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9章来访的危险人物

    处理完祁家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后，事儿的重心也就该收回到正经的地方了——一边说着小事一边把别人家整个空间都封闭起来的人是个屑……对，他就是在说自己，他知道自己矛矛盾盾的，所以说自己是个屑，没什么毛病。

    不过在处理那些事儿之前，似乎还得处理另一个家伙的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的事儿……呃，有一丢丢小麻烦。

    “哦……新鲜的空气……哦，自由的味道，自由，自由啊！”某个小伙子张开双臂深呼吸，然后乐得跟啥似的在这地方蹦来蹦去，他估计，若不是顾及这地方摆着很多文件之类的，这小伙子蹦跶的动静可能会再放大很多。

    “好了，你先别蹦跶了。”云诺星叹了一声，提着这小伙子的后衣领，拖着他把他摁在沙发上，然后将暗灁之诗摸出来搁在他旁边，“你在这里坐十分钟，就干坐着就行，然后放松身体别控制能量，我得剥离你的那股力量了。”

    “啊，自由，连那个祸害都可以被剥离出去……这是真自由了。”小伙子长舒了一口气，满心欢喜摇头感叹，“不过，剥离这祸害就干坐着就可以了吗？我还以为得抬到台子上做这样那样的操作？比如掏出一把杀猪刀在我身上比划什么的……”

    大伙儿：“……”你是指开刀还是解剖？你当这是宰猪呢？

    “没那么复杂的步骤，”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倒不如说，对付这事儿还要那么复杂的步骤，那只能说是出了意外——你放一百个心吧，这事儿出不了意外，你就老老实实坐着十分钟就行，剥离已经开始了。”

    小伙子听了这话好奇低头看着自己，这时候，自己身上不怎么受控的暗元素能量就像……就像一大团黑色的尘沙一样从身体里飘了出来，聚成云雾状朝一旁那黑漆乌黑的“长针”飘了过去。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忍不住吐出一句话：“哦，还挺舒服……畅快，真畅快。”

    云诺星听着这像是吨吨吨了几斤酒后说出来的话语，脸颊抽了一下，集中起注意力给他检查不理会他搞怪的言辞，一边检查一边说道：“你刚说的，‘抬到台子’上，怕是在祁家里的亲身经历吧？我看你身体内有不少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嗐，上台下台好些次咯。”小伙子不甚在意咧嘴，晃着手慢慢说起那些事儿，“就像被当成小白鼠一样切来切去——他们研究暗元素能量好像是打算折腾出什么……呃，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某类兵器。”

    “一开始倒是有想开溜的，但是那地儿的控制和监视都太过于严实，就算开溜也没法从那片独立空间里开溜出去，那地儿对我来说，就像牢笼一样——好不容易有了外出任务的机会，也是派人把我看得死死的，稍有不对劲的举动，都要被盘问三遍然后毒打两遍，最后再一脚给我踹回牢笼里。”

    金姐姐脸颊抽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有话要问：“那群家伙都让你去做什么？”

    “呃，坑蒙拐骗栽赃嫁祸之类的都有，数都数不清了——暗元素能量隐蔽能力一绝，当着面办了事儿都能让人不知道是谁办的。”小伙子说着忽然捂着嘴，小心翼翼看着眼前一群大佬，“那什么……我当年被胁迫没法子，不照做就得被弄死，所以……那应该算是迫不得已的……就是……你们不会把那些账算我头上吧？”

    “没那么多账算，”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忘掉以前的那些杂事，今后安心过自己的人生便是——脱离自身时代的生命，又被囚禁在牢笼里数十年，怕是也找不到落脚点。九神殿所在空间挺大，就是人有点少，缺少点生机，想在这里住下来就留下吧，可以暂时当一个落脚之处，等以后想清楚自己的追求与目标了，如果那时候想离开再动身也不迟。”

    小伙子呆呆看着眼前的大佬，忍不住道：“大佬，您做慈善的么？”

    云诺星：“……”

    “哎呀，主要是……嘿嘿，我不说了。”

    云诺星脸颊抽了两下：“做慈善算不上，只是行事风格偏向于随缘。你就当有人看不过去，打算给你一次人生重开的机会吧。”

