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4章就像……“瘟疫”1样

    继续深入暗之领域，所见的场景逐渐变得更加扭曲与混乱，已经再也找不到往昔熟悉的痕迹——这方大地的一切都需要重新编写、重新认识一次。

    其实，有些无从下手，她也不是很清楚，该如何去重新认识一片已经被死寂完全覆盖的地域——云提醒她，事无巨细记载就行，小至长了什么奇怪的生命，大到环境生态的变化，都可以记录，哪怕只是微小的细节，也能看出些许答案。

    也许，这些话里便蕴含有她们想要的答案吧。

    路途在警惕与忙着记录的过程中走到了终点，随着车车停下，她回过了神，与漓一块转过注意力往前方看去。眼前所见的画面，与刚刚所见的丛林废墟差不多，只不过这一个废墟要更加混沌一些——那些吸收污染能量与暗元素能量生长的植物从造物的残骸里贯穿而出，穿透了造物本身，将它们拆成了两部分，有一部分被它们给托举在半空，看着就像是植物把建筑给拆了。

    整个画面看上去多了几分进攻性，变得更加狰狞诡异，漓只是看一眼就“噫”了一声：“总感觉这些植物是疯长后把它们给穿透过去的……它们该不会还能活动吧？走着走着忽然砸下来？”

    “从结构上来说应当不具备这种活动能力。”星尘轻摇摇头，拉着漓一块往里走去。莉丝已经带着人先一步冲进了废墟里开始战斗了，前进的路线是一个不断扩散的半圆，像是一堵墙不断往前推进，被这面“墙”接触到的一切扭曲之物，都会快速瓦解消亡。

    破败的废墟，狰狞的废墟……痕迹……扭曲之物……漓看着这覆盖整座废墟的混乱痕迹，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诡异，她忍不住拉了拉姐姐的手：“姐，你注意到没有，这地方没有任何尸骸，不管是昔年的暗之领域的子民，亦或是魔物、野兽的尸骸都没有。”

    “尸骸……”星尘偏头看向那些扭曲的魔物，轻声道，“也许都被它们给‘清理’了，现在的暗之领域里，也只有这些东西还在废墟里活动。”

    “清理，是说那些东西也被它们给收拾转化过去了吗？”漓狠狠皱着眉，脸上挂着几分恶心的表情，“它们也太‘饥不择食’了吧？大海里的那些家伙都没它们这么恶心。”

    “越接近根源的东西，自然越偏离常态，不能按照以往认知的情况去判断。”星尘应了一声，在四周观察了一阵，开始集中精力寻找副能源池。不过还没等她开始寻找，她忽然就想起了一个问题：“岚岚不在，副能源池不好找。”

    大伙儿：“……”啊，这可真是被忽略掉的大问题呢。

    “放开能量去感应应该没问题吧？”漓干咳一声，“把那部分感应用的能量切掉就行了呗。”

    “呃，事实上一个不注意的话……”小幽挠着头苦笑，“它有可能会趁着你外放能量进行感应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缠上来，然后顺着微弱的联系快速冲到你身上……”

    漓光听这话就打了个寒颤：“这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有这么恐怖吗？”

    “呃，事实上比你想的还要恐怖一些。”流光接上话一边叹息一边说道，“它们……怎么说呢，在面对它们的时候有一种‘打破现有状态’的感觉，就像之前所说，光靠我们的认知没办法很好地处理这部分事情，我们需要另一种没被我们认识到的情报、信息去应付它们。”

    “对能量的运用与认知，需要……唔，需要触及一个新的领域、新的情况，才能真正找到对付它们的方法。”

    “只是，这个方法一直没有找到。”

    漓听完这段话，表情变得更加古怪：“简而言之就是要寻找一个‘新规律’对吧？——三十年的时间竟然都没办法找到‘新规律’……这东西真的有鬼。”

    小幽与流光对视一眼，忍不住捂脸苦笑。

    “咳咳，先不说那些，总之现在需要先找到副能源池把事儿给办好……”流光干咳一声。

    莹猛地抬起头，带着斩钉截铁的气势挥手大喊：“拆！”

