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9章这不对劲啊

    有关“负面能量”的问题他可以确认已经搞定了，一颗残渣都没有留下来，没有任何后续影响——这破玩意儿又不存在潜伏期什么的，烧都烧干净了，不可能会在结束之后蹦出来——此间忽然爆发的事件与它有关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剩下的可能性……

    唔……莉丝，漓那姑娘的副官，她所带来的情报表示，三天前，即是他们开始补课的时候，海底就发生了异动，三天过去，那不知名的事件已经吞噬了三分之一个水之领域——现阶段被覆盖的地域只是失去了联系，还不能一口断定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个得去现场看一圈才能做出判断。

    从时间上来说……规则……规则概念层？会和刚刚规则概念层莫名出现的异动有关么？规则概念层的活动、表现情况等，从出现、衍变到状态逐渐变得糟糕，再到能让现在的他——没有往规则概念层倾注注意力的他——察觉到，这中间肯定存在时间差。

    规则概念层、虚空大环境等层面发生的事情、发生的变化，一天与一百年的差别都能归为“问题不大的误差”，除非是某种速度超快的恶性事件，比如发展迅速的虚空灾难之类的——所以，三天的“误差”，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甚至，以此层面的情况来说，也许可以认为，这次的规则概念层异动会与之前发生的，“负面能量”载体被毁有关。

    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此前多次说过，“负面能量”的存在与规则概念层有关，是它一个不小心搞坏事给整出来的；但此事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它并不认为自己搞了坏事——规则概念层某个大方面或小方面的“规则闭环”整体出现了差错，造出了一个份量巨大的“负面能量”，大到让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将其完整记录了下来，并将这次的“异常变化”看做正常，让其覆盖了原本的“正确”。

    通俗点说，可以认为是规则概念层糊涂了，记错了，它以为这个新鲜存在是自己不经意间整出来的什么“重要事物”，甚至可能会想方法维持这个“错误”的存在，又或者，在“错误”被毁之后，想方法让其重现，而水之领域突发的不明事件，可能就是重现的某种过程——历史上存在过这方面的例子，量级说不上多说不上少，但至少，比那个马赛克·石头的例子多多了。如果真的是这方面的事件，那只能表示呵呵，难度一下子提升了几百倍，光把它存在于现界空间里的“载体”干掉还不算完，还得深入规则概念层把那一整块出问题的“规则”给切了才行，不然就会反复发作。

    唔，深入规则概念层，对于知道方法的人来说这没什么难的，至于动手切除这事儿……最好是让本世界拥有巨大“存在分量”的人去做会比较好——外来者在规则概念层搞事，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他可以拽着星尘进入规则概念层，用她的气息、她的力量把他包装一下，规则概念层就不至于贴上来整他，也不至于因为整他而把自己给整死。然后，他还得教一教这姑娘，教她怎么开刀、动手术……啊噫，第一次动刀子就上这种难度，简直强人所难。

    具体猜测的情况就是如此，他觉得是这方面事情的可能性不小，至于现场的真实情况……啊，到目的地了，让他瞅一眼就晓得了。

    这群小家伙现在已经较深入掌握了空间的力量，跨个内外空间已经不再麻烦，漓随手拉开的传送门，去到的地方正是海渊城，他刚跨过去，就感觉到了此前走进海底时的感觉——走进了一个微凉的区域，身体变得有点轻飘飘的，但没有被海水压着的沉重感——估计水之领域全境都是如此的情况。

    就如那天在海底的情况一样，此方区域即便位于深海下，也并非不见天日的无光之地，不过这次，他一时半会没找到光源存在于何处，只能感觉到，像是晨曦的光芒洒满了眼前的视野，让他即便不经过调整，也能用肉眼清楚观察极远处的空间，视线范围内见不到多少昏暗之处。

    传送落点的地方，是在一座宫殿顶层的平台上，外形看着像是用一个巨大的贝壳铸成的平台，站在此处边缘，可以将下方落差一两千丈的地面看得一清二楚，能将整个海渊城都收入眼中。此方城市的风格、布置……嗯，确实有几分身处在大海里的感觉，还有几分那种……童话般的风格。