    “嘿嘿，那就谢谢大佬啦——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子我就……呃，多加会班。”

    云诺星：“……”

    谈话的功夫一会儿就过去，这小伙子身上的暗元素能量也已经完全剥离干净。他从暗灁之诗里拿过这部分暗元素能量稍加检查，微眯起眼睛：时间流逝、时间沉淀，被时间冲刷的痕迹留下得非常明显，虽是同源之物，却已经在时间的无止境冲刷下变成了另一类东西——本质一致，外表甚至构造都已经变了。

    虽然变得有点奇怪，但，收拾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一个小麻烦也可以算是结束了。

    把小伙子的后续安顿事情交给金姐姐来处理，他一个人来到边缘坐下，远眺着面前的焦土，将思绪与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规则概念层里。

    之前已经检查过一次规则概念层的情况了，让那道意识·影子前来收拾，先一步进行修缮，过去了几天，进展不错，但……暂时没进展的地方，依旧是破破烂烂到让他忍不住翻白眼——规则概念层具体显化出来就是一片黑乎乎的，存在着无数规则锁链、概念锁链等的场景，让他形容一下这里的残破程度那就是：以前的锁链，是起源能量结晶打造的，连绵延伸出去几百万光年，像是一棵撑起巨伞的参天大树；现在的锁链，统统都是铁的镀铜的，长短大小皆是无规则无序分布，断得东一块西一块，不算那些掉下来的残渣碎片，最短一截就只有半米长。

    就连坏了差不多一百个纪元的起源大陆都比它要强一些。

    “本尊。修缮进度已经达到五成，不过，更具体的变化还需要等一些时间才能出现。”他的意识·影子察觉到他的意识到来，飘着出现在他眼前进行汇报，“暂无寻到众神界意识。”

    “那小小意识跑哪去睡觉了？”云诺星苦恼敲了敲脑阔，忍不住皱眉嘟囔，“上次见到的时候吓了一跳，下意识把它丢到创世之柱里了，莫非还留在那里？但是不应当，规则概念层里也能顺便检查到创世之柱的情况，哪哪都没找到它的气息……呃，难道是上次扔进去太用力，把它给砸晕了，以至于没了声息？”

    意识影子听完这话才淡定开口：“创世之柱已经巡查过，并无见到它的踪迹。”

    “行吧……暂时不管它了，那就只靠自己动手把规则概念层给修好吧……嗐。”云诺星继续翻白眼，对着这破破烂烂的空间双手叉腰长舒一口气，一边捋袖子一边骂骂咧咧凑上前，“结果到头来还是要干老本行，从修众神界到修柱子，最后还是要修众神界，而且此次的破损还是积累了好几十个纪元的份量，光清理垃圾都就不知道要清理到啥时候——所以说定期检修、搞卫生很重要啊——惹，希望这脆弱的身躯在完事之后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费大精力处理规则概念层算是不明智的事情，但是吧，生活吧，现实吧，有些事儿就是知道不明智也得咬着牙硬着头皮去做，比如搞维修、和混沌概念体打拳击、胖揍冥界……因为没办法，因为，这些事必须要去做，因为这些事，没办法计较明智与得失。

    “混沌潮汐的影响已经完全清除了，按理来说现在就把源初规则砸下去也阔以……”他捋着那一段段锁链，把一截碎裂的锁链拎到手里，用了一点点力绷了两下，听它应声断裂，心里一片平静：反正都是要清理干净的，拆了也没什么。就之前检查众神界的情况来说，规则概念层里，有八成东西是要清除的，这与给它从头到脚换一套新的没太大差别，要不是没有“推翻重来”的选项，他都会先把规则概念层先手炸干净再重塑。

    嘛，修理东西的时候，最麻烦的就是先清理，清理与梳理好了，才能着手修复……好在规则概念层会自我修复，就算现阶段众神界的状态不好，修复速度慢，但也确实有这个进程，他只要一边清理障碍一边引导它自行修复就阔以了。

