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4章至少熬过这半个纪元

    命运这事儿吧，说到底其实是由观测完全局之人说出来的话，就好比现在，他们是已经知道枫折腾出了这档子无法违逆、无可抵挡之事，而且对秩序虚空全境都有影响，所以才将“命运”二字安在这件事上——源初取缔虚空，这怕是大元界三百多纪元以来最大的事件了吧，影响的范围大，受影响的世界与生命量级也是异常庞大。

    要不是秩序虚空受“虚空动荡·毁灭浪潮”影响只剩下了上位面，他相信影响的范围还能再大一些——给枫安置好量级足够的节点，中下位面也一定会被源初盖住。

    嘛，先不管这事儿大还是事儿小，他们还是该老老实实去处理这件事，听上去好像很不合理哦，这是某源初的意志干的好事，却要他们全权负责擦屁股什么的……没法子——其实这会儿这个源初的意志比他们还要激动还要勤奋，但是就算他再勤奋，他们也只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劝他冷静一点，因为……丫都要裂开了还搁那儿瞎折腾，是觉得自己裂得不够开么？

    好在这件事也算是新鲜事情，他们很多人都有兴趣去折腾，所以，就算世界众多，又要排查、统计还要处理，任务繁杂，他们也有足够人手去处理这件事，而且保证每个人去干活的时候都是活力满满的。

    “虽说是要处理这件事……”辉哗啦一声把所有文件纸张和水晶球等丢得一地一桌都是，“但是具体要怎么整？这个后遗症……呃，处理到让他们能恢复到好像身处于虚空时的状态么？至少保证出门方便什么的。”

    “想要让众多秩序生命完全恢复到好像置身于虚空的状态肯定是行不通的，源初是源初，虚空是虚空，应对二者的处理方式完全不一样，就算最后达成了如你所说的‘保证出门方便’的结果，也已经不可能是原本的模样了。比如，原本所说的‘出门方便’是指穿上鞋就能走，现在走在源初里的‘出门方便’，必须要全副武装，甲胄什么的穿戴齐全——出门确实方便，就是出门前的准备不怎么方便。但是只从‘保证出门方便’的结果上来看，确实是达成目的了不是么？”

    姝寒从一大堆纸张里挑了两张拿出来看，看着上面的内容蹙起柳眉：“说实在我也没什么好的处理方法，折中的处理方法，就是让他们能适应源初之地的混乱，保证他们出行不受阻，至于与虚空有关的更多联系……反正源初规则都已经完全覆盖，破境也不受影响，应该也没什么……也不会因为源初覆盖了虚空就导致各个世界的生命层级受影响、受压制。”

    “前前后后整理好情况，果然最重要的还是优先处理那部分受影响比较严重的世界，然后，再想办法让其他世界都能在源初里延续下去。这部分问题不处理好，过个几万亿年，我们就会看到世界光团一批接一批整体崩塌的画面了。”

    “啊？”辉一怔，“你不是说世界之心等能缓慢处理源初的力量给自己提供能量么？为什么还会崩塌？”

    “缓慢处理，你都说是缓慢处理了，这只能算是续命啊。”姝寒翻了个白眼，卷着手中的纸张在辉弟弟脑袋上敲了一下，“补充能量的速度比消耗速度慢，最终不还是会因为能量枯竭而进入自我分解阶段么，不解决这个问题，最终也逃不了整体坍塌的命运。”

    “说到这个，”辉嗷了一声，提着笔在小本本上另起一页，“世界光团内部，能量主要消耗在什么地方？”

    “生命活动会自然消耗能量，生命层级越高的世界，整体能量消耗的速度越快，这部分……我曾经按照比例算了算，大概占了整个世界光团消耗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剩下的部分，都是世界用以维持自身而消耗的能量——世界屏障、规则概念层扩张等。”

    “世界本身的能量、规则、概念的含量都挺多的，本身也可以看成是一个会慢慢成长的能量源，只不过，如果没有对它经过特殊处理，它的恢复速度就跟不上消耗速度。这部分，云弟弟最有发言权——背负着千亿个世界光团的小神经病弟弟，每个世界光团·能量源都经过了特殊的调整，本身储存着巨量能量，本身恢复速度也极快，构造也极度坚固，因此可以用它们做出各种离谱的操作。”

