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3章最后的战场

    离开了安魂墙一段距离，他在此处调动源初的力量立下千重屏障。倒不是为了阻挡或防御，只是为了不让里面那个混账偷窥秩序罢了——天知道他现在苏醒到什么程度了，既然能说话了，做点小事情想必也不会太难。他大胆猜测一下，估计是能让脑子活动，但是身体还不能活动的程度。

    总感觉用安魂墙复活的情况与灵魂圣殿复活的情况不大一样：灵魂圣殿一活就完全活过来了；安魂墙，似乎还分个先后，先活了灵魂和脑子，身体还慢点。身体估计要等到安魂墙结束了瘫痪状态才能重现。

    唔，这件事情吧……不复杂，但是稍显麻烦——他是没想到冥界之主已经醒了。就是出来遛弯转一圈，顺便，因为放不下心过来看看而已，哪能想到这一看就直接见鬼了。

    那个矛盾矛盾的神经病……哈……问候的话语？那得等好些了——按照立场的原则，他是屁话都不打算传达的；但，自己的原则尚在，所以，他勉强传句话也不是不行。反正姝寒她们也不会因为这一两句话就受影响，说就说呗。

    这样说起来……冥界之主那个神经病，当年怕是受了姝寒不少照顾？上次在战场上见还刻意找姝寒打了个招呼，这会儿又让他去和姝寒打招呼——虽然姝寒只想把某个神经病的脑袋给拧下来。

    对此方源初封锁完毕，他也就赶在辉找过来之前离开了。啊，离开前他先留个言吧，就算现在是逃命状态，辉也不会无视他的留言，顺便再写两句刻意的话，免得他头铁真的撞进去遇上冥界之主。

    嗯，顺便留下一道能量监视此处的情况——辉一定会找到这边来的，顶多就迟一点，在他找上门来之前，就先开溜啦。

    众神界，不知道哪个大地域，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城市，他只是用观察者的力量把自己拽回来，随机降落在众神界上，没有定点，也懒得刻意找地方，毕竟，他只是出来随便转转的而已。

    “叮——”

    他刚落下来，头顶上便竖起一根呆毛，顺着风吹迎风招展——那个小小意识还在他的灵魂里，和小小紫魂一样都在里面搭窝了，生根发芽，就是没能在时隔不知道多少年后种出点什么。话说，它们好像都没受到源初·概念级力量的影响，真神奇。

    小小意识“竖起来”对他表示欢喜，似乎是难得回到众神界，让它格外开心——按理来说，一直留在他灵魂里的那坨“葫芦”，应该不是意识本体才对。意识本体应该就在众神界里，不会远离众神界，而随着他一块在外头溜达的，要么是一个意识的化身，要么是一个“显化于世间的特殊个体”，就好像，他是源初的意志一样，本身就代表了源初，此身，不过是源初行走于世间的一个特殊个体罢了，用以加深源初与其他之物的联系。

    唔……那这样说的话，跟着他的小小意识回到了众神界，就约等于他回归于源初的状态呗？难怪那么兴奋。

    “叮——！”那根呆毛忽然就绷直了，似乎在肯定他的想法。

    在灵魂里搓了搓那两团球，小小意识在他掌心里蛄蛹了一会表示亲昵，至于小小紫魂……这丫头还还还还还在睡，都睡过去半个时代有多啦，这个小懒虫。看样子，这一时代确实不是这丫头登场的时候，她的生命历程正式开始的时间应该要从太上古时代开始算，至于更加具体的时间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他搓着这两团球，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俩也差不多该接受学前教育了吧？

    话说，众神界的意识，还有众神界的特殊造物，这俩玩意儿……应该是不需要什么学前教育的……嗯，它们光出生就已经比一大堆生命年长不少，年岁的底子摆在那，岁月铭刻的烙印会让它们成长得非常“方便”。就拿一百三十九纪元的小紫魂来说，那小丫头除了不愿长大之外，其他的都能做到——众神界的特殊造物啊，本质勉强与起源造物贴上边的存在，其特殊的本质……一百三十九纪元之时……唔……现在在这里不好判断，毕竟那小丫头在他面前也藏得很好，不过，按照底限来计算，那时候的小紫魂，应该也等同于初晋本源之境了。