    不过源初规则什么的……唔，暂时先放放吧，现在还不急——确实可以现在就丢下去，但，现在就用，容易让规则概念层再乱一次，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本尊，有一部分规则概念层无法修复。”在他动手干活刚过去两三个小时的时候，意识影子忽然飘了过来对他汇报，“那部分区域仍有未平息的能量活动，无法处理。”

    云诺星怔了一下，反应了小半天才跟着它一块往前飘，来到了它所说的地方，瞄了一眼，脸上立刻带上了痛苦万分的表情。

    黑乎乎的规则概念层，眼前的区域就像是一个……风暴牵引的场所，是两道转动方向不同的风暴一上一下呼啸转动的场景，这区域内的“风”都被它俩给牵引得瞎吹了，他感觉“风”一会儿从背后来一会儿从身前来，再过一会儿从下往上拽着他的衣服……

    绕着风暴转了一圈看看情况，片刻后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捏着鼻梁晃了晃脑袋：“没错了，这里是代表着‘守护者’之位的区域，这场风暴……所料不差的话，早在黑暗时代末，辉给我们拖延时间的时候就已经诞生了，只不过，那时候可能还只是一阵微风，是因为放任不管也没法管，它才一步步聚成了风暴的威势……”

    “此处如无意外应当无法修复。”意识影子淡定回应。

    “也不是，修复还是能修复的，只不过要换个法子。”云诺星叹了一声，“把崩碎的守护者之位给修复好就行了——你把二神职之位都当成水库就行，它们的存在，控制管理着一部分的‘水’，现在，守护者之位这水库炸了，决堤、泄洪、失去控制，那部分规则概念就倾泻了出来，还在这里的不过是残留的部分。”

    他顿了一下，再观察片刻，点点头：“不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非常非常小，要换算成水库的容量，留在眼前这里的‘水’只有两大桶的份量而已。而且，因为这里是源头的缘故，它很快就被临时堵上了，到现在一直都用着临时的方法堵着，还没修复好，估计众神界自己经历了那些事儿后，也没条件修复，所以只能一直用临时条件支撑着——就算支撑着，也免不了一点点泄漏，看样子是堵也堵不严实。”

    意识影子思索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若是如此，那曾经泄漏出来的，最大量的那部分‘水’，去哪了？——源头的部分都没能清理，倾泻出来的部分，应当也无法处理才是。”

    “不知道。”云诺星摇了摇头，“当年事发的时候原本应该放在我身上，放在我灵魂里，但被强行阻止了……看其样子，也没有搁在众神界本体上——那时候也没空询问这些事儿，所以，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那么大量的破碎规则与概念，还有毁灭的意志，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再要么就是姝寒她们用特殊的方法封起来了。”

    他长舒一口气，摆摆手：“这部分先不理会，等我想办法修复好守护者之位才能处理——贸贸然拿掉这部分临时堵门的‘木板’，容易引起第二轮泄洪，‘下游’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地儿会再炸一次。”

    “明白——我先去另一个区域。”

    目送意识影子飞走，云诺星对着前方的混乱区域长叹一声：当年事儿，他不怪谁，是他的勉强让大伙儿感到了不安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虽然都知道是别无选择，虽然，他们知道是此情况依然这样做了。

    “但是……你们好歹留下点话让我知道啊……或者……”他自语着，叹息一声：没有那么多或者，当年当时，哪有那么多功夫说那么多的“或者”呢：他就恍惚的一刹那，就被“她”一手指头给干掉了。也幸亏最后依旧顺利完成了引导，不然……话说最后那一瞬……最后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真的引导到时间刚好到了？可他在临释放前觉得还差一口气儿，是要把他完全瓦解干净才能把“那口气”给提上去，才刚好能让虚空动荡降临，可……

    算了不管了，都已经过去了，当年的灰都扬干净了。

    “哎……”

    现在的众神界，状况安定，前段时间冒出来的，莫名其妙影响了整个众神界的规则冲刷，其后续影响好像在小星星“回来”之后就完全消失了。被她们视作心头大患的黑暗之潮也被他顺便摧毁殆尽，这几天她还感觉到众神界莫名冒出一种“万物逢春”、即将迎来苏生时刻的感觉，一开始她以为是错觉，但是联想到小星星这几天忙碌着，嘴边一直挂着“修理、“修复”等字眼，她似乎就明白了过来。

