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2章终究被拿下了
有些事儿呢，光点头其实也需要勇气的，放下不管，将一切丢到一边，耍耍小任性，也一样需要勇气——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失去了耍小性子、任性妄为的资格，常年把理智挂在脑海里，理智衡量一切，理智到就算气到爆血管……呃，那种情况另说，气到爆血管一般莽上去就行了，理智就得往后挂着当辅助……咳咳咳。
自己的感情问题，即是，自己的那部分事儿……对，差不多与元羲说的一样，他没怎么把自己的感情当回事——不是说当做没有、当做无事发生，而是当成了非必要之物：它们存在，也会一直存在，不会莫名其妙变质，只是在这些压顶的破事下，他觉得自己的感受也好、情感也好，暂且都被放进了“可以不管”的那一列表里。
要往高处、清晰的层面上来说，就是牺牲、舍弃——他觉得自己用不上这种说法，所以从未这样认为过。只不过是因为事出有因，是因为此时需要这样做而已，只因为，理性如此。
没法子，明知道自己要把自己整得死去活来的，还贸贸然去回应什么的话……对他心底的标准来说，这其实已经越界了……但，回应也是下意识的没法子的事儿——他又不是真的臭铁块石头，她们相伴于己身那么长的时间，心里哪可能真的没半点动静，也是因此原因，他的“意识”与“冲动”撞掉了自己心底的标准果断越界了，但也没无止境越下去，只是停在了刚刚好的位置：刚刚好受“条件”影响，还能把自己拉回来的位置。
两件“没办法”的事情撞一块，互退一步，达成平衡，共存。
其实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越界”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的事情了……大概？应该？呃，不知道，没这种如果。
大概是过于紧张了，就霜霜走过来的这几秒钟时间，他就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儿。当她走到自己面前，他慢慢就让心与灵魂一同沉淀下去，将那些想法统统丢开：现在，把时间留给她们就行了，不用多想那些什么。那些复杂的事情……他曾经也说了，如果她们强烈要求的话，那就，一边尬笑一边走个过场也无妨——当年小青子结婚都被推到台上被围观了是吧，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概没什么——这想法现在也没打算调整。
霜霜伸出双手勾着他脖子，眨巴着一双冰川般的眼睛盯着他，好像想说一些话，但她想了会便放弃了心里转悠的一大堆话语，只是双手用力把他抱紧。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不想站着，就拉着他躺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他们的头发交织在一起肆意铺洒在地，压着像是地毯一样。
这丫头时不时会从怀里抬起头看他，每次都会动一动嘴巴好像想说什么，但又像是有什么顾忌所以什么都没说。他大致上能猜出这丫头想说的话，那些应该，都是与那逝去的时代，或是与时间有关的话题——这不只是扎在他心上的刺，也是霜霜她们心里的一道利刃，只要触动，心与灵魂都会感到一阵刺痛，所以，没什么事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去提那个久远时代的事情，有关那些的事情，只要从嘴里冒出来，就会感到疼痛。
那排除掉那些事儿，再把谈情说爱的部分也隐去，能说的话好像就只剩下了……呃……
听着小星星的心跳，似乎知道他在纠结什么，霜霜想了一下，也刻意不去提那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另一方面的事：“家里人又变多了呢。”
云诺星表情一僵：“呃……呃这个……”
“刚刚和小紫言她们聊了聊你这一世的事情，忽然想到了一些很奇怪的，让我很在意的事情。”这丫头从他怀里直起身，从上往下看着他，认真地道，“小星星……你轮回那么多世，该不会每一世都‘招惹’了不少人吧？那……”
“如果她们都还活着，或是以后都会回来……那以后家里得……得热闹到变得拥挤……”
他与霜霜一同想了想那个场面，一同打了个寒颤使劲摇头，霜霜忍不住捏着他脸嘀咕：“不行，我得把好关才行，人太多太闹腾……唔，也不能让你随便乱来。”
“你想什么呢。”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我可啥都没干，从黑暗时代到现在都是如此——亿万世轮回的历程还历历在目，只不过我把那部分记忆都埋在了记忆的最底端，基本不会再去触动……呃说歪了……我是想说，那部分的轮回的事，大部分都发生在八元界之外，是已经结束的旅途了，就算想要续上那一段缘，也无从说起。”
霜霜歪歪头：“不会感到遗憾吗？”
“一段缘、一段旅途、一段历程、一份收获……”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旅途，无法交织便好聚好散，好好地画下一个句号，不去回想。所以，谈不上什么遗憾不遗憾的，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把对面的那群东西拖去油煎火烤。”
霜霜：“……”
这丫头嘟囔了一声趴下了，忽然发出了苦恼的思索声，在他好奇的时候给他丢出来一个让他错愕的话题：“到时候十几个人住一块，房子得多大呀？要不，弄个小庭院？”
云诺星：“……为什么忽然说到这里来了？”
“嘿嘿，在想以后的事情。”霜霜眯着眼笑起来，随后又发出了苦恼的声音，“那样主卧得好大哦，七八个人……”