    大伙儿：“……啊？”

    “轰隆！”

    他们刚对那个“拆”字表示震惊，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能量爆发与地面轰鸣震响的声音，一转过头就看到，姐姐二话不说就把眼前的地面给掀开了，霎时间烟尘滚滚，震动声惊天动地。

    漓满脸呆然看着眼前出现的半径三十多米的大坑，忍不住苦笑起来，连忙跑到大坑边缘往下方眺望，等姐姐走过来后便对她摇摇头：“这里没有。”

    星尘点点头，抬起右手开始汇聚能量：“那继续拆。”

    大伙儿：“……”

    小幽干笑起来，赶紧制止了姐姐开盲盒一般的动作：“呃，不用那么费劲，这里有更好的方法。”

    “让元素士兵维持着能量形态，把它们丢到地底里探索就行了，如果它们在某个地方遇到了阻力，或是在某个区域徘徊，实在不愿前进，那大概就是撞到了副能源池的所在地了。”

    流光也解释起来：“失控的暗元素能量与原本的暗元素能量之间存在排斥，能用此方法找寻到副能源池的遗址——与环境里存在的失控暗元素能量不一样，空气里飘着的能量，浓度不是特别高，不会影响到元素士兵的活动，但，能源池遗址里沉淀了非常大量的失控暗元素能量，足以阻拦它们处在纯能量形态下的行动，所以，只需要对准它们无法前进的地方找过去就行了。”

    星尘应了一声，身后的影子开始活动起来，忽然间扩散出去变得像是刺猬一样，那些隐藏在影子里的元素士兵立刻沿着地面快速分散出去，在地底下横冲直撞。

    漓耐着性子等待了一分钟之久，开始有点儿不安分，正要把自己的元素士兵也叫出来的时候，姐姐忽然就抬起了手，甩手对着正前方挥下，远方的地面骤然迸发出一道灿烂的能量之光，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落下，地面炸开了一道大坑，把在那附近徘徊的莉丝都给吓了一跳。

    “找到了？”漓下意识问了一句，在问的时候就先拽着姐姐往那边溜过去了，这次再往坑底下眺望，不出意料瞧见了一个黑色光芒隐隐闪烁的大坑，坑底的那道幽暗之光、那崩开的一串串大裂缝，光看一眼就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觉这边的副能源池的残骸要更吓人一些，沉淀了非常大量的污染能量——果然是越接近根源、越接近中心就越严重。”

    “我们这边已经完事了，一切顺利，就是……”流光挠着头感叹，“暗影使徒没有跳脸，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该不会是让它们察觉到了吧？”

    “也许在我们第一次行动的时候，它们就察觉到了，然后对我们的行动多留了个心眼。”莹应了一声，“若是如此，也许我们可以趁机多行动几次，趁着它们不打算行动的时候，一口气把暗之领域边缘的区域给收回来，再重新安置阵地——它们要么被我们逼出来，要么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把属于它们的领域给净化干净，强迫它们做出选择。”

    漓俏脸跳了两下：“你也不怕它们一窝蜂冲出来，然后……噫——！”

    某人说着说着忽然惊叫起来让他们都一怔，刚转过视线，就瞧见一圈紫金色能量冲击在视线里扩散出去的画面，漓也立刻抱着脑袋蹲了下去，让他们见了啼笑皆非：就说这丫头真被吓出心理阴影了，还在那嘴硬。

    等到那股紫金色的能量冲击消散，漓这才站起来，忍不住拍着胸口嘀咕：“真是吓死了，每次都要被这动静吓一跳——姐姐怎么不声不响就把事儿做完了，我还在上头站着呢。”

    大伙儿忍不住苦笑：姐姐可是明显的不说话就光干活那类型的，在你磨嘴皮子唠叨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敌人老家给拆了……咳咳。

