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9章处……处理掉
意识、源初，这片因不明原因铸成的幻想空间就此凝固，任他怎么触碰也再没有下文。场景的变化应当有“无限”、“不重复”的特征，无论他怎么走，也还是在这片镜子般的星河上，下方的倒影会因为他的移动而绽放出美丽的星火烟花，周围的布景看上去很相似，但并不是同样的、同一片的场景。不过，那些场景里的东西，除去那四个投映出映像的球球之外，其他的，似乎都只是布景、摆设。
这处空间应当不是纯粹由源初展示出来的空间，应当……他猜测，可能是那位洛尊神留下的……给予他指引的什么东西——这处空间的梦幻与随心所欲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让他联想到了古皇界还有刚重现出来的豁免空间。两处豁免空间与此处一样，都有一种非常随心所欲的梦幻感，这也是他判断，这里是那位洛尊神留下来的空间的理由。
毕竟，源初是个“僵死”的呆货，它自己可不会折腾出这种漂亮场景。
唔……总之，如此一来，他作为开端的那一世的情况，也差不多整理清楚了，前前后后串成一条线算下来……那啥，他的生命历程，似乎除了倒霉就只剩倒霉了哈——刚诞生还没“开眼”就被对面的墨水给惦记上了，为了干掉这一份惦记，也是为了给新生纪元的秩序一点喘息时间，那位洛尊神只能把他给摁回去，就当没出来过；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慢慢成长，在众神界里晃悠了一百多年，结果阴差阳错被卷进了秩序与混沌的战争里，啊的一声人没了；再后来……便是黑暗时代的事情了啊。
神话时代的历程，也是一样倒霉呢，就算那时的自己还没活明白也丝毫不妨碍他倒霉……
怎么说呢，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生命的历程，活着什么的……反正他通篇从上到下都只能看到“倒霉”俩字，他已经习惯到无动于衷了，哈啊……
所以，就算得知了神话时代那“两世”的情况，他也只是感慨了一阵就放下了，就当无事发生。比起纠结毫无记忆的那两世，还不如触发下一步情况——他正在这片梦境铸成的星域里四处闲逛，正在寻找“出去”或是“前进”的路，只是，现在暂时还没找到任何可以称得上是“出入口”的东西。
“…………”呼，走了好一段时间也累了，毕竟不是亲身来此，在此游荡的只是一道意识而已，转悠着转悠着，没有灵魂、身躯的支撑，很快就会疲惫——今天的运动量超标啦，就到此为止吧。
他找了颗黯淡的金色能量球，滚动到它下方，靠着它，自身的光芒完全收敛，变成了一颗随处可见的灰扑扑的小土球，归于寂静。
他没有看到，在意识完全平静之后，此方星空的无尽星辰都骤然释放出最璀璨的光芒，将这片被紫灰色“星云”笼罩的星空都埋在了光芒的海洋里。星空中的无数光芒开始压缩，变成一道道仿佛带有重量的光束指向了那颗小土球，随后与这片场景一同旋转，扭曲成一片光铸的漩涡。
意识差不多完全沉睡下去之时，忽然感觉到一片耀眼的光，但是已经没办法再让视线显化，看不见，也醒不过来，反而，在这片光变得更加明亮时，他的意识更迷糊了几分。
“占星的，有空没有，我给你一份构造信息，你给我看看它的轨迹。”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铸星不是占星，这俩八竿子戳一块也就刚贴着边……等会，你这是什么？这么奇怪的构造信息，哪哪都透着不合理和‘异想天开’，你不会是拿我开涮吧？按照他娘的理论而言，这玩意儿‘不存在’啊？噢——，我明白了，你吃饱了撑的弄了个……”
“你别管那么多，你就当它存在，然后看一眼就行了，不用看得太详细。”
“哈啊……神经病阴郁男——中中中，我给你看一……欸？这奇怪的……痕迹，活了三百多纪元都没见过这么凌乱的……轨迹……这图案……你果然是拿我开涮呢吧？丢出来一堆错误的构造信息让我看着玩？”
“你滚——告诉我结果就行了，我急用，你要开玩笑等我办完事再说。”
“哈……这结果就是……迷迷糊糊的怪异结果啊，就很怪异……混乱的星象……构造……不是，这构造信息有四分之一……不能当成判断用的信息……剩下四分之三得出来的结果乱七八糟……啊哈？这结果怎么还和大姐扯上关系了？你到底哪里弄到的这份构造信息？”
“唔？你确定真的和她扯上关系了？往后再看看？是哪种关系？你再反复确认一下？这很奇怪哦？你别是捏错星星了吧？你先重铸一遍再试试？”
“哈，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来来，我当着面跟你确认让你死心——你看这个，再看这个，然后看这个，再看这边，最后把这一部分和这一部分联系起来。看明白了吧？”
“……你说我该用‘这个’揍你？还是用‘这个’敲你？还是用‘这几个’一块丢在你脑阔上？来来，看看我的后备‘军火库’，你也许更喜欢这个？”
“呃……咳咳，不闹了——话归原题，这‘关系’很怪，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断断续续的，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只是少部分和大姐有关，这部分构造信息显示的……唔，更多的其他部分……你看这一上一下的波浪线，这说的啥？”
