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1章当年事儿的尾巴

    那道称呼他只在黑暗时代那段时间里听过，其他时候，太上古时代之时虽说也是观察者，但那时候苏醒的力量极度残缺，而且自己也很迷糊，那时候与其说是观察者不如说是“创世之柱专属维修工”，除了修柱子之外基本没做别的事儿——没有任何辨识度可言，那时候的众神界也是没人认得他。

    至于此时此刻，观察者的力量才刚完全苏醒，也是没什么人知道他是哪根葱——他是说，众神界大范围里，没人认识他。所以这道称呼更不可能是这个时候冒出来的，逐一排查下来后，那么，就只能是……黑暗时代？

    但，这位木营子先生身上并没有如此厚重的时间沉淀气息，这直接的证据也就排除了“他是黑暗时代之人”这一情况，剩下的……剩下的还符合情况的答案是……还有一个答案。

    云诺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好一阵子，忽然说道：“你莫非是……黑暗时代传承下来的人？”

    “不只是我，”老先生哆嗦了好一会儿才从认出眼前人身份的震撼中镇定下来，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我们可以说都是承载着黑暗时代传承的人，是当年虚空前线，秩序战士的后裔。”

    “哈……”云诺星双手环抱一脸纳闷，“当年那场终战打成那个惨状，居然还能有人剩下来？这……后裔？那时候众神界都无暇自顾，还有哪个地儿能把人给保下来啊？奇怪。”

    “您不知道？”老者听着他疑惑的话，却是露出了比他更加疑惑的表情，“可是，据记载所说，那片空间，可是由你们亲手制造的啊？只是，即便那处空间受你们庇护，依旧是付出了所有才勉强留下了一部分血脉，然后，带着黑暗时代的点点滴滴一直流传下去。”

    “我们制造的空间？”云诺星脸都皱到变形了：那段时间上哪去制造能扛得住虚空动荡的空间，这不扯蛋……扯……唔嗯？

    “对啊。”老者看他更疑惑了，虽然心里的不解不比观察者大人轻，但这时候也只好耐心往下说，“内·众神界，后续传承下来改名为神界——那个空间，那个世界，是你们亲手制造的啊。”

    云诺星：“……啊。”这……震惊，神界竟然是当年为了让众神界所有生命进行避难而复制出来的内·众神界——哈，也是啊，能扛得住“虚空动荡·毁灭浪潮”冲击的，不正是众神界和众神界的内部空间……而且内部空间有东西残留下来的可能性明显比外部空间更大，毕竟外部空间替内部空间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冲击。

    合着当时纠结神界是谁创造的……白费劲咧。

    “其实我们都是神界的人，”看到观察者大人露出恍然的表情，老者也知道他是反应过来了，就继续把话题往下推，“您和守护者大人的事仍在神界里流传，即便已经模糊，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无数年，但也未曾消失，我们也不会忘记。”

    “我们知道您和守护者大人已经逝去了，但，众神界仍然需要看管，所以，我们自发地从神界来到了众神界，在暗中镇守着你们不在的众神界，希望未来有一天你们回来的时候，能看到它完好无损的样子。”

    “这……这个……”云诺星一头大汗：这事儿他真不清楚，人到太上古时代后就开始“犯迷糊”了，完全不晓得这些事情，“莫非，那些世界级生命封印地里存在的那些留言也是……啊，我说的是埋在地下的那些大块头。”

    “那种层级的生命……我们倒也有监视它们的封印——太上古时代有它们活动造成破坏的记录，所以也一并算进了我们看管的范围内。不过，那部分任务并不全是由我们自己完成的。众神界里也有一部分人是知情者，与我们一同完成监管。”老者思索了一会儿，挠了挠后脑勺，“至于您所说的留言，大概是谁担心有人误闯进去所以才留下的吧。”

    “不过，没想到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见过您了啊……那时候的您，与记载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只有‘墟冥剑’这一特征是对得上号的；但是，这特征因为有其他原因，所以我就没当成是您。”老者一边挠头一边小声嘟囔，“在以前的记载里，也记录有持着墟冥剑的人出现在众神界上的情报，只不过持有者并不是您，所以，当年我与您相见之时，并未将其当成决定性的证据，只当是运气好，恰好遇到了墟冥剑的持有者。”

