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1章有猫腻

    倾盆大雨裹着灭世的烈焰与毁灭的气息，宛如从天上坠落的大海倾倒在两方大地域与星空里，“雨点”、闪光、数不尽的“涟漪”，每一点细节，都意味着一次毁灭的震荡与冲击，亦是意味着死亡与破坏。天穹降下的星光与星河，那些是更大份量的“毁灭”，眼前的世界是……地狱，一片人为……不，是超规格之外的生命一手铸造的扭曲而恐怖的画像，摧毁着一切认知……无论是谁的认知，只要目睹这画面都难逃一劫。

    仿佛，在面向此方画面之后，自己所拥有的平静，所谓的安宁，就已经被撕毁了，那一声声的毁灭破坏，是嘲讽也是嘲笑……所谓“命运”。他们都想起了小星星那的话。

    他们立足于此，立足于众神界上，此方世界已经被数以亿万的星辰所包围，像是被吞进了一个光芒盛绽的巨大星系的肚子里，周围全是一个个能量浓度极高的星体，它们的体型极其庞大，光芒应当是经过了收敛，不至于让它们把众神界给烧成灰烬，能看到它们表面涌动的细节变化，也能经此变化判断出它们正在汇聚能量，正在无休止地对准前方发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他得承认，数以亿万计的巨型星体能迸发出能量洪流糊敌人一脸是一个特别……特别吓人的操作，他光看就有缺氧窒息的感觉……哦，缺氧大概是因为能量风暴太强烈了，身处于这场“人形·混乱风暴”的中心，风吹得太快，呼吸不是很顺畅，心脏不是很受得了——小星星估计是看到那几个冥界的云团模样的人形物体冲他们这个位置打过来，所以刻意换了位置镇守在此……虽然他站在这里他们就有“亿点点”的压力……

    “轰轰……”

    像是闷雷在天空炸响的声音，但，声音的源头却是来自正前方，来自站在平台边缘的那道斑斓身影。此刻，暴风仍然从他身上不停吹拂出来，除此之外他们还看到了一个新的现象：一个若隐若现的巨大能量漩涡缓慢出现在他四周，风暴与能量似乎正朝着他汇聚过去——一边汇聚能量一边吹出暴风，两种现象同时出现，搁他们的理解来看，应该跟一边喝水一边吐水差不多。

    “风暴聚集的开端，即是……”溟溟感觉到小星星这动静，表情立刻变了一下，赶紧冲过去拉着小星星的手臂，“小星星，其他人没有能量识别，若是用那些力量的话，众神界上的人会……”

    云诺星微偏头看着她，斑斓的双眼里流露出思索的光芒，片刻后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观察者的力量，身上有一道淡白的光芒骤然亮起，随后一边回应一边转过头看向战场，声音带着能量轻颤的重叠感，像是自带回声：“嗯，可以了，暂时用众神界的力量做了个临时的能量识别，封住了对众神界生命的破坏。”

    溟溟一怔：“还能这样？”

    “二神职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相连，小事而已。现在，我所释放的力量，对众神界的生命来说便不存在太大的影响。”

    她听了这话立刻回过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表现得要死不活的元羲他们，见到他们忽然放松了一些，好像没那么窒息了，也就明白过来——虽然现在正在发生的战斗依旧让他们看得心惊胆战。

    “哦，感觉忽然舒服了许多。”魔魇一脸白把脑袋从垃圾桶里抬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嗯……还有点窒息，不过问题不大，还能再撑一会儿！就这点小问题，不算个事儿！”

    原本耀华他们已经偷偷摸摸站了起来准备组团开溜，结果听到魔魇这么一嗓子，动作顿时就僵了，一众人都在心里“呃”了一声，有点犹豫。

    某个刚站起来的小伙子听了这话也是表情一僵，大概是有某种感应，他忽然朝着耀华他们转过头，后者也转过头看向了前者，四目相对，气氛凝固……

    那小伙子立刻做出伸懒腰等活动的动作，拉伸着胳膊的时候，白着一张脸对耀华讥讽道：“不会吧不会吧？你死皮赖脸拖着我们过来，现在自己就要逃跑了吗？”

    “多事！”耀华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快步冲出去又走回来，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大桶瓜子，“老子我去续瓜子而已！”