“丫的这不是你的专业么，你问我我问鬼去？”
“你就算问‘鬼’他也给不了你答案。”
“……嘶……不是那个鬼……算了，不跟你唠了，我先去忙了，过几天再见。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掉厕所里了。”
“诶诶诶！你别光顾着完事了提裤子就跑啊！你倒是告诉我你这整的啥啊！喂！你整了个见鬼的秘密然后把我甩一边去是几个意思啊喂！——要用的时候就叫小甜甜，用完了就滚一边去是吧？！负心的人！负心的人！”
“滚你丫的！谁他妈提裤子就……啊呸！到时候再说！忙着呢！”
迷糊中，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很……奇怪……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部分让人脑阔剧痛的信息，索性就把它们放着不管……啊，今天运动过量了，该……睡了。
“……”
“啊，找到你了。”
“那么接下来……按照流程来说，是该……‘道别’？道别的意思是？”
“唔，不知道，就这样吧。”
……声音？好像是另一道声音？感觉，隔着一片虚空……遥远的虚空……源初深处……传来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
…………
现在时间，大元界年历，新生纪元，五十九纪元中后期。
秩序与混沌的大规模战争已经暂停了万亿年以上，小规模的摩擦，或是说混沌单方面的骚扰，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虚空前线，如今依旧镇守着远疆，不断抗击混沌的力量——虽然他也想将那部分脆弱的、残破的、断手断脚又少个脑袋的混沌士兵称为混沌的力量……嘛，说得再准确点，这不是“抗击”，就是把它们挡在外头，以免它们污染了秩序世界而已。甚至连战斗都算不上。
总之，被保护起来的秩序世界目前仍然处在平静的阶段，这部分虚假的宁静，持续着持续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终结——他们自然是希望越久越好。
“哦，辉君！又有一个世界掌握了在源初里荡来荡去的方法，再过些年，估计就能摸到跨源初传送的方法了吧——欸？啥啊，你已经在观察了吗？在这里等着他们功成名就的一刻？”
燧风咋咋乎乎跑到他身旁，看到他手里捧着的、打开的小本本后，顿时就嗷了一声收起了一半的兴致：“嗐，早说啊，早说我就去隔壁看看别家的情况。”
“你现在去也来得及啊。那边的他们，要成功掌握在源初里移动的方法，还得三……少说四天。”辉记录完这一刻的时间，写下一个坐标，随后啪一声合上了小本本。
万亿年，这是个模糊的时间，实际来说，距离源初替换了虚空，已经过去了千倍于此衡量单位的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就溜走了，偷偷摸摸地往前跑，把他们的感官留在了原地，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这世间，早已抹消了原本的模样。
这些年来，他们这群站在秩序顶端的家伙就秩序世界的事情唠叨了不少次——就算只剩不到半个纪元的时间，也得好好活着的嘛，对高位生命来说，半个纪元也许不算什么，但，那对其下无数生命而言，这半个纪元啊，足以换代不知道多少次了——最终讨论出来的应对方法是……呃，让他们自己去适应源初环境。
说白了就是讨论了一圈得个桔。
哎呀，他们起源一系的宗旨就是尽量不干涉世事嘛——非常规情况除外；个体范围的干涉除外；众神界除外——源初都已经被那位源初的意志自己一步接一步给克制到很“常规”的情况了，就算初入轮回境的人在源初环境里晃悠也不会要死要活：只要掌握了在源初里晃的方法就成。
嗯，就和当初是虚空做主的情况一样，只要掌握了安全的方法，刚入或者接近轮回境的人都能在虚空里晃——源初要求高一点，不进入轮回境就算有方法都出不了门。
其实约等于把出行方法给打回原点了，秩序世界的生命得重新摸索出方法才能出门。至于像以前研究虚空一样研究源初嘛……这个就算了，这点连他们都搞不定，连尊神们都没得出结果，源初的意志就给他们一个“懒得理你”的答案，秩序世界的小伙伴们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掌握了出门的方法，就……就消停会，嗯——反正源初也“懒得理你”，秩序世界的小伙伴们无论怎么研究也不会引起什么变化，他们再怎么乱来也不会被源初崩飞，就不管他们研究不研究了。当他们发现无论倾注多少注意力都只能无功而返后，自然就会消停。
总之，在得出“让他们自由飞翔”的答案之后，他们就没怎么管过秩序世界的事了，顶多就是偶尔看看情况，一边看一边记录一边观察变化——源初替换虚空，也是划分时代的大事，好好记录，这份资料以后说不定能有特别的用处——偶尔看看一些世界挠破头聚集力量突破源初这一难关，就像曾经汇聚力量突破虚空的封锁一样。刚刚所记录的，某个世界摸到了在源初里晃悠的方法，已经不是第一份记录啦，记录在册的，已经是第……呃，不知道几万亿排名了。现阶段才刚找到突破源初封锁方法的，在秩序世界里估计排在中下游接近末端的位置——啊，他指的是速度，不是实力排名，各世界有自己的难题，所以只排先后不排其他——是只存在于他们手里的排名，不对外公布，他们也只是拿在手里记录，留下来做参考。
