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7章启明星的课堂

    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补课赶着往“超纲”方面去补的家伙，想当年，起源一系里不管是辉还是燧风他们，一听到“补课”俩字就嘎一声抽了过去，还得他抡着墟冥剑赶丫们进状态才肯老老实实坐下来翻书，不过翻不了多久就会蹦起来嗷嗷叫，憔悴的神情共同编织成一幅“补课的地狱”图，哪怕后来文姐姐她们来了也……嘶，他为什么要提这些扎心的事？扎得心脏有点儿疼。

    在某个姑娘再三表示好奇之后……他果断……给了她一手刀。

    “唔……但是那东西看上去好像……很特别……”星尘缩着脖子淡定看着他，一本正经说道，“我感觉到了某种……奇特的，似乎是我迫切需要的……的……的……的……我形容不出来。”

    云诺星木然听着这姑娘的话，翻了个白眼，这又好奇又不知道为什么而好奇的模样，感觉就是受到了特殊影响——这本书记载了整个本源境界有关“能量”的事儿，还有一些附加内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本书里的内容是用起源与规则的力量撰写的，因为“笔墨”有些特殊，所以让这个本源生命姑娘看一眼就好奇心暴涨。

    本源生命得抵达本源境界才算彻底安全、稳定，才能肆无忌惮在虚空里活动，从此不再担心彻底瓦解、消散。从本能上来说，追求本源境界……啊不对，应该说，补全自身的本源本质是她的本能——她刚刚是感应到那本书里的“笔墨”很特殊，所以才有这种“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像迫切需要”的感觉。

    不过即便如此，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所以他果断又给了她一手刀：“不行，‘超纲’的情况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现在该老老实实补别的课程，等那些课程补完了，再研究这玩意儿也不迟。”

    “但……”

    “就这样，别说了，再说我揪你呆毛。”

    “呆毛？”这姑娘好奇歪了歪头，脑袋上那一簇呆毛都跟着晃了一下，让他视线都忍不住跟着晃过去：那啥，真想揪一下。把呆毛摘了会不会……呃，解除封印……咳咳咳。

    听他再三说明有危险后，她也放弃了深究下去的打算，转而去看那一堆搬出来的书籍。

    看着这姑娘老实下来，云诺星也松一口气：这倔强的姑娘跟他纠缠了十分钟才放弃了这念头……

    流光与小幽这兄弟俩蹲一块使劲翻书，一边翻书一边嘀嘀咕咕碎碎念，不断说着“不可能啊”、“不对劲啊”、“这不能啊”、“不应该出现”、“超出认知范围”、“没有过先例”、“怎么会这样呢”等话语，看样子是被这些补课的内容给震得思考不能了。

    漓翻书翻了一会儿，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我们不是来重建暗之领域的吗？为什么忽然翻起书来了？——你别岔开话题啊！”

    云诺星挠着脸颊呃了一声：“你这不是看得很入迷么？”

    “我这是……”漓顿时俏脸一红，使劲甩手在面前甩出一片薄薄的水雾，然后赶紧把书给合上放回了原位，浑身僵硬同手同脚走向远处。

    “嗐，磨刀不误砍柴工，暗之城的重建你们不是安排好了么？安排好了就赶紧磨刀然后更新计划啊。”云诺星叫住这姑娘，翻了个白眼，“执行主要任务的主心骨做出改变，就能影响整个计划的走向，所以，该补课的还是要补课，补了课才能更好地办事儿。”

    “你的话……”他稍加思索，摸了一部分书丢在了漓这姑娘手上，“嗯，以你的情况，先处理这部分会比较好。”

    漓看着手上这垒到一米高的书，想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用十分惊恐甚至有点恐怖的表情看着这家伙：“你怎么……好像很清楚我的情况似的？你该不会……”

    “我这眼睛看过不知道多少人，分析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情况，就你这小姑娘的前前后后的问题，我一眼就……”

    当然以上只是心里的话语，实际上他只是淡定的、随便地回应了一句：“从海底打到暗之领域，这段战斗时间过去，我已经把每个人的情况都分析得差不多了。”