“换个话题！换个话题！”云诺星立刻抬手捂住这丫头的嘴巴，满头冷汗流到了心里：这丫头也是什么都敢说！
霜霜在他掌心里吹了一口气让他把手拿开，忽然俏脸变黯淡了一些，有点落寞：“说起来，青凰，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啊，”云诺星也是轻叹，点点头，“凤儿和小青她们，每经历一次彻底死亡，就会回归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等待下次重新诞生的机会。重新诞生之后的她们，并不会有上一世的记忆，那部分记忆也不会有恢复的机会——理论来说，应该是可以改变这一点的。”
“改变？”霜霜想了下，好像有点思路，“要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开始动手？”
“嗯，那毕竟是她们的另一部分根源所在，从那里动手的话，就能解决她们‘健忘’的问题了吧。”他点点头，“就不用担心生命历程等被清空，续接前路也会变得方便轻松——具体如何操作，还得再看看。”
“可是，以前的事情，终究是忘了呀。”霜霜小声嘀咕，小声叹息，“我还以为青凰也……刚刚去和她打招呼的时候，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感觉好奇怪，明明是同样的灵魂。唔……重新认识一遍好麻烦哦，但好像也只能这样做了。”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所以，已经说了，这丫头心里也有那根刺，她和他一样都思念着那个时代，那时的人。
嘛，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就顺势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霜霜，若是我出什么事了，众神界就交给你了。”
霜霜抬起头看着他，表情古怪：“结果还是说到这个话题上了啊……”
“不把该交代该说的事儿说完，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云诺星干笑。
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强拽着话题转了个圈：“当年那座海螺屋还在吗？”
“那片地方一直都在，都保存在观察者空间里。”云诺星点点头，看到这丫头的神情，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抱着她站起来，拉开通往观察者空间的传送门，“正好，回去看看吧。自我醒来，还没去那边走过呢。”
昔日的那片冰原并没有任何变化，自他离去后，这片空间就保持着封冻的状态，内部的一切都凝固在当年的那一刻。直到现在他回来，一切才重新开始流转，冰原上的风与飘雪，才重新开始活动，当年诞生的雪花，也直到现在才飘落在他们身上。
就连天上的星点也一样，它们闪烁着洒下的其实是当年的星光，是跨越了数十个纪元的光芒——在与外界天空相连之前，观察者空间的星空只是通过规则力量制造出来的独立星空背景，星光等都是真实的，所以，它们也都跟着凝固了几十个纪元那么久。
冰原上的一切……那座海螺屋，还有屋前空地上摆放的桌椅，全都保持着原样，桌子上面还摆着没收拾起来的茶具、几本书、起源一系的小玩具……看到它们，记忆，仿佛也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候，仿佛，前不久还有人在这里活动，只是前不久刚离开了而已，而且，是匆匆出门以至于什么都没有收拾。也许，大家在离开的时候都以为，很快就会回来的吧。
拉着霜霜走到桌前，伸出手轻触桌上摆放的茶杯和小玩具，视线中的画面没由来闪烁起一阵朦胧的光，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了十几道透明的，如同影子般的身影……透明影子般的他们坐在此处，面色凝重交流着，手里摆弄着桌上的东西，说着他们已经没办法再听到的话……
其实这也是他没有回这边看看的原因：触景生情，所以不愿来——好家伙，病情好像变严重了，这都出现幻觉了……
记忆中的那一道道模糊影子在此交流，也会起身活动，或在四周溜达，或是推开门走进海螺屋里——眼前的海螺屋是大门紧闭的状态，他是看着那些影子对着空气招手做出推门的动作，然后穿门而过。
霜霜看着此处的冰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牵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捏紧了一些：“总感觉……他们好像还在这里呢……好像，还残留着他们存在过的气息。”
云诺星默然点点头，牵着她走向海螺屋，推门而入。
封存已久的大厅、大房子，它们的状态是冻结在时间里不再活动，所以，并没有见到尘埃铺地、蛛网挂满角落的画面，这一切都保持在他们离去的那一瞬上，彼时彼刻留下来的痕迹与画面完全重现在眼前，只是看一眼就能把他们带回几十个纪元前的时候——于此空间而言，他们的离去与归来，相差的时间并不是特别远；于他们而言，离去，再次回来，时间已在“永恒”中走过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霜霜走在后方顺手关上门，走快了两步拉着小星星在大厅沙发的位置上坐下，与他一同环视着四周，不断打量这地方，不断的、不断的……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那些存在于记忆中的影子出现了变化，他们，还有当年的他俩坐在此方大厅里，有过笑谈的轻松气氛，但更多的，都是偏向于严肃的情景。只从这情况来说，这海螺屋里承载的温馨与过往的那些情感，也许也是“沉重类”的偏多——在这里商讨要死要活的事情的次数偏多。
