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3章不在记录里的东西

    新生纪元诞生的最初的生命都有点问题，不过问题并不体现在具体的构造本质上，反而体现在了精神状态、意识状态等地方。他现在倒是知道情况如何了，但是知道归知道……心里有很多槽也不知道该吐还是不该吐——大环境既然“浑浊”的话，那应该是证明环境规则不好才对吧？这种情况下是怎么诞生出生命来的？这横竖想着都感觉不对劲。

    莫非是起源天神他们赋予了新生纪元的秩序太强的生命力？以至于就算环境“有那么亿点点问题”，也依旧是靠着顽强的生命力、生命规则诞生出了生命——以那群无所不做到极限的神经病的做事风格来说……这特娘的还真是有点可能啊。

    约等于是强行把“不得行”的环境用一个更加强大的生命条件给扭成了“阔以”，然后就冒出生命来了……

    对，这事儿在理论上是可行的——足够强大的生命力和生命规则，本身就是一个完善的、完整的、核心的力量，用此强行衍化出生命，没问题。但是，把生命诞生出来那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是得在“环境”里成长——除非从一开始就完全用独立的条件，不然也逃不了“环境”的影响。

    然后，这就是问题了呗……后续的成长环境什么的……

    嘛，多少有点搞笑的成分在其中。然后转念一想，这个“搞笑成分”给秩序造成了如此大量的麻烦那真是完全笑不起来——这个话题他记下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指定要在他们耳边碎碎念到永恒的尽头去：看你们干的好事。

    要想进一步了解“浑浊”的影响……唔，也不知道这群世界级生命的灵魂里还有没有残留什么痕迹，如果有的话……唔，让他们配合研究什么的……呃……不一定肯——看看那头人形巨龙吧，他压根就啥都没做，那头龙就先用上了百分之一千的敌意盯着他，也不知道丫是不是迫害妄想症晚期了。

    唔……容他想想……还是算了吧，现在这神似坐在谈判桌上的情况，也不适宜说出“过来让我康康”之类的话，还是让他们先安定下来吧——生在众神界一百三十几个纪元那么久，却没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不是在地里沉睡就是醒来爬上地面拆家，拆完家又被人毒打到摁进地里。好不容易这一个时代终于从浑浑噩噩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了，又恰好遇上了冥界打上门来的情况。

    那啥，听着还怪可怜的哈——作为曾经施加封印的人员之一，他如是想到。

    现在，群星之雨里带着的混沌能量已经把太原域和极原域给洗了一遍，在他着手给这俩大地域修复净化之前，这群家伙也甭想把自家老窝给修复好——虽然没有混沌能量残留，但，混沌能量造成的破坏，他也没去处理——混沌对秩序的破坏，可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事情。就算他们是众神界最初诞生的生命；但，他曾经也说过，秩序与混沌的战争这个门槛，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不管再怎么特殊，没参与过就是没参与过，没有专用的方法，应付不了这场战争中的“扭曲”与“特殊”。

    就像是生命历程里的极其特殊的一条路，不去了解，就绝不可能应付得来。

    “那个……观察者？”

    褐发女子弱弱的呼唤声把他从走神的状态里喊回来，他抬起头，看到前者用弱小可怜又无助但是特别“碍地方”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得怔了一秒：“你还没说……我们的事情呢。”

    “哦，这不正在想么。”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微微偏头看向后方，“剩下的三大地域里多的是空地，要安置你们，随便找地方都能安置，但……安全隐患的事情是吧，你知道的。”

    他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抿了口茶，用偏向于冷淡的眼神望着她们：“众神界最初的生命，间接等同于与‘起源’有关的造物。因为缺少对自身的控制，缺少控制自己的方法，随着时代的变化，随着虚空大环境的变化被削弱至本源绝巅的境界。你们的存在，是一个不安分的威胁——尤其是曾有敌意出现的情况——不过，此理由并不足以直接翻脸，所以，我现在也挺头疼该怎么处理你们。”