    “那啥，那些记载上的‘墟冥剑的持有者’，其实统统都是我。”云诺星指着自己，面色古怪到极点，“只是那时候的我，并未完全苏醒……虽然是我，但并非完整的我。”

    “……呃，这样啊。”老者闻言哦了一声。

    “我们一直镇守在此，顺带，隔些年就跑到我们曾经相见的那片遗迹里，闹出点动静，把伙计们的全副身家给放出去——置身于此便有了无法脱离的觉悟，而每当有人离去，我们就会把东西全都散去，留给有缘者，看看，能不能在他们手里派上什么用场。在您之前，其实已经有好几百之数的人得到我们的馈赠了，不过，也没一人回来过。”

    “我当时，也只是看您是墟冥剑的持有者，觉得可能比较特殊，所以，还顺带把‘眼睛’教给您，希望能留下一点变数——此间的事，无法传达于外人，这事，不到后神阶都无法接触，而这一时代，诞生出后神阶极度不易，虽是如此说，但我们也盼望着，有谁能知道此处的事，然后，以后能前来相助……在期待的同时，又极度害怕有人知道此处的事。”

    云诺星：“毕竟关在这里的可是所属混沌的东西。”

    “您说得没错，关押在此的，如无意外，应当是记载里提到的，与‘混沌’有关之物。”老者神情凝重点了点头，“我们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于此，也无法去探究原因，只能用尽全力将它层层叠叠封印起来，防止混沌的能量泄漏到众神界里——此举只从记载的情况来看，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记录里提到的最初的时间，似乎并非真正的最开始的时间。”

    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揪着鬓发满脸苦恼：“那应该是黑暗时代残留下来的‘东西’……不知道它为什么没有消亡——神话时代的战斗也曾在众神界上留下过碎片让我在黑暗时代发掘到，所以，倒是能理解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混沌能量最后一次出现在众神界上，要么是黑暗时代末，要么是太上古时代末，我个人觉得，大概率是黑暗时代，至于原因……”

    太上古时代“它们”出现在众神界上搞破坏已经差不多是被认定的事儿了，剩下的就是解释“为什么‘它们’能进到众神界里”，以及“有没有用混沌能量搞事情”这俩问题了——“它们”当年也有过溜进起源大陆里没被发现的经历，那再用同样的方法溜进众神界里应该也不成问题。虽然这两件事中间有一个“封印”的差距……但……总之暂时当它没问题。

    然后继续理性分析情况，“它们”也许是趁着太上古时代末，众神界防御变弱的时候偷偷摸摸溜进来的；但是，“它们”即便钻空子进来了也无法久留——从众神界的情况来分析，“它们”顶天了也只能在规则概念层里晃一小会，还不等“它们”晃出个所以然来就会被强制踢出门。

    综上所述：一群家伙费劲巴力钻到规则概念层里逛该，逛了一会儿无功而返，走的时候还愤然动手把规则概念层给拆了一条缝出来——对了，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对混沌能量等一直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它们”只要敢摸出来，势必会遭到众神界全部力量压制，在那个时候那个状态下被众神界用全部力量压制，就算是“它们”也绝对不会好受。也就是说，当时的“它们”，很可能是压制了混沌能量再偷偷摸摸溜进去搞事的。

    所以，再再再综上所述：东西大概率是黑暗时代留下来的——黑暗时代末的那场终战，众神界破防，混沌能量席卷整个众神界，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足为奇，就算有什么奇怪的混沌之物遗留在边边角角的地方没被注意到也不奇怪。

    再者，终战过后就是复苏时期，众神界被“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炸残后，各方面的情况都不好，那时候也不一定能感觉到同样被炸残的，残留在众神界里的混沌造物。

    前后的情况倒是解释得通。至于后续么，就是神界的人找到了遗留在此处的混沌造物，然后挺身而出协助压制——他们在当时，比众神界上的所有人都清楚，把这团混沌能量放在这里不管，指定要坏事。

