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1章自我毁灭

    几个时代以前，跨过虚空跑到别人家里去玩的时候，偶尔也会遇上一些麻烦，嘛，不过都是属于本世界里的麻烦，不算什么大事，而不管是大事小事基本都有迹可循，不需要理会当地世界的情况，他们自己就能把麻烦给解决了，基本影响不到他们的旅程，就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在某个世界里，被本世界的事情给搞得焦头烂额……

    当然，不是说这个世界的麻烦有多么离谱，它纯粹就只是……因为情况过于特殊，而他自己的情况也有点特殊，一来二去的，处理这档子事就很有些束手束脚、投鼠忌器——自打自己变成弱鸡之后，真是完美诠释什么叫做活成了过去的模样，再加上这个世界确实……哎。

    这世界的事儿，他怎么说也得把霜霜拽过来才能放开手脚去办。

    莫名其妙的规则震荡；莫名其妙的事态变化；再加上莫名其妙死而复生的那些海产：一切都发生得非常迅速也非常莫名其妙，事件从头到尾都向他传达着“无厘头”三个字。他觉得他有必要拎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跟它好好交流一下，互相问候一下，然后再用高位生命的规则与秩序的力量把它逼到墙角让它乖乖站好。

    聚在浅滩区域的怪异·海产们越来越多，它们和两个半月前在海底所见的模样完全一致，种类也一样多，一个不少，只不过集体换了个涂色再挂了一堆来自规则概念层的“祝福”，让它们变得更难对付了一丢丢而已。它们等聚集到一定的量级后，整装待发便南下朝着火之领域发起了冲锋，在陆地上掀起千重海浪，如一股海啸般朝着火之领域席卷而去，与他那天见到炎时的情况完全一致。

    汹涌的海浪卷起百米高，带着磅礴浩瀚的声势铺天盖地碾压过大地，撞击在高山上，让大地连着山脉都一同传来剧烈的颤动，在这漫天大水的冲刷下，周围的山脉很快就变成了海中的礁石与孤岛，像是陆地沉入了大海。那些体型庞大的幽蓝色海产则踏着地动山摇的步子在山间奔走而过，它们的最高处，基本和他站立的位置齐平。

    “轰隆！”

    不远处忽然传来的震颤让他转过身望去，那是一座山峰被一只大乌龟给撞塌的动静，它在撞塌那座倒霉拦路的山峰后，龟壳里突然冒出来一大堆幽蓝色的能量“绳索”捆住了那一座碎裂的山体，将其搁在了自己的龟壳上，像是在背着一座山前行。

    他在光铸之间里朝着七小只说道：“希望你们已经完成了后撤并做好了战斗准备……你们看看这边的情况吧。”

    将眼前的画面投映在光铸之间里让七小只见到，身处在各地的他们见到这边的画面都僵住了。

    “亲娘咧……”小幽缓缓站直了看着此方画面，看了一阵又用自己的双眼往远方眺望，翻山越岭的视线立刻捕捉到了那一片翻涌不休的巨浪，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可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啊。”

    “这边还忙着安置……炎，你先带人组织防线！”莹刚说了一句，忽然看向阿云，茜色的双眸闪烁了一下，“阿云，能……”

    “我这边倒是没问题，我也准备动手了，就是来提醒你们一下而已。”云诺星没等她说完就点头了，“你们精神没有恢复好，建议趁着现在可能还有的一小段时间赶紧休整一下比较好，后面的情况……呵，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准了。”

    莹点点头：“麻烦你了。”

    星尘没怎么犹豫立刻凝聚出长枪往前走：“云，我来帮你……”

    “你就镇守在那个位置，看好你的弟弟妹妹就行了，不用担心我——小丫头，别忘了这几天的上课内容，眼下虽然是特殊时期的特殊事件，但也可以当成是一次相当不友好的实战训练。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这件事的价值发挥到极限吧。如果看不到价值，那就硬挤出点价值来。”

    星尘的脚步顿时一僵，看着俏脸带笑的云，犹豫了一下，轻颔首：“好，那你小心，如果应付不过来，请马上呼唤我。”

