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3章此即命运

    当你以为终于办完事儿，甚至给战争强行画上了休止符，以为终于可以清闲一会儿的时候，总会有点“小东西”从犄角旮旯的地方蹦出来打扰他们的安宁——虚假的安宁也是安宁，至少能安宁一阵子啊，这会儿得休整半个纪元呢。

    枫刚刚说的那一通话啊，那真是……这件事可真的跟枫有关，而且是他三千年前就整出来的大事儿。当年他们也有想过，整个秩序虚空被丢到源初里肯定会有影响，不过那时他们心里所想，顶多就是担心秩序世界会因为陷入源初之地统统被干掉而已，后续知道枫已经打了标记，让它们不会受源初影响，就没再担心过了。就是没想到……时隔三千年，他们遇上了一些后遗症。

    用最最简单的话语来说其实很好理解，就是“生死存亡”的问题不用担心了，现在却遇上“活得舒不舒坦”的问题了——这是从他们的角度来看的事情，但对秩序绝大部分普通的高位生命来说，这事儿和他们所看又不一样。

    源初已经被枫自己给控制好了，不会因为有人闯进去就随随便便放烟花，可即便如此，源初之地对于绝大部分生命而言依旧是极度危险的不毛之地，随随便便踏入这混乱又荒芜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没人知道。这里毕竟不是虚空，虚空相对于源初至少要稳定安全一些。

    往前算的三千年，他们处于激烈交战、激情互殴的状态，拼尽所有精力，不把对方脑浆子给打到涂满虚空都不算完事，那种情况下可真的没什么精力去注意秩序虚空怎么样了，也是因此，他们足足晚了三千年才反应过来：虚空被干掉换上了源初，对秩序虚空里的亿万生命而言，这可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上至高位生命下至普通生命统统都会受到影响。

    暂且先不说特别详细的部分，就先说虚空不见了这件事，虚空被干掉，受影响最大的是世界光团、世界光团的规则概念层、世界之心。这些原本与虚空相连或是存在“交流”的东西，在虚空被干掉之后，就只能……只能……只能去接触源初了啊，可源初这一方荒芜混乱的不毛之地，普通的世界怎么可能遭得住嘛，这虚空里九成九的世界指定都遭不住源初的折腾。

    啊，说的不是被源初拖过去放烟花这事，是另外的事情——世界之心、世界光团的规则概念层通过温和的方式与虚空相连，从而汲取自身所需要的“养分”，也将虚空能量转化为可以直接使用的普通能量，让其填满整个世界光团，用以孕养世界内的亿万生命。现在好了，虚空没了，改源初镇场了，而这秩序虚空里，估计没哪个世界那么硬气，能直接汲取源初当能量来用。

    “确实如此。”面对辉略带焦虑的吐槽，云诺星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例外的，比如众神界其实可以做到，不过，并不是你所想那样，直接汲取源初的力量——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世界之心，可以先汲取源初力量，将它们搁在规则概念层一个完全封闭的层面里，再将其转化为虚无和虚空，随后将虚空转为能量以维持己身。在某种特定条件下，似乎也可以将虚无的力量强行转化为普通能量来使用，不过这个条件是什么，我还不是很清楚。”

    “毕竟是众神界，各方各面的功能都足够完善，也足够粗暴。”辉对此完全不感到意外，“但是其他世界可没有这种操作吧？强行汲取源初的力量那怕是自寻死路、吃枣药丸。”

    “也不至于。”这次是姝寒摇摇头回答了，说出来的答案一棒子打掉了他的认知，“其实，每个世界之心都能以极度缓慢的速率按照云弟弟刚刚所说的流程补充自己的能量。”

    除了一代，大伙儿都对此新鲜知识表示一惊，云诺星挠挠头有点尴尬：“我以为是只有众神界才这么粗暴的？”