    他放下茶杯，看向面露难色的她们：“所以，你们自己选择怎么处理吧。”

    他坐直了将双手支起来，交叠着，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她们，又看向在远方“蹲着”，正在安安静静等待此处结果的那片“群山”，淡然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好像还挺不错，都还挺照顾的是吧，挺好——找俩人来九神殿当‘人质’就行了。”

    “说是‘人质’，但，你们想做什么也随你们，我也懒得控制与约束——没那闲工夫——唯独有一个任务必须要在规定时间里做完：了解清楚秩序与混沌的事情。”

    褐发女子立刻伸手摁住就要拍案而起的人形巨龙，转过头对观察者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我明白你的意思。”

    “哦？”云诺星挑眉看着她，“你当真明白？”

    “你想让我们了解清楚这件事之后，转过来自发保护众神界对吧？”她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劲，毕竟众神界是我们的……呼，总之这事我们答应了，让我来吧。”

    “不过……”

    “那行，过去吧。”云诺星反应快了半拍，听到“答应”二字的时候就抬手挥了一下，阻挡在后方的所有屏障都在此刻变成了透明。直到这时他才听到了“不过”二字，于是回应：“不过什么？”

    “呃……”这干脆利落的模样倒是让褐发女子怔住了，“我想说的是……先让我们安顿好其他‘人’……没想到你这么简单就……也不用特别约束一下什么的？”

    “口头约束就够了，剩下的——我刚刚已经说了，随你们。”云诺星缓缓站起来，转身朝着九神殿走去，“如果你们在了解了一切之后仍然有自己的小心思，那这‘小心思’将会陪伴你们一辈子。你们大可一意孤行去执行那些事情，铲平众神界——于我而言，一切都无所谓，你们舍得死，我也舍得埋。”

    “起源天神没管过你们，那就让我来管管——一次性的、单向的，死亡的通行证。”

    “哦对了，别以为你们与众神界有联系就是真的‘不死之身’了。我有能力从根源上瓦解众神界……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做再多的约束，最有效的，也不过是死亡威胁罢了——魂断轮回的死亡，不怕的话，就随你们吧。”

    “当然，还是那句话，你们安分的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而那目标，还落不到你们的道路上……除非，你们自己把脑袋挤进来。”

    “言尽于此，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吧。就算是现在，你们也有做出自己的选择的权力——想揍我的，尽管往我脑袋上招呼，不过被打碎了我可不帮你粘回去；门已经开了，已经可以过去了；过去了是安分还是不安分，也全看你们自己。”

    她们一行人脸色复杂望着远去的观察者，面面相觑，心情着实是古怪到了极致：他说了很多话，却没做任何一件事，仿佛，是要让他们自发行动一样，而非强制他们去做什么——死亡威胁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什么都不在乎，即便职责所在，他的职责也不过是保全“众神界”这一个个体而已，其上的生命无论死多少他都不在乎，但他，可以以此为“理由”铲除他们。而实际上，他连这个理由都不需要。

    不过是给警告与威胁留下充分的理由罢了，就像是在说，“我知道你们潜意识里想做什么，但，做了就只有与这世界同归于尽的下场”。

    那头人形巨龙望着观察者消失在九神殿里，狠皱起眉头，转过头看向女子：“你真要去？”

    “呼……毕竟答应了不是么？”她苦笑着挠着自己的长发，“口头的约束，无声的威胁，直达死亡与永恒尽头的，绝对性的威胁——一个无足轻重的威胁，只要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

    “我确实没那想法，但……没办法保证其他所有‘人’都是这样，往后，只能尽可能去约束了。”她转头看向安静待在远处的“群山”，轻叹一声，“它们仍需要不少时间‘恢复’与‘成长’——现阶段的两大原域已无法给它们提供安定的条件，不然我们也不会迁徙这么远。”

    “哼。”人形巨龙双手环抱偏过头冷哼一声，“除掉他不也能得到一样的结果么？”