霜霜忍不住抬起手，朝着坐在身旁的“小雨”伸去，手臂穿过了她的影子，没有任何接触的迹象——理所当然。出现于此的影子，不过是她们的记忆投映在视线里的一道幻象罢了。
“就只剩……我们了啊……当年的……”她忍不住低声呢喃，歪头靠在小星星的肩膀上，轻叹息。随着她的叹息落下，屋子里的那一道道影子全都消散，就连此方空间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几分，海螺屋里的气氛，一下子也变得压抑了不少。
“嗯。”云诺星点头回应，轻揉着她的脑袋，顺着长发一下下捋着，“会回来的……早已约好了，会在永恒中再次相见，现在，不过是暂时道别而已。”
她点点头应了一声，看着桌上放置很久的茶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走过去，慢慢收拾乱糟糟的桌面。
瞧见霜霜开始收拾，他也站了起来：“我也来帮忙，收拾其他地方……呼，也是该整理一下了。当年小雨布置好之后就没怎么动过这些摆设了，被弄得有点乱。”
“不用收拾得特别‘干净’。”霜霜忽然说了一句，盯着桌上摆放的茶具、书籍等，略有点出神，“我想留下这些‘痕迹’。”
“嗯，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概是出于怀念所以才这么做的吧……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下意识的，就想这样做——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久久未归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收拾一下吗？
家？
啊……这么说，也算是这样吧。这座承载了他们所有人存在痕迹的海螺屋里，记录了大伙儿的活动痕迹，也承载了大家的情感……温馨的、烦恼的、遗憾的、失落的……似乎能从每一寸空间里感觉到。就像是，一个家。
不过，是起源一系大家庭的那种感觉啦。
他俩在这座大房子里忙活了一阵，算算时间，众神界这时候已经算是深夜了，观察者空间的冰原本就静悄悄的，清净得只有冰原上的风与雪在飘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使然，此时冰原上吹的风都偏向于柔和与轻微，雪花落下时也是轻飘飘的。
当他俩收拾好海螺屋，把里面该保留的痕迹都留下来，都处理好之后便站在大厅中心，环视着焕然一新的整个空间，像是在打量自己的作品；打量好一阵后，霜霜感觉到还差点什么，又往墙壁上挂了几颗散发着柔和微光的能量石；他顺着这些能量石的光照，再稍稍调整了一下其他摆设的位置。
等做完这一切，觉得满意了，他俩便坐下来，泡着茶喝了两口，然后一同看着面前装满茶水的十几个杯子，沉默不语。
霜霜吐了吐舌头：“下意识就……”
云诺星咧咧嘴：“我也下意识丢了十几人份量的茶叶……呃，有点苦，还是冲淡一点。”
“说起来，我们好像从没试过俩人独处呢。”霜霜用手臂轻碰了碰他，笑了起来，“记忆里，从我跟在你身边开始，一直都是和大家待在一起。”
“除去你在我灵魂里睡觉的时间，确实就没有俩人独处的情况了。”云诺星点点头，“毕竟……她们一个比一个黏糊……嗯，你也黏糊。于是乎，就算我一个人出门也能走出气势汹汹的气场，因为灵魂里藏着一堆人。”
霜霜捏着他的脸浅笑起来。
“你有没有感觉，这里还缺点什么？”她忽然说道。
“有，缺点人气。”云诺星轻颔首，打量了一下从门口到最里面就有四十米那么远的大空间，翻了个白眼，“空间太大了，后面还整出了二楼三楼，就更大了。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们俩，怪冷清。”
“嗯，就像我家一样，当初我家……也是……”霜霜说着说着苦笑起来，低声哀叹了一声，“也不知道爹爹他们……嗯……我知道的，这些年过去，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只是每次提起都……”
“结果，到头来，想留下什么也都不能遂自己的愿，甚至当年……就连你……我也没能留下……”她偏头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声音愈发低沉。
云诺星一直安静听着，一下下捋着她的长发，点头：“那些年，辛苦你了……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些。”
“呃，说完了。”霜霜吐了吐舌头。
云诺星：“……”
“我没事啦，真的。刚刚也说了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放不下，伤痛，也已经在时间的推波助澜下留在了那段生命历程里。当疼痛消去，它们就衍变成了另一种存在……”她低声喃喃，“不会忘记的，也不能忘记……虽然不再感到钻心疼痛，但……永远都不会忘记。”
“不用担心我哦。”
云诺星点点头：“你能想开再好不过。总之，想说什么就都说出来吧，毕竟，我们都一样。”
“嗯。”
她搂着小星星的腰，听着他的呼吸与心跳，安抚好了自己的心绪，随后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双眸骨碌碌转了一会，眼中忽然浮现出几分迷糊，俏脸微微变化，好像在快速思考什么……
她忽然小声自语：“天时地利尽在我手，优势在我……”
“嗯？什么？”
