样而已——这个世界的人管这种情况叫“扭曲现实”，而他们管这事儿叫“空间扩展”，因为这种现象只影响到了空间。真正的“扭曲现实的空间”，正如其名，就连现实所认知的一切情况、现象等，都会在那片空间区域内出现异常变化，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是“水往低处流”，在那“扭曲现实”的空间里，如果它的“扭曲范围”正好涉及到这类事情，也许可以把这个比方给扭曲成“水往天上流”，而生存在“扭曲现实的空间”里的生命，并不会觉得这件事是错的，他们会觉得水就该飞向天空，哪怕重力朝下，大海也在脚下，也是一样的情况。

    其实就是一件规则概念层受影响，继而影响到了现界空间的部分区域的事儿。这片空间内流转着其他的规则、概念、认知等，那些“其他之物”的存在，对那部分区域内的生命来说，是完全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那处空间的影响力足够大，甚至能扭曲踏入其中的生命，让它们的认知受它影响，朝着它不断靠近。

    处理这事儿，说麻烦也不麻烦，但，也不简单——只需要从根源上出发就好了，但若是接触不到规则概念层，那就没办法处理，就当他没说。

    这事儿发生的概率也是“负面能量”那一级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并没有觉得这件事真的发生了那么多次，反而是思索起“认知差异”、“取名巧合”等情况。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啥问题。

    解释完“空间扩展”与“扭曲现实”之间的事儿后，潇风听完也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区分的啊……听你说的好像更具体一些。那，那些空间应该就是‘空间扩展’，而非‘扭曲现实’，毕竟，没有那么多的现象。”

    云诺星耸耸肩：“那么是下一个话题。你刚刚说，‘原本是与“炎狱”联系的重要枢纽’……唔，就是一个供两地商业密切来往、交流的重要枢纽嘛。既然是‘原本’，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啊……”潇风叹了一声，“已经废弃了。人去楼空，那三座城市早就被拆干净了，连残渣也没有留下，原地只剩下一部分没有拆除价值的残骸留存。”

    “是因为之前提到的，地域间的联系减弱的情况？”

    “嗯。”

    云诺星稍稍想了一下：“原因是什么？”

    “因为‘扭曲之海’。”潇风的神情变得稍稍严肃了一些，也有点凝重，“被扭曲能量侵蚀的大海，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化，让它忽然拥有了搅乱空间的力量；‘扭曲之海’也有一部分通过裂谷深入到地域内，甚至可能与地域内的河川相连；那些被‘扭曲之海’占据的裂谷，一下子变成了切割地域间的联系的屏障。”

    “其实一开始还好，大家都能找到方法跨过‘扭曲之海’去到对面对岸，与其他地域的人交流；但随着时间逐渐推移，‘扭曲之海’那种搅乱空间的力量日益壮大，逐渐的，跨过‘扭曲之海’就变成了比较看运气的事情。尽管这之中，还有人在寻找‘扭曲之海’的漏洞，尝试在那里筑起一个个空间节点，然后顺着安全的路线跨过‘扭曲之海’去到对岸，但，不太顺利，不然，地域间的交流与沟通也不会减少了。”

    “当然，现阶段也只是减少，而不是断绝了。这件‘看运气’的事情，即便是现在也仍然有不少人在尝试，依旧仍有成功者，所以偶尔能得见其他地域的来客，只不过数量和频率都比以前要少很多。”

    她看着面露恍然的女孩，好奇道：“你也是跨过‘扭曲之海’过来的啊，你不知道这件事么？”

    “因为咱的情况比较特殊啊。”云诺星咧咧嘴，稍微把桌面清空，腾出一片区域，随后用能量把大地图投映在桌子上，朝着少女招手，“你看你看。”

    少女放下手里的活转过头，端详着这块精致的两米长宽的大地图，忍不住叹道：“好精致的地图。”

    云诺星抬起手，随意地往左边一指，指向原·火之领域更左边的区域，对着大概左下角的位置，指在了已经变成脏脏海洋的大海上，在远离“炎狱”附近群岛的恰当位置上画了个圈儿：“喏，就是这里，虽然没有标记，但是这里有一座隐世的小岛。我就住在那上面。”