    “是这样么？”那小伙子肩膀哆嗦着放肆笑出声，然后环视一圈看着扎堆坐在这里的年轻一代们，张开双手大笑起来，“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看看我们谁能坚持到最后！”

    “哼！”耀华咂咂嘴冷哼一声，拽着其他人赶紧坐下，把一桶瓜子往桌上一跺：不就是承受老祖宗的风暴和看戏么！谁怕谁啊！

    其他人也都一脸煞白表情凝重端正坐好，气势像是准备上场冲锋似的：在座观战的可都是这一代的年轻人，先倒下了，脸就不用要了！以后头都抬不起来！

    溟溟满心别扭看着他们，表情有点扭曲和古怪，真的很想提醒提醒这群作死的年轻人，小星星现在的风暴只是刚开始汇聚的阶段，到时候“虚无三式”砸下来那可就……可就呃了——也不知道这群家伙在强撑什么，同龄人小孩子之间的互相比较和倔强么？

    反正她不管，她先把家里上下一群小丫头小伙子给安顿好，用自己的力量额外撑着一个屏障再说：一会儿让风暴吹死丫们，让他们在这里死撑。

    感觉到众神界上的风暴忽然出现变化，霜霜连忙转过头看去，瞧见小星星正汇聚着风暴，能量气息进一步攀升，那片空间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巨大旋涡，吓了一跳：“小星星！你的限制……”

    “没事，用缓慢的方法进一步提升不会有影响，灵魂的负担也不会加大——可以用更多时间将压力、负担等释放到随身携带的世界光团里——但如果是一口气切换过去，瞬时释放的压力来不及调整，就会让我裂开。”

    “哦……那……那你自己小心。”霜霜呃了一声后就无话可说了，虽然感觉有点儿小风险，但……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没问题的，现在还是专心应付冥界之主比较好。

    云诺星凝望着此方被群星光芒覆盖的战场，又看向被霜霜追着暴打的冥界之主，看着，感应着，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没有处于冲锋陷阵的状态，竟是让麻木压下了心底回响的憎恨咆哮……也有可能是因为心态变了后变得有些……唔……不知道怎么说，但影响不会特别大——终究是因为什么都习惯了，习惯了战争、习惯了仇恨、习惯了麻木去应对此方战场，所以，在没有上头的时候，打着打着，反而麻木着冷静了下来。

    当然，只是稍稍冷静和麻木了，并不会因此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毕竟，已经习惯。

    唔，清场，其实是最简单的事情，已经做过了无数次，但此方战斗……没有盼头，找不到停止的关键。

    感觉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情况差不多，当年，从五十一纪元开战开始，他们其实都抱着“摧毁敌人”的目的，只不过实在是打不死对面家的那群鬼东西，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拖延、等待”，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如今，虽然“摧毁”的目标依然存在，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并不能将其当做第一目标，现在所怀抱的想法不是弄死丫们，而是“退敌”，毕竟，要弄死他们就必须要全力全开释放、燃烧一切，那打完他就嗝屁了，而且还不能百分百保证他们一定会死光，所以不大可行。

    现在的他，需要留下应对后续计划的力量，不能选择打完说躺就躺的结局，必须留下部分力量，必须……活着打完。

    除非出现意外，那没得谈。

    于此激活的风暴，不断凝聚的毁灭与源初，也是为了应对“也许会出现的意外”——能不出现自然最好，但很可惜，这事儿从来都不是由他们决定的，他们，无论是黑暗时代还是现在，都是被决定的那一方。

    就很惨。

    除了应对意外的想法，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所面对的压力还在不断上升。冥界的混沌能量仍然在冥界之主的控制下一点点增长，场上也多了一部分刚刚没出场的冥界战士的身影，他们要么在旁边助阵围剿霜霜和源空，要么就跟苍蝇一样绕着秩序屏障转，想方设法找条缝隙叮一下，想搞坏事。

    对面应当是正在不断增援吧，就像他们之前所想一样：一旦众神界的力量出现意外，冥界就会一直增兵，直到把他们压垮为止。为了应对敌方正在增加的力量，清场是必要的……嗯，给众神界的生命丢一套能量识别也是挺重要的，不然等会儿“虚无三式”摁下去，就不知道大后方要变成啥样了。