    “你们没深入探究过世界之心的构造与运作原理——我是说深入探究——不知道这一小部分知识也很正常。”姝寒捧着茶杯，抿了口茶继续开口，“其实探究世界之心本身，可以窥探到大元界的衍变过程，即是：源初化虚无、虚无铸虚空、虚空衍生万物这一个完整过程。至于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嘛……其实，世界光团在即将诞生的酝酿阶段，多多少少会汲取到来自虚无与源初的气息，它们这种纯粹的虚空衍生物，不需要人为干预都能自行处理好这部分气息，再将它们化为己用——从某种意义和某个角度上来判断，源初、虚无、虚空其实算是一体，正常的生命能将它们区分开，却没办法通过‘某个视角’观察，让它们归于一体，而世界之心和世界光团它们能做到——只不过，它们处理虚无与源初的速度很慢，远比处理虚空能量的速度要慢得多，所以，如果一股脑把它们灌进去，依旧是会把整个世界给撕毁。”

    “啊对了……这里有个小小小问题，如果某个世界从内到外都是手动制造的，而制造那个世界的人，完完全全只用自己的方法，丝毫不打算理会‘标准方法’的话，那……他的世界不一定遭得住源初环境带来的影响。”

    “‘公布’在虚空中的‘标准答案’，不一定是最理想，最符合所有人需求的答案，但，一定是最佳的，‘起始的第一步’。宁可第一步按照标准开始，后续再在内部进行更改，也别一蹴而就从最开始就按照自己所想来折腾，那极度容易忽略掉一部分看似没用实则应对特定情况有特殊作用的一些细节——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但是按照‘标准情况’诞生的世界，一定会拥有这部分细节。”

    “对世界光团、世界之心研究再多的人，也不会比世界自己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以及自己在预防什么。而且，这些条件，可是会随世界诞生在虚空中的位置不同而出现各种变化的——古往今来有不少人走在探究‘世界’这条路上，那些自以为对‘世界’的一切了如指掌的自大狂，往往会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摔一跟头，就比如……现在这种状态。”

    “你们猜猜，那些‘不合格’的世界光团，能在纯粹的源初环境里坚持多久？”

    大伙儿看着文姐姐含笑的表情，都冒了一身冷汗：丫们该不会是炸了吧？别啊，产品质量不合格而已，但是他们那怎么说都是自产自销又没出去祸害别人是吧，而且这得算是特殊事件，罪不至死呀。

    “不用那么焦虑。”文姐姐对他们摆了摆手，浅笑着安慰他们，“三千年而已，炸不了，一个完整的、正常的世界——这里也算上了正常世界应有的生命，高位生命、普通生命都有——就算突然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无法再从外部汲取能量，世界之心也能让整个世界循环千亿年到万亿年不陨灭。何况现在，还有源初能勉勉强强为世界光团供能，它们能持续的时间，怎么也得在这个底限时间之上。”

    她顿了一下，视线发飘：“前提是，是正常的、完整的世界，就算是刚刚说的‘不合格’的世界，只要它本身完整也正常的话，也能坚守不短的一段时间……呃，如果一开始就有损伤就……就……不知道了，得具体病例具体分析。”

    大伙儿：“……”

    云诺星端着茶的手哆哆嗦嗦晃出了一桌茶水，脸色发绿：“你们说……我该不会‘咣啷’一声忽然炸了几百万个世界吧？”

    铸星姐姐忍不住小声道：“眼下秩序虚空，数以十万亿来算的世界光团，按照最最最极端的比例……可能也得有几千或者几万个世界遭殃吧。”

    “嘶——”云诺星深吸一口气，放下了茶杯站起来，呆然了片刻后又坐下了，淡然道，“反正半个纪元后就全都凉了，不管了，早死早超生啊，现在去地府还能早点占个位置排队等轮回哦！指不定能赶着新时代、新事物、新现象，作为第一批诞生的生命呢！”

    大伙儿：“……”你他娘的说的这是人话吗？！

    云诺星挠挠头小声嘟囔：“虽然虚空动荡清掉整个大元界后，轮回都是乱序轮回的，甚至有大部分生命都会被清空以往的一切‘烙印’。轮回过后被清空了生命历程的灵魂，其实就变成了一个新生的灵魂，以往的一切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复苏，不存在生命历程的‘空白灵魂’，在经历轮回之时，灵魂本身也可能会出现变化，比如灵魂的样貌灵魂的性质，一切都可能发生变化，到最后，也许就变得彻底与以前无关了。”