    漓继续用一脸黑线的惊悚眼神看着他，一边瞪着一边退后，抱着这一堆书赶紧凑到瑶瑶身边：“瑶瑶，这家伙绝对不安好心！你看看他这好像比我们都了解我们的情况，这绝对有鬼，有所图谋……”

    云诺星的脸颊抽了两下，一脸无语：得，看这样子他是被当成了盯着人家姐妹的危险人物了，现在他在这里只要说一句“认真分析”的话语，就会在瞬间被当成“变态”，说另一番“特殊话语”，就会被当成“神经病一样的变态”，而且有九成以上的概率越抹越黑。

    综上所述，他稍加思索，拎出几本书摁在了瑶瑶手里转移了话题：“喏，这是你的那部分。”

    “莹、岚岚，还有那边那俩蹲在那碎碎念的小伙子，来来，这部分是你们的……”

    莹看了看大家，掂了掂手里的书籍的重量，俏脸跳了跳：“份量好重——为什么小幽和流光的份量比我们少一截？”

    “那是因为他俩的状况比较好啊，进度比你们快了不少。”云诺星想了一下，盯着小幽和流光上下看了一阵，点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他俩比你们多摸索了几千几万年的功夫，不过这期间摸索的效率非常低，所以实际成果不明显，也导致差别不是特别大。”

    小幽与流光这兄弟俩顿时缩了缩脖子，忍不住讪笑。

    瑶瑶好奇翻看着手里的书，换了几本看了看大致的内容，察觉到了一些情况：“好像都是与‘自我’有关的……以及有部分与‘规则’有关，‘规则’这部分是……？”

    “‘规则’的部分，”云诺星想了想，决定如此回答，“我用简单易懂的方法提一提：它们就像是催化剂、粘合剂，能将你们所认知的东西给拽一块拼起来——将尘埃聚成泥土、将泥土聚成石块、石块铸成城墙与其他东西……”

    “以往和现在的你们，不过是被动接触、使用了这部分‘粘合剂’，效果不佳、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发挥出它们的效果。现在，你们要主动了解它们才行，特别是……你。”

    他拎起一本书往星尘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星尘当场缩了缩脖子，一脸淡定接过了那本很厚的书，才刚看了一眼标题，云就把更多的书塞在了她手里：“嗯，就这些吧。”

    大伙儿看了看自己手里捧着的书，堆起来也就半米到一米高，随后又齐刷刷看向姐姐，看到她手里抱着一堆，脚下搁着两堆，顿时都懵了。

    漓冲着云诺星龇牙咧嘴：“为什么姐姐居然分到了那么大一堆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有本事冲我来！不许欺负姐姐！”

    “你瞎想个锤锤。”云诺星对漓这胡思乱想的姐控姑娘翻了个大白眼，“那是因为，你们这群人里，就你姐最最最最需要补课，明白了吧？”

    “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看书去吧你，你补完这堆后面还有另一堆呢。”

    “你……！”

    云诺星干咳一声摆摆手把其他部分书籍收了起来：“这部分东西急不来，慢慢看、慢慢处理就行了，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顺其自然慢慢补充，不要一口气塞进脑子里，如果那样子做了，只会让你的脑子当场瓦掉。”

    “长路漫漫，唯有捷径不可取……啊，我指引的路不算捷径，那顶多是把你们本该走的弯路给拐了回来，把本该掉的坑给提前填上，换言之，是一条省去了你们试错功夫的、比较舒畅的路，但是真实情况，还得你们自己走过了才能知道。我不可能替你们安置好所有的情况，因为我终究不是你们。只有你们自己，才知道最真实的，最贴近‘自己’的情况，并以此为基础安排自己后续的道路。”

    他背着双手扭过头对七小只笑了笑：“慢慢来吧，现在还有时间，不急，不急。”

    看着阿云晃悠着朝重建的街道那边走去，瑶瑶忍不住浅笑了一声，收起了那一堆书籍：“阿云看上去很高兴呢，话都比平时多不少。风带来的心声……嗯，处在一个相当舒畅与愉悦的状态，有一种‘此前的担忧与不安都被扫除干净’的感觉。”

