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8章走打上门去
两败俱伤的结局，他倒是早已经习惯了，枫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习惯”把自己折腾得老惨老惨的，不算什么新鲜事，自从遇上起源和混沌之后，他把自己整得破破烂烂的概率更高了，高得，他都已经习以为常，这一次，对枫来说，不过也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而已。
至少此时此刻的他，是这样认为的。此时的他，一如既往认为，外出跑一趟回来就能看到老伙计生龙活虎的模样了，至于实际结果……回来再说吧。
“嗯……带齐能量塔，带好辉煌圆盘，把家伙事都准备齐全……”辉在仓库里倒腾了一阵子，拍了拍手闪现出门，一瞬间就来到了冰原的海螺屋面前，对站在那里的文姐姐她们喊道，“妥了妥了！这边都准备好了，当量齐全，随时可以出发！”
洛缨看准他落地的位置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把他摁在了地上：“你小声点，吵到小云云他们了。”
“呃……”辉哆嗦着从冰上爬起来，挠着头发干笑，压低了声音，“有点儿小激动——枫他怎么样了？这都五天了。”
“情况不算特别好。”姝寒神情凝重摇了摇头，偏头看了眼海螺屋里躺着的云弟弟，再看了看守在他身旁，这几天帮忙压制概念级伤痕已经精疲力尽的小霜霜和弦音她们，低声一叹，“概念级力量破坏性太大，留下的实际伤痕也难以恢复，我们五天用上所有办法也只是稳定住了伤势让它不会再扩散也不会再对灵魂进行压制。只是，这种程度，距离愈合，还差得很远很远。”
“上次留下概念级伤痕，枫用自己的办法处理了好久才得以愈合，而那个还是某墨水块留了五个纪元的力量造成的概念级伤痕，这次这个……”辉低头挠着下巴，“安魂墙‘拼死一击’的伤害……强·概念级力量的……唔，这个要怎么算？”
“总之，你只要知道特别麻烦就行了。”姝寒轻叹一声也不愿多细说，摆摆手，“走吧，我们该出发了，这次就让云弟弟在这里歇息吧。”
“噢！走咯走咯，出发，目标：冥界！”司雨忽然很激动地蹦起来，乐乐呵呵的，还在身旁搁着一个大号的，用于记录的能量结晶。她这会儿穿着一身很休闲的长袖衣裤，还戴顶帽子——枫好些年前戴过的帽子，自从把自己染得色染得布灵布灵闪后就没用过了——这行头，看着倒像是出去旅游踏青似的……
“严肃点！”洛缨忍不住捏了捏小雨的脸蛋，“我们这可是打上敌人大本营，不是去旅游的！”
辉上下看了看这位姐姐一身华丽衣裙的打扮，看一眼就晓得是不适合战斗用的装扮，让她撑把伞站在河边抬手接花，这场面映照下来，随便找个地方一挂都能成为风景名胜，就觉得她应该也没啥资格说小雨……但是考虑到把这话说出来要挨揍，他还是不多逼逼了。
总之此行出门，枫缺席，连着缺席的还有他家的女孩们，不过除了小雨，小雨好像是打算亲自去冥界看看那边的情况，再亲自把那些事情告诉给她家的小星星。其他人员嘛，就是文姐姐等一代们还有燧风他们了——简而言之传承者们重装出行，其他人员看家。
他们一行人稍加准备，顺带确认好包包里的当量，准备妥当再检查了一轮虚空前线的情况，确认万事俱备，后院也不起火，他们便拉开传送门出发了。
不过，第一站并不是直接去确认那几个坐标地点是不是冥界，而是，先去看看安魂墙·核心的情况。
中心战场遗址。
此处的战斗已经停歇了五天，距离那场源初特大号烟花燃放也已经过去了五天，然而，这一块的源初之地，仍然夹杂着几分“归于寂静”的氛围，似乎，此处的源初仍然不愿恢复，只想保持着“绝对平静”的状态。
长久保持着此状态也许也是有某种深意的，比如……是打算用这种完全平静的状态压制安魂墙核心以及它的防御机制，什么的。
已经恢复了黑暗的源初，前方仍然有巨大的光源传来，白色而刺眼的光芒，让他们刚结束传送都忍不住遮挡着眼睛，等稍稍适应了才扭过头、放下手往前看去。
从前方传来的光源，其本体，是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白色的能量风暴，且密不透风，像是一堵白色云墙，本身看着倒是软绵绵跟棉花糖一样，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原地起步发起冲锋一头撞上去，绝对是撞在一面结晶墙上把自己嵌进去，然后就会随着风暴在里面转啊转滚啊滚，直到被甩出去为止。
那面巨大的白色云墙整个都是发光源，它纵横都有数光年大小，本身流转着疑似无穷无尽的能量，无论在这里刮风刮多久，都不见它的能量反应有丝毫涨落的变化，一直恒定保持着一个速度释放着能量，就像……就像是一个慢吞吞释放着能量的能量源，一个有数光年大小的特大号能量源。
这就是安魂墙在瘫痪时的自我防御机制，感觉比当年所见的那十几层屏障加起来都要结实，而且理所当然涌动着概念级力量，只是，除概念级力量之外……它本体传来的能量，依旧……诡异，不是起源能量也不是混沌能量，这层白色的风暴，虽是与它们同级，却又与它们无关。
“看多少次都感觉好古怪。”司雨忍不住小声嘀咕，“明明是起源造物，释放的却不是起源能量。以为冥界和‘它们’已经把安魂墙扭曲成混沌造物了吧，但它释放的又不是混沌能量，两者都不是，却又与它们同级。”
“只从现在认知的情况来判断，我认为安魂墙是通过神灭之力激活、使用的。”姝寒说起自己的看法，“这样倒也能解释这层防御用的能量风暴为什么本质既不是起源能量也不是混沌能量了。”
“至于安魂墙里释放的混沌能量，则与之前见到的，那十七个带碎片的混沌能量根源有关。安魂墙·核心里的那个混沌概念体·核心，大概还有辅助控制混沌能量的作用，亦或者是，是通过混沌能量去控制它，控制它，将它的力量融入安魂墙发起攻击。”