    这小丫头真阔怕，真能藏——等到她完全激活自己的本质之后，就会变成初晋本源之境的状态，她“现在”，只不过是憋住了而已。

    虽说回到了众神界……想做什么？呃……没想到，脑子里还在处理着源初、虚空前线的事情，人只是溜出来躲清静的而已。再加上，这一觉差点又睡过去了半个纪元，睡到人都生锈了，想外出走走逛逛，所以是下意识回到了众神界。

    现在的众神界，正处于盛夏时分，天朗气清，有风，不闷，但是很热，灿烂而热情过度的阳光盖着这方天地，在大街上洒下一片明亮以及更多的阴影，炎热让路面与建筑有点儿微微的扭曲，不断的蝉鸣正在疯狂激起街边商贩们的怒火。

    炎热什么的，对他这个能在恒星里睡觉的神经病而言倒不是什么问题，虽然只从感官上来说，他还是略感炎热，也许是因为他穿的衣服的问题吧——那华丽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奔赴礼堂去结婚似的衣服啊，那真是……纵使天气炎热都吸引了半条街的视线，这些视线的主人在看到他的瞬间都会惊为天人，然后下一秒纷纷低头使劲摇扇子：看到一个神经病在这盛夏酷暑的时候裹得那么严实，看一眼就快把自己给热昏了。

    哦说起来，他忘开认知模糊了。算了，都已经走出去半条街了，懒得理会了，反正，好像也没人把他认出来——距离上次在众神界露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纪元，不爱露面的观察者大人，说不定已经被遗忘在历史的角落里啦。

    此前在众神界里晃悠的伙计们，都因为源初里正在干仗而离开了众神界，这世界也因此平静了许多，不再像那段时间那么活跃。偶有放假的秩序战士来众神界晃悠，数量不算太多，来来去去也是静悄悄的，不再打扰任何人——他们此次集体离开，世间又过去了快半个纪元，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当年发生的那些事。

    话说这地方……呃，确实有点热……众神界这块平面大世界，自然情况有一半都靠世界本身的规则之力在推动与维持，比如整个世界的春夏秋冬都完全一致的，如果想在盛夏找地方避避暑，要么就去深山老林搭个茅草屋，要么就跑到南北冰界去吹冷风。

    晒了一阵子太阳，他选择了忽略炎热的问题，自己散发出一些寒气抵御盛夏的炽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溜达，顺带在小吃摊上逛逛，逛了两条街才从吊坠里掏出在角落里积尘不知道多少年的钱买点小吃，结果，就这事儿也闹出了一点小意外。

    “诶诶，小姑娘，你这钱币……好像不对啊？”小吃摊的大叔拎着那块钱币在面前翻来覆去确认了好一会，忍不住紧皱起眉头，表情严肃，但说不上阴沉和坏，看着，倒像是十分苦恼，让这位大叔纠结的源头，正是他刚刚递过去的一枚钱币。

    “？”云诺星咬着根油条一脸疑惑：“哪里不对了？”

    “这得是好多年前的钱币了。”摊主大叔说着，从兜里摸出来一块白色的钱币递给他看，一看那变了样的钱币，云诺星当场就明白了过来，接下来听摊主大叔开口更是确认了自己所想，“你看，现在的钱币是这样子的。”

    众神界早在好几个纪元前就完全改成了使用能量货币，以前的货币——就是他刚给的那个——是一枚看着像是铁的镀铜质感的，正反两面都刻着辉的模糊头像的货币；然而，现在的其中一种能量货币，即是摊主大叔手里那种，是白色的色泽，一面刻着辉的头像，一面……刻着他的头像，都是艺术化模糊处理过的头像。