    忽然迸发的能量冲击在刹那间就席卷过整个废墟，这片废墟丛林一下子就从黑雾与灰霾笼罩的环境里被解救出来。覆盖着整个废墟的植物在消失之后，那些被串在天上的造物碎块也失去了支撑从半空砸落，砸在地上引起一连串的轰鸣震响，把这片地方彻底捯饬成一片破败废墟的模样。

    莉丝在见到那道紫金色光芒迸发的瞬间就把人手给召集了回来，现在站在废墟的边缘，看着面前下起“雨”扬起沙尘的画面，都纷纷表示幸好走得快，这要是走慢两步被那些造物的碎片给砸着了，身上不得一块青一块紫的。

    “我们这边也刚刚解决好哦，还是岚岚的力量好使，比元素士兵的速度快不少。”瑶瑶的声音回响在光铸之间里，让小幽听了苦笑了一声：“这个肯定啊，岚岚能直接命令大地自己‘上报情况’，而且也不用释放多少能量，没有被它们趁虚而入的风险，安全又精准；咱家的元素士兵还得靠自己瞎转瞎晃悠，就像碰运气一样转来转去，运气不好可能还要把整个地底下都转一圈。这是不一样的——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跟你们一样，暗影使徒缺席。”瑶瑶耸耸肩。

    “唔……难道真的和莹姐说的一样，它们都有所警惕，所以不打算露面么？”小幽忍不住咂嘴，“虽说它们与这片地域相融，融为一体，但……难道真的无时无刻盯着整个暗之领域的情况？然后就因此顺便探知到了我们的情况？光听就觉得累得慌。”

    “若是如此……就真的需要改变行动计划了。”

    “对了，小飞刚刚确认了一下：用碎片净化之后，不只是单纯把能量给驱赶回去了，还附带把那股能量削弱了五分之一有多。”瑶瑶提示了一声。

    “嗯，刚刚我也感觉到了。”星尘点点头：云说只是把能量给驱赶回去，但不曾想还自带了部分净化的效果。其实想想也能理清楚，用一股能量强制牵引另一股能量，迫使后者进行大范围的汇聚、调动、转移目的地，除非有刻意的安排与保护措施，不然被转移的目标一定不会是安然无恙的状态——可能是转移过程中有损耗；可能是有部分能量比较脆弱，在过程中不小心就被净化了。

    她从坑底跳回地面上：“任务完成了就先回来集合吧，暂时不管暗影使徒它们是什么情况。根据现在的情况，重新判断现状，然后再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得嘞，马上就来。”

    这次兵分三路的任务，以极度轻松的情况结束了，轻松到基本就是兵分三路出去逛了一圈而已，逛该逛完了，就赶紧回过头集合，一前一后跑了一圈，大伙儿气都不带多喘一口的。

    “我这边都装作对外拓展、落单了，刻意跑到了被污染的地域上徘徊……”回程的路上，小幽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吐槽，“丫们还真沉得住气，一星半点的动静……诶诶！姐！姐！我真没有乱来，流光隔着二百里地看着我呢！以他的速度，别说二百里，两千里都是‘呼咻’一声就到了啊！我还刻意把一大堆元素士兵揣在身上，就就就就……您能把那杆枪放下不？”

    星尘默然一阵，挥手收起了金色的长枪，淡然道：“快回来，就差你们。”

    “诶诶马上马上，我再逛两分钟，就两分钟。”

    看着光铸之间里消失的小幽，她木然把视线投向了流光，后者使劲挠头干笑：“这真和我无关，是他说不甘心，一定要把它们给拽出来什么的……姐你要揍就揍他吧，我帮你摁住他。”

    瑶瑶等人：“……”

    星尘浅叹一声，摇摇头从光铸之间里消失了去。她站在废墟由能量结晶铸成的破败的城墙上，在原地转了几圈，不断打量着废墟内的情况，又不断打量远方的暗之领域，片刻后抬头看了眼蓝天白云的澄澈天空，感觉有几分恍惚——远方飘来的黑色阴云，会在接触到这片蓝天白云的天空时变成棉花一般柔软的白，即便身处高空，也被这方领域给净化了。

