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7章改变后的世界

    一人出门就等于全家一块出门，一人行走就能走出浩浩荡荡的气势……这事儿他老熟悉了。就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老喜欢窝在他的灵魂世界里——曾经听“小环境宜人、非常舒适、适合养老休闲修身养性，而且还能随心所欲调整，喜欢什么风格就整成什么样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那也不是搭个窝就变成宅家派的理由啊理由！而且那是他的灵魂世界好吧！整成休闲养老圣地算是嘛玩意儿嘛？！

    呼……这样的槽当年已经吐过好多次了，黑暗时代的时候，灵魂世界里就已经有了非常多的住客，甚至还被司雨养着一群小动物——虽然后面都搬了出去——那“小小的”一片地儿都已经被捯饬成了家属区，这个时代……得，这个时代在他的灵魂里窜来窜去的人更多，要不是他完全苏醒了，源初的本质会影响到她们，她们现在还会住在里面。

    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啊，要这样说，未来她们早晚会爬到本源、元始之境，到那时她们适应好源初之后就不会再受什么影响了，也就是说……迟早也要把窝给打回来吗？！现在只是暂时搬迁住外头而已？！

    起源在上，这辈子估计是摆脱不了“三室一厅家属区”的称号了……别问他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问就是……啊，某个天马行空满脑子装着奇思妙想的小丫头……对，就是小雨。

    轰轰烈烈的众神界修复已经正式宣告结束，整个过程都顺顺利利走到了落幕之时，没有来点天崩地裂的要命事情，也没有发生“噼里啪啦咣啷轰”的意外事件，可喜可贺——汇聚在天地间的金色光潮正从整体上开始自然“分解”、消散，铺满整个世界的光芒粒子一点点变淡变回能量分散在空气中，覆盖整个众神界的浩大异象一点点淡化，变得透明。

    这部分汇聚起来又消散开的能量，其来源是虚空，众神界将它们汇聚过来用完后并没有丢回虚空，而是直接丢在了现界空间里，也是因此，这段时间众神界的能量都会保持着“过剩”、“充盈”、“满溢而出”的状态，会造成一点影响，不过不是麻烦方面的影响，所以不用修正——也就人均都感到活力旺盛而已，顶多持续个两三年……呃不是，众神界现阶段平均的生命层级，再加上这生命数量……得，怕是要持续十二三年。

    算了不管了，活力旺盛不算什么毛病，顶多就是开头的时候感觉到精力过于充沛时常想要做点什么而已。过几天虽然依旧会保持着活力旺盛的状态，但也会变得相对平静一些，因为已经差不多习惯了——源初规则刚砸下来，有个十来年的精力加持倒也是不错的效果，可以让这世界的生命成长更快一些。

    金色的光潮在三个小时后完全退去，留在天地间的光芒也快速变得黯淡，再回神的时候，天色已经染上了一片昏黄：不知不觉一天就快要过去了——天上那坨黑窟窿也重新回到了视线中，此刻再看去，并没有什么视觉上的变化，至于感官上的话，以众神界的感官来说，它离众神界更近了一点：毕竟众神界体积变了回去。

    源初规则降临的初期影响还在持续，现阶段的众神界，九成的生命恢复了正常活动，正常地感叹今天啥事儿没做就要开始准备晚饭了，然后开始抱怨今天的菜贩子没有出摊，连路边的包子摊都没来几家……这世界里立刻就多了一群饿肚子的人。

    啊，正常影响，一天而已，没啥事，反正这会儿能量过于充盈，就算是普通人，饿一两天也不会出现身体变差活力减弱的情况。

    剩下的那一成生命，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批接一批恢复活动，而少了这部分高存在量高活动量的生命的参与，未来这几天，众神界会稍稍安静一些。嗯，九神殿空间现在也是格外安静，毕竟是聚集了不少高存在量的生命的空间，这一安静，就会感到整片空间都缺少了几分活力。

    他竖起耳朵听听城里的声音，已经听到了一大堆“某大叔、某阿姨今天不营业”的话语，然后立刻开始猜测那些“大叔”、“阿姨”大概都是初神阶往上的存在，平日里闲着没事在城里摆摊……毕竟是这片空间，普通生命与其他生命的比例可能是一比一或是二比一。