    得了，怕是半个纪元前在小青子的婚礼上露了面所以……

    “早在很久以前，自从观察者大人出现后，钱币就换成了现在所使用的这一版：正反两面印着守护者大人和观察者大人的头像，颜色不同则面值不同。”大叔瞧眼下没什么生意，一时兴起便多说几句，“你手里的这一枚，早就停产啦，现在就算是地域上有名的大势力都求不来一枚以前的钱币，这般贵重的东西可不能落在我手里，要出大事。”

    “哈……”云诺星愣愣地应了一声，在心里嘟囔：个破能量货币还能停产升值可忒有意思了。大概是因为，能量货币本身属于消耗品吧，停产和更替之初估计还没什么，随着使用和损耗不断发生，到了后来更替完成，以前的东西估计就没剩多少了，就成了物以稀为贵的珍藏品——放置几个纪元的能量货币，也算是老古董了吧？虽然这玩意儿搁他身上都是论吨算的……

    摊主大叔这时候才仔细打量眼前愣神的小姑娘，那气质、那模样、那眼睛，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您莫非是……”

    云诺星心头咯噔了一声，额头开始冒脚汗。

    “莫非是很久没回众神界了？——半个纪元前一直流传着有很多回归众神界的什么……什么人……哈哈，我们听着倒也不奇怪，虽然平日里都当故事来听，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让我遇上。”

    云诺星松了一口气：虽然没认错，但是认偏了。

    最后他换着法子给了钱，摊主大叔和临近的两个摊位全都早早收工，而他身上则挂着一大堆吃的，统统都是吃的——心血来潮买点吃的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码事哈，有点意思。

    “众神界……”他咬着包子远眺天际，眼中光芒微微变化，心里开始转悠着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那些奇思妙想在完全成型之前，就被另一股感觉给打断了。

    他偏着视线瞄向自己身侧，默然片刻把包子塞进了嘴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感觉……少点……人，不是很得劲。

    嘛，无所谓了，安静一些，安安静静的，倒也有别的感觉吧，他确实很久很久都没试过一个人待着了——“小天使”一直住在灵魂里，走哪都得算俩人。

    那就，随便逛几天，逛……

    “大笨蛋！你跑哪去了？为什么守护者他们满世界在找你？还有，为什么一说到你的事情，姐姐就一声不吭的……不会吧？你俩破天荒吵架了？要我给你说两句不？”

    云诺星：“……”他这一个人还没安静到几个小时，源空咋咋乎乎的嚷嚷声就把他给拖了回去。而且，这丫头还是用的“小被子”的灵魂传讯，因为想着反正暂时都不会用上，他就没屏蔽她们的那部分灵魂传讯，没想到还让源空钻了个空子。

    “没什么事，没发生什么要命的事。”他叹了一声，给这丫头说起这几天在观察者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具体情况就是如此，不用担心什么，过些天就会恢复了。”

    “源初·概念级力量……那天的动静果然是……”源空表情变得格外古怪，看了看多少有点呆滞，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呆滞的姐姐大人，叹了一声，“过些天是过到什么时候？姐姐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对劲……”

    “就过几天，你当她睡迷糊了，等她醒了就没事了。”

    “……好吧，那我过几天再看看——你人在哪里？”

    “我……”云诺星忽然话语一顿，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内容给吞了回去，淡定换了一句话，“找我有事吗？有关源初的事情，我处理好了就会交给小青子，不用担心什么。”

    “不是事不事的问题，现在这里……唔，就我一个能清楚认知你的事儿，你不用那么警惕。”听到大笨蛋换了口音，源空立刻翻了个白眼，“一个人带伤乱跑，总得看着你，以免你在半道上被概念级伤痕整趴下了都没人知道，我陪在你身旁，至少能帮你丢个求救信号，顺便把你抬回去——以我姐的名义发誓，就我一个去找你，不找守护者他们打小报告。”

    “欸——”云诺星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妥的，“那你到众神界来吧，坐标是……”

