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8章终于等来了解脱

    众神界里藏着一大堆谜团……至少对他们这群无知的小白来说是如此的情况。这一时代的事情……啊不对，近几十万年来的事情都不一定摸清楚了，就更别提把目光放眼到整个时代整个世界，甚至把上下几个时代串联起来的程度了……

    对，他们说的其实就是冥界。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冥界在神话时代就已经存在，而且还在黑暗时代与众神界打了一场狠的，打了个平手，谁也不服谁。完事之后他们蛰伏了很久很久，时隔八十个纪元后，他们又跑出来了，看样子，是准备再搞一次事情。

    然后忽然就听说冥界之主本人就在众神界上，那简直……这情报也忒刺激了一点。

    “对了，我给你们一个映像，是冥界之主的样子，你们看看短期内有没有见过这家伙。”云诺星没察觉到大伙儿的愣神，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随着话音落下，所有人脑海里都冒出了一道身影的模样：一个身穿着黑色衣服长裤，外搭一件白色风衣·大褂，是一个看着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留着一头灰白色的中短碎发，看上去乱糟糟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空洞无神的假笑，让人非常想抽丫一嘴巴。

    紧接着，这一个映像变了个模样，衣服什么的没有变化，就是他的右手变成了一个能够着脚尖的巨大灰暗色泽的爪子，脸上和身上还多了很多灰暗色泽的花纹，看上去怪邪异的。

    “对，就是这死鬼，第二个是另一种形态的模样。”云诺星叮嘱了一声，“如果偶然遇见了，找个角落喊我一声就行……对了，别大张旗鼓去找他，最好也别刻意去想，只要稍稍记住有这么回事就行了，不然会让他有所察觉。丫是个元始绝巅之境的神经病，闹腾起来的动静分分钟能把众神界所在的虚空给崩成一块饼——眼下这时代能把他往死里打的，目前还只有我，所以，别轻易去碰他。”

    “元始绝巅……”众人听完一脸翠绿，只感觉胃疼疼到了心里，心态不是很健康，灵魂不是很舒畅。

    冥冥中他们感觉，有些事不管他们愿不愿和想不想，都已经在暗中进行着变化了，而且，也许在近期就会影响到他们。

    “……小星星啊，如果你和冥界之主在众神界上打起来的话……”元羲忧心忡忡提了个所有人都关注的问题。一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拧过头看去，可怜巴巴看着那人。

    云诺星沉默半晌：“正面开打，保住众神界不是什么问题；遭遇战的话，费点功夫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这里是我的主场；他忽然发神经的话……那我尽量让这世界的生命死得痛快点。”

    大伙儿：“……”得，是处决的发言，一旦冥界之主发神经，那众神界上的所有生命都不用要了——俩大块头在众神界上互掐的动静，光余波就能震塌整个世界。

    “不过出事儿的概率很小，在众神界上的那个顶多是个影子，再加上，观察者的力量正式苏醒后，我掌管众神界也方便了很多，有的是方法压制他。”云诺星话语一顿，“能量影子做不了什么，丫真的想做什么除非不管不顾发神经让真身前来——不过他敢在众神界露面也是必死无疑。”

    众人：“……”听上去总感觉很危险。

    “咳咳，说回‘神界’吧。”云诺星干咳一声，施展转移话题的技能，“‘神界’在黑暗时代的时候并不存在，而太上古时代的时候我有接触过自称是‘神界’的人，所以，可以认为，‘神界’是太上古时代早期出现的。”

    “但是，有能力在众神界上弄出那么大一个伴生之界的……太上古时代好像并不存在这一号人物啊？而且是早期的‘复苏时期’，那就更不可能存在了。”

    金姐姐想了想，那些高难度的问题她一时半会想不明白所以干脆就扔一边去：“既然是众神界的伴生之界，那你找个方法钻进去呗？——寻常人没办法去到‘神界’，但是你身为观察者，应该可以吧？”