    就是没想到，众神界有朝一日也会出现这种“与混沌能量缠斗，不断拖时间、拖延毁灭降临的脚步”的事儿，也真是活久见。

    听他说完这中间的事儿，木营子与金灿灿都同时捂住了脑子，前者忍不住苦笑：“有点……有点伤脑子，这些事儿……呃……总之确认了这是黑暗时代末那场战争遗留下来的东西。”

    “不过，竟然有人在太上古时代末对众神界做了什么……”他冥思苦想片刻，摇摇头，“抱歉，观察者大人，我们那边也没有有关此事的记载。”

    “这事儿不是你们的错，毕竟是我们那一层级的破事，没那么容易察觉。”云诺星摇头摆手，“说实在的，你们帮我和辉暗中看管着这些麻烦事儿，已经算是一件惊喜了——既然我回来了，那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噢噢噢噢你等会儿！”金灿灿一个激灵，赶紧拉着老者退到了一旁，丢下了几十层能量屏障，这才哆嗦着竖起大拇指，“妥了，你动手吧……不过我这边还是建议你小……轻一点儿，这地儿经不住你的折腾！”

    “瞎说啥呢？”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快步走上前，一边走一边往外丢能量屏障，等做好准备后，上去就扯断了那些能量锁链，甩手把它们给扔到了一边的地上——就像在撕开包着糖果的那层纸一样，扭两下就把那一堆东西全给卸下来了，起源能量也立刻充当最核心的屏障包裹住内部的混沌之物。他刚把包装给拆开，往里一看，立刻怔住了。

    被关在锁链里面的，是一个人形态的混沌衍生物——混沌士兵——它蜷缩着身子，混沌能量反应前所未有的低，都低到了接近无法维持本体的程度，而且，它没有对四周的起源能量起反应，没有马上嗷嗷大喊扑过来，看上去大概是处于休眠的状态。

    他疑惑皱起眉头，正要走上前看清楚，起源能量所铸的空间里忽然有灰暗光泽剧烈闪烁，那一个混沌士兵忽然睁开了“眼睛”，让他一怔，下意识往前挥手，堆起了更厚的能量屏障。

    “轰！！”

    混沌能量绽放的能量爆发将整个屏障给炸成一团耀眼的能量球，能量冲击等都被收束在内部没有泄漏出来，就是闪耀得让金灿灿二人感觉眼睛有点瞎。等到光芒黯淡下去，他们连忙看向中心，瞧见云诺星没受到任何影响，也就松了一口气。

    “奇怪，混沌能量变弱了很多，被分裂出来的个体，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削弱吗？”云诺星甩手散去光芒，球里面那个混沌士兵，现在正被一道道秩序锁链给缠绕着五花大绑，还能看到锁链因为它的挣扎而小幅度颤动。

    “受起源能量刺激影响而‘活’过来了吗？”他走上前拨弄着那颗悬在面前的球，翻来覆去查看，“能量层级被压制到了相当低的程度，也难怪你们能把它封印起来，要按照最初的情况来算，就算只有一个混沌士兵，它也能推平现在的众神界。一个不够，那就多弄几个，毕竟它能自己分裂，不费多少时间。”

    “呃这个……”木营子这会儿忍不住抬手，脸上有几分尴尬，“它们……确实分裂了……嗯，我和您相见的那个遗迹，不出意料现在都被占据了吧。”

    “啥？”云诺星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在我和您相见后不久，它们就闯入了那片遗迹——那片遗迹其实算是第二个区域，也是封印的一部分，只不过一般情况用不上。”

    云诺星脸颊一抽，赶紧问道：“那地儿现在在哪？我赶紧拿去销毁了——这东西可不能留着过年，这玩意儿越放就越‘臭’……啊不是，是越要命。”

    “呃，在这里。”木营子愣愣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长得跟模型似的“建筑”，内部微弱翻涌的混沌能量再次让云诺星脸庞一抽：丫的，这东西敢往身上放，这都不是嫌命长了，这简直就是……嘶……算了……毕竟他们也没多少可以用的处理方法。