    源空收到坐标后，先是从姐姐身旁开溜，溜到无人角落里，鬼鬼祟祟往周围看了一圈，确认无事发生才拉开传送门偷偷摸摸去了众神界。她刚结束传送就在眼前的小山坡上看到了大笨蛋，半个背影半个侧身，望着远方的大太阳，表情有点小忧虑，像是遗世独立的世外之人，莫名的，好像还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许些……孤单？也许是习惯了他身旁总有人的缘故，现在看他忽然感觉他怪孤单的——然后视线一转，看到那世外之人从手上的袋子里拎出一根油条，整个画面忽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她晃了晃脑袋，立刻飞扑过去撞进了大笨蛋怀里，扯着他衣服摇晃：“你个大笨蛋怎么总是那么多意外？”

    云诺星摁住这闹腾的丫头苦笑起来：“我以为你要说‘逮住了，赶紧上’什么的……”

    “意外嘛，意外算是常态，在意外里诞生的生命，最后被意外与麻烦缠身……倒也挺正常不是么？”

    源空听了翻了个白眼，顺手扯开他的衣服往里看去，直接皱起眉头：“你这概念级伤痕……一点都没好嘛，都快半个纪元了，我还以为多少会好些……”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为什么你带伤还要乱跑？”源空嘟囔着整理好大笨蛋的衣服，不解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把他嘴里的油条抢了过来，“虽然我知道你的行动都有你自己的意思在里面，但你现在这算是……守护者他们忙着找你呢。”

    “关于某个神经病不顾病情乱下猛药把我折腾得肝儿颤这码事……”一提这个云诺星额头的青筋就绽开了，他几乎是伴着怨念把刚刚的事儿给源空说了出来，完事了丢出个总结，“总之就是这样。你说他这样瞎折腾的我能不跑么？我跑出来不清静多了。”

    “呃……”源空听完干笑起来，“好吧，为难你了——我给守护者他们吱一声？他们也是担心你才往外跑找人的。”

    说起这个，莫非也是因为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在那坐了几天，所以才……惹，他宁可相信辉那神经病是想折腾他。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点点头：“那就吱一声。”

    事情倒也是如源空所说，她这边吱一声过后，辉立刻就消停了，被屏蔽的灵魂传讯里隔三差五传来的“乒铃乓啷”的“砸门”声也跟着消停。

    源空转过头看着他：“他说让你好生歇息，别让病情恶化了。观察者空间恢复正常再喊你回去。”

    云诺星：“……”

    她趁大笨蛋不注意，从他手里把装满食物的纸袋给拿了过来，一边翻一边好奇问道：“所以，以我对你的理解来看，虽然是‘无意识’晃到了众神界，但也不全是过来闲逛的，对吧？或者说，逛着逛着就开始想别的事情了——要帮忙吗？”

    云诺星脸皮抖了两下，对上这丫头的视线，看到她狡黠的表情，无奈地点了点头：“一半一半吧，确实是觉得躺太久了打算出来晃一晃，在那之余，也想……”

    他转头从小山坡上扫视，只能将小半座城收入视线中。他的目光晃了一圈，随后对着范围之外的地方看去，对着整个众神界打量，看着这方暂时还沉浸在平静氛围中的世界，叹了一声。

    他揪着脑袋上那条随风摇曳的呆毛，轻声道：“也想看看最终的战斗场地。”

    源空整个人一怔，表情跟着变严肃了很多：“要提前安排什么吗？”

    “嗯……应该，不用吧，对众神界安排的防御，都安置在星空里了。此方世界光团里的一切，都会成为众神界的防御力量。”云诺星摇摇头，“防御力量倒不是我担心的重点，我倒是比较担心众神界里的情况。你看，这亿万生命……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此刻源初里发生的事情，也对即将到来的那一场终战一无所知，就算一无所知，他们也要被迫经历这一场……这是整个秩序世界都无法逃避的……战争。”

    最终的那场战斗，众神界本身就是战斗的场地，避无可避，就算要说避难等情况也……无从谈起啊，避难……这场战斗的目标若不能完成，就算避难了，也不过是晚死一阵子而已。

    “身后就是家园，战争前线就在此处，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源空小声呢喃，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秩序最后的阵地，就算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不如干脆把众神界武装起来？”