“燧风，文姐姐那个课题，有进展了吗？”他收起小本本，拎出个水晶球进行其他的记录，顺带对燧风问道。
“哈……那个课题还真……”燧风咧咧嘴，双手环抱着后脑勺咕哝，“《虚空消失后对秩序世界的影响》，还有《源初对秩序世界进一步的影响》……惹，这个我可真搞不定，而且说是两个课题，其实大体上可以混在一起谈论。这俩课题摆在尊神们面前，都能让文姐姐她们和尊神们谈论好些年，而且得一边谈一边加大对秩序世界观察的力度。谈着谈着说不定就丢到满地废纸和信息载体，然后，尊神们开始抓头发，文姐姐她们开始躺地板。”
辉：“……”什么见鬼的地狱景象。
“虽然这些年我是收集了不少信息，但，捋清楚信息，再精简一些……唔，到最后，大概，在旁边拉个小框框提两嘴就说完了吧。”
辉：“……”也就是说，只是附加资料的程度吗？末尾的署名是不是还要写上：伟大的暗之传承者燧风倾情奉献——完事了发现正文就比署名多几个字。
“呃……呵呵……呵呵……”辉干笑了两声，挠挠头，“我倒是摸索到了一部分的情况，也许意外的还能派上用场。”
“哦？说来听听。”
“嗐，你之前不是说过两天就要回去对资料了么，那就到时候再说。”辉顿了一下，捂脸苦笑，“在文姐姐她们动嘴之前我不优先动嘴，是的……万了个一研究方向都一样那不尴尬了：我摸到的资料可不会比文姐姐她们多。”
“呃这个……”燧风听完也是忍不住苦笑。
辉记录好这附近的情况后收起了水晶球，拉开传送门往观察者空间走去：“走吧，回去了，记录告一段落，暂且歇一会儿。”
“嗷——，不知不觉出来晃了好些天呢，赶紧回去休息一会。”燧风伸了个懒腰跟着走进了传送门里，一边踏进冰原，一边适应切换的视线，顺带，再挪过眼珠看向不远处的海螺屋，嘴中长长地喷出一口白雾，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枫小哥怎么样了，还不醒来。”
辉的脚步也为之一僵，跟着叹了一声摇摇头，实在不敢往海螺屋那边看，但目的地就在那边，不看也不行：“不知道，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糟心。”
枫的概念级伤痕仍然没有愈合，时至今日还在沉睡着，期间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用上了所有方法，甚至连凝聚出“概念”本质的小雨、小凤凰、小鼹鼠和小时都去帮忙了，也还是没能弄掉枫身上那一大片的触目惊心的伤疤——家里有的十几个掌握概念级力量的人都已经用尽浑身解数了，也没办法弄掉那伤疤。
果然如当年所想一样……大麻烦啊——安魂墙……冥界之主……这狗贼是真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绝世级别的大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概念级伤痕一直压制着枫的灵魂才导致他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他们刚走到海螺屋门前，大门就自动朝着两旁缩进，无声无息打开了——好像是因为某橘粉色的姐姐总是“咣啷”一声推开门，让霜霜觉得会吵到枫，她就把门给弄成会自动打开，而且会判断来者是谁来决定开门速度：其他人来了都是正常情况，大门就正常打开；洛缨姐一过来，隔着五米远大门就自动消失，都不缩进去了，是直接原地消失。而且大门往内的两三米的区域，还丢着四五重隔音屏障，这防的谁也是……啊不用多说。
绕过屏风和柜子，看到文姐姐她们坐在大厅处安静看着堆满一桌一地半沙发的资料，小雷子、燧晴、小律她们在旁边帮忙整理，偌大的客厅被堆放得乱糟糟的，竟无多少可落脚之处，他呼吸就先停止了一半，往后的十几步路都是踮着脚尖一步步跨过去的，格外滑稽。
察觉到大门方向有人进来，姝寒从手里捧着的脸盆那么大的水晶球上转过视线，瞧见辉弟弟和小风，打了个招呼：“回来了，就等你们了。”
“啊？我们？”燧风一怔，指了指自己，“我们怎么了吗？”
“嗯？今天是约好的对资料的时间啊，你忘了？”
辉一怔，用手肘捅了捅某风同志，在灵魂传讯内小声咕哝：“喂，不是过两天吗？”
“……”燧风哆嗦着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片刻后脸颊僵硬：“啊，算错数了……这日子过着过着就过懵了。”
辉：“……”夭了个寿的，得亏他说累了先回来歇会，要是他们还在外头忙活，直到被喊才回来的话，那指定要被洛缨姐给敲一顿。
瞄了会大厅，发现没看到“小天使”和小冰雕她们，他的视线便越过大厅看向更里面被屏风围住的地方：“枫怎么样了？”
姝寒的双手轻轻一颤，红褐色的双眸黯淡了一些，轻摇头发出一声轻叹：“就……老样子吧。”
“一点变化都没有？”
“那倒不至于。”燕哥放下手里的纸张，摇了摇头，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一两厘米的距离，“概念级伤痕扩张了那么一点点。”