    大量的房屋排布疏密得当，没有固定的风格，色调都偏向于浅色，能与海水很好地区分开来。这里量级最多的建筑，当属一种与海洋植物伴生的，按区划分的，竖着比较多柱子的，外形似是神殿，扎堆凑一块又像是公寓般的建筑——它们的墙体上附着有大量的海草、珊瑚、贝类……那啥，半夜饿了能摘些海螺海草么……咳咳。表面看着凹凸不平，像是用岩石、植物混合制成的建筑，说不上难看或者膈应，就是……看着有点奇特。

    另一类建筑更特别一些，就是刚刚提到的“童话般风格”的主角，是一类以巨大珊瑚礁、巨大贝类为主体铸成的聚落般的房子，整体的排列并不固定，横的、竖的、斜着的都有，只能从疑似窗户的口子分析出一个珊瑚礁群里有多少住户。

    以上所说的玩意儿，都是与造物混合搭建而成，大部分在海里存在的东西，都是用能量凝聚成结晶固定好的，不用担心结构强度不够——真不够结实的话，这些筑起几十米、百米高的建筑，早该塌了——附着在建筑表面的那些海草、贝类倒还是鲜活的状态，能看到它们在一蛄蛹一蛄蛹活动着……所以说半夜饿了能不能从建筑墙面上摘两个……咳咳咳。

    街景绿化的布置，大多是一些海里就能见到的植物，或是成团附着在一些礁石上，又或是像是人工移植一样直接杵在地里让其生长。

    整个海渊城所在的位置并非一片完全平坦的地面，整体的外形布局像是一个不怎么规则的贝类，高低落差超过百丈，透着一种随心所欲布置的感觉。这一个贝类外形的城市，被一条深海裂谷一刀横切分成了前后两个大城区，二者之间用一条宽敞的青石长桥相连——话说在海底铸桥什么的……呃，就当是有某种用处吧——他甚至在裂谷的山壁上看到分布着刚刚所见的用珊瑚礁、巨大贝壳搭建成的房子，不过与上方城里的大量建筑相比偏向于小型，像是独居者的住地，而且看着要好像更豪华一些，像是……离群的别墅，住远点图个清净。

    话说海渊城里，似乎见不到类似能量源一般的建筑，根据能量流动的情况来看，似乎每一座建筑都拥有汇聚与释放能量的功能，不出意外应该都是独立供能。唔，也是，身处在大海里，四面八方都是浓郁的能量，浸泡在能量源里，想用能量的时候再提取就是，不像地面上的区域，还得把游离在空气里的能量给特意吸收、汇聚起来，再加以分配——也难怪之前说要用海渊城的能量时，漓表示没法完全把能量联系切干净，合着这座城本身就是一个特大号的能量源嘛。

    哦……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

    站在这座巨大宫殿的顶端往西面远眺，视线仅仅是稍加切换就能看到莉丝所提的那股蓝色的沙尘与烟雾……远远看去，确实像是火山爆发后产生的碎屑流，不过只是外表相似而已。

    那是一股整体幽蓝色，有些许透明的……活动非常剧烈的尘浪，密度特别高。他是说，这玩意儿的能量密度特别高——不用管它的外形如何，它的本体就是用高密度的能量铸成的，就像……就像此前见过的深渊死雾铸成的云雾墙一样，只不过眼前这个活动得格外剧烈，导致外形变化很大。

    它的体积也非常夸张，横向已经完全覆盖了整个水之领域，往前推进的情况，就像一个刷子一样，只要在纸上轻轻刷一下，就能把整个水之领域给覆盖进去，一寸完好的空间都不给你留下。

    “这东西……不妙啊。”他缓缓走到星尘她们身旁，对着神情凝重的她们低声道，“以你们现在的认知程度来说，应该也能看明白这玩意儿是啥了吧？”

    星尘轻颔首，声音平淡：“本体是由灵魂能量与规则力量铸成，且浓度相当高。”

    嘛，以短短三天恶补的进度来说，能认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厉害，至于更具体点的答案嘛，还差了些——这玩意儿是由亿万生灵的灵魂力量以及规则与概念铸成的，说得明白点就是：丫是由规则概念层诞生的玩意儿！