    “哈……武装就免了，就算再多点什么也……有众神界本身的力量就够了，其他的，就算用能量塔塞满整个众神界，也……嗐。”云诺星脸颊抽了两下，稍加思考后摇了摇头，“其实避难方法，也还是有的，比如，把他们全都丢到众神界内部的空间里，在众神界被完全摧毁之前，内部的空间不会损坏。”

    “倒也行吧，普通的生命，在这种层级的战斗面前……”源空挠了挠头发，小声嘀咕，“连炮灰都算不上。能安置好倒也是挺好的选择，就是……”

    她用手对着面前晃了一圈，看着大笨蛋：“众神界那么多生命，能安置得过来吗？”

    “其实倒是挺简单的。把整个空间和空间里的东西都复制到另一个空间里就行了，顺便把存在于此方空间里的生命也一并挪过去。即是说，复制一整个众神界。”云诺星揪着呆毛拽了两下，略有点心虚偏过了目光，“但是有个大麻烦：复制过去的众神界只是外表看着相同了，里里外外的就……”

    源空听了也忍不住干笑：起源天神们联手捏出来的奇迹世界，光复制一个外表可行不通，复制品绝对会在缺少一些细节的情况下逐渐发生变化。而且……

    她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算挪进去了，也不一定能保下来吧？”

    “……”云诺星沉默了一阵，点点头：虚空动荡的破坏效果，对生命的影响似乎要更大一些，甚至能穿透屏障影响到内部的生命，叠再多的屏障，不如想办法用自身的本质扛过这场灾难……嘛，倒也不是说屏障没用了，能起一点用是一点——大概是因为掺杂着她的意志的缘故吧，比起拆家，她更想拆掉那些鬼东西：整体范围上针对生命。

    距离终战的时间越来越近，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情便烦躁了许多。到了这一地步，他们差不多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再要说更多的……已经想不到能做的更多的事情了，剩下的就只剩等待，等着那场最要命的战争和灾难落在头上——这事儿换了谁来面对都只能抑郁叹息

    冥界，冥界之主还在等待安魂墙恢复正常，一旦他们重新开始活动，就会剑指众神界一路平推过来，秩序所有的力量都将用在阻拦一途上，就算如此，也不过把时间推迟几万年……几万年……时间……引导“虚空动荡·毁灭浪潮”还需要多久？

    “大笨蛋，那场最大的烟花，还需要多久？”源空似乎也在想此问题，拉了拉他的手对他问。

    云诺星微微沉默，目光随意扫了眼众神界，摇摇头：“不知道，原本倒还能稍稍感应估算，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

    源空一怔：“为什么？”

    “现阶段‘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状况变得非常混乱你知道吧？处于混乱状态的它……唔……还有出现变化的‘概念壁垒’，再加上，概念级造物的量级还在增加，三种因素加在一起，让我已经无法估算它现在的情况了。而如果要按照原本猜测的时间去想，也只能得出一个误差极大的数字，连参考都算不上。”

    “按照最初的情况来算，即是，我不去干涉它的情况，它真正降临的时间是在此时的一个纪元多之后。我所要做的，不过是抹掉这部分时间，让它尽可能更早降临，然而，又不能现在就把积攒在观察者空间里的概念级力量倾泻出去，我担心冥界那边会有所察觉，也能用某种方法推迟此事降临的时间。”

    源空皱着俏脸很是苦恼：在源初远疆酝酿的那股风暴，冥界之主等人不可能不知道，但，她们也不知道那群家伙到底知道多少。说不定他们其实……不，不能去赌这些，现在，她们谁都赌不起，赌输了牵扯的可不只是“现在”，还有名为永恒的“未来”，输了，属于秩序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这抗争的三百多纪元的历史，也会成为徒劳的历史。

    不，甚至连历史都不会留下，秩序现有与曾经的一切，都会彻底消失在大元界中。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