    “也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事儿？”流光好奇问了一句。

    “大概是吧。其实从我与阿云初见开始，他就带有类似的心绪，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担忧与不安什么，而且那时候，他所携带的这部分心绪很浅很微弱，我就没去理会。”瑶瑶轻颔首，“现在，大概算是知道了吧……嗯，虽然还是不清楚阿云说的那三个词的具体意思，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莹翻着书看了一阵，抬起茜色的双眼看向大家：“所以，是先补课还是……”

    “呃……”大伙儿的心绪顿时就变得沉重了一些：那一大堆书籍啊……要命……真要命。

    星尘稍稍思索了一阵，用力一点头，拉开了传送门：“补课！走！”

    六小只：“欸——！”

    好好的重建事业被拽得转了个弯，转而去补课什么的，听起来也是格外喜感。他纯粹也是闲着没事做再加上被震惊了一把觉得有点意思，所以才出手干预了一下——稍加干预，干预的程度不多，就如刚刚所说，只是把她们的“摸索”、“试错”、“弯路”等因素给去掉了相当一部分而已，但是具体要怎么走，后续如何，怎么发展，还得她们自己选择、自己规划。他所做的干预，不会断掉她们的发展性。

    真的只是觉得“有点意思”才动手的，绝对不是因为启明星的习惯蹦了出来……咳咳，真的，他又不是什么魔鬼是吧，怎么会因为看到别人要补课而感到愉悦……咳咳咳。

    好吧，这样对待偏科严重，还只是轮回境第三境的七小只确实不太好，让他们承受了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高压……嗯，想想也觉得有点不妥，他还是过去看看情况吧——在重建的暗之城里逛了也有一天时间，走了相当长一段路，觉得也没什么好看了……这个不是主要原因，真的，他主要就是想去看看那七小只的情况……咳咳咳。

    拉开传送门回到了光之塔里，他刚走进去还没打招呼呢就先吓了一跳：“噫——，你们这是遭到了什么非人的对待么？”

    大厅里的七小只各占一个区域，书籍啥的丢到满桌子满地板满沙发都是——除了他给他们的那一堆书籍之外，还多出来很多没见过的，他们自己留下的书籍，可能是要对照什么内容吧——除此之外这七个家伙那真是……精神状态堪忧，看一眼就觉得好像快不行了，随便收拾一下抬进医院里都能挂一个“加急”的牌子。

    瑶瑶就坐在离他最近的沙发上，侧面看去，满面愁容，俏脸煞白，披头散发，黑眼圈有拳头那般大，翡翠色的双眸都黯淡了不少；莹坐在瑶瑶对面的沙发上，面前飘着好几本摊开的书籍，眼睛都瞪出血丝了，她身旁的地面上还堆了很多废纸团，就像写废的手稿等揉揉丢到了一边；岚岚趴在了书堆上睡得安详，目测已经进入了熟睡的状态；漓已经仰着头魂飞天外了，整个人都褪色成了一张白纸：这是真·补课的地狱图，真地狱。

    另外三小只看上去情况还挺良好：星尘摆着一本正经很淡然的表情，一边看一边写写画画，偶尔还拍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摸索什么，一天过去精神状态依旧上佳，就好像不会累似的；小幽与流光这兄弟俩，前者头上绑着红丝带一副暴走发愤图强的模样，后者正用惊人的速度玩命翻书、翻书、翻书，新书旧书一块翻，双眼冒光活似一头野兽……

    别看他们仨好像还特精神，等丫们从这个全神贯注的状态里脱离出来后，马上就得瘫倒。

    截然不同的两幅画面，看得他脸颊一抽一抽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不是说让你们慢点儿折腾么？怎么整得这么狼狈。”他走上前，忍不住在瑶瑶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阿云，你来啦……”瑶瑶被敲了一下总算回过了神，抬起一张略有点憔悴、失去光彩的俏脸看向阿云，讪笑了一声把书合上，揉了揉眼睛，“这些东西……好神奇啊，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停不下来……忘了要停下来……”

    云诺星：“……”总觉得他不来这里，这七小只会一口气把这些东西给统统搞定，然后全体宣布崩溃。

    “好了好了，都停一停。”他拍拍手，带有精神暗示的话语与掌声传到了七小只的脑海里，让他们全都一怔，暂停了动作，醒了过来，全都一脸懵逼扭过头看着他，“过犹不及，你们这一边暴走一边玩命的架势，停下来之后就会当场昏厥过去，天灵盖都给你掀了。”