    呃，这说辞，这说法，整得好像自己住在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似的。

    少女听着他这一本正经的胡扯，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们直接住在‘扭曲之海’上？”

    “对啊对啊。”云诺星连连点头，“虽然住在海上，但，只要不离开世代居住的小岛，就不会受到什么特别的影响，‘扭曲之海’的力量也不会直接影响到小岛上的人。”

    “也是因此，虽然大海有搅乱空间的、类似‘隔绝’的力量，但也没有影响到咱们正常的生活——虽然有麻烦，但是问题不大，不是完全搞不定，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嘛。”

    胡扯，就硬扯，反正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确认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一座小岛——那就是一块空旷的空间而已。

    “也就是说，你已经去过‘炎狱’了。”潇风想了想，摇摇头，“仔细想想，那个地方的话，其实应该是属于‘炎狱’的群岛吧，你可能算是‘炎狱’的人。”

    “话虽如此说，但是实际上我还真没有去过‘炎狱’，甚至……咳嗯！”他连连摇头，伸出手指戳在刚刚画的圈儿的位置，然后拖着手指画出一条线，转去了“炎狱”的南边，绕着“炎狱”和部分群岛的边缘描画，描着描着就移动到了南偏东的方位，最后笔直往北戳进了“炎狱”里，“我其实是这样溜出来的。”

    潇风看着那条奇葩的路线，顿时默然无语，一脸的僵硬：这很能绕，这是完美擦边绕过了大部分与“炎狱”有关的区域。

    “然后！”云诺星提高了音量，重新伸出手指戳在了那个圈儿上，直线往右延伸，用最短距离连接在炎狱上，“我那时以为我是这样走的，我以为我来到了这里，没想到实际上是来到了炎狱的东南方，然后就……就想着继续往东边走就是了……”

    少女哭笑不得把话给说完：“结果最后，没有去到炎狱，反而来到了千风群岛。”

    “哎呀，‘扭曲之海’拥有搅乱空间的力量什么的，我还是现在才知道的呢。因为一直住在‘扭曲之海’上，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就没想那么多。”云诺星吐了吐舌头，手掌在脑袋上敲了一下，卖了个萌，“没想到居然迷路了，诶嘿。”

    啊噫——！装得太过了，快恶心到自己了妈的！

    少女的嘴角抽了几下，忍不住伸手按在了女孩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用怜惜与无奈的声音发出了慨叹：“你呀……这世界很乱，这么乱跑迟早会出事的。小心点吧，小笨蛋。”

    云诺星：“……”完了，装过头了……玩大了，人设已经从秩序虚空歪到混沌虚空去了！——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下意识蹦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是的不承认！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态是咋回事儿！

    唔，阻隔来自被污染能量整体染黑了的大海么——这颗变成小脏球的星球啊，真是看着就让他觉得触目惊心，现在的海洋是个什么情况……唔，真不好说，这个内部世界，海洋生命最先承受了污染，历经数万、数十万年的变化，最初那部分受污染的海洋生命估计都在对抗中被消耗完了，剩下的都是新生的……理论来说是这样没错，但，他并没有在海洋里感觉到什么特别强大的生命气息，甚至，整个大海似乎都变得过于寂静了。

    他观察过这世界的生命情况，包括人族在内的绝大部分生命都还活得好好的，还可以乱蹦乱跳，整体和污染能量之间处在一个相对稳定平衡的状态，暂时不会出现完全颠倒的转变情况。既然如此，此世界的生物圈应该也是稳定的才对，嗯，不过，应该是稳定的，“生物圈·污染”版本。

    像众神界、外部空间那种非同寻常的世界，生态平衡等一系列的事儿，基本都是由规则概念层、能量维持，以此为基础诞生的生命，生命层级走到较高程度之后，大部分都是只需要对着能量嘬一口就能活下去，不需要什么日光、月光、氧气，自然也很少去管生物圈怎么变化。