    创世之杖与起源之杖就由他与霜霜留下的力量一同控制，由世界光团承受过量的压力，所以对他也没啥影响，不过没办法释放出更加强大的力量，那会增加灵魂的负担——啊，他好不容易重铸回去的“千亿世界”，指不定一场仗打下来全给毁了。

    话说回来，冥界之主现在好安静啊，看他的表情、脸色，好像越打越沉默了，而且在应对霜霜的攻击时也是表现得相当吃力：这家伙并没有全力全开，就这放水的表现，不是有问题就是在憋坏水——当年丫抡起十七种混沌能量胖揍他们的事儿他可没忘记，现在他们还能用十七种混沌能量凝聚成混沌士兵跟他们打拳击，那想来不是手艺生疏，而是……而是什么？故意憋着不用？

    他还没想出个结果，风暴聚集便已经完成了形态上的切换，在群星绽放的形态下，减少了形态切换、能量汇聚的诸多步骤与所需的一半时间，在完成之后，能量爆发释放出了更加强大的能量。与此同时，不断聚集与翻涌的风暴也缓缓平息，后方的群星随他一块暂时停下了攻击，转而更加大量地汇聚起能量……

    短短两三秒的停火与风暴平息，对面就猖獗得像是嗑药了一样玩命朝着秩序屏障迸发出全部的力量，不惜燃烧自己燃烧所有能量，冥界战士也是表现得格外上头，悍不畏死燃烧灵魂冲上来，拖着无数的混沌能量冲上来自爆——丫们悍不畏死的姿态跟当年完全一致，而且表现得更加疯狂了。

    那部分浑身上下被灰暗云雾包裹，像是一坨人形旋风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他其实还没分辨好，从气息上进行分析应该是实打实的冥界战士，但他们却好像完全不心疼这部分战士，把他们当成一次性消耗品丢上场，说自爆就自爆——对面已经没有了安魂墙，打法还如此疯狂，要么是有了新的复活方法，要么，这些人形云雾并不是真正的冥界战士，而是类似于当年拥有理智的雏鸟，只不过更高级。

    唔，更高级的雏鸟……所以，会是完成品吗？拥有高阶与巅峰元始之境之间的力量，还保持着理智，如果是“雏鸟”，那完成度应该非常高。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出兵速度非常慢，无论是混沌士兵、衍生物、构造物，还是这些云雾团模样的冥界战士，虽然表现得很凶残很暴力很前仆后继，可与往日相比实在是太——慢——了。

    秩序的力量衰弱得只剩下三个人，各类造物数量减少，哪怕他晋入了元始之境，霜霜踏入绝巅之境，源空也到巅峰八转了，整体算下来，秩序的整体力量依旧是衰弱了不少。就秩序这种情况，冥界还和他们打得有来有回跟当年的战况没什么出入，你说这中间没点问题真是打死他都不信。

    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他们没办法也没那个精力去试探，也不知道该往哪试探——现在……起风了，打雷了。

    “那么，来数个数吧。”他拎着起源之杖·墟冥剑挥舞了几下，双手紧握，涌动的能量如同开闸了一样倾倒进其中，随着一声低喝将其刺入了地面，“以此毁灭的浪潮净化世间的一切混沌，看你们能憋到何时？！”

    “嗡——嘭！！”

    “虚无·起源秩序”绽放的刹那，那汇聚了无数能量的群星也在瞬间以自身为中心倾泻出无数的能量，数以亿万的群星一同释放出能量浪潮；那股蕴着无尽毁灭之力的能量浪潮在转瞬间便将此方区域的星空都卷入了攻击范围内，战场与大地上存在的东西在夹杂着无数次冲击的毁灭浪潮卷过去的瞬间就融化了，连一颗尘都没剩下。

    由于是苏醒后第一次绽放的能量浪潮，他尽可能收敛了力量——顺便验证自己的情况——能量浪潮只持续了七八秒就消停了。他长舒一口气取出起源之杖·墟冥剑，让其飘在一旁，随后下意识、习惯性地凝聚出一把长弓，凝聚着能量箭矢对准正前方，等待敌人出现——现场的场面干净得跟把这个世界丢去回炉重造了差不多，视线范围内，最近的敌人还在地平线那边快速整理情况，距离它们冲到他脸上还要一会儿的功夫，不过，敌人的攻击已经先一步轰过来了。