燧风一巴掌摁在自己眼睛上：“夭寿了，怎么还蔓延了？”
“不不，不是延伸了。”燕哥摇摇头，“是横向扩张了一点点，伤口扩大了——原本被云弟弟自己压制成一条细线的概念级伤痕……唔，就像缝合的伤口绷不住了一样，裂开了。”
辉：“……”裂开，真裂开。
“既然先提起了这个话题……”姝寒叹了一声，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微弱的能量波动扩散出去，那边被屏风围住的地方立刻传出来一些动静，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雨急急忙忙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用极力压低的声音焦急道：“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姝寒把小雨拉到身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看向缓缓停下动作的大伙儿，慢慢说道：“关于……云弟弟的处置方案。”
“处置？？！！”辉一口凉气吸到天灵盖都炸了，一巴掌摁在脑门上就往沙发倒下。
“处……”小雨也捂着脑袋一副晕眩的模样。
姝寒脸颊抽了一下：“好吧……处理方法。”
“都要处理掉了吗？！”洛缨咋咋乎乎蹦了起来，瞪大了双眸满脸惊诧，“大姐！你三思！”
“……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是想干啥？别随便解读我的意思啊！”姝寒一脸黑线瞪着他们，等他们冷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现阶段……那道概念级伤痕，差不多可以判断……”
她咬着牙迟疑了几秒才把那句话艰难地说出来：“没治了。”
大伙儿：“……”完了完了完了，主治医师都宣布弃疗了，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姝寒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所以才会说，处置……处理……唔……解决方法，解决方法行了吧！”她又瞪了一副快晕过去的大伙儿一眼，继续叹道，“目前来说，解决方法就只有……嗯，灵魂圣殿……”
“五十亿年？”辉睁大了眼睛。
“……嗯。”姝寒又叹了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似乎只有这个方法可以……”
概念级伤痕缠身什么的……只要把灵魂重塑一遍，无论是什么伤都不会再存在，只不过，是要付出时间的代价。
“不过，五十亿年……但，可能也行不通。”姝寒摇摇头，“云弟弟说过，当他死亡之时，观察者空间‘积攒’的那部分用于引导‘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概念级力量会一口气倾泻出去……引起的动静，就算冥界之主缩在安魂墙里瘫痪着，也会让他感觉到。所以，不妥。”
“这事我也不会自作主张，还得先问一问云弟弟的意思，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我是因为我的认知已经判断到了尽头所以提出了一个不是方法的方法，毕竟，概念级伤痕一直留在灵魂里，百害而无一利，就算是对云弟弟来说也是如此，不会有例外。”她再度叹息，“只是现在，情况复杂……什么都不好判断。”
“我先和你们说，就是想，到时候再和云弟弟提起来时，你们别一惊一乍吓到他——就你们刚刚那动静，就算云弟弟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要点头，都能被你们吓到一直摇头了。”
大伙儿面面相觑，忍不住苦笑：可是这消息就是很吓人啊，还让他们不知所措。虽然，当大姐提出“没治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呼……这话暂时说到这里先不管了，剩下的，等云弟弟醒来再说。”姝寒挥挥手，在小雨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后者立刻哦了一声，晃悠着朝着里面走去，消失在屏风后面，“说说源初的情况吧，源初，还有秩序世界的情况。观察了那么些年，总该有点声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一个艰难的话题跳到了另一个更加艰难的话题上，她话音刚落呢，整个大厅就完全安静下来了，一个个都埋头整理着手上的资料，额头冒汗话都不说……
辉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不不不，总之我不可能第一个开口的。”
燧风也嘀咕：“附加资料还是说附加部分的时候再说吧……”
洛缨在地上画着圈儿也在心里念叨：“没摸到啥好玩的啊，信息收集到一半觉得忒无聊全丢了……还是不说了。”