    “你疯了！”褐发女子惊叫一声，极度紧张往观察者那边扫了一眼，瞧见没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与众神界大地相连赋予我们的认知你不可能忘了吧？观察者的力量不是你我这些‘得天独厚’却完全没‘雕琢’过的生命能对付的。与他为敌，他可以调动众神界一切的力量摧毁我们，哪怕我们的概念是众神界的一部分，优先级程度也没有观察者那么高！”

    “还有，只要他想，他能听到这边的对话。他刚刚注意力不在这边所以没听到那句话，算是运气好……你刚刚的话，千万不能再说了。”

    “就这样吧，照观察者的意思去行动就行了。”她转过身对那片群山抬起手晃了两下，“其他地域也还有同胞们存在，它们也差不多到苏醒的时间了，还得去接应它们才行。”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得留在九神殿里，了解这里的事……等我知晓这一切之后，再来将此事告诉你们。”

    人形巨龙沉默片刻，无声点了点头。

    女子多看了他一眼，还是决定再提醒一句：“燎焰……你可别真的做那种事……”

    “我知道。”

    看着他转身走向远方，女子忍不住苦笑：希望……不会闹出最坏的结果吧……哎。

    远处蛰伏的群山开始活动，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地动山摇震撼整片空间的动静朝着他们快步走来。那庞然大物，那高耸入云的身姿，从他们身旁走过去的时候，还真是压迫感拉满了，不少人看着“山脉”、“山峰”在面前晃过去，都吓得坐在了地上——他们怕是要得巨物恐惧症了。

    看了此场景好一会儿，元羲扭过头看向小星星：“你们说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云诺星一怔：“你们没听么？”

    “听……倒是听了，但，听不懂啊。”金姐姐抱着小紫魂止不住苦笑，“你们交流不是用的我们能听明白的语言，所以……”

    云诺星再怔了一会，回想了一下才哦了一声：“是用神代语言交流的。因为习惯了身边的人都能听懂这一情况，所以没多想——简单来说……达成共识？”

    他简单交代了一下刚刚的经过，大伙儿听完之后脸全都绿了。

    “这哪门子的达成共识？”魔魇压抑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这明摆着是用死亡威胁当绳索把它们吊在半空啊。”

    “但是，那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威胁。”回答的声音源自另一个方向，让他们都转过了目光，就看到，一位身高超过两米六的姐姐正缓步走过来，微微低头看着他们，带笑对他们点头示意，这次说的话是他们能听懂的话了，“我们并无引起混乱的想法，而只要不去做这种事，威胁也只是一句耳边风的话而已。”

    云诺星扭过头看她：“不用处理后面的事情么？所谓的‘安顿’不是找个地方安窝那么简单吧？——等它们恢复过来再处理这码事也不急。”

    “原来你知道啊……”褐发女子听他一口道破核心，忍不住捂脸苦笑，“不愧是观察者，瞒不过你——他们会安排好那部分同胞，也会约束好它们，你不用担心。”

    “成。”云诺星应了一声没继续说这个话题，从吊坠里取出一颗斑斓的能量球，甩手丢给了女子，“那就从现在开始补课吧——慢慢补，一点点来，一次性获取太多消息，容易把你的脑子烧掉。”

    女子接过球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扭捏了一会：“那个……我能找个地方变回原形吗？”

    “不成。”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老实熟悉自己的人形态，变什么原形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体积那么大，往哪塞都碍地方的，咱这小空间别看很大，每一寸空间我都有安排要放东西的，可没地儿给你安放本体。再说了，那么大个本体揍起来多方便你晓得吗？我这随便一巴掌，不带瞄准都能从这里给你抽飞到众神界外面——就算你们只是看家的守卫，也需要清楚了解正确应对混沌的方法，这样一来，当以后真的遇上了混沌力量的时候，就不至于会被三两下解决掉。”

    大伙儿看着小星星用教训的口吻碎碎念，再看那两米六高的姐姐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吱的样子……那真是相当莫名的场景：这俩人，气势气场的强度随身高提升而降低了……