    “虚无·起源秩序”结束之后，群星与所有“法阵·构造物”都立刻恢复了攻击，并以更加迅猛的势头汇聚力量，为下一次的清场做准备。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在好奇心驱使下，弯弓搭箭顺带抽出部分注意力丢在后方：刚刚那无差别的浪潮冲过去，不过七八秒的功夫，这片观战席就已经混乱到不用要了，除了早有防备的溟溟她们，以及本能感觉有到什么不对妥而缩起来的金姐姐和菱苏她们外，其他人全都瘫在了地上，现在小紫魂正蹦出安全区，用能量凝聚成棍子一个个戳过去，好像在确认其他人死透没有——这丫头已经是第二次做这样的事了，她还真是乐在其中。

    魔魇把挂在沙发后面的脑袋拔回来，揉了揉疑似被拽长了许多的脖子，看着前方躺尸一片的地狱画面，声音沉闷，呢喃自语：“我觉得这地方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满坐寂然，无人回应。

    水伶儿一直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呆然状态，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了她半个脸庞，过了一阵脖子滚动了一下，这才用发飘的语气呆然呢喃道：“世界观……坏……坏掉了……”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对前方丢出一发“穿·云飞”，幽幽一叹：早就让你们后撤了，还逞能坐在这里看戏。现在好啦，打傻了吧？

    元羲沉默了一阵，看到众人缓缓醒转从地上爬起来，便抬手提议：“咱们，撤吧？”

    “撤！撤！撤！这地方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感觉到一群小家伙稀稀拉拉跌跌撞撞往远处跑，云诺星松了一口气，结果刚弯弓搭箭，脸色就黑了：丫们说的撤退，就是从原地后撤到了溟溟她们筑起的屏障里！

    他一会儿指定要用“起源·混沌”把他们吹得屁滚尿流！

    “哇！大笨蛋这个笨蛋！到时间了也不喊一……！！@&%”

    那边正与埃兰鏖战抡板儿砖互掀前脸的源空，忽然感觉到一股暴躁的毁灭气息从后方扑上来，正惊愕着，一转头就被一股浪潮给扑脸撞飞了出去，顿时骂骂咧咧在灵魂传讯内大喊。

    不过下一秒，当她看到埃兰、冥界之主和旁边的冥界战士统统都跟闷葫芦一样一边倒飞一边打旋倒滚的时候，她的心情就畅快了一些，立刻抡起暗灁之诗骂骂咧咧追了上去，趁机痛打落水狗。

    霜霜也抓住时机让一打起源之杖和一座创世之杖同时发出攻击，把自己和冥界之主这块战斗区域全都埋进了能量洪流里，先行扫清在旁边干扰她的冥界战士，然后再集中火力压制冥界之主——由于并没有全力释放起源之杖和创世之杖的力量，而且也非联合的攻击，只是单纯一加一的情况凑一块进行攻击而已，所以，此次的力量也只不过是擦伤了冥界之主。

    “这家伙感觉能打又不能打的样子。”她拎着光之韵律对冥界之主一顿追击的时候，抽空对源空说了一声，“混沌能量用出来装装样子，本身似乎不在状态……与其说是在战斗，更像是在单方面挨打。”

    “但是他们还在一点点汇聚力量，不然大笨蛋也不至于提前放烟花。”源空抽空看了眼沉默着一边应对毁灭浪潮一边应对她们攻击的埃兰等人，微蹙眉，“有可能在打什么算盘——能提前干掉他们吗？”

    “正在尝试，不过，他的脸皮跟以前一样厚，现在还专注防御以至于……总之我试试吧。”

    小冰雕的话音落下后，她就感觉到这片云墙里忽然传来了一股冰冷到让她感觉灵魂都被冻得哆嗦的气息忽然传出，似是起源领域又像是其他力量的气息立刻覆盖了这方战场，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诸多视角都多出了一层白雾，像是冰霜覆盖了眼睛蒙上的一层白雾。周围的场景在这一刻好像也有异样的变化出现，感觉这片区域内的混沌能量反应统统都变得缓慢了。