姝寒见到大伙儿统统缩着脖子，脸色顿时就黑了：“你们今天皮得很呐……”
大伙儿皆是苦笑：源初的课题……太难了啦！完全不想第一个站起来！
幻世彼岸
这处空间应当不是纯粹由源初展示出来的空间，应当……他猜测，可能是那位洛尊神留下的……给予他指引的什么东西——这处空间的梦幻与随心所欲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让他联想到了古皇界还有刚重现出来的豁免空间。两处豁免空间与此处一样，都有一种非常随心所欲的梦幻感，这也是他判断，这里是那位洛尊神留下来的空间的理由。
毕竟，源初是个“僵死”的呆货，它自己可不会折腾出这种漂亮场景。
唔……总之，如此一来，他作为开端的那一世的情况，也差不多整理清楚了，前前后后串成一条线算下来……那啥，他的生命历程，似乎除了倒霉就只剩倒霉了哈——刚诞生还没“开眼”就被对面的墨水给惦记上了，为了干掉这一份惦记，也是为了给新生纪元的秩序一点喘息时间，那位洛尊神只能把他给摁回去，就当没出来过；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慢慢成长，在众神界里晃悠了一百多年，结果阴差阳错被卷进了秩序与混沌的战争里，啊的一声人没了；再后来……便是黑暗时代的事情了啊。
神话时代的历程，也是一样倒霉呢，就算那时的自己还没活明白也丝毫不妨碍他倒霉……
怎么说呢，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生命的历程，活着什么的……反正他通篇从上到下都只能看到“倒霉”俩字，他已经习惯到无动于衷了，哈啊……
所以，就算得知了神话时代那“两世”的情况，他也只是感慨了一阵就放下了，就当无事发生。比起纠结毫无记忆的那两世，还不如触发下一步情况——他正在这片梦境铸成的星域里四处闲逛，正在寻找“出去”或是“前进”的路，只是，现在暂时还没找到任何可以称得上是“出入口”的东西。
“…………”呼，走了好一段时间也累了，毕竟不是亲身来此，在此游荡的只是一道意识而已，转悠着转悠着，没有灵魂、身躯的支撑，很快就会疲惫——今天的运动量超标啦，就到此为止吧。
他找了颗黯淡的金色能量球，滚动到它下方，靠着它，自身的光芒完全收敛，变成了一颗随处可见的灰扑扑的小土球，归于寂静。
他没有看到，在意识完全平静之后，此方星空的无尽星辰都骤然释放出最璀璨的光芒，将这片被紫灰色“星云”笼罩的星空都埋在了光芒的海洋里。星空中的无数光芒开始压缩，变成一道道仿佛带有重量的光束指向了那颗小土球，随后与这片场景一同旋转，扭曲成一片光铸的漩涡。
意识差不多完全沉睡下去之时，忽然感觉到一片耀眼的光，但是已经没办法再让视线显化，看不见，也醒不过来，反而，在这片光变得更加明亮时，他的意识更迷糊了几分。
“占星的，有空没有，我给你一份构造信息，你给我看看它的轨迹。”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铸星不是占星，这俩八竿子戳一块也就刚贴着边……等会，你这是什么？这么奇怪的构造信息，哪哪都透着不合理和‘异想天开’，你不会是拿我开涮吧？按照他娘的理论而言，这玩意儿‘不存在’啊？噢——，我明白了，你吃饱了撑的弄了个……”
“你别管那么多，你就当它存在，然后看一眼就行了，不用看得太详细。”
“哈啊……神经病阴郁男——中中中，我给你看一……欸？这奇怪的……痕迹，活了三百多纪元都没见过这么凌乱的……轨迹……这图案……你果然是拿我开涮呢吧？丢出来一堆错误的构造信息让我看着玩？”
“你滚——告诉我结果就行了，我急用，你要开玩笑等我办完事再说。”
“哈……这结果就是……迷迷糊糊的怪异结果啊，就很怪异……混乱的星象……构造……不是，这构造信息有四分之一……不能当成判断用的信息……剩下四分之三得出来的结果乱七八糟……啊哈？这结果怎么还和大姐扯上关系了？你到底哪里弄到的这份构造信息？”
“唔？你确定真的和她扯上关系了？往后再看看？是哪种关系？你再反复确认一下？这很奇怪哦？你别是捏错星星了吧？你先重铸一遍再试试？”
“哈，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来来，我当着面跟你确认让你死心——你看这个，再看这个，然后看这个，再看这边，最后把这一部分和这一部分联系起来。看明白了吧？”
“……你说我该用‘这个’揍你？还是用‘这个’敲你？还是用‘这几个’一块丢在你脑阔上？来来，看看我的后备‘军火库’，你也许更喜欢这个？”
“呃……咳咳，不闹了——话归原题，这‘关系’很怪，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断断续续的，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只是少部分和大姐有关，这部分构造信息显示的……唔，更多的其他部分……你看这一上一下的波浪线，这说的啥？”
“丫的这不是你的专业么，你问我我问鬼去？”
“你就算问‘鬼’他也给不了你答案。”
“……嘶……不是那个鬼……算了，不跟你唠了，我先去忙了，过几天再见。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掉厕所里了。”