    “咦？”当他一边烤串一边想着现下众神界问题的时候，紫言忽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他听声刚挪过注意力，就看到这丫头从小青的身后抱出来一颗白色的蛋。一颗高一米，最厚位置直径两尺的大蛋，她抱着这颗蛋赶紧朝他走过来：“小星星，这个……”

    他瞄了两眼那颗白色的蛋，没等这丫头跑过来就回应了：“哦，是小玄的蛋，看样子是受规则刺激快要醒过来了——这家伙这一世是真不急，都孵第二回了。”

    “醒过来……”紫言看着这颗蛋，小心翼翼拿了个坐垫和围巾，把坐垫搁在沙发上，把蛋搁在坐垫上，然后拿着围巾给它裹了一圈……

    云诺星目瞪口呆看着这丫头的举动，脸颊抽了一下：“……那啥，这个蛋不用保温……这又不是常规意义的蛋。”

    紫言干笑着歪歪头：“欸——那，需要提前准备衣服吗？小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云诺星用不知道怎样的心态瞄了她一眼，犹豫了起来。彩霞忍不住用竹签戳他的手臂催促道：“诶诶，你别沉默呀，这又多一个小生命需要悉心照料。”

    “……小玄这一世又不是第一次孵化出来，而且孵出来也不是小孩子的样子，犯不着从小开始准备好吧。”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小玄啊……其实……呃，有俩形态，可男可女。”

    紫言、彩霞：“……欸？”

    “两个形态随意切换，主要是看他喜欢哪个形态。”云诺星耸耸肩，“黑暗时代之时的小玄就是偏好于男子形态，没见他换过另一个形态；然后，太上古时代我见到他的时候，是个女孩儿，不过因为相处时间不长，所以不能轻易判断；至于这一世……呃，不清楚，那部分记忆没摸回来。”

    彩霞听完这话颇感震惊，震惊到忍不住就从嘴里蹦了一句话出去：“当了爹又当妈……”

    云诺星：“……理论来说确实可以。不过你指望那个慢半拍当爹当妈属实是……盼望他成家还不如看看我啥时候结婚……啊是吧，这么一说你大概就能明白了吧。”

    彩霞听他调侃自己也是稍稍一怔，反应过来后抓紧话题中心：“小玄跟你一样莫得感情？”

    “不不，他的‘感官’等，在四神里，是与众神界联系最深的，就……唔，这么说吧，世界观不同，他对现界空间的联系保持在‘可观’、‘可触碰’这一个状态，不会继续深入。他一天里有九成五的时间，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挂在规则概念层上，对现界空间的感知与兴趣什么的，都极……弱。”

    “倒也不是说因此就对现界空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刚也说了，对现界空间的一切保持着‘可观’、‘可触碰’的状态。即是说，可以认识人、可以交朋友、也可以结伴出去满世界乱晃；但你要是想他成家啥的，属实是……那真是，估计我把混沌虚空打下来然后结个婚宣布人生圆满了，他还没冒出半点念头……咳咳咳咳咳。”

    彩霞：“……又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家里这类特殊存在好像已经够多了吧？”

    “……呃这个……”云诺星干笑不予以回应，主要是没什么可以反驳的话，这一大家子里，真是成分特别……多。

    他搁下一堆烤好的肉串，走过去碰了碰那颗白色的蛋，感应了一会，点点头：“嗯，他要钻出来还要一段时间，毕竟现阶段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刚经历完变化，他得重新适应一轮才会出来，应该是最晚苏醒的那一批。”

    “规则适应好麻烦啊。”彩霞听着忍不住发出慨叹，“每次规则变动都要适应吗？真麻烦。”

    “不不，适应了更高程度的规则后，对偏弱的规则就不需要重新适应了，顶多就是因为规则弱到极限而感到难受而已，就像之前把自己关起来的那群轮回境们——因环境规则太差，只好蜷缩起来保命，其他的啥都不想。”

    “好像对你没有影响？”