    “那些都是普通生命吧，高位生命的灵魂没那么容易被轮回给磨干净。”辉说道。

    “当然。整个大元界里，量级最多的不也就是普通生命么，也是因此，从轮回里脱离出来的，其实大部分都是‘新生的灵魂’，只有少部分灵魂连着本身与轮回印记都一同保留了下来。”

    司雨听到这里忽然抬起头，双眼亮如星辰：“对了对了！我忽然有个奇怪的问题！”

    大伙儿听了这话先提前抽一口冷气压压惊再看向小雨：能让这丫头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问题，那指定很奇怪！

    “你们说，虚空动荡过后，新生灵魂会有多少数量呀？——轮回的新生灵魂，还有真正的新生灵魂都算在内哦。”司雨挠着脸颊好奇问道。

    大伙儿：“……啊，啊这……”这问题很有难度！

    “每年新生的灵魂有多少？非轮回的新生灵魂又是从何而来？虚空自然诞生的还是？”

    一群人大汗淋漓，拿着手帕使劲擦脸：这丫头最近是在思考人生哲理还是单纯就是好奇？

    “咳咳咳咳咳。”姝寒重重咳了几声清嗓子，顺带吸引大伙儿注意力，她抬起头对着小雨笑起来，“这位少女哦，不要急，这事儿呢，咱家的‘小鬼’……不是，咱家的‘灵魂’尊神有过解答……”

    辉淡定抬手：“您刚刚说了个昵称。”

    姝寒：“……你的注意力有时候可以不用这么集中的，真的……”

    辉打定主意要继续这个话题：“话说堂堂‘灵魂’尊神被称为‘小鬼’可太掉价……这该不会又是我家尊神干的好事吧？”

    “自信点，确实是。”

    云诺星也忍不住对辉说道：“没啥，那天，打铁的‘兵’尊神，也被你家尊神称呼为‘小兵’，前者表示这一听就很杂鱼，以至于想把你家尊神给熔了。”

    大伙儿：“……”小兵、小鬼，这很杂鱼，这很掉价。

    “咳咳咳咳咳！”姝寒剧烈干咳，咳到嗓子都沙哑了，她赶紧摆手拉住跑偏的话题，“小雨你的第一个问题没人能解答，因为没人去调查统计过——概念上‘无限’的虚空，拥有着概念上‘无限’数量的世界，自然也有概念上‘无限’的生命，所以你可以认为，答案也是概念上的‘无限’。”

    “至于新生的灵魂从何而来嘛，其实你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虚空自然诞生，当然，说具体点，是由世界本身的规则体系自然诞生——灵魂是判断生命的其一标准，也是我们最常用的常规标准，它也是‘虚空衍生物’这一列里的一种。不过这里略有区别，在这里所指的‘灵魂’，是为‘尚未赋予定义的基础灵魂’，即是说，就是普普通通一团灵魂光球，暂时来说还啥也不是。等到生命真正成型时，灵魂也就被赋予了定义，经历过变化后，从而表现出与与其生命一样的情况，往后，也会随之一同成长，逐渐与生命本身绑死在一起——它并不是完全定死的不变之物。”

    “直接诞生在虚空里？”司雨好奇追问。

    “呃，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了——当然不是，‘即将诞生的生命’要诞生于何处，‘基础灵魂’便位于何处。”

    “这是对于‘新生灵魂’而言的答案吧？”司雨歪歪头，“那轮回回来的灵魂呢？”

    “答案是一致的。你可以把灵魂的诞生与降临，看成是基于概念进行的无限制传送，哪里准备孕育出生命，灵魂就会传送去哪里——这样说方便理解，实际答案则是刚刚所说那句。”

    辉正全神贯注听课的时候，某一刻忽然福至心灵，飘到源初之地里的心绪忽然就被拽回来了：“话说，我们这是又跑题了是吧？”

    “不用怀疑，确实是跑题了。”云诺星倒茶时淡定回应了一句，“咱们交流，跑题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跑到虚空的边荒之地都能给你跑回来。”

    “咳嗯……总之，让我们话归原题。”辉也跟着干咳一声，“所以，小青子告诉你的那些消息，都是从秩序虚空里反馈回来的？”