    姝寒摊了摊手做出总结：“是个很神经病的操作。”

    大伙儿啥也不说，光点头就能表达他们内心对这个答案的认同，看得云诺星尬笑连连。

    “你们当年用不上那么多世界光团当后备能量源吗？”云诺星干笑问道。

    “当然用不上。”姝寒轻出一口气摇摇头，“正常战斗状态的情况下，混沌概念体受‘起源与秩序之网’压制，混沌囚牢没办法展开，我们与虚空的对接就不会被切断，而我们那时，有的是方法能加快汲取虚空能量的速度，用以快速恢复自身的能量，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起源造物齐全，概念级的能量源也在，就算真出现了意外情况被拖进混沌囚牢里，只要没切断能量源，也不用担心能量消耗等问题。在此实际情况下，我们本身的世界光团就是真的留作后备所用，顶多，在身上放两三百个应急就完了，要想放更多的世界光团在自己的灵魂里，只能……只能不断调整灵魂和自己的世界光团，要费不少力气——费力气，派上用场的情况又很少，用云弟弟你的话来说，对那时的我们而言，是不值当的折腾。”

    “像云弟弟你这种，把自身构造根源等都丢进世界光团里，让世界化作己身的做法，倒也存在过，就是……没哪个人会像你一样，弄出千亿的量级——这可是需要对自身灵魂的修改达到一种‘极致’的地步才能做到的事情。换言之，条件过于苛刻，情况过于理想，写在教科书上谈两句可以，真实操作肯定会遇到一大堆的阻碍。”

    姝寒说着也忍不住伸出玉指戳了戳云弟弟的俏脸：“所以我也非常好奇，你的灵魂为什么能容纳那么多的世界光团？——就算是我，以我们本身的灵魂强度来说，要做到这种程度也需要耗费极其大量的精力，而成功率也不会特别高，容易卡在半路上达不到这种地步。”

    “算上概念级力量就容易很多，不过，要转化为同等条件去对比，所以不能带概念级力量。”

    面对姝寒她们好奇的目光，云诺星挠挠头，慢慢解答：“其实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都是一步步堆砌上去的——千亿世界化作己身的计划，其实早在五十一纪元就已经提出了，只是那时候没有人知道……唔不，一直住在我灵魂里的‘小被子’可能无意中看过这件事。至于为什么那么早就提出了这件事嘛……”

    他把目光丢给了辉，后者被这若有所指的眼神看得一愣，想了两秒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手：“对了，那时候你刚好被一百九十六种起源能量给附身了，灵魂因此出现了极其剧烈的变化，它们一边维持你的稳定，一边‘破坏’你本身的稳定，在那种情况下，你的灵魂就……”

    “对，顺势而为被强制扩大扩大再扩大，容量可以说大到了要命的程度，不过强度提升却赶不上容量提升的速度——我必须顺应它们的‘要求’让自己变化，不然会被那一百九十六种起源能量给撑死。”云诺星点点头，“那个不稳定又危险的时期，也就是最早提出‘千亿世界计划’之时，当时只是想，用更多的世界光团把那部分塞满我身体的起源能量给丢进去，以免弄死我自己。后面的，你们差不多能猜到了，等到计划开始实行、实行完成之后，起源能量已经不会把我撑死了，这个在最初用于自救而提出了疯狂计划的产物，似乎也因此失去了它本身的使命，而我，又本着‘来都来了，总得用来做点什么’的想法，稍稍改变了它们的作用。在此想法推动下，我把它们全都当成了后备能量世界给收起来，顺便不断对它们进行调整、强化，让它们与自身灵魂根源等连接得更加密切，到最后，它们就顺理成章成了我的一部分。”

    “‘群星’的光辉不灭，此身便不会消散——在这一千亿的世界完全覆灭之前，我不会倒下。”

    辉点着头说道：“简而言之血量极厚。”