    正常世界，不管是整个世界光团还是小世界，它们的规则概念层都没有这种功能，毕竟它们很笨拙，它们的管辖范围内只有整个规则概念层，不会直接把手伸进现界空间里。因规则概念层变化而影响了现界空间，那是后续影响，不算直接调整的结果——这个世界的情况稍微特殊一些，可以认为相当于拥有世界意识，而且这个世界意识并不是二愣子，她的意志可以影响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让它进行微弱的自我调整、变化：彼时彼刻还存在的那几位元素化身，便是她的意志直接影响现界空间的证据。即是说，这个内部空间的活动，规则概念层也参与了调控。

    然后，现在这个世界，它的整体平衡正站在悬崖边上，一个不留意就会“啪嗒”一声掉下去。现在的它，只靠规则概念层的调控、只靠能量维系，已经不足以支撑所有生命进行正常的活动，在此情况下，生物圈应该提供了一部分相当重要的支撑力。

    嘛，这个话题到这里就可以打住了，他不是打算讨论这个“污染版本”的生物圈是怎么维持稳定的，他只是想说，既然它是稳定的，那这之中占据着相当重要位置的大海……怎么会说没声就没声了？或者说，它的声音其实不在能观测到的地方？又或者说，大海这个圈儿其实崩了，它本应发挥的作用被规则概念层接手了，然后其他的部分就交由生物圈自己维持稳定。

    总之，这世界现在的平衡，是各方各面的条件一起支撑起来的，它们整体站在一个相当微妙、相当危险的位置上，这个时候一不小心再整出点差错……迎接它们的就不是万丈深渊了，而是……唔，也许该这样说：他作为起源、毁灭的代行者，很高兴暂时没有在名单上看到它的名字。

    虽然他其实没这样的名单……咳咳咳，只是一种直觉，是毁灭的传承者的直觉——事物走向尽头的毁灭预兆之类的感应——如果他在看啥玩意儿的时候冒出了这种类似直觉的感应，那意味着，这玩意儿多半要凉了，除非是有份量足够的高位生命插手。现在暂时没在这个世界上感觉到那种毁灭的预兆，即是说，它还能再扛一段时间。

    唔，这回跑题跑得稍有点远，是从“海洋”这块拼图延伸出去的话题。他之前暂时忽略了这部分事情，现在在等潇风收拾的时候才忽然想了起来，也是和她交谈了一会儿才想起“海洋”这码事——其实按照真实情况来说，受侵蚀、受污染最严重的，应该是那片一望无际的海洋——暂时不管了，过段时间再看看有没有大海的戏份吧。

    潇风收拾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把家里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只留下了一部分可有可无的普通家具。全副身家统统都收拾好了，大包小包……呃，其实只用了两个空间袋子——这世界里还有普通的造物存在，即是那些，附着着“规则”等力量的普通物品，以此给它们添加上原本不存在的功能。

    这种普通的“附着”造物，普遍存在于虚空诸多世界里，廉价、方便、快捷，就是不太好用，限制太多，不然也不至于折腾能量造物那些道路了——与能量造物、能量结晶相比，普通的物品，即是用世间天然存在的物质制造的物品就太脆弱了，稍微折腾两下就会被撕裂。能量造物能量结晶这些经由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其品质、层级，是随着自身境界而走的，也唯有与自身境界对应的物品，才能让自己随意折腾……看看起源天神他们折腾的……啊是吧，世界内诞生的物质中，根本找不到能和他们匹配的玩意儿。

    看到少女细心检查好门窗和各个角落，锁上门，又绕着房前房后看了一圈，再处理了一下附近的能量结晶，他忍不住就……呃，忍住了，没有直接把整座房子给拔起来，那有点吓人，他怕把这姑娘吓到胃痛。

    在她忙着检查家内外的情况时，他也根据习惯在此处留下一部分能量节点，也许以后能派上用场。

    “你在做什么？”潇风感觉到微弱的能量反应，好奇转过去看着她。

    “留下一部分能量节点，”云诺星竖起大拇指笑得一脸的闪亮，“能以此节点为基础做些简单的事情，比如远距离传送什么的。”

    “传送？”少女表示了许些惊诧，“现在还有这种方法么？不是都已经失传了吗？”

    “我那天就是这样追上你的哦。”云诺星再次笑了起来，随意地丢了个答案给她，“至于失传什么的，只不过是无人知道而已——想学的话，等你整理好自己的情况后，我再教你。”