    压住心里要吐槽的诸多话语，云诺星咽了口唾沫，将那个还在挣扎的混沌士兵，以及保守估计塞满了混沌士兵的那个二号遗迹给塞一块，统统都打包好，然后跟倒海一样往里灌起源能量，完事了甩手在旁边的空间拉开一道通往源初之地的裂缝，把它们都丢了进去，立刻把裂缝合上了。

    “妥了。”云诺星轻拂双手，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就这样搞定了。”

    “呃……这么简单就……就完啦？”这轻描淡写，就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快速动作让金灿灿都看傻了，“你要不……再检查检查什么的？”

    “我检查过了，爆炸中心什么都没剩下。”云诺星竖起大拇指认真回应，“放心，就是一堆炮灰而已，我当年干掉的炮灰都能塞满几万亿个世界，就这一小部分炮灰，还不够塞牙缝的。”

    感觉到徘徊在此的混沌能量慢慢消退，木营子也放松了下来，原本苍老干枯的面容，现在看上去好像恢复了一些活力，脸上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光泽：“结束了……结束了就好啊……这个让我们一代代人都放心不下的定时炸弹总算是清除掉了。”

    云诺星看了一圈大厅，望着窟窿里还在沉睡中的那些人，微微蹙眉：“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吗？”老者环视一圈此处的其他伙计们，轻声一叹，“接下来就，慢慢把伙计们唤醒，然后……还有需要处理的其他事儿。”

    “把那些残留的，等待解决的事都告诉我，我去解决就行了。我处理起来的速度很快，就像刚刚一样。”

    老者想了想，点点头朝观察者大人行了一礼：“那，那些事就拜托您了，以我们的力量去处理那些事，确实是过于勉强了——我这就回去把有关的记载都……”

    “不急，”云诺星摆摆手，“先整理好你们的事情吧，等你们都收拾好了再派人去九神殿找我，那时候我再看看，这几十个纪元下来，留下了多少烂摊子需要处理——啊，如果是紧急需要处理的，那就马上告诉我，我现在就跑一趟。”

    “这时候倒是……倒也没有那么紧急的。”老者挠挠头，“最紧急的就是此处了，只有此处才留有如此大规模的封印。其他地方与这里相比，也许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吧。”

    金灿灿听着这说法，本能感觉到了什么：“本尊，听你这样说，你似乎有大动静？”

    “不算大动静吧。”云诺星轻舒一口气，双手十指交叉用力捏了几下，“安置好众神界上的事情，该整理的整理、该肃清的肃清、该解决的统统解决好。把众神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就该继续前进了……继续那场远征，名为‘永恒’的远征。”

    “安置……整理……”金灿灿呃了一声，“具体来说……？”

    “具体来说，能统一就统一，统一不了就安顿好，安顿不好……”云诺星放下手，打了个响指，“那就铲了。”

    “呃……无论是任何人？”

    “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物。”云诺星瞥了金灿灿一眼，淡然说道，“就像久远以前的五十纪元之时，我们也是平定了众神界，将一切都整合、安顿好才继续前进——放任后院不稳，随时起火，不是我的行事作风：要么安静下来，要么，我让所有人强制安静下来。”

    “呃这个……处理起来估计挺难的。”金灿灿咧咧嘴，双手环抱着后脑勺嘀嘀咕咕，“这一时代毕竟不比黑暗时代。听你所说，黑暗时代末你们为了让众神界的生命避难才创造出了内·众神界，也就是如今的神界，这也导致了，外部的众神界里，几乎没留下多少与你们有关的信息——起源天神也好、混沌也好、众神界的二神职等，有关的记载信息缺失得严重……唔，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二神职之位完全复苏后，众神界本身诞生的生命都会对我们的存在有微弱的感应，就像诞生了一个‘趋向的核心’。虽不至于说此后一切事都会围绕我们发展，但，至少会让所有生命都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行动下意识会朝着我们（众神界）微弱偏移。”云诺星解释着，随后忽然换了个微妙的语气，“不然你以为当年众神界怎么完全安定下来的……当年是辉撑场面在世间里逛来逛去广为人知……这时代就……就……就……唔呃……好像只能我自己上阵了——要命，要露面啊……要命……要命……”