    “呃这个……”大伙儿苦笑：从情况上进行分析，这话似乎不能算错。那时候，这个小神经病也是不断炸世界光团去抵消混沌概念体的攻击，和墨水块打完一仗，百亿群星都炸剩没几个了。

    “这个就……咳咳……”云诺星干咳，干笑，“这就是计划外的，意想不到的欣喜了。没想到无意中还能用来防混沌概念体，防止它太过激动上来就把我给秒了。”

    “意外收获，是惊喜。”燕哥点点头，很镇定抬起手，“我们跑题了，赶紧跑回去——刚刚在说什么来着？”

    辉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时候顺势和燕哥一块把话题给拽回去：“关于源初取缔了虚空，世界光团得不到足够能量的补充，迟早会枯竭消亡的这码事——咱们的解决方案是？”

    大伙儿哦了一声迅速让思绪转回去，低头想了几秒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位源初的意志：这事儿还是得看专业人士！

    面对大伙儿求知欲满满的注视，云诺星很是严肃看着他们，眉头一挑：“我不知道哦。”

    大伙儿：“……”

    “嗐，这事情，确实不大好办。”云诺星用拎着勺子在杯子上敲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让自己的思绪稍稍集中，“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世界和生命本身都去适应源初，能做到像以前应对虚空一样去应对源初的话，就不用担心能量枯竭不枯竭的问题了。或者，至少保证世界能应付源初，能从源初里汲取能量保证世界本身不消亡，那问题也能减少很多。”

    “以咱们……唔，以你们对源初的适应情况来说，让你们对世界光团、世界之心稍加调整，应该不费什么功夫。但是，以我所见，这种事情……没办法批量操作，因此需要不少人手。虚空前线里，能拍着胸口说对源初适应特别好，甚至能因此做点什么调整的人，绝对不多，而我们手里，可是攒着十万亿份量的任务目标，这……”

    大伙儿：“……”要命。

    “就算拉长时间，比如弄个几十万年时间……那啥，难道真要加班几十万年一刻不停折腾这事儿？就靠咱们？”

    大伙儿：“……”黑心老板不让放假，赶紧拖他下台打一顿。

    “结论就是，咱们需要一些能快速处理的方法：要么能批量操作；要么就能让所有人都轻松掌握调整的方法。”云诺星顿了顿，眼珠子自己挪到了一旁，偏过了视线，“虽然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不急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姝寒慢慢站起来，把话语权与大伙儿的注意力都拽到她身上，她朝大伙儿摆摆手，淡然说道，“想不到方法就先去看看情况，一边处理一边想，说不定做着做着就想到办法了呢。”

    “总之就先动起来嘛。”辉也拍着屁股站起来，咧咧嘴，“现阶段虚空前线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暂时不用担心那边的战况——我们也有三千年没‘回’秩序世界了啊，也不知道，这三千年，被源初覆盖的秩序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

    “剧烈动荡那一级别的变化还没到发生的时候，至于情况比较轻的小变化，可能已经发生了。”姝寒双手环抱，想了几个例子，“就说说规则概念层吧，它和世界之心响应环境变化最快，你应该可以从细节方面找到它们的变化，比如：你会看到它大部分已经进入了封闭状态，就像为了应对源初的侵蚀而包裹着自己免受伤害；规则概念层里，一些‘特殊通道’会因此打开，用以汲取源初的力量；部分规则会自行更改自身用以适应只剩下源初的情况。”

    “至于现界空间里，可能会出现星空活动减缓；空间要么大小定格要么跟规则概念层一样减缓膨胀速度；此刻的古老星域开始出现不稳定的现象；在新生的星球上，会看到此方世界以往从未出现过的东西，比如一些新的物质，或是新的种族：这些都是由规则概念层变化引起的具体现象。”

    云诺星想了想：“会因此掺杂上与源初有关的因素么？”