云诺星一怔，刚扭头要看向霜霜，忽然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等他眼一闭一睁开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这丫头把他公主抱给抱起来了，然后快速朝最深处用层叠的屏风围成的“小房间”走去，那一瞬，他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而古怪。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霜霜已经把他给丢在了床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旁，居高临下看着他，浅笑的俏脸挂着几分酡红：“唔……不守约了，要抱怨的话，等她们以后回来再说……嘿嘿。”
“哦，还得留下几个屏障，要养成良好习惯。”
云诺星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干笑对上这丫头的眼睛：“那个……你……真的……”
“我们刚重逢，你不能拒绝我。”这丫头轻哼一声说出了前不久源空说出的那句话，脸上的坚定与决然更是牢牢扎根，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进入了战斗状态，让他苦笑更甚。
在他还扭捏着，还没想好前后情况的时候，这丫头就伸手开始扒拉他的衣服了，估摸着也就几个呼吸刚够他反应的时间过去，他就感觉到身上一片凉爽，低头看到自己光秃秃的就剩个裤衩子，俏脸开始一点点染红变得僵硬，急急忙忙坐起来，拽过被子罩在自己身上：“……你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当年和小雨她们一起扒你衣服的次数可不少。”霜霜浅笑着，“宽衣属于基础技能，练那么多次技能就是为了不让你有反抗时间——趁你还没反应过来先除你防御，嗯嗯。”
云诺星：“……不是……我这边还……没有……你等……”
他支吾半天刚丢出去半句话，一套长裙就啪一声甩在了他脸上，让他愣了一下，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把它给摘到了一边，定睛一看，就瞧见霜霜也红着脸略感害羞扯着被子半挡着自己的身体，少女莹白的身躯，衬着洒进屋里的星与月的光芒，看上去光洁动人。
云诺星一巴掌捂着自己的眼睛，因为大力过度还发出了啪一声脆响：若是正常情况，他能不尴不尬当做没看见；但是这场景这情况这……这咋可能当做没看见啊？！
霜霜这时候忽然小声嘀咕：“唔……最后一步……深呼吸鼓起勇气……然后扑上去就行了。”
他听着这呢喃自语声感觉不大对劲，连忙挪开手掌，霜霜这会儿正翻着小本本，摊开的那一页里用娟秀的字写着一大串话，往小本本上看一眼，他灵魂都僵硬了：那娟秀的字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就是小雨写的！——小雨！小雨！你这也预想得太……你都做了什么啊？！
也是在他僵硬的时候，这丫头仰起脸狠抽一口气，把这周围空间给抽成了一片低气压区域，让他都跟着一哆嗦。
“鼓起勇气也可以啦！”霜霜涨红了脸憋足了气，一把甩开手上的小本本，扯开他俩身上的被子朝他身上一扑，柔美动人的身躯一下子全出现在他眼前，让他脑神经当场僵硬、坏死：那啥……这丫头身材真好……要命，他在想什么？
等他感觉被扑倒在床上而回神时，霜霜已经鼓足了气吻了上来，让他一阵气短，被掀飞的被子也飘着落下，盖着他们二人。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活动不开，心里也跟着挣扎了半晌，感受着从她那里传来的情感与爱恋，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忍不住在心里苦笑起来：“罢了罢了……随你吧……傻丫头。”
不过这时候，他还是胡思乱想一会儿吧：比如，到时候要把清心咒等玩意儿给准备好，从明天开始，尝试大早上爬起来，拿个木鱼对着太阳咚咚咚咚敲一顿，一边咚咚咚一边念清心咒，以修身养性……见鬼，他又不是那啥，敲木鱼还不如放两发烟花当活动。
沉淀了数十个纪元的情感，直到此刻他才把它们放在中心的位置，让思绪围绕着它们去想、去思考、去感悟。他知道它们的存在，只是，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份情感，原来也可以如此浓厚，厚重，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喘不过气——他已经分不出来，那到底是自己的情感，还是霜霜传递过来的情感了，只感觉，好像二者都一样。
仔细想想，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是早就该发生的水到渠成之事——放在普通生命的情况上，相处如此漫长的时间，只需一个契机，就会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呃，估计是他过于清心寡欲，顺带满脑子都是大烟花、大当量、秩序的真理的缘故，所以这事儿硬生生被拖延了很久很久。若不是霜霜在一分钟内干掉了他所有的防御，估计还得磨一阵子……对，她慢两步他就说不出“罢了”这俩字了……
总之，当他彻底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现在的心绪，就跟几百个大当量在心里噼里啪啦放烟花一样，复杂到甚至有点迷茫——从自我方面而言，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意料之中的改变。