    “‘神界’的出入口在星空里，而且并非唯一出入口，有一些出入口甚至在非常遥远的地方……当然，我从内部直接过去也行，毕竟‘神界’这一伴生之界，就是众神界的一个内部空间而已。”云诺星应了一声，“至于去神界……去神界好像也没什么事儿要做的，你们想知道有关那俩境界的事儿，与其去找神界不如找我。如果只是好奇的话……唔，确实，我也很好奇神界是怎么来的……嘛，先排在要做的事儿的队列后面吧，到时候有空再说。”

    紫夜收好那几个火种，好奇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没有明确的回应，只有含糊的几道不成型的支吾声，听起来指定是有情况——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消沉和低落，而且是忽然就低落下去了。

    “啊。”紫言小声发出一声惊呼似乎明白过来，随后对众人摆摆手，在嘴前竖起一根纤指，用口型回应，“小星星，在缅怀逝去的那个时代。”

    众人：“……”不是，他话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声音里听出来的。”她吐了吐舌头再做了一次口型，表达出来的话让众人只感觉更加诡异：你是他肚子里的小蛔虫不成？他们顶多听到了声音变化感觉不对劲，你怎么就直接听出他在做什么了——话说你熟悉的那个“小星星”都已经变了个样了，你还能听出来属实是见鬼咧，心有灵犀都没这么见鬼吧？

    观察者空间。随着他正式苏醒，此空间也理所当然重新激活了，封闭了数十个纪元的空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出现什么破损，仿佛，这些年都被众神界给保护得好好的。

    他在那座只种了一棵树的小山坡浮岛上，现在，正抡着铁锹铲开一片土，然后，用能量凝聚成一块灰色的墓碑，搁在地上埋好。他盯着这块墓碑看了一会，抬起手轻触在它的中心，眼神黯淡闪烁了一阵，最后决定只在上面画下起源的神纹便算结束了。

    他做完这一切又回到了最前方，望着前方一阵出神——小山坡已经被他整成了一级一级往上延伸的似是梯田的排列模样，最前端摆放的，就是最初的那几块墓碑，越往上的每一级阶梯上则摆放着更多。除了开头几块墓碑上写有名字，其他的，基本都是画着起源神纹，仿佛，这一切就是他对它们的印象，又或是，他觉得只需要这一个蕴含了起源的意思的图案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代指那时的一切。

    “这世间的一切……起源的一切……全都推平重来……虽于我而言，已经无数次无数次重新开始，但……每一次的抉择，每一次的前进，都是用无数时间沉淀换来的结果，‘再一次’、‘又一次’的说法轻描淡写，哪可能只是随便说说就算了呢。”

    “以现在的我，还能坚持多久都是个不确定的问题……秩序……起源……这一切……”

    他抬起手，看着白皙右掌掌心蔓延开的一道道细微裂缝，露出了一个苦涩又无奈的表情，还有几分烦躁与焦虑。

    辗转八十个纪元后，匆匆苏醒的结果……也许，就是让他匆匆应付忽如其来的一切，然后再匆匆忙忙去死一次吧？就像一张在紧急时刻为了撑场而打出的牌，打完之后就该消失了。

    “此世此身的终结又是已经确定之事。”他用力捏紧手掌，轻叹，“但，屈服是不可能屈服的，无论多少世多少次，都不存在妥协与屈服这一选择……在临终前安排好所有，处理好所有，再按照约定，拼死把姝寒和小星的梦境身释放出来……有她们在，秩序就能再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剩下的事情，就等，下一个‘五十亿’到来时再解决吧……希望在我与姝寒交接棒之前……一切都能安好……”

    他回过神望向眼前那一大片墓碑，最后让视线落在一个特别漂亮的墓碑上，看着上面自己亲手刻画的无数漂亮花纹，目光复杂到极点，手也不由自主往心脏上按了一下。

    那天……最后那一刻，确实是……被“她”给……他知道那只是她的身躯，而且还被控制还受了混沌能量影响，但……但也架不住脑子在胡思乱想。现在的心绪只能说古怪到了极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嘴里说着“为了起源”，但，心里却有点莫名的抗拒，用一大堆理由把自己团成一颗球反反复复使劲盘，也抵不过心里的那一抹古怪与异样感觉。