    “昏厥什么的！不算事儿！”小幽麻溜地回应了一声，继续保持着“燃起来”的架势啃书，“看我一口气……呃哦……好像有点晕……”

    流光揉了揉额头，停下来之后忽然就感觉蔫了：“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快晕了。”

    “……你看看我说啥了来着？”云诺星哭笑不得往前走，收拾着丢到满地都是的书和残卷，整理好摆在了桌上，“这些书籍都是用特殊的方法撰写下来的，内含的信息量远比你们表面上看的要多得多，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与精神去处理……唔，怎么说呢，对于你们来说，它们可能就是毒药，会让你们上瘾、停不下来，等停下来之后，就会感觉到精力一口气被抽干了。”

    “毒……毒药……”莹被这话吓了一跳，一甩手就把面前飘着的书籍全给扔到了一边，随后深吸一口气赶紧闭目养神。

    云诺星叹了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收拾，把趴地上的岚岚拎起来放在沙发上，在漓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让她回过神，把丢了一地的废纸团收集成一堆搁着，然后在星尘的呆毛上揪了一把让她停下还在玩命补课的活动。

    星尘缩了缩脖子，淡定对他说道：“唔……我不累。”

    云诺星翻了个大白眼，大声道：“歇会儿！趁这个空档收拾、整理自己的情况！吃饭一口气吃太多只能把自己撑死！你得消化！消化！”

    被他狠狠盯着，星尘再次缩了缩脖子，妥协了：“……哦。”

    看这姑娘捂着脑袋走向沙发那边呆然坐下，云诺星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声：“劳逸结合。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顶多只能把自己撑死。现在这风平浪静的时间，也没什么好着急的，不用这么赶。”

    “那什么，现在的时间还挺赶的其实……因为有些事儿……”小幽小心翼翼抬起手发言。

    云诺星瞟了他一眼，摊手喟然长叹一声：“知道你着急重建暗之领域，但，就你这架势，还没等你补课结束，你就先一步倒在地上哆嗦了，到时候还得你姐把你抬下去抢救，然后你就只能躺在床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在那哆哆嗦嗦反应不能，运气好点儿过个三五年就醒了，运气不好你就得回炉重造了。”

    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小幽狠狠地打了个寒颤，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趴在桌上用书本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起来：“不不不不不能……那不能……那不可以……”

    流光咽了口唾沫，干笑：“听你这么说……总感觉看书是一件危险的事儿……”

    “……那哪是看书啊。”云诺星转头给这小伙子翻了个白眼，“整体的事情，是在探寻‘自我’与‘世界’，‘看书’只是一个形式，是方便我进行‘记载’与‘传递’的形式而已——吃鱼不管是生吃还是烤熟了吃都是吃，不同的只是形式，你可别搞错真实目的了。”

    “然后，对‘自我’与‘世界’进行研究，那可是相当……容易掉进坑里的事儿。每个人情况不同，路上的坑的数量都会不同，不能全都当成一回事，得自己深入一步步进行研究，慢慢得出结果。”他一手摁在桌上，俯下身看着流光，盯着他狞笑，“急于求成者，在路上玩蹦极把自己摔个死去活来的例子，我随随便便就能给你举出百八十个来。这些事儿，你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弄死自己。”

    他陡然闭嘴，在心里把剩下的半句话给说完：“尤其是你们这群小家伙，又偏科，根基又浅，最容易出点大事儿。”

    流光被这表情这眼神看得瑟瑟发抖，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原以为这七小只不会出什么大事，没想到他们求知欲如此旺盛，全都宅在这里一天没动弹，都呆傻了……唔，莫非还是急促了一些？但是不应该，他根据他们的情况分析过一轮，现在这种程度的“指引”与“干预”并不会引起什么差错……哦，那是正常情况，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有点儿不能自拔。