    暂时把光铸之间里的联系丢到一边，云诺星长舒一口气凝聚出长弓，看着这汹涌向前狂奔的数十亿海产，只感觉前额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凝望着眼前画面的目光闪烁着，他忽然轻声呢喃：“‘只要大海仍然存在，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消亡，大海所有的生灵终会在潮起潮落中重现’。那条金蛇之前说过这样的话来着。”

    他弯弓搭箭对准了浅滩所在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身旁的空间轻轻涌动，一片片能量法阵浮现出来，不断扩大，随着他一同汇聚能量：“丫要么是在胡说八道瞎喊口号，要么是知道点什么事情……吗？”

    “照此情况来说……也许它自己也会重现出来也说不定。”

    不过那不是现在需要操心的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东西通通都给轰回去！

    大地正在“燃烧”，被一片跨度巨大的“蔚蓝色火焰”一点点吞噬，它就像一条燃烧的火线在大地上不断向前推进，将途经之处的一切都染上了蔚蓝，将它们埋在那片“火焰”的底下。大海像是发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倾尽一切力量卷到地面上，仿佛要把整个大地都给拖入海底。

    这世间正在经历某种异样的变化，她能感觉到。她也能感觉到，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奇异的感觉，就像是指引一样，指引她接下来的行动，而且也告诉了她此间事的走向，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极度糟糕的结局。恍惚的感觉，就像是受到了催眠，像是受到了什么暗示，徘徊在灵魂中的声音告诉自己，此间的挣扎皆为徒劳。

    “唰！”

    长枪上涌动的力量划破了水幕，将海啸切成两半，那无数的幽蓝色海产在她面前灰飞烟灭，化作大片幽蓝色的云雾消散，然而，无论有多少怪异·海产阵亡，它们都能在瞬间把消失的空洞填上。

    “各小队随意攻击！只管往前面打就是了！偌大的疆域往哪打都能死一片！全力进攻！”

    “受伤的家伙统统都给我撤回来抓紧时间恢复！别在阵前碍手碍脚！现在还没到你们玩命硬拼的时候！”

    “轰嘭！”

    数以千计的青色暴风坠落在大海上，引起成片的能量爆发，浩瀚的能量冲击一口气就把迎面冲来的海水通通都给炸了回去，不过很快，它们就与扑上来的海啸融为了一体，青色的能量球立刻被染成了一片海蓝色，屹立在天地间的龙卷风也在眨眼间就变成了一道漩涡般转动的水柱——这次不会染成五颜六色的模样了，那些个体全是由纯能量所铸，并不会飙血。

    她听着回响全场的各种呼喊声，快速从那种异样的感应中回过神来，捏紧了手中的长枪，黑色的云雾逐渐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身形伴着一道金光与黑色的光芒如箭矢般疾驰而出，如一阵旋风冲进了阵中大开杀戒，将海水都一块掀飞上天，炸起一片数千米高的水墙——无需思考太多，现在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清除眼前的敌人……让速度再快一些！

    “前方压力增长的速度远超我们在海底遇到的情况。”莹从一条巨蛇的身体里杀出来，像是一颗拖着光尾的陨石般冲过半个战场，随后坠落在地引发一次剧烈的火焰爆发，清空周围的战场，手中的大剑已经将不知道多少数量的纯能量个体都切成了碎片——这三天的恶补时间过去，让她把元素武装的持续时间延长了许多，可以更进一步释放自己的全部力量。

    “再这样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何况，也难保从水之领域方向登陆的敌人会不会忽然改变方向。”

    瑶瑶放下手中用元素武装凝聚成的长弓——从阿云那里学来的，她用不惯子民们研究出来的，像是臂铠一样的东西——远眺了一阵战场的情况：“你是想将三方领域的力量都……”

    “现在也没更多犹豫的时间与机会了不是么？”莹用力点点头，“岚岚！”

    “速去！坚持！”岚岚的力量在光铸之间里绽放凝聚成四个字，让她明白过来，转头在光铸之间里大喊：“炎！小飞！小萱！前线战场由我们支撑，你们全速回到主城激活领域的防御力量！快！”

    “领命！两分钟就好！”