    那些更高层级的事儿她们暂时理解不了，不能强行去触碰那些，她们暂时还只能帮忙处理现界空间的麻烦事儿，比如：难民的事后安顿啊；两大地域的什么和什么啊；其他三大地域的整顿、维持安宁等。

    呼，总之也是麻烦事多多，好在现在守护势力的人手还算多，都能处理得过来。

    把这些事儿摞一块前后算算，她察觉到了一个情况：除了这种出不了人命的小事之外，现阶段的众神界好像真的没什么麻烦事儿了，重要的麻烦事，都被小星星解决了，以至于现在看起来就好像……闲着——就连祁家这跳蚤都被逮着关了起来，颇有一种天下太平的感觉。

    要么统一要么安分……所描述的情况就是这幅光景吗？看上去好像也挺不错，虽然她也知道，现阶段，一切都还未开始，高挂在天空上的，据说与“混沌”有关的爪牙，还在等待一个降临在众神界上的时机，那是一场躲不过去的大战，唯有奋力相拼才能渡过难关——小星星有小星星要应对的战场，她们，也有她们要应对的战斗：各司其职，不得慌乱。

    她写完一部分报告，整理好大部分事情，抬头看向紫言她们，再看了看坐在边缘的小星星，站起来刚伸个懒腰，就要把其他事情拿到手里继续处理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九神殿的人员急匆匆从楼梯那跑上来，蹑手蹑脚一蹦一跳来到她身旁，小声道：“大长老，神殿外头有人要进来，不过没有说任何疑似‘接头’的话语，就一个劲嚷嚷着要进来，有事儿要商谈，而且……神殿里好像见过那人的画像，是个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金姐姐小声呢喃了一句，“没惊动任何人，穿过了重重防御直接来到家门口了？”

    这一听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危险人物能做的事。

    大伙儿听到这边的窃窃私语，都好奇放下手里事儿转过目光一同看向小星星，瞧见他没反应，这才蹑手蹑脚走到金姐姐那边。金殿主低声疑惑道：“什么危险人物？我们这边可没有任何人感觉到屏障受损了，他人是怎么进来的？”

    “呃这个……只从画像摆放的位置来看就知道是危险人物，但画像上没有记载任何信息，所以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那位九神殿人员苦笑起来，“虽然是擅闯进来的，但她还挺配合，没闹事也没瞎吵吵，被我们领到接待室安顿好了。看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发难，我就赶紧跑过来通知你们。”

    一群人好奇对视了一阵，眼神快速交流，都有了打算。紫夜瞥了一眼偷偷摸摸的一群家伙，轻喝道：“小孩子们统统都留在这里，其他人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那一片准备凑热闹的娃娃头立刻垂头丧气嘀嘀咕咕坐回了沙发上不吭声。某小天使干咳一声，晃着翅膀准备下楼，也被紫夜给提着丢回了沙发上：“回去待着，你现在也是小孩子！”

    溟溟怔怔地看着她：“我都度过多少年岁月了，还小孩子呢？”

    “废话，才刚从墟冥里钻出来两位数的年头，对我们来说都算小孩子。”紫夜翻了个白眼。

    溟溟吐了吐舌头不做声了。夜曦这时候在众多“小娃娃”羡慕的注视下窃笑着往前走：“我可不算小孩子，就是看起来小而已——体内可是有个成熟的灵魂。”

    “成熟的一米二五……”不知道谁偷偷摸摸嘀咕了一句，让夜曦脑门上立刻蹦出一道青筋，可爱的小脸蛋都黑了，要不是现在接客要紧，她可能都会留下把人给揪出来。

    虽说是危险人物，但想来应该也不会在九神殿的区域内大闹特闹——真要闹起来他们也不怕——总之，她们这群初神阶顶峰的一群人就麻溜往接待室走去了，只从阵仗与排面上来说，也算隆重了吧，应该不会让对方挑刺儿。

    一行十几号人快步走到接待室——说是接待室，其实就是一间摆放着桌椅板凳和简单装饰的大厅，内部非常空旷——推门而入，立刻就看到了大厅右侧，在靠着墙壁的沙发上静坐的人。