    木营子整理这座遗迹之时，听到这话也好奇伸长脖子探过来：“辉大人没有回来么？”

    “那家伙……可能还要晚一点。”云诺星表情微微变化，黯淡了一分，“具体要晚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总之，早晚会回来的——神界这些年有收集到‘疑似守护者的人物’之类的情报么？就比如你们收集到的‘墟冥剑持有者’这样的情报，转换过去对比看看？”

    “也就是说，拥有似是辉大人特征的人物吗？”木营子沉思片刻，摇摇头，“我们也许需要整理一段时间的情报才能给您答案，这时候忽然提起，我也……”

    “没事，那就回去慢慢整理，不用急着给出答案，我们都还有时间去等待、去处理。”

    木营子点点头，刚转过头去准备折腾遗迹的后续事情，忽然又想起什么而转过身：“对了观察者大人，既然您已经回来了，那我们神界……唔……您要处理众神界的事情，请务必让我们帮一点忙吧，毕竟现在的众神界，人手不足，您就算为了管理往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需要不少人手。”

    “这点……确实……”云诺星一听“管理”俩字就感觉到一个头三个大，都要裂开了，“当年管理的事儿都是辉处理的，现在辉还没回来……嘶……救命——那这事儿就劳烦你们帮点忙吧。还是和刚刚一样，不急，等你们处理好后续事情再带人去九神殿汇合就好。如果你们去到的时候找不到我，就去找……呃，你们去到那找谁都行，只要说是要报给我的消息，无论跟谁说，最后都会一字不差传到我这里——这段时间我可能会东奔西跑去搞一大堆事儿，人应该不会一直待在九神殿内。”

    “谨遵神命。”

    看着木营子这一礼，再听他说出来的话，云诺星心里苦笑之余还冒出了几分忧郁：真是……让他稍稍感觉被拽回黑暗时代了……

    把木营子留在遗迹内，他和金灿灿溜到了外边，俩人对视一眼，皆是叹了一声。

    “没想到，在你们不在的那些年，也有人在暗中守护着众神界。”金灿灿慨叹了一句，“而且，他们明知道这是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却依然义无反顾冲上前，将此事给完全‘挡’了下来。”

    “他们都称得上是秩序战士。此份觉悟与意志，就算放在当年也是不可多得的闪光点。”云诺星也跟着轻叹了一声：说着说着……就惆怅起来了，忍不住想到了逝去的大伙儿……扎心的疼，疼到钻心……疼到想把“心脏”掏出来捶丫两拳头。

    看着本尊忽然就惆怅消沉，金灿灿也知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想了一会儿，拍了拍本尊的肩膀：“嘛，想开点，你也说了，都约好了会在‘永恒’中再见的。现在要做的可不是消沉，而是把家里给整顿好，随时准备迎接他们回来。”

    “怎么听着像是在打扫卫生似的？”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摆摆手慢吞吞往一旁走开，“行了行了，我都活多少年了，就是想事儿比较多比较复杂罢了，不至于会一蹶不振——你也忙去吧，之前交代你的事别忘了。”

    “我得先回去了，好像有大事儿要忙。”

    “大事儿？”金灿灿跟着走了一小段路，“要帮忙不？”

    “好像是那些世界级生命们打算‘拆家’，要搞事情。”云诺星如是说道，“不是什么大麻烦，不需要帮忙。”

    “拆家……”金灿灿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夭寿了……那些大块头闹事儿的动静……整个众神界都能感觉到——你打算怎么办？”

    “嗯？刚刚不是说过了吗？能统一就统一，统一不了就安顿好，安顿不好就给铲了。”

    “一大群把脑子都长在地里的家伙而已，它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众神界最初的生命，但也不是稀奇到完全不能动的东西——起源天神们没有管它们的打算，那就由我这个执掌者动动手管一管丫们。”

    “……你不会顺手把众神界给拆了吧？”金灿灿满头大汗，艰难咽了口唾沫。

    “这个，可难说了哦。”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