    “大概率不会。”姝寒摇摇头，“世界光团对虚空、虚无、源初的阻挡措施还是挺完善的——世界屏障那层‘膜’应对它们的时候，带有阻挡、选择、过滤等效果，自然情况下，并不会出现让它们灌进现界空间内的情况，除非是在内部打破了壁垒，又或者是用大量的它们压在世界屏障上，世界屏障不堪重负了，自然就会崩塌，它们也会一拥而上，席卷整个现界空间。”

    “世界屏障对虚空与虚无的阻挡效果更强一些，绝大部分世界进入虚无之地倒也问题不大，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它应对源初就……源初的‘排斥’效应不止有侵蚀性，破坏性比虚空与源初更大更明显，也更暴躁，世界屏障在源初面前就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但是能哭的玩意儿，如果不是你提前标记过，又按住了源初的活动，大后方那数以十万亿计的世界光团，现在已经全军覆没了。”

    云诺星脸颊抽了两下，使劲干笑。

    “专门负责处理源初气息等的层面位于规则概念层某个特殊层面里，那个层面也很坚固，不会把未转化完成的源初气息给放出去污染其他规则，其他规则没有带上源初气息，自然就不会诞生与源初有关之物。”姝寒戳了戳云弟弟的脸蛋，“话说源初本身也难以诞生什么啊，你该不会是想，既然源初引起了如此大面积的变化，就算压着极端概率应该也会出现……那什么吧？”

    “是啊，略有点儿异想天开。”云诺星耸耸肩，很坦然承认了，“源初的答案得不出来嘛，有点期待那些被迫适应源初的虚空衍生物，希望它们能争点气，某天忽然摸了个‘源初的答案’出来什么的……啊哈哈哈……哈哈……”

    姝寒无奈笑了笑：“想法很好，但是说句老实话，连源初意志的你也得不出来的答案，就……就不要去难为虚空衍生物啦，它们光应对源初就已经很吃力了，没更多精力去得出什么答案。”

    “我知道，就是说说而已。”云诺星挠着脑袋干笑。

    “好了，分配下任务吧，”姝寒白了他一眼，转过了话题，“划分几个区，带上一群人，咱们一边处理一边教其他人处理，自己也跟着深入琢磨琢磨。方法可以有多种，但是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这些被卷入源初的倒霉蛋能安心度过剩下的半个纪元时光——辉弟弟你们划分区域，完事了告诉我们——以上。”

    云诺星拉了拉发言完毕的姝寒，指着自己：“我呢？”

    大伙儿顿时呼吸一滞，异口同声对着他大喊：“你老实窝在这里养伤！”

    “本源初的意志怎么说也能派上重要用场，咋可能安心窝在这里……不不不我没打算亲自动手，我就是过去看看，就站在旁边围观围观而已，所以莫要那么激动——文明人，斯文点，架在我脖子上的这把刀能放下了不？”

    辉翻了个白眼把大刀给收了起来，双手叉腰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老老实实跟着文姐姐——小雨小凤凰小鼹鼠，你们仨看着他就是，不缺你们三个人手。”

    敬元姬缩了缩脖子，对这个称呼弱弱地抗议了一句：“我真的不打洞的……”

    大伙儿哭笑不得：某守护者自打听到“鼹鼠”这个别称后，就换称呼喊人了，这方面真是深得他家尊神的传承。

    协商安排好一系列事情——着重安排某个重伤在身还不老实的家伙——后，他们也就朝着秩序世界出发，踏上了回程之旅，心情是五分期待与九十五分的忐忑，都生怕随机钻进一个世界光团里就看到了里面支离破碎住不得人的一幕，那是真心害怕。

    初始阶段，他们都挑了那谁谁管辖的领地，去折腾他们家的世界光团，事后也方便收拾，不容易引起大混乱。

    “想要让世界本身适应好源初，势必要做大量的更改，引起的变化真不一定能很好地掩饰下去——辉弟弟，你确定是和他们通过气了吧？”姝寒继续解说，顺带提醒了一声。

    “莫得问题，小青子已经安排好了，那边挑了一堆很坚固的世界给我们试用、练手，据说里面的生命也很少，所以可以放心折腾。”辉竖起大拇指露出个亮瞎人眼的笑容，“而且，他们也会亲自到场，帮忙打下手，或是辅助摁住世界。简而言之：不用担心。”