    结合刚刚所感应到的，规则概念层活动异常的情况来看……莫非真如他所想那般，因为“负面能量”的载体被毁，规则概念层想要将其重现出来，因此整出了这一坨……可是这说不通，重现那玩意儿就算要巨量的能量、规则概念碎片等，也不需要把水之领域给拆掉三分之一才是，而且要拆也是拆还没重建的暗之领域才对吧？载体可是在那边被毁的，如果说哪里还残留着与载体有关的碎片，那一定是在暗之领域那边。

    由规则概念层诞生的玩意儿，了解起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深入那个层面看一眼就晓得了，只是现在，他没什么事还是别亲自接触那个层面为妙，不然容易出大事。既然不能直接翻看答案，那就只好自己猜了呗。

    “这般程度的规则破坏力啊……”他远眺了一阵，转过头看向漓，想了两秒，用眼神与瑶瑶示意了一下，等后者站在漓身旁按着她的肩膀，他这才开口说道，“我说个消息啊，那三分之一地域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变成死地了——那坨东西里夹杂着极度浓郁的规则破坏力，它们碾过去的地方统统都会被拆个几百次，直到连残渣都剩不下来。你们跳进去硬撑都撑不过十分钟。”

    漓紧皱着柳眉仰头看向他，看这家伙同样表情严肃的模样，便没有多问那些确认不确认的话，轻颤的手掌用力捏紧了：“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些……不明的……”

    “这点，我暂时也给不了你答案。”云诺星叹了一声，摇摇头，“它们的出现与这个世界的某些‘因素’有关，也许是正好达成了某种‘条件’才促使它们诞生，又或者是因为缺失了某种‘条件’导致了它们出现；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现在正在摧毁此方地域，它所经过的地方，将变成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

    “现在动手的话，麻溜一些还来得及把人全部带走。”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扭过头对她们笑了一下，“顺带一提，户外课堂开课了，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尽可能看清楚了。”

    规则之力在手上飞速凝聚，他抬起手对准远方那一片翻涌不休的云雾，片刻后，手臂在前方随意地挥了一下，汇聚的规则之力一口气倾泻而出。

    “嗡。”

    远方水之领域的大地上忽然有一道璀璨的能量光柱拔地而起，没有任何延迟便横向扩展开来，变成了一片巨大的能量帷幕挡在那股“尘浪”面前，盛放的光芒几乎要把深海的黑暗完全驱散。

    这层能量帷幕刚撑起来把整个水之领域挡在后方，那股幽蓝色的“尘浪”便带着巨力轰然撞了上去，明明是烟雾般的玩意儿，在接触的时候却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整体，像是一头猛兽铆足了劲儿迎头冲锋撞在了能量帷幕上，让后者轻轻地晃动了几下，能量光芒也不断闪烁起来。

    “轰隆……”

    一股极度沉闷的轰鸣声忽然在整个海底空间里回响，宛若十方雷鸣一口气在“天上”与地下炸响，在这片空间里疯狂回荡，震耳欲聋。

    这忽如其来的声音让云诺星听了都一愣：刚刚感应到的规则震荡的前兆变得更明显了，规则概念层里不断汇聚的那股力量，只在眨眼间就翻了数倍，已经成了一股风暴的雏形，那万千雷霆炸响的声音，就是由它传出来的。

    “搞什么？”他略感错愕看了一眼规则概念层，立刻皱起了眉头，“因为我的动作影响，那玩意儿的力量一下子翻了十几倍？”

    远方阻挡着那股烟尘的能量帷幕上忽然传来了一股压力，让他怔了又怔：不只是规则概念层的动静变大了，就连那股在水之领域里肆意破坏的“尘浪”也加强了破坏力，这点是由规则概念层的变化引起的。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犯不上思考就朝莉丝大声道：“趁现在，把还没来得及撤离的人全部撤走。漓，别愣着了，你们都赶紧去！这东西……不太对劲。”

    “啧……知道了！”漓快速看了他一眼，顾不上和他拌嘴，立刻抬手将她们一行人都包裹在气泡里，片刻后气泡“啵”一声炸成无数个，她们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水之领域的远方。