    “本源之境往上，自己的构造规则、本源本质等，已经成长完善到可以以自己为一个‘独立环境’的程度，所以，受外界规则影响的程度非常轻微；到了高阶本源，基本就不再受环境规则影响；然后，像我们这种特殊的，贴近根源的起源一系的存在，用点方法就可以反过来影响环境规则。就好比现在所用的源初规则，是当年我们费了不少心血才折腾出来的，为此我还捅了自己一刀躺了二十年……咳咳咳。”

    “……”紫言和彩霞一阵无言看着他，都捂着额头忍不住摇了摇头：习惯了，这家伙疯疯癫癫的事情在这一世也不少，听霜霜姐姐说，他在黑暗时代的时候更加疯癫。所以，她们听到这家伙说起自己的要命事迹……已经完全不感到意外了。倒是侧面让她们更清楚那个时代到底有多危险多要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大伙儿都会沉浸在自己的状态里，可以活动的人不多，他们的活动情况多少也受到影响，但也不会有特别巨大的变动。

    他还是照旧早上起来念清心咒——这都成每日任务了——完事了检查一圈大伙儿的情况，折腾自己的起源的路和源初的路，一天的时间里重复着后面两件事就过去了。

    哦，不止，现在霜霜关门在检查自己的情况，其他人也都忙活着，现在就变成紫言一直跟在他身旁，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某个小精灵则不止一次表示一天到晚都在吃狗粮，尽管她自己也是一个随身佩戴的挂件……

    所以具体情况是：早起念清心咒的时候，紫言也跟着他做做样子在念叨，念一会觉得清醒了，她就早起去活动了，彩霞则在一旁蹦蹦跳跳开始大早上的活动；过会儿他在各个地方逛一圈，也去观察者空间转转，看看霜霜和源空的情况，两丫头也跟着转转看看；早中晚餐随便吃吃，一天下来重复三次刚刚的检查事情；大晚上他坐在神殿边缘对着深渊死雾出神发呆，紫言就靠着他打地铺进入梦乡，彩霞瘫在旁边的沙发上入睡，睡到半夜梦游飘过来用两双翅膀把他裹成一个茧，第二天大早上则对此行为矢口否认，抵死不认——话说长翅膀的妹子都有把人裹起来的习惯吗？

    真是规律的一天，规律到他感觉骨头有点痒，想拎起什么东西暴打一顿。

    大概是第三天的大清早的时候，紫言第三次听他念着清心咒，终于是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蛋，小声道：“起源的光辉、源初的指引、秩序的真理、毁灭的启示、混沌‘什么什么’……你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什么意思呀？”

    云诺星：“……”他能说在念“清心咒·起源加强版”，是为了让自己保持随时随地可以放烟花的状态以修身养性么？

    “咳咳……是咱们那个时候的人才能听懂的……咳咳咳，你听听就好了。”他干笑着撇开了这个话题：总不能跟这丫头说，因为和霜霜发生了那啥事儿之后，心境还没收拾好吧？

    “总感觉……”紫言皱了皱鼻子，挂在他身上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对他扫来扫去，“有别样的意思在里面。”

    云诺星：“……”他觉得这个住在他肚子里的丫头再琢磨一阵子就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赶紧……

    他还没做什么，这丫头就从他身上溜了下去，继续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他一会，然后就收敛好了所有表情，好像放弃了深究的打算，让他除了干笑也做不出别的反应。

    暂且闲暇安宁的时光与日常就这样一天天慢慢溜走，而且总觉得这一段渐行渐远的时光，溜走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不少，这一天天的休闲安逸，但倒计时仍在紧张进行着，让他不知不觉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也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他暂时放下了有关起源与源初的事情——就像做好准备后开始调整心态不再想往前爬的事儿一样——在九神殿的空间里和俩丫头闲逛，随便走走，就当放松一下心情。

    闲来没事闲逛之时，也往小仙家里那片浮岛走了一圈，走在飘雪的大地上，恍惚间，又想起当年冰原上……哎，扎心，雪景与冰原等，现在算是他扎心的开关，一看到就会扎心，而且无法控制。不过在扎心之余他还是摆着还算开心的面部表情——他是陪紫言和彩霞过来逛雪原的，这时候不适合垮着小猫批脸。走在雪原上猛吸一口冰凉的空气也能让自己心绪与脑子一同冷却下来，继续保持比较淡定的心态。