    瑶瑶她们在整理好情况后也飘着落在了这片不太安全的城墙上，前者忍不住苦笑起来：“姐，不用把他们拽回来么？这时候在暗之领域里徘徊……虽说是在试探，也有应对之策，但……”

    “暂时不用管他们，虽然偶尔会有激进的行动，会有奇怪的想法，但他们也有分寸，知道个度。”她摇摇头，慢慢说起此次试验的情况，“只从这几次的情况来看，净化的效果确实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净化后的领域暂时来看也是长久有效，哪怕有污染能量进入此方地域也会被自动净化干净；但是具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能主动净化什么程度的污染能量，暂时还不清楚。”

    “此次暗影使徒没有来袭算是稳定的好情况，但，后续越往暗之领域深入，遇见它们的可能性也越大。随着我们逐渐净化暗之领域，引起它们的注意的可能性也越大。”

    她转过头看向前方：“从这里跨过，就算真正深入了暗之领域，到了那边，城市·废墟的分布就相当分散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长。对于要以城市为节点进行战斗的我们来说，分散战斗不一定有利，但是若是继续集体行动……”

    瑶瑶看了一下暗之领域的地图，数了数上面的数量，忍不住说道：“目标数量很多，外部空间的陆地面积特别大，只是一个暗之领域，其上存在的城市数量就接近了内部空间三个领域的总和。如果一直集体行动，就会把整件事拖得很长，但如果分散行动，逐渐拉长的战线也许会让它们有机可乘……除非，阿云给的这方领域是真的完全安全的领域，连暗影使徒都不能入侵，那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莹想了想：“不过，现有的人手，也不支持我们把力量分散太多。”

    啊，这也是个重要的问题呢，聚集在此的力量均分到整个暗之领域上就觉得实在是不多，应付起来有点捉襟见肘。

    这个时候如果阿云在这里就好了，看着他一边放烟花一边推平暗之领域什么的……感觉还挺带劲，就算是暗影使徒扎堆来了，应该也能见到它们被炸得屁滚尿流的场面。

    光铸之间里交流的思绪忽然碰撞在一块，让大伙儿忍不住面面相觑，漓直接龇牙咧嘴：“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整齐提到那个家伙啊！喂！”

    大家哭笑不得捂脸、摇头：还不是因为他放烟花的动静实在太大又太有震慑力了啊——呼，这个话题也就想想就行了，阿云因为某个家伙手痒在家门口丢了个烟花不得不帮忙阻挡的缘故，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小幽忍不住冒出来，指了指自己小声嘀咕：“怪……怪我咯。”

    星尘瞄了他一眼：“已经五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

    “呃这个……就快了！就快了！再来两分钟！就两分钟！”

    看着小幽的映像唰一声逃之夭夭，瑶瑶她们忍不住苦笑：这家伙应该是……真的有分寸的……对吧？

    话归原题，这场战斗要靠他们自己……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要同时面对这么一片庞大的地域，敌人还潜伏在地域内神出鬼没……该怎么进攻，具体怎么处理……着实不是特别好办。主要是敌在暗我在明，它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毫无顾忌；她们全程处在敌方的监视下，处处受到限制，可以采取的行动方法特别少，条件差太多了。不想好应对的方法随便行动，怕是会造成非常多无谓的牺牲。

    星尘叹了一声，点点头：“实在没办法，就放慢推进速度吧，以单个目标为基础，虽然用的时间会变多，但是安全系数更高。”她转过身看向瑶瑶，“瑶瑶，你带队速度更快，和岚岚一起回去，把剩下的力量都带过来，在这里布置营地——眼下被完全净化的这处地方是安全的，在这里布置营地正好。”

    “不过可是，光耀壁垒怎么办？”流光连忙跳出来提醒，“那个屏障的推进速度很慢，但是如果重新展开光耀壁垒，一开始只砌起一座塔的时候它只能算是临时的领域，不怎么牢固——时间也花了，却用处不大——每一座塔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安排。”