    不想干了。

    心里确实有这种念头，毕竟……对……他确实……这方面确实很小气的，而且特别……特别……特别的小气，俗称：特别记仇。

    至于是小仇还是大仇还是不死不休的仇……不知道，按照心里的直觉，应该是第一个，但……复杂……用俗话说就是：哄不好了。

    罢了，有想要抱怨的话，想要撂挑子不干之类的，等她们回来再说吧……坚持到她们回来的那天，他就把事儿统统都甩给姝寒让她报告，他呢，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源初的角落里，当个雕塑在源初里风干几十个纪元再说吧。

    现在，为了此世间的延续，为了秩序的延续，他还得再努力一阵子：以此身的残躯，去应付此世的秩序与混沌，为了己身的信念，他绝不会轻易倒下。

    “我走了。”他对着这一大群墓碑看了一阵，长叹一声，转身便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希望下次再见，是看到你们回来了，而不是让我对着一大堆冰凉的结晶。”

    随着他转身离去，此方浮岛便被翻涌的能量云雾遮蔽了起来，像是一片被藏起来的秘境，消失在云与雾的海洋里。

    豁免空间……此处空间的屏障倒是如原本所想一样都处在完好的状态……嗯，而且，此处也是源初规则覆盖的地方——他只是刚来到此处，重新感觉到源初规则，灵魂便轻轻颤抖了一下。

    “‘枷锁’松动了。”他捏了捏手掌，沉默半晌抬头看天，“等待无数年后，元始境界的道路终究是再次对我开放了，终于……可以踏上这一步，但……总感觉，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以当年所知，他有很多方法可以顺利踏上元始境界，不必再用神性载体这漫长的方法……嘛，再稍稍调整准备一下吧，毕竟现在的灵魂比较脆弱，破境之时灵魂作为根源中的根源会第一个受影响，若是没提前准备好，此脆弱的灵魂可能刚破境就裂开了。

    其实按理来说，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晋入元始之境，那样，他还能以此残躯多苟一段时间；但是突破了，灵魂受震荡影响，指定要裂开，到时候剩余时间就会减少，所以呢……最好的做法，那当然是……

    那当然是一定要突破啊！他奶奶的！他为了这个境界等了快九十个纪元了！九十个纪元！这近九十个纪元的时光是怎么过来的晓得吗？！就算代价是要跟混沌概念体再打一架他也要强行冲进元始之境啊！！

    嘶……有点激动，毕竟是等待了无数年的心愿，有朝一日终于等来可以实现之时……唔，估计没多少人能完全淡定不激动。

    豁免空间，放眼望去就像一片特殊的展览厅一样，里面摆放着一大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这些老古董经过岁月的侵蚀与冲刷依旧保持着完好无损的状态，甚至没积什么尘。检查了一圈过后也发现，没多什么没少什么，能量塔也是他熟悉的，被姝寒改造后的能量塔，也证明那场“梦”的回溯，历程相差绝对不大。

    起源神殿、起源堡垒、起源之杖、创世之杖……东西齐全，用起源能量触碰就已经顺利将它们激活了，丝毫不觉得是放置了八十个纪元的老古董。虽然现在的秩序一穷二白，但有这些东西在，恢复过来只需要一些时间，只需要过些时间就能重组一个虚空前线……

    但是关键是……人呢？没……没人啊？光有一片用造物组成的虚空前线，没人的话……他自己一个人掌控整个虚空前线倒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听着多少有点累，毕竟他又不是姝寒，一个人能控制住成百上千亿量级的造物还不费什么劲儿。他拖着整个虚空前线的时候基本是处于灵魂爆发状态，现在灵魂半裂开的模样，随随便便用灵魂爆发，爆完之后他就会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瞬间瘪了。

    倒是有心想把紫言她们拉进虚空前线里，但，现在谈论这个话题还为时过早，而且，还有个人意愿问题。秩序与混沌的那些破事儿不比众神界上小打小闹的事，动辄就要死去活来，而且是反反复复死不知道多少次。没人喜欢死亡，生命的本能都在抗拒着死亡，至于虚空前线的秩序战士们……啊，大伙儿都是神经病，都是受他影响一个个都变成了神经病——个人行事风格不同，无法强求，这是常谈的话题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未来，这个基准都不会改变。所以，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看她们自己的想法，而且是等她们踏足相应境界了解一切之后，才去看她们的想法，这才是标准。