    “嗯，大部分消息来自秩序世界，少部分是来自与虚空前线有关的世界，比如前线世界和那边……那边……就是那边那个……那啥……对就是那群人的世界集团，占了八成那么多的那部分。”云诺星抬手咚咚敲着自己的脑袋回应，“有关的信息，大多也是后者那群人收集到的，毕竟他们家管辖的世界多，收集信息也是又快又多，也能在最大程度上向我们反映此时此刻秩序‘虚空’的现状——不完全准确的答案，但是，是最多的答案。”

    “像刚刚说的，最最极端的比例……唔，目前暂时还没收到‘有世界受源初影响而损坏’的消息。但是，这件事终究是带来了极大的影响，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影响在接下来的这半个纪元里可能不会消退——在冥界彻底陨灭或是我彻底消失之前，‘源初领域’不会消失。”他顿了一下，吐着舌头嘟囔，“当然，‘源初领域’被拆了我就管不着了嘛……看他们那见鬼的样子，怕不是迟早能摸出用安魂墙拆掉‘源初领域’的法子，那时候就夭寿了。”

    “未来半个纪元……秩序世界的现状已经被改写了啊……”辉仰着头轻声开口，“既然世界光团本身能熬一段时间，那现阶段最麻烦的，大概就是各世界间的出行问题吧：进入源初和进入虚空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事情，就像一个行走在陆地一个在海底漫游，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现阶段，如果他们还想要脱离自家的世界光团，去隔壁家串门，就必须要掌握横渡源初之地的方法才行，甚至，跨世界的传送方法也因为环境变化而受到了影响……”

    “枫啊，你这一个影响可真的要命哦，带来了不少麻烦的后遗症。”他说着说着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们还记得曾经谈过的名为‘命运’、‘人为施加命运’的话题么？”

    燧风麻溜地回应了这个话题：“屹立于此境的我们，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且极度厚重的‘诱导因素’，随随便便折腾两下都容易在世间引起一阵风云涌动、引起某种剧烈变化。对我们来说，‘不对世界造成过大的影响’，算是一个比较费劲的话题，那意味着我们将要压制自己、不接触、不干涉，甚至不予以注视。层级相差越大，受我们‘诱导’的可能性与程度就越大，无论再怎么谨小慎微也无法回避这种情况——对所有普通生命来说，我们的存在所带来的影响，可以当成‘命运’说上两句。”

    燕哥也很有兴致参与进这个话题里：“老师和尊神们还曾特意为这事教导过我们呢——身为虚空最强烈的‘诱导因素’之一的我们，需要如何做才会不干涉世间的进程，不去扭曲世间亿万生命本身的意志、意愿。”

    “哦？这堂课我没上到。”辉推了推鼻梁上忽然凝聚出来的眼镜，话语间满是好奇，“来点爽快的答案，尊神们怎么说？”

    “呃——，‘屏住呼吸’，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不主动掺和的情况下，在世间里游荡造成的一丢丢影响，管不管都行，反正世界自身的活动会抵消这部分外来影响的。”燕哥搓了搓双手干笑，“是不是过于简单的答案？”

    “这……确实……”辉脸皮抽了两下，他还以为会是长篇大论那样的答案呢，“那我如果硬要干涉呢？——我看丫办的事儿不爽，我非要横插一脚揍丫一顿……”

    “嗐，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不就强制干涉了嘛——命运的调整者、施加者——此世间已经受你影响走上了另一条路。对我们这种层级的个体来说，施加的这种程度的干涉，怕是能影响到数千万、数亿万年后，甚至也许能恒久流传下去。”

    “你看，就好比现在。”燕哥扭过头看向云弟弟，大伙儿也心有所感统统扭过头，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把他看得一怔一震的。

    “您家的源初意志已经登场，您家的源初意志用‘源初领域’取缔了整个秩序虚空。”洛缨悠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此后的世界，此后的秩序‘虚空’，将以源初为基础，原有的一切，都将被这一份‘新生的基础’完全取代。‘虚空’强制退出了舞台，以此为基础的事物，将有大半都会随之缓慢消退。”

    “于此纵观整个大局的我们，于此见证‘新生’的我们，也因此可以说出‘命运’二字——对此时秩序的无数生命而言，小云云的此举，便是重新编织了所有人的命运。”