应该能处理好自己的心态的，应该……？
算了，明早还是早点起来对着太阳咚咚咚念清心咒吧……
幻世彼岸
自己的感情问题，即是，自己的那部分事儿……对，差不多与元羲说的一样，他没怎么把自己的感情当回事——不是说当做没有、当做无事发生，而是当成了非必要之物：它们存在，也会一直存在，不会莫名其妙变质，只是在这些压顶的破事下，他觉得自己的感受也好、情感也好，暂且都被放进了“可以不管”的那一列表里。
要往高处、清晰的层面上来说，就是牺牲、舍弃——他觉得自己用不上这种说法，所以从未这样认为过。只不过是因为事出有因，是因为此时需要这样做而已，只因为，理性如此。
没法子，明知道自己要把自己整得死去活来的，还贸贸然去回应什么的话……对他心底的标准来说，这其实已经越界了……但，回应也是下意识的没法子的事儿——他又不是真的臭铁块石头，她们相伴于己身那么长的时间，心里哪可能真的没半点动静，也是因此原因，他的“意识”与“冲动”撞掉了自己心底的标准果断越界了，但也没无止境越下去，只是停在了刚刚好的位置：刚刚好受“条件”影响，还能把自己拉回来的位置。
两件“没办法”的事情撞一块，互退一步，达成平衡，共存。
其实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越界”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的事情了……大概？应该？呃，不知道，没这种如果。
大概是过于紧张了，就霜霜走过来的这几秒钟时间，他就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儿。当她走到自己面前，他慢慢就让心与灵魂一同沉淀下去，将那些想法统统丢开：现在，把时间留给她们就行了，不用多想那些什么。那些复杂的事情……他曾经也说了，如果她们强烈要求的话，那就，一边尬笑一边走个过场也无妨——当年小青子结婚都被推到台上被围观了是吧，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概没什么——这想法现在也没打算调整。
霜霜伸出双手勾着他脖子，眨巴着一双冰川般的眼睛盯着他，好像想说一些话，但她想了会便放弃了心里转悠的一大堆话语，只是双手用力把他抱紧。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不想站着，就拉着他躺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他们的头发交织在一起肆意铺洒在地，压着像是地毯一样。
这丫头时不时会从怀里抬起头看他，每次都会动一动嘴巴好像想说什么，但又像是有什么顾忌所以什么都没说。他大致上能猜出这丫头想说的话，那些应该，都是与那逝去的时代，或是与时间有关的话题——这不只是扎在他心上的刺，也是霜霜她们心里的一道利刃，只要触动，心与灵魂都会感到一阵刺痛，所以，没什么事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去提那个久远时代的事情，有关那些的事情，只要从嘴里冒出来，就会感到疼痛。
那排除掉那些事儿，再把谈情说爱的部分也隐去，能说的话好像就只剩下了……呃……
听着小星星的心跳，似乎知道他在纠结什么，霜霜想了一下，也刻意不去提那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另一方面的事：“家里人又变多了呢。”
云诺星表情一僵：“呃……呃这个……”
“刚刚和小紫言她们聊了聊你这一世的事情，忽然想到了一些很奇怪的，让我很在意的事情。”这丫头从他怀里直起身，从上往下看着他，认真地道，“小星星……你轮回那么多世，该不会每一世都‘招惹’了不少人吧？那……”
“如果她们都还活着，或是以后都会回来……那以后家里得……得热闹到变得拥挤……”
他与霜霜一同想了想那个场面，一同打了个寒颤使劲摇头，霜霜忍不住捏着他脸嘀咕：“不行，我得把好关才行，人太多太闹腾……唔，也不能让你随便乱来。”
“你想什么呢。”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我可啥都没干，从黑暗时代到现在都是如此——亿万世轮回的历程还历历在目，只不过我把那部分记忆都埋在了记忆的最底端，基本不会再去触动……呃说歪了……我是想说，那部分的轮回的事，大部分都发生在八元界之外，是已经结束的旅途了，就算想要续上那一段缘，也无从说起。”
霜霜歪歪头：“不会感到遗憾吗？”
“一段缘、一段旅途、一段历程、一份收获……”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旅途，无法交织便好聚好散，好好地画下一个句号，不去回想。所以，谈不上什么遗憾不遗憾的，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把对面的那群东西拖去油煎火烤。”
霜霜：“……”
这丫头嘟囔了一声趴下了，忽然发出了苦恼的思索声，在他好奇的时候给他丢出来一个让他错愕的话题：“到时候十几个人住一块，房子得多大呀？要不，弄个小庭院？”
云诺星：“……为什么忽然说到这里来了？”
“嘿嘿，在想以后的事情。”霜霜眯着眼笑起来，随后又发出了苦恼的声音，“那样主卧得好大哦，七八个人……”
“换个话题！换个话题！”云诺星立刻抬手捂住这丫头的嘴巴，满头冷汗流到了心里：这丫头也是什么都敢说！