    “阿云，那东西你说不对劲……是怎么个不对劲法？”流光在光铸之间里悄悄问道。

    “我的阻拦引起了它的某种变化，让它加速汇聚着能量，破坏力不断上升，而且，此过程的速度远超你们的想象。”云诺星快速回应，“就好像，‘阻拦’这一动作会引起它的某种……应激反应，让它变得格外激动，正在朝‘失控’的方向变化过去。”

    “规则的力量也有‘应激反应’一说的吗？！”小幽听了这话下巴都惊掉了。

    “只是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而已——这种情况的规则力量，你就把它当成，它在遵循某种逻辑、某种条件在行动就行了。如果出现了什么‘外力’影响到了它的逻辑、影响到它的行动，它就会汇聚力量进行修复，要么让自己恢复原状、要么是把‘外力’给铲除掉。很显然，它现在正在积攒力量准备铲除对它造成了影响的‘外力’。”

    “上限……”星尘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这种变化应该有个上限才是，不可能无止境增长。”

    确实有个上限没错，但是让那股力量抵达上限的话……云诺星忍不住苦笑起来：那股规则力量的上限，即是这个世界能承受的极限。不过这个“上限”本身对他来说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更要命的是另一件事：要是让这股力量增强到“极限”的程度，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铁定会原地崩坏——这个世界，因为精力有限，各方面的构造强度都只停留在“达标多一点”的程度上，离“拉满”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也是因此，它的防御力有限。如果它真的释放出了最极限的规则力量，那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它自己给拆了——它怎么遭得住这种暴躁的规则活动嘛。

    毕竟这是个特殊到要命的世界啊，它对外、对虚空的阻隔与防御肯定是充足的，但它绝对没想到，内部空间竟然也能出这档子破事儿！

    他得在规则概念层的那股力量提升到危险范围之前把那股“尘浪”给放出来，就像开闸泄洪一样。

    他现在没搞明白的是……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他望着那翻涌得越来越剧烈的幽蓝色“尘浪”，眉头紧皱：真的是“负面能量”的载体被毁引起的？他现在觉得……不太对劲，应该不是这个答案——那股“尘浪”里汇聚的力量多数都是破坏力，没有“塑造”等方面的气息，也就是说，它出现在此，并不是为了重现那个东西，它是为了毁灭什么东西而诞生出来的……水之领域被拆了三分之一，那它是冲着水之领域去的？

    为什么？莫名其妙，总不能是规则概念层里与“水之领域”有关的规则都坏掉了吧？那也不应该啊？

    现在的状态其实很明显，那股“尘浪”在遵循某种逻辑、某种条件、某种既定的规则在行事，而这件事，可能与水之领域有关。现在他所要明白的就是，这种不讲理的“逻辑”、“条件”、“既定的规则”到底是因何而来，只要知道了，后面的事儿就好说了，事情也就解决了一半。

    目前能锁定的信息只有，它正在执行“破坏”与“摧毁”之事……但是，原因和理由什么的……规则概念层不是生命也不是什么有灵之物，它没有那种心血来潮的想法，该执行什么、该怎么执行，它有一套完整的规定、规律、规则，所行之事绝不会是那种没由来或是忽如其来的情况，只有因果与必然。

    但他现在完全找不到任何因果联系，只以现在的信息来说，他只能看出“胡搞瞎搞”这个情况……唔，还需要收集一部分信息……但他也不知道这部分信息要从哪里获取。

    海渊城……现在海渊城里的住民，不管是仅剩的海洋生命，还是水之领域的子民，亦或是那些水元素生命，都在守卫军的带领下，紧赶慢赶撤离出城，朝着大地领域的方向快速撤退——大伙儿都是乘船出行的，水之领域里的船，没有桅杆，内部是一个密封的空间，整体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船体带了个大盖子的模样。人族坐在船内部，海洋生命与水元素生命则攀附在船体上，一群伴生的家伙拼尽全力逃难，看上去非常匆忙。