    挨了五分钟训之后，女子老实巴交拎着能量球找地方补课去了。云诺星目送她离开，又通过观察者的视线看了看那群“安营扎寨”的世界级生命，看它们没惹出什么乱子，便双手叉腰松了口气：“总之，世界级生命的事儿就这样告一段落，没引起什么混乱，也没打起来，那真是颇感遗……啊不是，那真是可喜可贺。”

    大伙儿：“……”你刚刚是想说“颇感遗憾”对吧？！你指定是想找个借口把它们全给铲了一了百了是吧？！

    “不安分的种子，在彻底成长之前永远都不会安分——我确实是有斩草除根防患于未然的想法。”云诺星顿了一下，耸耸肩，“给自己找了‘可以不动手’的理由，所以，现在得出的答案是：且再观察。”

    他瞥了一眼那位女子所在的方向，双手环抱点点头，小声嘀咕；“应该，能成为一份不错的‘素材’，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以后再说。”

    大伙儿：“……”总感觉他们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而且这时候最好装作没听到……

    “你们这什么微妙的小表情？”看到大伙儿通通都用看“某邪恶大反派”的小眼神瞄着自己，云诺星就知道他们想岔了，不急不慢解释起来，“我这是在深入探究秩序与混沌战争的事儿……唔，算是这个破事里的一个小小小篇章。”

    “世界级生命，众神界最初的生命，这一点，与我之前和你们说的秩序的‘叛徒’有一点点相似的联系。我打算参考参考这情况，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好东西’。”他说完结论，再反过去给大伙儿解释，说完话又拎起茶壶吨吨吨灌了一口水，“简而言之就是如此。”

    “哈……最初诞生的生命的‘浑浊’和‘异变’什么的……”金姐姐双眼呆滞挠着小紫魂的脑袋，“感觉……是很麻烦的话题，我等凡人无力干涉。”

    “毕竟是这种层级的事儿，说起来特别麻烦。”云诺星耸耸肩，“情况就是这样了，你们平日有事没事看看她在做什么就行，其他的，都不用管。她在那群家伙里算是比较老实的那类，所以不用担心她。至于刚放过去的那部分，还有准备苏醒的那部分……就看情况吧——不用留意它们本身的情况，留意着它们周围的情况就好，如果真有异常事情出现，以它们为中心，方圆数千万数亿里都会立刻受影响，那动静是掩盖不下去的。”

    看着大伙儿眼晕的样子，云诺星也打住了后续的大堆话语，换了个话题：“对了，近期没什么事儿吧？没事儿的话，我得在起源神殿里搞点事儿，大概要大半天的时间。”

    “啊说起这个的话。”元羲立刻蹦起来，一巴掌拍醒自己昏昏欲睡的脑子，“小星星，这边有人找你来着，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和你有关……啊不是，可能是和你们有关的东西。”

    “哈？”云诺星愣住了，歪着脑袋看向元羲，“和我们有关……起源一系的东西？怎么判断的？”

    “喏。”金姐姐抬手指向挂在上方的起源节点，“那个大块头表面上的花纹，和那东西几乎完全一样——他们也是见到了那个花纹才有这样的猜测，现在正在……呃，怎么了？”

    云诺星顿时露出了天崩地裂的表情：“要命，他们不会直接接触了吧？！起源造物一般都有自我防卫功能，就算是秩序生命碰到了也可能会激活那部分力量……起源造物的力量那可足以在众神界上炸开一个大窟窿！”

    大伙儿：“……”自从听说了起源一系的事儿之后，他们就总感觉身边埋着一堆不稳定的易燃易爆物，时不时还要跳出来吓他们一跳。

    “至……至少……现在没炸……嗯……”金姐姐苦笑着摆手，“听他们说，是放在家里好些年了，摆弄过很多次也没发生什么灾难事件……好吧，听你说得这么严重我都心慌了，还是赶紧去回收吧……”

    一路跟着走进金神殿里的时候，云诺星都双手环抱、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还不住自言自语碎碎念：“话说不该啊？众神界上不该还有起源造物留存……早在当年就已经清点完毕了，哪还能凭空冒出来……众神界的起源造物都在观察者空间里，哪可能搁在外部空间里？”