霜霜在他掌心里吹了一口气让他把手拿开，忽然俏脸变黯淡了一些，有点落寞：“说起来，青凰，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啊，”云诺星也是轻叹，点点头，“凤儿和小青她们，每经历一次彻底死亡，就会回归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等待下次重新诞生的机会。重新诞生之后的她们，并不会有上一世的记忆，那部分记忆也不会有恢复的机会——理论来说，应该是可以改变这一点的。”
“改变？”霜霜想了下，好像有点思路，“要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开始动手？”
“嗯，那毕竟是她们的另一部分根源所在，从那里动手的话，就能解决她们‘健忘’的问题了吧。”他点点头，“就不用担心生命历程等被清空，续接前路也会变得方便轻松——具体如何操作，还得再看看。”
“可是，以前的事情，终究是忘了呀。”霜霜小声嘀咕，小声叹息，“我还以为青凰也……刚刚去和她打招呼的时候，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感觉好奇怪，明明是同样的灵魂。唔……重新认识一遍好麻烦哦，但好像也只能这样做了。”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所以，已经说了，这丫头心里也有那根刺，她和他一样都思念着那个时代，那时的人。
嘛，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就顺势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霜霜，若是我出什么事了，众神界就交给你了。”
霜霜抬起头看着他，表情古怪：“结果还是说到这个话题上了啊……”
“不把该交代该说的事儿说完，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云诺星干笑。
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强拽着话题转了个圈：“当年那座海螺屋还在吗？”
“那片地方一直都在，都保存在观察者空间里。”云诺星点点头，看到这丫头的神情，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抱着她站起来，拉开通往观察者空间的传送门，“正好，回去看看吧。自我醒来，还没去那边走过呢。”
昔日的那片冰原并没有任何变化，自他离去后，这片空间就保持着封冻的状态，内部的一切都凝固在当年的那一刻。直到现在他回来，一切才重新开始流转，冰原上的风与飘雪，才重新开始活动，当年诞生的雪花，也直到现在才飘落在他们身上。
就连天上的星点也一样，它们闪烁着洒下的其实是当年的星光，是跨越了数十个纪元的光芒——在与外界天空相连之前，观察者空间的星空只是通过规则力量制造出来的独立星空背景，星光等都是真实的，所以，它们也都跟着凝固了几十个纪元那么久。
冰原上的一切……那座海螺屋，还有屋前空地上摆放的桌椅，全都保持着原样，桌子上面还摆着没收拾起来的茶具、几本书、起源一系的小玩具……看到它们，记忆，仿佛也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候，仿佛，前不久还有人在这里活动，只是前不久刚离开了而已，而且，是匆匆出门以至于什么都没有收拾。也许，大家在离开的时候都以为，很快就会回来的吧。
拉着霜霜走到桌前，伸出手轻触桌上摆放的茶杯和小玩具，视线中的画面没由来闪烁起一阵朦胧的光，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了十几道透明的，如同影子般的身影……透明影子般的他们坐在此处，面色凝重交流着，手里摆弄着桌上的东西，说着他们已经没办法再听到的话……
其实这也是他没有回这边看看的原因：触景生情，所以不愿来——好家伙，病情好像变严重了，这都出现幻觉了……
记忆中的那一道道模糊影子在此交流，也会起身活动，或在四周溜达，或是推开门走进海螺屋里——眼前的海螺屋是大门紧闭的状态，他是看着那些影子对着空气招手做出推门的动作，然后穿门而过。
霜霜看着此处的冰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牵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捏紧了一些：“总感觉……他们好像还在这里呢……好像，还残留着他们存在过的气息。”
云诺星默然点点头，牵着她走向海螺屋，推门而入。
封存已久的大厅、大房子，它们的状态是冻结在时间里不再活动，所以，并没有见到尘埃铺地、蛛网挂满角落的画面，这一切都保持在他们离去的那一瞬上，彼时彼刻留下来的痕迹与画面完全重现在眼前，只是看一眼就能把他们带回几十个纪元前的时候——于此空间而言，他们的离去与归来，相差的时间并不是特别远；于他们而言，离去，再次回来，时间已在“永恒”中走过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霜霜走在后方顺手关上门，走快了两步拉着小星星在大厅沙发的位置上坐下，与他一同环视着四周，不断打量这地方，不断的、不断的……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那些存在于记忆中的影子出现了变化，他们，还有当年的他俩坐在此方大厅里，有过笑谈的轻松气氛，但更多的，都是偏向于严肃的情景。只从这情况来说，这海螺屋里承载的温馨与过往的那些情感，也许也是“沉重类”的偏多——在这里商讨要死要活的事情的次数偏多。
霜霜忍不住抬起手，朝着坐在身旁的“小雨”伸去，手臂穿过了她的影子，没有任何接触的迹象——理所当然。出现于此的影子，不过是她们的记忆投映在视线里的一道幻象罢了。