    虽然激活那股力量会让三方领域后续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进入“低能量”的状态，但现在，也不是思考那些事的时候了。

    镇守前线的副将离场，瑶瑶立刻让元素武装转变为长剑来到了阵地的最前方，裹挟着暴风对准前方开始冲刺，将面前已经堆积到有几十米高的海水海啸一鼓作气一剑拍了回去。

    “嗡——轰嘭！！”

    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陷的剧烈轰鸣声响回响天际，让战场上的所有人听了都浑身一震，远方忽然传来的极端剧烈的能量爆发，那股震天撼地的冲击眨眼间就席卷过了这片战场，如一股几十级的暴风撕扯着场上所有存在物，那些怪异·海产，身长在百丈以下的统统都原地起飞，在半空一边翻腾一边瓦解，渣都没剩下，再大一些的，也是被那股暴风一口气给掀翻在地，被冲击带来的重压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风有点太……大了……！”小幽正面尝了一回冲击波糊脸的滋味，现在脸皮和头发都被使劲拽到了后方，白眼朝天。

    “趁现在，清扫眼前的所有敌人！”星尘惊喝一声，全力施展出那股黑雾的力量，浓郁的黑色云雾将她身上缭绕的星光都遮蔽了下去，她在下一秒一脚蹬在大地上，变成一支黑色的剑刃朝着敌阵群的最中心发起冲锋，沿途将倒下的敌人连着大地都一块铲平了。

    “我动……不了……呃呃呃……”小幽哆嗦着摁着自己的脑袋，拼了命迸发能量让自己维持身体平衡，然后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捏紧了两把匕首，顶着前方吹来的暴风往前走，“脸皮都给我扯飞了……”

    流光勉强挡住强风，抬起头看向地平线那边，看到一轮“巨日”冉冉升起，顿时吹了声口哨。那个巨大的能量团正不断释放能扭曲空间与规则的冲击波，让它们接二连三划过战场，将靠得近的所有敌人尽数炸成了灰烬。那片区域的山头都给它炸平了，千丈高山化作万丈深渊。

    “阿云这发烟花真够劲儿。”他忍不住慨叹了一声，“就是，如果风力能小一点就好了，现在这模样，连活动都难，也就姐姐还能顶着风冲刺。”

    小幽连连点头：“赞成——难得的喘息时间，赶紧调整一下，下一轮估计没一会儿就……”

    “轰轰……”

    他刚回了半句话，忽然又听到了一阵夸张的雷鸣震动的声音，让他心头一惊转过了视线：“怎么回事？这不是放烟花的声音。”

    “西面……”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语调与语气也变了，连忙朝着西边看去，“火之领域的大地忽然裂开了！”

    “裂开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裂开了？”小幽急急忙忙大喊。

    “刚刚那道突然来袭的震动让大地开裂，地面上有一道裂谷生成……那动静，就像火之领域的地面被撕扯开了，而且已经朝着这边延伸进来三四千里远。”莹抬手指向西边，神情凝重，“水的气息……大海的力量好像正在那边汇聚！”

    “这是打算两面包抄！”小幽狠狠地砸了砸嘴，“糟透了。”

    麻溜切掉几个威胁程度极高的大块头之后，流光暂时停下动作朝着西方看去，仅是一眼的功夫他就看得一愣：“那边的大海正在活动……异常的活动……大海升起来了……？”

    那呆滞的声音，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异事情一样，让远在前方干仗的云诺星都稍稍转过了注意力，往火之领域的西边看去。

    在此方领域的边缘地带，大海正非常暴躁地活动中，海面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高高拱起一部分，呈现一座巨大的山峰状，像是海里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浮现而把海面拉升了起来，还能看到水流完全不按照正常情况活动，全都朝着那座水铸成的山峰顶端奔涌而去。仅仅短短半分钟的功夫，那座山峰就已经拔地而起有数百里高了，直径也有数十里宽敞，像是一座通天的巨塔杵在那里。