    “当年那场战斗留下的残渣？不该，停留在现界空间内的残渣指定是崩解完了的……”

    大伙儿看着他愈发严肃愈发不解的表情都跟着变得紧张，额头提前冒冷汗，顺带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觉得，这可能会一不小心牵扯出什么惊天大秘密。

    “东西是在某个加入守护势力的家族手里，他们现在就在大厅里等着呢——我觉得你应该对这个家族没什么兴趣，就不细说他们的情况了，剩下的……你去了应该就知道了吧。”金姐姐耸耸肩，“我们对这些事也没什么了解，看也看不出什么。”

    金神殿会客厅里，金殿主和易鸿他们都待在大厅内，神情紧张重复着站起来又坐下的动作，这坐卧不安的神态让大厅里的客人都跟着变得紧张起来。他们自听到这事儿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好了好了，把人带过来了——你们都别纠结是该坐还是该转了，老老实实一边呆着去，隔着几层楼都能感觉到你们焦躁不安的劲儿。”

    当一道嚷嚷声和推门声一块响起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金殿主忍不住干笑：“涉及到起源一系的事儿没法子不紧张，这几天光一点点了解我都觉得特别要命了。”

    “这地儿天上就挂着一堆起源造物，也不见你紧张到死去活来的？”金姐姐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些都是可控的，安全的嘛。天知道这个‘没在名单上’的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会客厅，除了摆着一套长桌以及在旁放着一套沙发茶几外，没有更多摆设，看上去也是不常用的地方。

    云诺星瞄了一眼大厅，就让视线落在坐在长桌的俩人身上，那是两个穿着打扮都十分简单的老者，须发皆白，胡子都坠到了腰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还很精神。他们都是轮回境的生命层级，落在此时的众神界上的情况来分析，都是某某势力一些压箱底的“底牌”——现阶段应该没什么来客，那只能认为他们是过来送货的。

    他结束了沉思与观察，对看到他就要站起来行礼的俩人摆摆手，直接进入正题：“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

    俩人听了这话也是诧异得很啊，没想到他上来没提东西在哪，反而问起了东西是在哪找到的，让他们到嘴边的话都僵住了，也只能配合着去回想。最后，是由左手位，看起来更精神的那位老者开口：“具体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此物最初是由我们家祖上在神州一片雨林里拾取的，据说是因为看它有‘沉甸甸的感觉’，因为好奇就带回了家里，信息里并没提到具体是哪个位置，再者……时过境迁，现在也不一定能找到原本的位置了。”

    “……好吧好吧，好奇，好奇心通常……”云诺星脸颊抽了两下，脸上的笑容格外僵硬，“咳咳……那东西现在在哪里放着？——那么大的物体，存放起来都特别占地儿，你们也没法将它收到别的地方，该不会当成萝卜一样埋在地里了吧？”

    “大？”俩人一同摇了摇头，刚刚开口的老者伸手在袖子里摸索，“您可能误会了，并不是什么特别巨大的物体，现在就在我身上放着呢。不过它确实没办法塞到别的储物空间里，只能搁在身上带过来——它一直摆放在祠堂里密封存放，过去了无数年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也不知道是保存得好，还是说它本身性质如此。”

    老者摸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表面描绘着精美纹路的长盒子，将它小心翼翼摆放在了桌上：“这就是了。它一直是上锁的状态，祖上留下了很多研究记录也没摸清楚这东西怎么打开，我们对这个摸不透的东西也不怎么上心。想着可能是和您有关的东西，就给您带来了……当然，也有点小小的好奇心，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云诺星没有去听到后面的话，从老者把东西拿出来后，他的视线就黏在了那个长盒子上，所有注意力、所有精力都被那个长盒子给拽了过去，微微缩小的瞳孔诉说着他内心的惊愕，惆怅与哀伤的情绪就像触及了什么条件似的，如泄洪般冲了出来。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