    这一部分……还得等，急不来。所以……人手不足这个问题什么的……算了，黑暗时代就一直有人手不足这个问题了，不也是这样打过来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虚空前线的每一个造物里都带有他的灵魂印记，他应该有办法能在不使用灵魂爆发的状态下去使用好这部分力量……再尝试调整看看。过程应该不会顺利，结果也不会刚刚好，应该只能改善一部分情况，稍稍提升非全力全开状态下的力量。

    接下来的事儿……唔，世界碎片已经被砸平了，不过，那部分凝聚的深渊死雾并没有因此而消散，看它的势头，砸还是要砸下来的——他可以一发“起源·混沌”给丫清除干净，但，那样就没办法得知冥界那边在搞什么鬼了。

    是一个惊险的举动，就当是互相试探：冥界那边，就当他们已经知道世界碎片被炸平了，冥界之主他们应该会猜测众神界的情况进行下一步动作；而他，也需要看冥界之主的下一步动作来判断下一步和下下下下下一步该怎么行动。所以，虽然有点冒险，但也必须要这样做。

    时隔八十个纪元的重逢会面……呵呵，他很期待……期待着再一次把他们……碾碎！

    等他清点完观察者空间的东西，激活了所有起源造物开始全速重建虚空前线之后，他便回到了众神界上，顺带也一同激活了观察者与守护者的力量，加速对众神界规则概念层的修复——守护者之位碎得过于厉害，只能用一半多一点的力量，这个问题，也差不多该解决一下了。

    众神界的夜晚，宁静，月亮躲在老远的地方勉力释放出微弱的光芒，想要照亮夜空却是有心无力。在那场群星之雨结束后，众神界天空上的万千繁星也因此出现了排布上的变化：往太原域那边的天空看去，星空已经黯淡了一半，没有多少星火闪烁，显得有点寂寞；往乾原域与坤原域那一边看去，夜空仍然被一片浩瀚星光所点亮。就感觉，星空里似乎存在一道分界线，这道分界线将星空劈成了左右两半，一半依旧是漫天繁星，另一半则偏空旷。

    神殿顶端静悄悄的，远方的空间倒是能看到有万家灯火存在，细碎的火光，点亮了这片黯淡的黑夜——神殿所在浮岛，神殿主体与另一边如同城市的建筑群是分开两部分排列的，感觉就像是“办公区”和“住宅区”分开一样。

    ……呃，那要这么说，他现在不就是在办公区的顶楼看着住宅区的繁华……夜晚加班人士的专属景象？夭寿了……

    再远一点往旁边的天空看去，就是其他大大小小的浮岛了，此时代的前段时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把其他人的领地全给搬了进来，后来因为星空要下暴雨，这些搬过来的各家人员合计了一下，就撑起了伞挡在众神界亿万生命前方，挡着挡着，估计就没有重新散开的打算了。现在九神殿所属的这片空间，看上去倒也是格外热闹，细细去听，也能听到那边充满烟火气的欢声笑语，让他常年在虚空里飘荡的心绪有了回归于凡世间的感觉——倒也不坏。

    他环顾四周许久，又看了看星空，正要在神殿边缘坐下，忽然听到一道蹑手蹑脚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不由得回过头。也是随着他回头，那道脚步的主人立刻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干脆就快步走了过来，他也转过身，朝着来者张开双臂，等到她扑进怀里才用力抱了抱她。

    “怎么了丫头？看上去心情不好？”他低头看向那双在黑夜中也熠熠生辉的赤粉色双眸，看到眼里噙着的许些莫名与坐卧不定，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不安？”

    凤儿看着他好一会，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非常在乎灵魂缔约的情况。”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云诺星无奈笑了笑，揉着她的脑袋轻声叹息，“要我和你说说黑暗时代的情况吗？我是指，我和你的事情。”

    “我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相识了？”她又抬起头来，很是好奇盯着他。

    “是啊，认识了很久很久……”云诺星轻舒一口气，慢慢和她说起，他和她在黑暗时代的点滴——说起来，他并不清楚青凰在终战时的结局……其实不去想也知道，结局基本只有一个。就算遇上了终结的时刻，她们也不会进入轮回，只会“回归”于众神界，然后静静沉睡，等待下一次的新生。所以，不需要去想那时候的情况。