“诶诶诶！你别光顾着完事了提裤子就跑啊！你倒是告诉我你这整的啥啊！喂！你整了个见鬼的秘密然后把我甩一边去是几个意思啊喂！——要用的时候就叫小甜甜，用完了就滚一边去是吧？！负心的人！负心的人！”
“滚你丫的！谁他妈提裤子就……啊呸！到时候再说！忙着呢！”
迷糊中，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很……奇怪……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部分让人脑阔剧痛的信息，索性就把它们放着不管……啊，今天运动过量了，该……睡了。
“……”
“啊，找到你了。”
“那么接下来……按照流程来说，是该……‘道别’？道别的意思是？”
“唔，不知道，就这样吧。”
……声音？好像是另一道声音？感觉，隔着一片虚空……遥远的虚空……源初深处……传来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
…………
现在时间，大元界年历，新生纪元，五十九纪元中后期。
秩序与混沌的大规模战争已经暂停了万亿年以上，小规模的摩擦，或是说混沌单方面的骚扰，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虚空前线，如今依旧镇守着远疆，不断抗击混沌的力量——虽然他也想将那部分脆弱的、残破的、断手断脚又少个脑袋的混沌士兵称为混沌的力量……嘛，说得再准确点，这不是“抗击”，就是把它们挡在外头，以免它们污染了秩序世界而已。甚至连战斗都算不上。
总之，被保护起来的秩序世界目前仍然处在平静的阶段，这部分虚假的宁静，持续着持续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终结——他们自然是希望越久越好。
“哦，辉君！又有一个世界掌握了在源初里荡来荡去的方法，再过些年，估计就能摸到跨源初传送的方法了吧——欸？啥啊，你已经在观察了吗？在这里等着他们功成名就的一刻？”
燧风咋咋乎乎跑到他身旁，看到他手里捧着的、打开的小本本后，顿时就嗷了一声收起了一半的兴致：“嗐，早说啊，早说我就去隔壁看看别家的情况。”
“你现在去也来得及啊。那边的他们，要成功掌握在源初里移动的方法，还得三……少说四天。”辉记录完这一刻的时间，写下一个坐标，随后啪一声合上了小本本。
万亿年，这是个模糊的时间，实际来说，距离源初替换了虚空，已经过去了千倍于此衡量单位的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就溜走了，偷偷摸摸地往前跑，把他们的感官留在了原地，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这世间，早已抹消了原本的模样。
这些年来，他们这群站在秩序顶端的家伙就秩序世界的事情唠叨了不少次——就算只剩不到半个纪元的时间，也得好好活着的嘛，对高位生命来说，半个纪元也许不算什么，但，那对其下无数生命而言，这半个纪元啊，足以换代不知道多少次了——最终讨论出来的应对方法是……呃，让他们自己去适应源初环境。
说白了就是讨论了一圈得个桔。
哎呀，他们起源一系的宗旨就是尽量不干涉世事嘛——非常规情况除外；个体范围的干涉除外；众神界除外——源初都已经被那位源初的意志自己一步接一步给克制到很“常规”的情况了，就算初入轮回境的人在源初环境里晃悠也不会要死要活：只要掌握了在源初里晃的方法就成。
嗯，就和当初是虚空做主的情况一样，只要掌握了安全的方法，刚入或者接近轮回境的人都能在虚空里晃——源初要求高一点，不进入轮回境就算有方法都出不了门。
其实约等于把出行方法给打回原点了，秩序世界的生命得重新摸索出方法才能出门。至于像以前研究虚空一样研究源初嘛……这个就算了，这点连他们都搞不定，连尊神们都没得出结果，源初的意志就给他们一个“懒得理你”的答案，秩序世界的小伙伴们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掌握了出门的方法，就……就消停会，嗯——反正源初也“懒得理你”，秩序世界的小伙伴们无论怎么研究也不会引起什么变化，他们再怎么乱来也不会被源初崩飞，就不管他们研究不研究了。当他们发现无论倾注多少注意力都只能无功而返后，自然就会消停。
总之，在得出“让他们自由飞翔”的答案之后，他们就没怎么管过秩序世界的事了，顶多就是偶尔看看情况，一边看一边记录一边观察变化——源初替换虚空，也是划分时代的大事，好好记录，这份资料以后说不定能有特别的用处——偶尔看看一些世界挠破头聚集力量突破源初这一难关，就像曾经汇聚力量突破虚空的封锁一样。刚刚所记录的，某个世界摸到了在源初里晃悠的方法，已经不是第一份记录啦，记录在册的，已经是第……呃，不知道几万亿排名了。现阶段才刚找到突破源初封锁方法的，在秩序世界里估计排在中下游接近末端的位置——啊，他指的是速度，不是实力排名，各世界有自己的难题，所以只排先后不排其他——是只存在于他们手里的排名，不对外公布，他们也只是拿在手里记录，留下来做参考。
“燧风，文姐姐那个课题，有进展了吗？”他收起小本本，拎出个水晶球进行其他的记录，顺带对燧风问道。