    以前倒是挺喜欢下雪的，但自从看到下雪的场景只会感到扎心后，就……不说变得不喜欢了，就是刻意在回避而已——常年深受风雪侵害的人，看到下雪的时候应该也是在苦叹吧，感叹着困难的严冬到来，又到了最难熬的时间。

    他们在雪原上聊聊逛逛吹吹风的时候，忽然瞧见一座院子，院子里栽着一棵在风雪中依旧保持有绿意的大树。二十米见方的院子里并没有住房建筑，只有刚刚提到的那棵树，以及一座面积比较大的亭子，亭子里似乎还有人影。

    这明显是逆着常理而出现的东西一下子就吸引了他们仨的注意力，他也好奇率先往那座亭子看去。两个身穿飘逸漂亮长裙的女子坐在亭子里一边下棋一边泡茶，似是寒冬腊月风雪纷飞的场景正卷着雪花与冷风拍打在她们身上，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显然，那俩也不是常规生命，要换了普通人来，光这一身单薄的打扮往这里一坐，没两分钟就要变成冰雕。

    坐在左手位的女子留着一头白发，身后挂着几条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头顶上还竖着一双被风吹后会下意识哆嗦的耳朵。她身上传来的气息略有点熟悉的感觉——首先排除小仙，那丫头在九神殿，而且也不是这一副大狐狸的模样。

    “呀，是安姐姐。”还是紫言小小声说起称呼他才想起是何人。对此时代而言相隔不是很久的……呃，勉强说得上熟但也不是特别熟的某大狐狸，当年去找小白的时候遇上的，一同遇上的其实还有另外几位，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见过他们了。紫言在九神殿的诸多区域内活动过，所以可能偶尔有见面。

    她们几个被带到九神殿之后，他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儿没太注意过她们了——各有各的道路嘛，他自己又是个忙得要把自己往死里整的家伙。前路如果不能纠缠交汇，那往后，相遇、相见、相谈的时间，终究是会减少，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他们仨刚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坐在里面下棋的俩女也立刻有感应转过了头。

    “早啊。”云诺星挂着光辉万丈的笑容，抬起手对她俩打了个招呼，“安姐姐，琉璃姐，好久不见啦。”

    大狐狸姐姐看到他还愣了一下，刻意往他脸上扫了两眼，然后忍不住对琉璃姐嘀咕：“之前听你说他变化很大，我虽远远看过几次确实是察觉到有所改变，但怎么也没想到真的会变成女孩子啊？”

    “……”云诺星满脸僵硬：这个槽永远都过不去了是吧？

    大狐狸姐姐吐槽完这话对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姐’啊，你比我老多了，该我喊一声尊称才对吧？”

    云诺星双手环抱看着她，换了个语气：“小姑娘，在做什么呢？”

    “……”大狐狸听着这被长辈俯瞰打量的语气，顿时就打了个寒颤，脸色立刻变得一片灰蓝，赶紧抱着自己，耳朵和尾巴都炸毛了，“对不起……请你喊‘姐’吧……是我高看自己了……”

    “是吧，换称呼是很麻烦的事儿。”云诺星摊手耸肩，“反正辈分什么的，对咱这些不朽者来说，没太大意义——动辄跨越几十个纪元的时间，你真要算辈分，怕是光喊称呼就有几百个字。”

    琉璃姐干笑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站起来对他打招呼：“今天怎么有空闲逛？听你家金姐姐说，你不是忙着么？”

    云诺星走到琉璃姐身旁，瞄到她脸上有点小尴尬和局促，便伸手摁着她双肩把她摁在椅子上，随后靠坐在亭子的栏杆上，耸了耸肩：“忙碌的形态有很多种，我现在的灵魂和意识也忙着，但也没说一定要在一个地方干坐着不活动嘛。我们这情况就……咳咳，不说那些。其实是稍稍有点乏了，就想出来逛一逛，随便转转。”

    “你们呢？近来情况……看上去都还好？”

    “好着呢。”某大狐狸姐姐托着下巴对他摊手，倒是没感觉到局促什么的，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还用尾巴往他脸上扫了一下，“比以前的条件好多了，在这里也能优哉游哉的……不用担心啥时候被人掀了老家。”