    “‘恒久冻土’的力量吗？”她吹出一口冷气，看到面前的埃兰神情骤然变化，好像立刻去察看自己的状态了，不由得狞笑了一声，将力量释放到极限，从怀里掏出来几座能量塔搁在四周随着自己一起活动，然后握紧了暗灁之诗冲上去追着丫一顿碾，一边追着丫碾一边用能量塔炮轰丫的。

    “‘冰霜’的那股力量……‘恒久冻土’吗。”冥界之主也在这冰寒的气息传出来的霎那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上的能量一点点被冰冻，又被摧毁，又继续冰冻，再感觉源源不断钻入灵魂里的那股冰霜气息，立刻就明白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对于冥界之主能一眼认出这种力量，霜霜倒是完全不觉得意外，他怎么说也是追随过起源的人，起源一系的各类终极力量，他不是见过就是听说过，不可能比她们知道得少。

    冥界之主沉吟片刻，招架了一阵霜霜的攻击后，摇头自语着叹息：“看样子确实没办法用正常方法解决今天的事情。倒是没料到你们经历了那段衰败的岁月后，还能走出去那么远……”

    霜霜听到这话，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将力量提升到极限，也将概念级力量完全释放出来。几乎是在她将力量完全解放后，冥界之主身上也陡然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带有几分压抑感的气息，灰暗云雾如翻涌的浪潮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喷发出来，左脸上那片灰暗的图案也在此刻亮起了暗沉的光芒，看上去略有些狰狞。

    “冥界之主应该要全力应对了。”霜霜在灵魂传讯内对小星星和源空打了一声招呼，“和当年差不多的气息，不过没有背靠安魂墙那种无法抗衡的感觉。”

    “我也发现了，这边这家伙的力量也毫无预兆暴涨了一轮。”源空也应了一声，表情凝重，“不过，暂时还能打，但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干掉他们。”

    云诺星观察着前方的战况，沉默了一阵。在霜霜告知他情况后，混沌能量等的活动情况就变快了，不过似乎不止如此，在刚刚清场之后他顺带让能量与感官等全都扩散了出去，也有探寻对面动静的目的在其中——那面云墙在刚刚的毁灭浪潮冲刷过去后被摧毁了三分之二，剩下那三分之一部分的防御极其结实，而且体积看上去依旧非常庞大，毕竟是世界光团级别的大小。

    基本能确认那三分之一的部分就是核心区域，然后，他试探着往里看了一眼……唔，怎么说呢，大概该说一句“不出所料”吧，他感觉到那个区域内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能量的汇聚、能量活动的反应十分剧烈，而且处在一种怪异的变化状态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蛄蛹一蛄蛹循环着几个阶段不断活动——不是造物的气息，就是单纯的混沌能量、概念级力量，还有点别的……说不好的气息，比较接近混沌概念体，但肯定不是混沌概念体，那坨墨水的独特的气息，他就算被打昏过去都能分辨出来。

    那里汇聚的力量，有相当量级的一部分都涌去了虚空中，之前被厚重的混沌能量遮蔽着，没清扫干净还真感应不出来，现在扫干净了，就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进攻众神界之时，还有闲暇功夫用一半的力量维持虚空的稳定？”

    摸清楚这部分能量去处的时候，饶是他有心理准备，感觉到此情况还是表情古怪——那部分混沌能量与概念级力量，一半的能量维持着秩序虚空的稳定；剩下那一半的能量中，有三分之二的部分正在用于对付他们，剩下的三分之一……感觉不出来，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在他打算一边揍人一边深入探寻那股能量被丢去干嘛的时候，那中心的混沌能量忽然毫无征兆暴涨了一轮，能量反应变得极其剧烈，好像马上要跳出来做什么。

    “大笨蛋！对面好像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混沌能量反应变得异常强烈，身处敌阵中的源空与霜霜感觉更加清晰，下意识都先摆脱了对手先行后退。

    “嗯？比想象中要快一些啊，我还以为还要再拖一阵子。”冥界之主这时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声呢喃的话让源空她们听了都脸颊一抽：得，丫又在背后鬼鬼祟祟捣鼓什么奇怪的玩意儿……啊，习惯了习惯了。

    不过，听他这感叹的语气，感觉他好像是在对谁说什么话……是在拖时间等待后续的大部队么？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