“哈……那个课题还真……”燧风咧咧嘴，双手环抱着后脑勺咕哝，“《虚空消失后对秩序世界的影响》，还有《源初对秩序世界进一步的影响》……惹，这个我可真搞不定，而且说是两个课题，其实大体上可以混在一起谈论。这俩课题摆在尊神们面前，都能让文姐姐她们和尊神们谈论好些年，而且得一边谈一边加大对秩序世界观察的力度。谈着谈着说不定就丢到满地废纸和信息载体，然后，尊神们开始抓头发，文姐姐她们开始躺地板。”
辉：“……”什么见鬼的地狱景象。
“虽然这些年我是收集了不少信息，但，捋清楚信息，再精简一些……唔，到最后，大概，在旁边拉个小框框提两嘴就说完了吧。”
辉：“……”也就是说，只是附加资料的程度吗？末尾的署名是不是还要写上：伟大的暗之传承者燧风倾情奉献——完事了发现正文就比署名多几个字。
“呃……呵呵……呵呵……”辉干笑了两声，挠挠头，“我倒是摸索到了一部分的情况，也许意外的还能派上用场。”
“哦？说来听听。”
“嗐，你之前不是说过两天就要回去对资料了么，那就到时候再说。”辉顿了一下，捂脸苦笑，“在文姐姐她们动嘴之前我不优先动嘴，是的……万了个一研究方向都一样那不尴尬了：我摸到的资料可不会比文姐姐她们多。”
“呃这个……”燧风听完也是忍不住苦笑。
辉记录好这附近的情况后收起了水晶球，拉开传送门往观察者空间走去：“走吧，回去了，记录告一段落，暂且歇一会儿。”
“嗷——，不知不觉出来晃了好些天呢，赶紧回去休息一会。”燧风伸了个懒腰跟着走进了传送门里，一边踏进冰原，一边适应切换的视线，顺带，再挪过眼珠看向不远处的海螺屋，嘴中长长地喷出一口白雾，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枫小哥怎么样了，还不醒来。”
辉的脚步也为之一僵，跟着叹了一声摇摇头，实在不敢往海螺屋那边看，但目的地就在那边，不看也不行：“不知道，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糟心。”
枫的概念级伤痕仍然没有愈合，时至今日还在沉睡着，期间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用上了所有方法，甚至连凝聚出“概念”本质的小雨、小凤凰、小鼹鼠和小时都去帮忙了，也还是没能弄掉枫身上那一大片的触目惊心的伤疤——家里有的十几个掌握概念级力量的人都已经用尽浑身解数了，也没办法弄掉那伤疤。
果然如当年所想一样……大麻烦啊——安魂墙……冥界之主……这狗贼是真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绝世级别的大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概念级伤痕一直压制着枫的灵魂才导致他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他们刚走到海螺屋门前，大门就自动朝着两旁缩进，无声无息打开了——好像是因为某橘粉色的姐姐总是“咣啷”一声推开门，让霜霜觉得会吵到枫，她就把门给弄成会自动打开，而且会判断来者是谁来决定开门速度：其他人来了都是正常情况，大门就正常打开；洛缨姐一过来，隔着五米远大门就自动消失，都不缩进去了，是直接原地消失。而且大门往内的两三米的区域，还丢着四五重隔音屏障，这防的谁也是……啊不用多说。
绕过屏风和柜子，看到文姐姐她们坐在大厅处安静看着堆满一桌一地半沙发的资料，小雷子、燧晴、小律她们在旁边帮忙整理，偌大的客厅被堆放得乱糟糟的，竟无多少可落脚之处，他呼吸就先停止了一半，往后的十几步路都是踮着脚尖一步步跨过去的，格外滑稽。
察觉到大门方向有人进来，姝寒从手里捧着的脸盆那么大的水晶球上转过视线，瞧见辉弟弟和小风，打了个招呼：“回来了，就等你们了。”
“啊？我们？”燧风一怔，指了指自己，“我们怎么了吗？”
“嗯？今天是约好的对资料的时间啊，你忘了？”
辉一怔，用手肘捅了捅某风同志，在灵魂传讯内小声咕哝：“喂，不是过两天吗？”
“……”燧风哆嗦着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片刻后脸颊僵硬：“啊，算错数了……这日子过着过着就过懵了。”
辉：“……”夭了个寿的，得亏他说累了先回来歇会，要是他们还在外头忙活，直到被喊才回来的话，那指定要被洛缨姐给敲一顿。
瞄了会大厅，发现没看到“小天使”和小冰雕她们，他的视线便越过大厅看向更里面被屏风围住的地方：“枫怎么样了？”
姝寒的双手轻轻一颤，红褐色的双眸黯淡了一些，轻摇头发出一声轻叹：“就……老样子吧。”
“一点变化都没有？”
“那倒不至于。”燕哥放下手里的纸张，摇了摇头，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一两厘米的距离，“概念级伤痕扩张了那么一点点。”
燧风一巴掌摁在自己眼睛上：“夭寿了，怎么还蔓延了？”
“不不，不是延伸了。”燕哥摇摇头，“是横向扩张了一点点，伤口扩大了——原本被云弟弟自己压制成一条细线的概念级伤痕……唔，就像缝合的伤口绷不住了一样，裂开了。”
辉：“……”裂开，真裂开。