    “此处的领域……”星尘沉默了一阵，轻点头，“以我的判断来说，它足够安全，就算不能完全阻止暗影使徒，也能让它们踏入领域时受到压制。以此情况来说，光耀壁垒可以作为第二级的防御力量，只需要保证能拦住它们的反扑力量就行了。”

    “呃……”流光挠了挠头，“也就是说，只需要留下临时的光耀壁垒就行了，不需要保留移动能力……”他说着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姐姐你是打算步步为营一层一层推过去么？”

    “嗯，这也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为稳妥的方法。”星尘轻点头，“过一会，等你和小幽回来了，我们便带一部分元素士兵继续深入暗之领域，去试探。以我们的力量，只要它们没有一口气全部朝我们进攻，应该都能应付过来。”

    流光想了想：“那如果它们还是不出现呢？”

    “那就兵分几路行动吧，就……就按刚刚分配的力量分散开行动——以每一个废墟为节点，我和漓正面深入，你和小幽从南边起，瑶瑶她们从北边开始。每净化完一个节点，都要安置好留守后方的防御力量，逐步逐步稳定前进。”

    她下意识提起了几分气势：“做好准备后就出发吧，一鼓作气拿下它们！”

    然后，这片摇摇欲坠的城墙就在她澎湃的气势活动下轰然崩塌，不远处还在清理阵地腾出空地的炎与尹天元他们看到这画面都愣住了，再看将军们都掉下去被埋进了废墟里，一时间愣神得更加厉害，思绪在“捞人”与“不捞人”之间疯狂徘徊了一阵，再细细思索了一阵——过去捞人肯定会看到将军们特别狼狈的样子，不太妥；不去捞人，心里感觉不太过意得去，但是实际上来说，不去捞人也没什么，将军们肯定不会因为摔一跤被一堆造物碎片砸了一身就受伤……

    再三思索，他们决定不去捞人，并纷纷转身背对着那烟尘滚滚的地方，满头大汗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瑶瑶赶紧吹开一阵风从碎片堆里钻出来，然后挥手卷起一阵缓和的微风，把眼前地面的碎石堆和碎片堆扫开，正好也看到了姐姐扒拉着碎块准备站起来的样子。

    她苦笑了一声，赶紧飞过去把姐姐从城墙下刨出来，一边整理她变得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一边小声嘀咕：“姐呀，站在废墟上就不要带着那么大的气势啦，你看城墙都被你震塌了。”

    星尘：“……失策。”

    偌大的暗之领域，沉淀了三十年的污染能量，就算她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说净化就把它完全净化完毕——有云给她们的烟花倒是能缩短她们的时间，能让她们事半功倍，可即便如此，依旧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完——她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预想着要用较长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

    这时候回过头来想一想，莹说的直接用烟花摧毁整个大地……嗯，确实很省事，可惜云的方法不太可控。而且事情全交给他也很不好，此方面的事，她不大喜欢坐享其成。

    等到瑶瑶她们去而复返，开始在原地安营扎寨，小幽和流光也一溜烟跑回来后，她们便清点、携带足够量级的元素士兵继续朝着暗之领域深入——瑶瑶她们布置整个营地应该只需要半天时间，也就是说，她们有半天时间可以执行过激的行动。

    “半天时间啊……”小幽抽着冷气摸着脑袋上的包，咧咧嘴，“足够咱们把暗之领域给‘挖’掉一块了，速度快点跑十一二座城都不成问题。”

    “等到临时建立的光耀壁垒数量增多到一定程度后，我就把它们前后连在一块。”流光指着地图在上面画线画圈，“到时候就能把暗之领域给裹在圈儿里面……嗯，就像围剿一样。”

    “你一说围剿我就想到了几天前海底的情况，要按照那种情况布置吗？”

    “到时候团团一圈把‘暗之城’给包起来就好，前面的应该就……唔，就不太需要了。”

    小幽听着听着忽然抬起头，朝姐姐身旁凑过去：“说起这个，姐，我和你说个事儿嗷。”

    把能量结晶激活丢到坑底下，看到它正常发挥作用，星尘这才转过头看向小幽：“何事？”