    “行吧，既然都安排到这份上了，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早点动手，早点完事——都小心点啊，现在的规则概念层就已经处在变化阶段了，你们可别闹出太大动静让它不堪重负坍塌了。”

    “嗐，放心就是，这事儿我们熟悉！”洛缨活动着双手，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模样，“比起那些，大姐，你可得看好小云云，别过会儿忽然就看到他崩裂了。”

    姝寒面对这等重任，只感觉比面对亿万世界的调整任务都要沉重，只能用一个苦笑回应：“我尽量就是了。虽然，我觉得，云弟弟家的女孩们的作用会更大一些，而如果她们都一个不留神没看住的话，那……那我八成也是看不住的……”

    “文姐姐，告诉你一个诀窍。”辉神神秘秘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你只要解决问题的速度够快，就能让枫啥都不想——把他要做的事统统都抢着解决了，他就会变成咸鱼了。”

    大伙儿：“……”

    姝寒露出一个见鬼的表情：“跟源初的意志比解决源初事件的速度？你是认真的吗？”

    “……至少思路是认真的，至于能不能做到就……就就就……就不知道了嘛。”辉苦笑，摇了摇头，又给她们打了一剂预防针，“总之文姐姐你记住，枫那个神经病八成是会动手的，但是会不会乱来又要视情况而定，你只要解决速度够快，他就没有乱来的机会，就是这样。”

    扭头看了眼和小雨小凤凰她们聊着天的云弟弟，姝寒艰难咽了口唾沫：“……尽量就是了。”

    “当然！你可以趁现在他不注意，一个棒槌给他敲晕过去，就扛着他带他走一圈流程就好！”

    洛缨都对此表示了汗颜：“万一半路醒来了咋搞？”

    “那就再敲一轮！”

    大伙儿：“……”您说的这是人话么？那还不如直接绑在床上不让他来呢。

    现阶段就是因为处理的是与源初有关之事，没办法只好把他给带上的，带来了直接敲晕了那岂不是白费劲儿。

    “咳咳好了，我会看好这边的，别操心这里，集中注意力准备干活。”姝寒晃了晃手，她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大量世界光团，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拉着云弟弟他们冲向了标记好的那个世界光团。

    “来吧，让我们看看，被源初的命运所强制干涉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吧。”

    姝寒正要一头扎进眼前的世界光团里，忽然被云弟弟拽了一下，急急忙忙停了下来，连忙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云诺星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凝望着源初的深处，用不知道怎样的心绪对大伙儿说出了一句话：“忽然感觉到了混沌概念体的气息。”

    大伙儿：“……”

    没有温度的源初之地，愣是让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如坠冰窟的彻骨冰冷，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就冒了出来，辉已经下意识进入了全副武装的状态，就差咆哮一嗓子拖着虚空前线冲上去了。

    “哪哪哪？”洛缨急忙回应，也进入了战斗状态，“小云云你别吓我，你在源初之地里感觉到了混沌概念体的气息？”

    云诺星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会，迟疑着，点了点头：“不会有错，确实是混沌概念体的气息，不过……放心吧，不是本体，而是一些与它们有关之物。”

    “有关之物？”大伙儿在灵魂传讯内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嗯……”云诺星应了一声，再感应了一阵子，目光变得深邃了一些，好半晌后才慢慢说出感应中的情况，“从……中下位面飘来的东西……没错，一路趟过‘虚空动荡·毁灭浪潮’飘过来的……那是……”

    “被‘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碾了一个多纪元还没被干掉的玩意儿？”辉猛地打了个寒颤，瞳孔缩了一下，好像明白了，“该不会是……文姐姐，该不会是你们的封印地吧？”

    姝寒怔了一下，云诺星瞄了她一眼，忽然点头了：“对了，是封印地，位于中下位面的混沌概念体的封印地都被源初的洪流给推到上位面来了。”

    “我甚至还感觉到了艾鸿云的气息，可以确认，确实是封印地。”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