    “好啊。”潇风浅笑了一声，“做好准备了吗？如果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走！”云诺星一甩头，往前走出两步正要飞起来走在前头，但还没等他腾空而起，身体就被一道风裹住了，一股失重感也猛地传到身上。他转过头，就见到潇风拉着自己的手御风而行，如一道暴风铸成的箭矢快速冲向了地平线的远端：话说这马上动身的场面、这姿势……嗯，果然，和瑶瑶很像。

    “去到风城之后就得小心一些麻烦了。”少女拉着她，偏过头与她对视，“风城是千风群岛里最大的城市，汇聚了非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但也因此而变得鱼龙混杂。虽说城镇等地方有强制规定严禁起争斗，但，里面的一部分人，如果真想找其他人的麻烦，也能做到不留下任何把柄的程度，甚至……嗯。”

    云诺星连连点头：甚至做点儿“小小的事情”让自己脱罪什么的……这事儿见得可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哪怕我们自己小心，麻烦也有可能会自己找上门来，那时候……”她上下看了看女孩的衣服，苦笑一声，“也不知道你的装扮会不会引起不好应付的麻烦……威慑力什么的，可能会减少很多。”

    “哦！”云诺星很是兴奋地应了一声，一脸的无所畏惧。

    看着一副轻松悠哉模样，好像要去郊游似的女孩，潇风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你可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啊……免得被……被……”

    云诺星表情一僵，呆然看着她半晌，心里也有几分哭笑不得：“嗐，没事的，没什么是一巴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给丫一脚。”

    “出来玩的时候怎么能让一些不识风趣的人破坏好心情呢，如果有就……诶嘿。反正，那什么什么后果，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少女苦笑更甚：算了，她还是多留个心眼看好这女孩吧，总感觉她……太单纯了一些。

    城市，大型或是巨型的生命聚集地，最早时期它们也是只一个小规模的聚集地，是慢慢地聚集着人口，慢慢地发展起来，历经一段岁月才得出了如今的结果。随着它的规模越来越大，它也逐渐失去了移动的能力，再没有办法随便转移，也唯有在遇上各种灾祸的时候，才会出现弃城而逃的场面——灾祸结束之后，如果这片大地稍稍收拾一下还能继续使用的话，大伙儿也会重回废墟上，然后进入漫长的重建阶段。

    他看习惯了各种各样倾尽无数力量铸造起来的大城市、地标——约等于是此世界、此文明的排面，就像众神界的神州圣城一样——尤其是在灾祸频发或是正在经历着某种无法阻拦的灾害的世界，提前观察好这些特殊地方的各类情况，用最快速度找出与它们有关的，特殊的、相对特殊的、一看就非常特殊的地方，后续要搞事情就方便得多。

    呃……对，观察那么多，也就是为了搞事情的时候能方便一些而已。

    越靠近风城，所见到的大城就越多，这些大城无论是规模还是繁华程度，都……都比刚刚见到的小村镇要高几个档次……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挺好的，但，这不就是相对规模稍微大一些的小村镇么？并没有根本性的变化。

    往昔的痕迹就算再怎么被摧毁，传承再怎么消失、断代，也会有名为“生命层级”的支撑点存在于那里，它的存在，不至于让一切都无止境跌落——此时的众神界虽然已经与黑暗时代不一样了，但，也一样可以表现得很繁华、高大上。

    这世间拥有不少初神阶顶峰的生命，他们的存在，理应可以让这个世界保持着至少……稍微光鲜亮丽一丢丢的“外表”、“表面”、“象征”——这里还是把众神界当成例子，轮回境的生命几乎全部隐匿的这个时代，众神界也一样保持着好像很高大上的外表。

    他知道存在着污染能量的隐患，知道它是个搞事情的坏东西，所以某些方面的东西要发展可能不大方便。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污染能量已经不再拥有致命的威胁，后续事态的发展，就看双方怎样选择进退了，是一件变化非常缓慢的过程，甚至可以持续数万年之久。像那种“一口气崩了整个世界”的事情，基本不会再出现。

    还是说……其实这里面还存在着某种原因？就像姝寒她那个扭曲、畸形的世界一样？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