“既然先提起了这个话题……”姝寒叹了一声，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微弱的能量波动扩散出去，那边被屏风围住的地方立刻传出来一些动静，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雨急急忙忙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用极力压低的声音焦急道：“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姝寒把小雨拉到身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看向缓缓停下动作的大伙儿，慢慢说道：“关于……云弟弟的处置方案。”
“处置？？！！”辉一口凉气吸到天灵盖都炸了，一巴掌摁在脑门上就往沙发倒下。
“处……”小雨也捂着脑袋一副晕眩的模样。
姝寒脸颊抽了一下：“好吧……处理方法。”
“都要处理掉了吗？！”洛缨咋咋乎乎蹦了起来，瞪大了双眸满脸惊诧，“大姐！你三思！”
“……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是想干啥？别随便解读我的意思啊！”姝寒一脸黑线瞪着他们，等他们冷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现阶段……那道概念级伤痕，差不多可以判断……”
她咬着牙迟疑了几秒才把那句话艰难地说出来：“没治了。”
大伙儿：“……”完了完了完了，主治医师都宣布弃疗了，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姝寒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所以才会说，处置……处理……唔……解决方法，解决方法行了吧！”她又瞪了一副快晕过去的大伙儿一眼，继续叹道，“目前来说，解决方法就只有……嗯，灵魂圣殿……”
“五十亿年？”辉睁大了眼睛。
“……嗯。”姝寒又叹了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似乎只有这个方法可以……”
概念级伤痕缠身什么的……只要把灵魂重塑一遍，无论是什么伤都不会再存在，只不过，是要付出时间的代价。
“不过，五十亿年……但，可能也行不通。”姝寒摇摇头，“云弟弟说过，当他死亡之时，观察者空间‘积攒’的那部分用于引导‘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概念级力量会一口气倾泻出去……引起的动静，就算冥界之主缩在安魂墙里瘫痪着，也会让他感觉到。所以，不妥。”
“这事我也不会自作主张，还得先问一问云弟弟的意思，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我是因为我的认知已经判断到了尽头所以提出了一个不是方法的方法，毕竟，概念级伤痕一直留在灵魂里，百害而无一利，就算是对云弟弟来说也是如此，不会有例外。”她再度叹息，“只是现在，情况复杂……什么都不好判断。”
“我先和你们说，就是想，到时候再和云弟弟提起来时，你们别一惊一乍吓到他——就你们刚刚那动静，就算云弟弟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要点头，都能被你们吓到一直摇头了。”
大伙儿面面相觑，忍不住苦笑：可是这消息就是很吓人啊，还让他们不知所措。虽然，当大姐提出“没治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呼……这话暂时说到这里先不管了，剩下的，等云弟弟醒来再说。”姝寒挥挥手，在小雨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后者立刻哦了一声，晃悠着朝着里面走去，消失在屏风后面，“说说源初的情况吧，源初，还有秩序世界的情况。观察了那么些年，总该有点声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一个艰难的话题跳到了另一个更加艰难的话题上，她话音刚落呢，整个大厅就完全安静下来了，一个个都埋头整理着手上的资料，额头冒汗话都不说……
辉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不不不，总之我不可能第一个开口的。”
燧风也嘀咕：“附加资料还是说附加部分的时候再说吧……”
洛缨在地上画着圈儿也在心里念叨：“没摸到啥好玩的啊，信息收集到一半觉得忒无聊全丢了……还是不说了。”
姝寒见到大伙儿统统缩着脖子，脸色顿时就黑了：“你们今天皮得很呐……”
大伙儿皆是苦笑：源初的课题……太难了啦！完全不想第一个站起来！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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