    “规则扭曲引起的空间扭曲？唔，应该不只是单纯的空间扭曲而已。”他对着那座高塔弯弓……想了一会儿又放下了：刚刚放了一发烟花，规则概念层就像是报复一样来了一场不轻不重的规则震荡，把火之领域给荡裂开了，这时候如果他再把那玩意儿给轰了……天知道会不会又来一次震荡——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所动用的力量，距离极限只剩下一段距离，让它蹦上去的话，那就全完了。

    火之领域的边缘如莹所说，出现了大裂缝直直刺入了大地里，而且有数十条之多，就像是有一个巨人正用双手扒着这片大地把它往两端撕扯，企图将其撕成两半。随着裂缝绽放，海水也灌进了那一条条大裂谷中，让那方天地间都回响着浪涌与震动的轰鸣声，天地间的声音也在此刻变得更加嘈杂与混乱。

    等那些大裂谷里的海水上涨到一定程度后，它们再度出现了新的动静：一群幽蓝色的怪异·海产扒着大裂谷的边缘爬上来，也有一部分是乘着翻涌的浪花冲上了地面，它们在出现后，都不等整队就稀稀拉拉朝着这方战场发起了冲锋，掀起了另一股海浪。那里诞生的海产与浅滩区域出现的怪异·海产完全一样，只不过前者是直接从大海里出现的，他没在那片区域里见到什么幽蓝色的云雾。

    好奇怪啊，真的特别奇怪，为什么他的动静稍微大一些，规则概念层就会传来更大的动静？又是来场震动把火之领域撕开，又是玩命增兵的，就好像想用更加吵闹的咆哮声把他的声势给盖过去……就算它是遵循着某种条件与逻辑在行动，但现在这模样……怎么说呢，总感觉规则概念层在摆大烂……哦不对，是直接弃疗……也不是……是……

    就好像，不是因为什么逻辑和条件促使它做什么，而是在……自我毁灭中？

    凡世间里的“灭世传说”中，有所谓的“天道灭世”一说，从规则概念层的角度去谈论此事，要么就是规则概念层损坏惹得现界空间崩塌，要么是世界内的生命自己作大死，整了点破坏世界本身构造的事情，而这件祸事需要彻头彻尾清理一遍才能让世界本身恢复稳定，于是就“轰隆”了一声。抛去这两个理由就没有更多的情况了——规则概念层不会吃饱了没事做拆家，它是个非常笨拙的、呆逼的，只会按照定好的规则、规律、规定、逻辑活动的，超死板的东西，这之中，维持“世界”本身的构造稳定是永远排在首位的事情，除非它诞生出了世界意识，不然都不会改变这套行动规律。所以，如果它真要灭世，就只有上述这两种情况。

    以现在的情况分析，星尘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看她那呆萌呆傻的模样，肯定也不会想着拆家玩，那就只剩下“规则概念层损坏”这种理由了吗？但是，规则概念层损坏导致的拆家，那动静可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大不知道多少倍，那不是局部区域的“噼里啪啦”的情况，那是下到深海上到星空，全范围一块“轰隆咣啷咚咚咚”的事情。

    至于要说局部地区损坏导致它拆家什么的……不存在这种情况，局部地区损坏，费点时间它自己就能修复好，哪可能说有个两厘米长的普通擦伤就立刻动手截肢或是大吼着“不活了”的。唯有规则概念层大面积损坏，或者是规则概念层的核心受损才会出现自我瓦解，让现界空间都跟着炸翻天的情况。

    再者，他看规则概念层现在还挺精神的，完全不像是哪个地方坏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存在某种秩序的控制，存在实时调整，会受刺激然后变得精神抖擞，然后铆足劲冲过来再跟他干一仗。此时的状态，并不符合上述所说的两种“崩塌”的情况，更符合……符合……就是说，它本身就打算执行现在所做之事：拆掉这两方领域。

    说通俗点，它现在所执行之事，是“铭刻在规则概念层里，必须要执行的事情”，它必须要这么做。

    理是理清楚了，但是想不明白，一个好端端的世界，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拆家玩？——这件事放在虚空的其他世界头上，他还能说，这事儿可能是人为引起的，是不知道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把“这部分事情”给铭刻在了规则概念层里，让世界本身执行这种看上去像是“自毁”的行动。但，眼下这个世界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做到这码事儿。