    来者是一位年轻女子，面容惊艳，无可挑剔，外表看上去也就二十上下，身穿黑色与黄色相间的衣裙，留着及腰的黑色长发，沉稳的模样让她看起来自带几分冷冽与生人勿近的气势，不过，细看她一双黑眸，又能感觉到眼中藏着几分狡黠、俏皮、跳脱，气场气势和眼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让他们看一眼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把哪种情况的她当成真正的她。亦或是，两种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她。

    他们一群人刚挤进大厅，女子便转过目光，还不等她先说什么，夜曦就先表情一变，小脸涌上一抹惧怕和不安，话语下意识就冒了出来：“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过来拜访啊，还能做什么？”女子瞥了夜曦一眼淡然回应，忽然眉头一皱，“嗯？你好像是……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从我们这里脱离出去的孩子是吧？然后，跑到这边来了？”

    夜曦下意识退后了半步，在紫夜她们不解的注视下，强行提起气势，故作镇定：“拜访？深渊神殿和九神殿好像没什么交集才是……殿主。”

    “深渊神殿的殿主？”金姐姐怔了一下，反应了好半天才啊了一声往额头上一拍，“那画像是好久之前留下的了，因为压根就没有任何相关信息，情报那一块就一直空着……哦，原来是……”

    “有些原因过来拜访，反正，九神殿……啊不是，守护势力现在是众神界明面上的‘支柱’，怎么着都得过来看看。”被称为深渊神殿殿主的女子淡然耸耸肩，随后继续看着夜曦，看她不自然还有点小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冷静点，你好歹是从咱家里出来的，这么点小事都能让你乱了神吗？”

    夜曦怔了怔，片刻后表情变得比谁都要丰富。她看着这位昔日的上司，憋了好半天才来了一句：“没什么好印象的破地方，工作环境忒差，看到你就想起了过往不堪的岁月，但是说出来生怕你打死我。”

    “没法子，我不擅长管理这事儿。”原以为这位昔日的上司会骂骂咧咧甩她一眼神，没想到她只是淡定耸耸肩，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大部分事儿都交给手下的人去办，我只负责指点方向。虽然办事的动静挺大，方向在世人眼里也很古怪，但，只从大体方面，其实只是稍稍偏激，即是说，难以被人理解，仅此而已。”

    “不信你们回顾深渊神殿那么多年的那些事儿，以你们的立场来说，好事坏事参半，算是无功无过，也没引起世界范围的大骚乱，不是么？”

    夜曦表情变得更加精彩：“……好像也是。”

    水殿主这时候也来了一句：“倒像是一个小透明，出事了会让人看一眼，过段时间又会平息，不引起所有人注意。”

    “对吧，没错吧。”女子笑嘻嘻点点头，随后她上下打量着夜曦，“看你在这边过得还不错，那就没事了。至于你以前在那边过得不好的经历……唔，到时候再说吧——看样子我确实得加强一下管理了，现阶段，虽不至于偏离原本目标，但……路多少有点歪，得修正。”

    “好了，不说这些。”女子慢慢站起来朝她们走去，“众神界好像在发生变化，最近的认知里，多了一个名为‘观察者’的模糊印象，我找那家伙有事要商量——得当面说，当面说更方便，不过你们愿意听也可以一起听。”

    众人微微皱眉：眼前这位看上去好像无害的深渊神殿的殿主——呃，这地方之前还被小星星吐槽为“神经病聚集地”——这个带领着一群神经病的殿主忽然上门……她找小星星会是什么事儿？

    “不用多疑担心什么，这样的事儿日后只会更多。”深渊神殿殿主摆着手，不经同意就往门外走去，“守护势力，再加上这道无差别出现在所有生命脑海里的名字、形象，这两个条件，会在众神界上引起潜移默化的影响，往后，绝大部分生命都会陆陆续续前来找你们，而我只是这个变化过程中，第一个找过来的而已。”

    金姐姐她们看到她自顾自往前走，惊了一下，连忙跟上——看她完全平静、没有敌意的模样，她们也就由着她往前走，反正，这时候的众神界也没人能把小星星怎么样。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