    “凤青凰……”她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是我在黑暗时代的名字啊……原来你下午说的那个名字就是……”

    “因为是你自己取的名字，我也听习惯了，下意识就那样喊了。”他抱着凤儿，靠着神殿的柱子坐下来，偏过头看向外部的黯淡星空。

    也许是听了那部分漫长故事的缘故，她也逐渐安心了一些，丢掉了脑海里那些乱糟糟的思绪：“今后，要做什么？”

    “今后？”云诺星听到这俩会让他感到头疼的字，长舒了一口气，“该如何就如何——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做；该过的生活继续过；该打的仗也还得继续打。生活不会因为忽如其来的变化就脱离轨道，就算稍有改变，也逃不了‘正在应付什么事’和‘准备应付什么事’这两种状态。”

    “秩序与混沌的事，就算不和你们说，就算谁也不知道，它也仍然是摆在那里的一个既定之事实，也是虚空里最大的一个‘扭曲漩涡’，无形之中已经把无尽的世界、无尽的生灵都囊括了进去，对这一切造成了影响，最终，谁也逃不掉。”

    “我是起源的代行者，此时的，秩序最后的壁垒。我也有我相应的职责与使命，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嗯，就像是宿命一样。”

    凤儿偏过头看着他：“既然黑暗时代的时候我跟着你走到了最后，那这次也……”

    “你有这样的意愿我很开心，但……”云诺星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会在遥远的未来等你们，一直，一直等着。所以，不需要现在就摆出准备拼尽一切的表情，那些事对现在的你们来说，还太早了。”

    这丫头仿佛是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多待了一会儿后就飘着溜走了，溜走之前还偏头给他丢了个若有所指的小眼神，让他看了也是一怔：若是在黑暗时代，这丫头丢给他这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是要被七手八脚拖下去了，但是现在么……呃，现在这个时候的这个小眼神，算是……什么意思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大概过了五分钟后，某个银光布灵布灵闪，身上还散发着金色能量碎片的身影便从下方飘了上来，飘然落在他身旁，习惯性用羽翼裹着他半个身体，随后歪过头用好奇的眼神看他——他觉得他是知道凤儿那小眼神的意思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真·天使女孩，心里也是复杂得很，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小天使”，想着想着，眼前便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是她，一个是眼前的真·天使丫头——她们确实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神态与气场等不一样。这也注定了，他看到溟溟就一定会想起黑暗时代的她——等哪天“小天使”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等看到她的“真实模样”后，这种镜像般的记忆应该就会彻底被切割开了。

    除了神态与气场外，她们的灵魂等本质也并不相同，所以，并不会出现混淆的情况，他不会把俩人混为一谈。

    溟溟一直歪头看着哥哥，看他有点出神好像在想什么，也跟着思索了一会，不过片刻后就放弃了，忽然转身歪倒，躺在他的腿上，还拱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躺姿。

    他看溟溟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下意识就将手搭在她脑袋上一下下揉着，犹豫了一小会才开口：“溟溟，你……不打算说吗？”

    天使丫头一怔，偏过脑袋，好奇对上他的眼睛：“说什么？”

    云诺星捋了捋她漂亮的银白长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墟冥……”

    然后这丫头表情就僵住了，不过紧接着，她的金色双眸里立刻出现一抹镇定自若，准备开口说点别的扯开话题。

    “起源天神所造的第三代造物，造物型生命。”他屈指在溟溟的脑袋上轻弹了一下，用略带感慨的语气进行补充，“认出来你是‘墟冥’的时候，我还感觉怪诧异的。嗯，也就诧异了一小会儿。”

    溟溟双眼游离着飘了一会，偏过头没有说话，这时候，搁在他灵魂里放着的墟冥剑却自己跳了出来，嘀咕的声音里带着大大的不解：“你怎么看出来的？”

    好的，声音也变了，用的是溟溟的声音了。合着，这丫头一直用两道声音和他沟通啊？人身用一道声音，剑用另一道声音……一人分饰两角可还行。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