    站在这座宫殿的顶端，能看到数千数万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在海里呼啸而过，也能瞧见那些水元素生命变化成海洋生命的模样飞快掠过，整个场面看上去倒也挺壮观的……呃不，就说了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

    在星尘她们紧急抢救、撤离水之领域的人时，在他冥思苦想但是想半天也摸不到任何头绪的时候，他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七彩缤纷的玩意儿，让他陡然偏过了视线望去。在离海渊城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半透明的，七彩缤纷得像是一朵花似的玩意儿正一蛄蛹一蛄蛹快速朝海渊城溜过来，那直径一万丈的大块头，即便隔着老远都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那个大水母，就经常和漓玩耍的那个。

    “住在海洋另一边的家伙，怎么忽然跑过来了？”他挠了挠头看了它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凝聚起空间的力量在身体左边铸成一块空间帷幕，随后抬起左手朝着空间帷幕伸了进去，“小水母，过来一下。”

    那一蛄蛹一蛄蛹加速往前涌动的大水母，整个庞大的身躯忽然一僵，毫无预兆就被一团能量之光给包裹了起来，紧接着，它庞大的身躯在短短三秒内快速缩小，变得只有脑袋大小。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前方的空间忽然绽放出一道白色的裂缝，一条手臂从中伸出来摁在了它的脑袋上，二话不说拽着它就钻进了那道裂缝里。

    把那个小水母拽过来之后，他释放出水元素能量安抚了一下这个满心都写着“懵逼”的家伙，然后把它摁在了脑袋上：“小家伙，找你问点事儿。”

    “？”那团水母蛄蛹了一下，长长的触须在他脑袋上缠了两圈把自己固定下来，随后伸出一条触须在他面前卷成一个问号，于此同时，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钻进了他的脑海里，让他反应过来：“你要找漓？她现在正在那边抢救，不用担心。”

    “咕噜。”这小水母很人性化地做出了松一口气的动作。

    他抬头瞄了一眼这个缠在他头顶上的家伙，忍不住伸手对着它戳了两下：冰冰凉凉的，果冻般的质感，莫名想咬一口……咳咳。

    等它放松下来，他这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三天，大海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咕噜噜。”那像是吐泡泡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起来，同时，一股思绪在脑海里浮现，约等于是直接把信息丢进了他的脑海里。

    “三天前……大海传来了不安定的气氛……‘什么什么’……不稳定……之前交战的位置，海床出现了大面积的崩塌，裂缝蔓延，钻进了水之领域里……呃……裂缝……什么……什么……蓝色的……出现……什么的……”

    呃，这大水母传递过来的信息不是直接理解的那种信息，只是它想表达的意思而已，结果这一连串的话语砸下来……好吧姑且是让他知道了这三天发生了啥事儿，但是总感觉这部分信息没啥用，只是一些变化过程中的信息。

    那股幽蓝色的规则力量是从裂缝里蹦出来的……裂缝？

    “你们那个位置能不能看到裂缝什么的？就是海床上忽然绽放的裂谷之类的东西。”他在光铸之间里朝那七小只问道。

    “我这里勉强可以看到一些。”瑶瑶立刻就给出了回应，“隐没在烟雾里，散发着赤色光芒的裂缝。它好像大批量存在于烟雾内的很多个地方，越深入内部，面积越大，光芒也越强烈。”

    “等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裂缝里活动……那……那些是……”

    过了半分钟后，瑶瑶的语气变得格外凝重：“阿云，那些……那些海产爬出来了。”

    云诺星愣了几秒钟，满脸呆然与呆滞，呆了一阵子才愕然回应：“哈？海产？”

    “海产？什么海产？！”漓也同样有巨大的反应，声音几乎和他的声音一块冒出来。

    “就是我们之前对付的那些海产，数量巨大，它们全都从裂缝里爬出来了——它们跟以前不一样，外形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但是内在……我感觉它们与那片烟雾融为一体了……还有！它们直接在那片蓝色的烟雾里诞生出来了！”

    云诺星听完这话，脑神经“咔”一声就裂开了，脸颊玩命哆嗦：死而复生的海产；内在完全改变，与“尘浪”融为一体；从“尘浪”中诞生出来……这……怎么感觉这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