“就只剩……我们了啊……当年的……”她忍不住低声呢喃，歪头靠在小星星的肩膀上，轻叹息。随着她的叹息落下，屋子里的那一道道影子全都消散，就连此方空间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几分，海螺屋里的气氛，一下子也变得压抑了不少。
“嗯。”云诺星点头回应，轻揉着她的脑袋，顺着长发一下下捋着，“会回来的……早已约好了，会在永恒中再次相见，现在，不过是暂时道别而已。”
她点点头应了一声，看着桌上放置很久的茶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走过去，慢慢收拾乱糟糟的桌面。
瞧见霜霜开始收拾，他也站了起来：“我也来帮忙，收拾其他地方……呼，也是该整理一下了。当年小雨布置好之后就没怎么动过这些摆设了，被弄得有点乱。”
“不用收拾得特别‘干净’。”霜霜忽然说了一句，盯着桌上摆放的茶具、书籍等，略有点出神，“我想留下这些‘痕迹’。”
“嗯，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概是出于怀念所以才这么做的吧……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下意识的，就想这样做——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久久未归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收拾一下吗？
家？
啊……这么说，也算是这样吧。这座承载了他们所有人存在痕迹的海螺屋里，记录了大伙儿的活动痕迹，也承载了大家的情感……温馨的、烦恼的、遗憾的、失落的……似乎能从每一寸空间里感觉到。就像是，一个家。
不过，是起源一系大家庭的那种感觉啦。
他俩在这座大房子里忙活了一阵，算算时间，众神界这时候已经算是深夜了，观察者空间的冰原本就静悄悄的，清净得只有冰原上的风与雪在飘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使然，此时冰原上吹的风都偏向于柔和与轻微，雪花落下时也是轻飘飘的。
当他俩收拾好海螺屋，把里面该保留的痕迹都留下来，都处理好之后便站在大厅中心，环视着焕然一新的整个空间，像是在打量自己的作品；打量好一阵后，霜霜感觉到还差点什么，又往墙壁上挂了几颗散发着柔和微光的能量石；他顺着这些能量石的光照，再稍稍调整了一下其他摆设的位置。
等做完这一切，觉得满意了，他俩便坐下来，泡着茶喝了两口，然后一同看着面前装满茶水的十几个杯子，沉默不语。
霜霜吐了吐舌头：“下意识就……”
云诺星咧咧嘴：“我也下意识丢了十几人份量的茶叶……呃，有点苦，还是冲淡一点。”
“说起来，我们好像从没试过俩人独处呢。”霜霜用手臂轻碰了碰他，笑了起来，“记忆里，从我跟在你身边开始，一直都是和大家待在一起。”
“除去你在我灵魂里睡觉的时间，确实就没有俩人独处的情况了。”云诺星点点头，“毕竟……她们一个比一个黏糊……嗯，你也黏糊。于是乎，就算我一个人出门也能走出气势汹汹的气场，因为灵魂里藏着一堆人。”
霜霜捏着他的脸浅笑起来。
“你有没有感觉，这里还缺点什么？”她忽然说道。
“有，缺点人气。”云诺星轻颔首，打量了一下从门口到最里面就有四十米那么远的大空间，翻了个白眼，“空间太大了，后面还整出了二楼三楼，就更大了。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们俩，怪冷清。”
“嗯，就像我家一样，当初我家……也是……”霜霜说着说着苦笑起来，低声哀叹了一声，“也不知道爹爹他们……嗯……我知道的，这些年过去，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只是每次提起都……”
“结果，到头来，想留下什么也都不能遂自己的愿，甚至当年……就连你……我也没能留下……”她偏头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声音愈发低沉。
云诺星一直安静听着，一下下捋着她的长发，点头：“那些年，辛苦你了……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些。”
“呃，说完了。”霜霜吐了吐舌头。
云诺星：“……”
“我没事啦，真的。刚刚也说了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放不下，伤痛，也已经在时间的推波助澜下留在了那段生命历程里。当疼痛消去，它们就衍变成了另一种存在……”她低声喃喃，“不会忘记的，也不能忘记……虽然不再感到钻心疼痛，但……永远都不会忘记。”
“不用担心我哦。”
云诺星点点头：“你能想开再好不过。总之，想说什么就都说出来吧，毕竟，我们都一样。”
“嗯。”
她搂着小星星的腰，听着他的呼吸与心跳，安抚好了自己的心绪，随后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双眸骨碌碌转了一会，眼中忽然浮现出几分迷糊，俏脸微微变化，好像在快速思考什么……
她忽然小声自语：“天时地利尽在我手，优势在我……”
“嗯？什么？”