    “暗之领域内部，有部分废墟里，说不定还有部分造物没有被损坏、还能‘活动’。咱们如果把那边的地域给收回来后，可以把营地推过去，用原本的造物武装营地的防御。”

    星尘略有些不解：“你从哪里得知的那些地方还有造物留存？”

    “有一部分是当年撤离的时候看到的，另一部分是刚刚在里面晃悠的时候……我我我错啦，别敲了，这个包还疼着呢。”话刚到一半就看到姐姐抬起手，把他给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着脑袋哆哆嗦嗦退后。

    等看到姐姐放下手了，他这才干笑着凑回去：“坐落在接近暗之领域中心的城市，因为发展时间更多，它们的占地面积也比外围的城市更大，也是因此，副能源池被引爆之后，远离它的那一部分城区便没有受到影响，这其中就包括了部分城防力量。”

    “虽然时隔三十年有多，但，咱们制造的那些东西，保质期也不止三十年，没那么容易就被风化、瓦解，只要回去那里用能量激活它们，就能让它们重新派上用场。”

    “嗯，就这回事，我刚刚除了把自己当诱饵试探外，也有看一看这方面情况的想法，不过离得太远了看得比较模糊，除了能确认有部分东西遗留下来之外，没能摸到更多的情报。”

    星尘稍加思索，摇了摇头：“若真如你所说那般，那些被你列为目标的地方，应该需要重点摧毁。”

    “欸？”小幽与流光皆是一怔。

    “那些废墟里还有当年的防御力量剩下来……你们觉得，暗影使徒会不会知道？”

    小幽张了张嘴巴，尬住了，阿云说的话现在还在耳边回响来着：“它们已经与整个地域融为一体……它们是这方领域的延伸，比你们更了解这方大地，比你们更加了解暗元素。”

    嘛概意如此……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按照他刚刚的想法贸贸然长驱直入，怕是……万一暗影使徒使用那些没有被完全摧毁的东西朝他们打过来岂不是就哦豁了——被自己制造的东西给轰一脸一定特别憋屈吧。

    想清楚这些事儿之后，他一巴掌盖在了脑袋上，苦笑一声：“大意了……啧。既然不能利用，那就摧毁干净吧，以免咱家造出来的东西最后还打在了我们脑袋上。”

    “你倒是提醒了我。”星尘扭过头扫视四周，“留有类似力量的城市有很多吗？如果是，后续的推进可能要小心再更加小心。”

    “唔，靠近‘暗之城’的城市·废墟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倒是‘暗之城’本身，它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只剩一个大坑了吧。中心能源池引爆的引起的冲击，可是把‘暗之城’的八成地面都给掀飞了，地面上的东西理所当然也被摧毁殆尽，没什么东西能剩下来。

    “还有要注意的就是……唔，随着我们不断靠近‘暗之城’，后续所遇上的扭曲怪物可能会更加强力。那些鬼东西被影响之后，力量变得奇奇怪怪、乱糟糟的，均是附带着污染能量和暗元素能量，到时候打起来，场面又会变得一塌糊涂，而且这次的情况与深海不同，没法子像是漓那样，划分领域进行战斗，在这片见鬼的领域里，所有人的力量都多少受了些影响，连我也不例外。”

    漓的力量……星尘目光闪烁了一下：“你的暗元素力量也遭到了压制？”

    “呃，不是说压制，失控的暗元素能量和我的暗元素能量是不一样的，就是……”小幽挠了挠头，“有点活动受阻的感觉……活动不开。只有在净化的能量领域里才觉得能随意活动。”

    “那股受污染、失控的暗元素能量……怎么说呢，它带有的‘新特性’，新得有点……有点让人束手无策的感觉。我总感觉它是某种……就是……逆着天地本身规律而诞生的……某种……异常之物，能对这世间里的绝大多数的事物造成……某种‘很新’的影响。”

    “另一方面的感觉，这两股能量就像是……对，就像是能量中的‘瘟疫’一样。”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