    她想了一下，忽然又连连摇头：“唔不对，也不算是优哉游哉。短短一小段时间里，经历了好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大事，有一点点感觉吃不消……嗯，有跟不上，吃不消的感觉。”

    云诺星干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如实说道：“……那什么，这些‘大事’……才刚开始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安乐心晃着手对他咧咧嘴，“近期守护势力已经把那部分最主要的消息都公布出来了，这方空间全体上下都知道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哪怕是刚准备说话的小孩子都清楚。”

    “所以，近期在思考是不是该转变一下心态啥的，然后再拼一拼往前走两步……”她轻叹一声，拽着自己的尾巴一下下捋着，“他们仨忽然都奋发图强了，都在冲击后神阶……总感觉只有我还处在非常散漫的状态。”

    她趴在桌上发出一声长叹：“没办法啊，心里总感觉严肃不起来……想来想去，乱糟糟的事情越想越多……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琉璃姐听完也跟着一叹，摩挲着茶杯，脸色带点茫然：“大山他们也是冲击后神阶去了，我反倒……”她偏过目光远眺前方冰雪中的山峰，看着看着，目光就被迫捕捉到了那一坨巨大的黑窟窿，随后深深地叹息起来，“早在好久之前其实就在想，慢慢地过着这安静安逸的人生也挺好的，不用费心力去追赶什么，甚至已经为此铺好了路，做好了准备，后神阶不后神阶，一切随缘……”

    琉璃姐沉默了一会，苦笑着摇摇头：“就是没想到遇上了天地剧变这一无法回避的事情。”

    云诺星看着她们，又看了一眼好像同样有感慨的紫言和彩霞，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有这样的感觉其实非常正常。环境规则的变化，其影响的对象是依附于此环境规则生存的所有生命，即是说，整个众神界，不管是人还是魔兽还是妖族都逃不了此变化，即已经发生，便只能重新适应，顺便重新规划自己的行动模式——会有人不把这回事放在心上，继续保持着正常而平静的生活，不打算改变；也会有部分人拼了命铆足劲开始玩命往前冲锋，生怕走慢半步就被别人一脚给带了下去。

    以上所说的两类人，按活动剧烈程度进行排列，是最前方与最后方的两类人。排除了这两部分人，还有一个中间区域，站在这一个区域里的生命……对，就是琉璃姐和安姐姐这种心态的生命群体——不算随波逐流，跟随着自己的节奏和心态不急不慢一点点往前走，一小步一小步积累，积少成多。

    对这类生命群体来说，忽然降临的世间剧变是一股冲击力极大的浪潮；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浪潮拍打在他们脸上，把他们给打蒙了，让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保持着以往的心态慢慢前进，几乎跟不上剧变后的各种变化；跟随最前方的浪潮全力往前冲刺，又与自己的所思所想不一致，容易导致心态、心境等跟不上自己的变化。长此以往，如果不腾出时间收拾自己的心态、心境，不是变得自我怀疑就是变得又疯又傻。

    所想一圈下来，就只剩下了茫然——世间生命情况有亿万种，每个生命都有最合适自己的前进步伐，这“步伐”会随着自己所处的生命历程阶段不同而出现变化，说白了就是哪个阶段的自己更适合面对怎样的情况：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也不可能每一个阶段都达到“完美适应”的程度，毕竟世间事，多为“刁难”——刻意无意的“刁难”都有，都一定存在。

    他稍稍想了一下，淡定对她们说道：“遵从内心的指引，以自己的步伐和节奏慢慢往前走就行啦。”

    “若是还有以后，你们的战场，便在‘以后’。现在所需要做的，不是‘强求现在’，而是‘确保现在’，然后‘追寻未来’。”

    他抿了口茶，说出一句大实话：“反正你们就算拼命拼到把灵魂都给燃尽，于即将到来的事情而言，也不过是‘白费劲’的程度……啊，是吧，你们再怎么玩命，过几天也只能观战罢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审视自己的内心，规划好自己的情况，朝着自己的未来一步步走去，不要心急。”

    然后亭子里的四个女孩都长长地哦了一声：这话是真的很有道理，直接打消了她们的所有茫然、焦急……留下了满当当的焦虑。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