    “虽然改变得有点仓促就是了。”姝寒接上了小缨的话，还揉了揉云弟弟的脑袋，“史无前例的更改，将源初之地从隐居的角落推上了主舞台，以此为基础重新适应、建立新条件的世界，与以前的世界相比将会有天壤之别。如果在此新鲜条件下还能诞生出新的世界光团……唔，应该不可能了，就算情况正常，源初里也没办法诞生出世界光团嘛。”

    “以‘源初’为基础编织的新生情况、新生事物啊……”辉忽然慨叹起来，思绪仿佛先一步跑到了数万年、数亿年以后，仿佛能看到那时的场景，“源初……此时的‘虚空·源初’，会因此出现某种特别明显的变化吧？不知道，会不会促成源初的……就是……有关源初的某种……唔变化。”

    “咳咳改变先不说，”姝寒晃了晃手，“总之，新的情况正在编织成型，云弟弟此举其实已经给秩序虚空重新洗牌了，而且，这份责任将永远都无法摆脱，至少，在这一次的虚空动荡砸下来之前就是如此。现在的事儿是……咱们得负起责任，帮出现问题的世界解决解决难题。”

    “简而言之就是收拾烂摊子。”燧风一点头道出了真谛。

    “呃……确实。”姝寒咧咧嘴，苦笑一声，“现在的情况，就跟刚缔造出新的秩序，却还没想好后面该咋办差不多……总得一项项处理好其中的问题，让这个倒霉催的‘世界’继续以正常的姿态存活下去。”

    “这对我们而言也算是新鲜事物、新挑战，不算好办。”辉敲了敲脑袋，转头看向枫，“枫，这事儿还得你起个头，你……喂人呢？你咋不说话？”

    云诺星双眼出神望着前方，举在嘴前的茶杯，里面的茶水都已经凉了，直到姝寒戳了戳他，他才猛然回神：“啊？你们在喊我吗？”

    “……夭寿了，刚说的那一大通话你都没听见吗？”

    “没，我听见了。”云诺星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倒上一杯新茶，“在想源初的事情。我刚刚想尝试把源初给切割开来着——经历了前不久那一次‘源初风暴汇聚’后，现在的秩序虚空内填充着高浓度的源初气息，只要有一丝混沌能量挤进去就会像以前一样开始满世界放烟花，不过对秩序没有影响，这点我早已经刻意调整过。”

    “填充于秩序‘虚空’内的源初气息太庞大，倾泻干净要不少时间，再加上以后可能还要它们派上用场，所以，干脆就不去动它们。唔……既然如此，只能原地对所有世界进行调整，让它们以及内部的所有生命都去适应以源初为‘基础’的情况了。”

    “万幸的是，外部的‘基础’短时间内并不会直接影响到世界光团的根基与构造，这些‘反应迟钝’的世界光团，还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响应外部的变化——距离变化出现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辉顿时有个奇思妙想从脑海深处喷涌而出：“话说，你能把整个源初的‘重量’压在安魂墙上，把它给压扁么？”

    “它比我‘重’，谢谢，办不到。”

    大伙儿：“……”投降得很干脆，很有精神——不愧是安魂墙以及“那类”混沌概念体的核心，源初的意志倾尽整个源初的力量都拿它没办法。虽然他们认为这其中也有他不具备概念级力量的原因在其中，他的“倾尽整个源初的力量”应该有不少水分在其中。

    看到大伙儿沉默，云诺星以为他们不信，略感为难挠了挠头站起来：“你们还想挣扎一下啊？那，我在这里放两轮‘能量倾泻’？或者来个十几轮？——现阶段，目标只要在源初里，我站在哪都能打到它，所以在这里酝酿也可以。”

    “咳咳，那我动手了啊——外来者……”

    凤青凰急急忙忙站起来捂着他嘴巴，司雨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摁着他的能量，俩人一块拉着他坐下，异口同声急忙道：“信，我们都信，不是要挣扎，就是感觉很无奈，你别冲动！”

    “哦，那好吧。”云诺星挠了挠头，撤销了刚汇聚起来的能量。

    姝寒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现在是个重伤人员，别乱来。”

    云诺星歪歪头，不甚在意浅浅一笑：“我尽量。”

    大伙儿：“……”这个要命的家伙。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