    唔，让他换个角度，如果反过来去想这码事，要问这个世界里谁能做到这码事，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星尘可以做到，她是这个世界的“核心”，这世界是她的摇篮，如果她铁了心要拆了这个世界，那谁也拦不住；但是，看她这呆萌呆萌的样子……哦，刚刚说过这句话。

    好吧好吧，这又是一件用排除法排除到最后结果哪哪都不对劲的事情。接下来……那就只能再等等呗，不然还能咋滴，崩了规则概念层么？

    规则震荡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天地间的噪音减弱了许多，稍稍平息的混乱规则之力让他回过神来：“这一次的规则震荡已经结束了。”

    虽然停了下来，但这次的规则震荡所造成的破坏已经成了一个定格的画面：力拔山兮……呃不是，丫是把海给拽起来了——竖在海里的近千里高的山峰，阳光落在在其内部折射出一大堆不断变化的海浪花纹，它的表面密密麻麻排列着数万个大大小小的漩涡，看起来诡异而狰狞，看得他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存在于其附近的海水，都会无视正常的规则状态逆流而上朝着山峰顶端奔涌而去，不过那些海水抵达顶峰后，又会在内部落下，回到下方的位置，仿佛，在某个微妙的界限上完成了“流动”这个过程，除了“流动”本身还存在以外，其他的常规情况都给干碎了。

    这件事是一个节点，也是一个提示，他知道从此刻开始，现界空间的诸多常理可能就要作废了，接下来大概率会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不讲道理的现象——规则平衡破碎的瞬间，便是混乱降临的开端，别看现在刚结束规则震荡好像没啥事了，丫指不定在暗中憋着，准备来一场盛大登场。

    现在，比起解决此次莫名其妙的事件，他更好奇这奇奇怪怪的灾难奏章到底要把这个世界引向何处——主要是这事儿找不到搞定的方法。

    “嗡！”

    火之领域、大地领域、风之领域突然有一道道光芒冲天而起，似乎三大领域内的所有城市都点亮了这道光芒，就算是在大白天绽放也格外明亮。伴随着那成群的光芒竖立在天地间，纯粹的元素能量也在此刻疯狂奔涌起来，在各自的领域边缘筑起一层巨大的能量风暴，仿佛竖起了一面元素风暴铸成的屏障。三大领域两两交界线上，能量风暴正面接触、相融，将彼此的能量送到其他的领域里，将三大领域内的能量混为一体，变成了一片巨大的混合元素风暴。

    因为身处在火之领域的边缘之地，他清楚看到那片混合元素风暴降临，如一层壁垒挡住了不断朝着火之领域冲击的浪潮——挡住了一部分，那些大块头仍然能用狂暴的力量撞破这层屏障闯进领域内，然后拖着受伤的身躯一步一哆嗦往前冲锋。这身残志坚的画面，真是看得他额头发炸，不受控就想到了当年那些“墨水厂”出品的玩意儿。

    “这片元素能量‘屏障’，强行调动了整个领域内的所有能量。”他看到这三片混合元素风暴后，忍不住长叹一声：得算是压箱底的保命法子了，约等于是用一部分“未来”换取“现在”，持续的时间越久，代价也越大。

    他皱眉沉吟一阵，抬起头小心翼翼往规则概念层进行窥探——这事儿继续拖下去可不好玩。这个世界的能量有限，若是用于各方面的正常循环倒还好说，但，如果单纯把能量给“烧掉”的话，那不会产生任何残渣，余波也不会被自然界回收，只会一点点蒸发，消失干净，最后的结果等于是把这股能量完完全全释放干净了，渣都不剩。对于这个封闭的世界来说，用此举燃烧掉的能量，那是烧掉一部分就少一部分，没办法从虚空中进行补充，像现在这样把三大领域的能量一口气点燃，用于阻击敌人，约等于……呃，把粮仓给点了给敌人送葬——差不多一个意思。

    他对着规则概念层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这一眼看去，顿时就愣住了：“源头……这一连串的规则震荡，其源头竟然要追溯到两个半月前？”

    两个半月前……那不是刚解决海底灾祸的时间么？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