    看样子只能进行更进一步的“干预”才行，比如控制药量，适量减轻药量什么的……咳咳咳。

    “阿云，找你问一件事儿啊。”小幽忽然从书堆里抬起头来，等阿云把脸转过来了才开口，“有关‘时间’的力量……似乎没听你提起？”

    云诺星怔了一下，轻点头：“因为不是什么特别好用的力量，但是，却又是需要耗费大精力才能去处理的东西，而你们现在，每一分精力都被榨干了，我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个阶段给你们丢一些强人所难的玩意儿——时间的力量嘛，限制太多，条件太多，不好用，把它当成课外拓展看待就好了。”

    “哦……这样……”

    看到这小伙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忽然提到了时间的力量？你对此有兴趣？想学着玩一玩？”

    小幽挠挠头干笑：“就，两个半月前还在海底下的时候，那条金色的蛇不是对你使用了时间的力量吗。这时候忽然想起你没有受到时间力量的影响，所以就想找你问问，有点好奇。”

    “这样。”云诺星哦了一声，随意拿起一本书，搁在手里翻了翻，“时间的力量涉及到了‘规则’……对，就是你们现在补课重点在补的部分——规则的力量与时间的力量互补，互相配合，想要最大程度了解、使用时间的力量，那就得先了解、掌握好规则的力量才行。”

    小幽想了一阵，继续提问：“有没有一种情况，就是，没掌握好规则的力量，却能用出时间的力量？”

    “自身条件足够，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并不是说你没有掌握，规则的力量就不存在，实际上，在你们认识到、接触到‘规则’之前，它们就已经存在了，就沉睡在你们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中，只不过，是被动存在。”云诺星坐下来，泡上一壶茶慢慢说道。

    流光捏着下巴，低声自语：“从出生开始就存在的东西……吗？”

    “不不不不。”云诺星神秘地浅笑起来，“在你还没真正出生开始，它就与你绑定在一起了，是独属于你这一个个体的‘规则’。”

    “它会随着你的成长而成长，随着你变化而变化，不管你有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都是如此——它会一直伴随着你这个‘个体’，直到死亡与湮灭降临。”他抿了一口茶，换了个语气，“不过，被动存在的‘规则’，能支撑你们做到的事情极其有限。想要了解得更多，想要更好控制自身，掌握规则的力量，首先要主动……”

    他想了一下，看到七小只都好奇看了过来，点点头：“主动补课……”

    大伙儿：“……”这不正在补吗？

    “咳咳，主动去了解它们。”云诺星咧咧嘴露出个不正经的笑，“要了解它们，你们就得先知道‘规则’是何物，其次还要了解自己，才能知道它们存在于何处。”

    “这世间万物之间的联系，又或是自身与世间万物的关系……可不是单纯一条线连起来就完事了的，其中复杂的部分，可多到能……”他又想了一下，干咳一声点点头，“多到能把你们天灵盖给掀了。”

    大伙儿：“……”咱能不提天灵盖吗？现在脑子好涨啊……

    流光干笑一声：“所以，你那天不受影响，难道……”

    “哦，那是因为那条蛇跟你们一样‘偏科’严重。”云诺星耸耸肩，随便扯了一个正确的理由，“只凭它那种三脚猫功夫，连我的规则防御都撼动不了，又怎么可能用时间的力量对我造成影响？”

    “我说了吧，时间的力量啊，限制很多，很麻烦——它是一个非常精密且非常脆弱的存在之物，只有当它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凝聚起足以撼动整个世间的力量；然而，当它们聚成一堆时，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抱团取暖’，彼此相连协助维持稳定，稍有不慎，自身就会先一步瓦解破碎。”

    小幽呆然：“那这不是扯淡么？”

    “纯粹的时间（时间长河）力量本就是这么一个‘扯淡’的玩意儿。”云诺星耸耸肩，“若是真想使用……准确地使用它的力量，还得自己加以干涉、取舍、维持平衡……”

    “总之，就是一个非常不好使的东西，做点儿便利的小事倒还方便，其他方面就……”他干咳一声摊了摊手，“要论破坏力，我还不如捏一团巨大的规则力量丢过去放烟花，比时间的力量省事多了，威力也大多了。”

    大伙儿：“……”你怎么又说起烟花来了？你这个烟花控！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