云诺星一怔，刚扭头要看向霜霜，忽然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等他眼一闭一睁开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这丫头把他公主抱给抱起来了，然后快速朝最深处用层叠的屏风围成的“小房间”走去，那一瞬，他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而古怪。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霜霜已经把他给丢在了床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旁，居高临下看着他，浅笑的俏脸挂着几分酡红：“唔……不守约了，要抱怨的话，等她们以后回来再说……嘿嘿。”
“哦，还得留下几个屏障，要养成良好习惯。”
云诺星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干笑对上这丫头的眼睛：“那个……你……真的……”
“我们刚重逢，你不能拒绝我。”这丫头轻哼一声说出了前不久源空说出的那句话，脸上的坚定与决然更是牢牢扎根，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进入了战斗状态，让他苦笑更甚。
在他还扭捏着，还没想好前后情况的时候，这丫头就伸手开始扒拉他的衣服了，估摸着也就几个呼吸刚够他反应的时间过去，他就感觉到身上一片凉爽，低头看到自己光秃秃的就剩个裤衩子，俏脸开始一点点染红变得僵硬，急急忙忙坐起来，拽过被子罩在自己身上：“……你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当年和小雨她们一起扒你衣服的次数可不少。”霜霜浅笑着，“宽衣属于基础技能，练那么多次技能就是为了不让你有反抗时间——趁你还没反应过来先除你防御，嗯嗯。”
云诺星：“……不是……我这边还……没有……你等……”
他支吾半天刚丢出去半句话，一套长裙就啪一声甩在了他脸上，让他愣了一下，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把它给摘到了一边，定睛一看，就瞧见霜霜也红着脸略感害羞扯着被子半挡着自己的身体，少女莹白的身躯，衬着洒进屋里的星与月的光芒，看上去光洁动人。
云诺星一巴掌捂着自己的眼睛，因为大力过度还发出了啪一声脆响：若是正常情况，他能不尴不尬当做没看见；但是这场景这情况这……这咋可能当做没看见啊？！
霜霜这时候忽然小声嘀咕：“唔……最后一步……深呼吸鼓起勇气……然后扑上去就行了。”
他听着这呢喃自语声感觉不大对劲，连忙挪开手掌，霜霜这会儿正翻着小本本，摊开的那一页里用娟秀的字写着一大串话，往小本本上看一眼，他灵魂都僵硬了：那娟秀的字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就是小雨写的！——小雨！小雨！你这也预想得太……你都做了什么啊？！
也是在他僵硬的时候，这丫头仰起脸狠抽一口气，把这周围空间给抽成了一片低气压区域，让他都跟着一哆嗦。
“鼓起勇气也可以啦！”霜霜涨红了脸憋足了气，一把甩开手上的小本本，扯开他俩身上的被子朝他身上一扑，柔美动人的身躯一下子全出现在他眼前，让他脑神经当场僵硬、坏死：那啥……这丫头身材真好……要命，他在想什么？
等他感觉被扑倒在床上而回神时，霜霜已经鼓足了气吻了上来，让他一阵气短，被掀飞的被子也飘着落下，盖着他们二人。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活动不开，心里也跟着挣扎了半晌，感受着从她那里传来的情感与爱恋，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忍不住在心里苦笑起来：“罢了罢了……随你吧……傻丫头。”
不过这时候，他还是胡思乱想一会儿吧：比如，到时候要把清心咒等玩意儿给准备好，从明天开始，尝试大早上爬起来，拿个木鱼对着太阳咚咚咚咚敲一顿，一边咚咚咚一边念清心咒，以修身养性……见鬼，他又不是那啥，敲木鱼还不如放两发烟花当活动。
沉淀了数十个纪元的情感，直到此刻他才把它们放在中心的位置，让思绪围绕着它们去想、去思考、去感悟。他知道它们的存在，只是，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份情感，原来也可以如此浓厚，厚重，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喘不过气——他已经分不出来，那到底是自己的情感，还是霜霜传递过来的情感了，只感觉，好像二者都一样。
仔细想想，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是早就该发生的水到渠成之事——放在普通生命的情况上，相处如此漫长的时间，只需一个契机，就会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呃，估计是他过于清心寡欲，顺带满脑子都是大烟花、大当量、秩序的真理的缘故，所以这事儿硬生生被拖延了很久很久。若不是霜霜在一分钟内干掉了他所有的防御，估计还得磨一阵子……对，她慢两步他就说不出“罢了”这俩字了……
总之，当他彻底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现在的心绪，就跟几百个大当量在心里噼里啪啦放烟花一样，复杂到甚至有点迷茫——从自我方面而言，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意料之中的改变。
应该能处理好自己的心态的，应该……？
算了，明早还是早点起来对着太阳咚咚咚念清心咒吧……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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