辉看着这最纯粹的“盾”也是犯了难，满脸痛苦与无奈，当了近二十个纪元的盾的他，当然知道面前这玩意儿的防御有多结实，而且，这也是最最最纯粹的防御方式——毫无顾忌抛洒着纯粹的能量铸成纯能量防御壁垒，而非靠任何“特殊性质”进行防御。
说白了就是，想把这层能量风暴给干掉，只能耗尽它所有的能量才行，它如果还有一丝一毫能量残余的话，就绝不会停下来。
出门的第一站来此，就是想看看这玩意儿还能不能整，能整成什么样，但，他们在这里琢磨了一个小时后，所得出来的结论与文姐姐她们五天前得出来的结论完全一致：没得整。
其实早在这场战争开打前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就算他们真的把这层风暴给耗干，也没办法对安魂墙·核心做什么，想要把它连着冥界之主一块摧毁干净，还是只能靠半个纪元后的那一轮虚空动荡。
大概大伙儿和他一样，早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得到“结果一致”的结果后，并没有人感到沮丧，顶多，就是因为没法改变结果而有点头大，一边头疼一边摆着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就像是认命了似的。
解决不了安魂墙，那在这里留下足够的监视后就不用再理会了。处理好这部分情况，他们就朝着本次外出跑业务的真正目标出发，路上还得确认一下真正的目标在哪个地方呢。
现在即将前往的地方，是在虚空……啊不，在源初的深处……呃，是虚空的深处……啊不是，是源初的深……见了个鬼的，这地方怎么划分的？
虚空也是有“上下”层面之分，最浅层即是虚空亿万事物最原始的栖息地，越往“深层”走，在概念上就越接近虚无，也约等于走入了荒凉之地，生息逐渐远去，是鲜少有人踏足的荒郊野岭：这是“浅层”与“深层”的划分。
至于另一方面常说的“远近”，则是以上位面中心为原点，朝着下位面的方向延伸，离上位面中心越远则是“远”——简单划分一下方向而已，虚空里的诸多事物的概念可都是模糊或干脆就不存在的，尤其是距离这些玩意儿，被他们的认知与感应“翻译”后出现在眼前的“大小”、“距离”等便是事物实际在虚空里表现的情况。这也是因为他们生命层级足够高，所以能自行“翻译”，能让他们更好理解与认知虚空；对生命层级较低的生命而言，在虚空里……啊，上次说过了，就是摸瞎罢了，一旦切断了感应，就成了真·瞎子。
好的，上述所说的，是在虚空里的情况，然后现在的问题是：现在“虚空”已经莫得了，嗯，已经被源初给干掉了，虚空里的一切统统都被源初所占据，那……原本存在于虚空深层的玩意儿，落在源初里……呃，是处于源初深层吗？
可源初没有什么深浅层次一说啊，源初……就是源初，与虚空相比，它更加纯粹——纯粹的混乱、纯粹的啥都没有、闲人免进——只是……原本存在于虚空中的划分，落入了源初中，那是啥情况？该怎么算？
“大概就在‘下面’吧。”姝寒抬手指了指下方，“稍加解释，虚空，假设是一个装了一层又一层挡板的箱子，那源初，就是没了挡板——稍稍理解一下就行，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意思。”
“呃……”辉挠着头发一脸懵：说得好随意的亚子。
总之，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枫给他们的坐标，是遥远虚空的深处，这坐标位置，已经极度接近“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站在那个位置如果吹一阵风说不定能把人给吹进去——此坐标转化一下跑到源初里，呃……总之就是很深层的源初吧，大概就是这意思。
辉抬手提问：“源初有概念上的‘最深处’吗？就好比虚空的概念最深处就是最接近虚无的地方，那源初……”
“那还真没有，”姝寒摇摇头回答道，“更深已经没有再分层的情况了——源初，你也可以看成是真正的，一切的起始之处，就是一片完全混乱的，‘初生之地’，此处只有无尽的混乱与‘源初’，没有任何层面之分。”
一说到这里，辉忽然想到个问题：“话说，冥界不会已经被源初给淹了吧？那地方可没被枫标记豁免啊，那地方在源初里泡了三千年怕不是……”
大伙儿：“……啊。”
这可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毕竟现在秩序“虚空”全境都是源初，秩序世界被他们家的源初意志标记过了倒没什么问题，那没被标记过的地方……嘶，冥界那边估计正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而且这个状态恐怕已经持续了三千年之久。
听起来就怪要命的——没什么，就是这样一说而已，他们并不会对敌人的一切表达任何同情，倒不如说他们乐得见到对面连人带地基一块升天的画面，那能少操很多心。
嘛，冥界也不可能没有防御，他们手里一大堆混沌·起源造物，随随便便激活两个就能顶住源初的侵蚀了，所以，那边直接变成废墟的概率不大。
在他们前往目的地的时候，辉本想去最近的一个坐标地点检查，但是文姐姐却一路拖着他们朝最靠近“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那个点而去，让他以为文姐姐是想先去检查那层风暴在源初里的情况，也就没多说什么。
直到半路上，不知何时消失的双子姐姐忽然冒出来说出一些情况才让他反应过来这目的非常明确的路径是怎么回事。
“已经排除其他所有坐标，已确认它们皆是被扭曲的世界光团，且是残骸，内部残留有极其庞大的混沌能量。”双子姐姐刚冒出来就把这句话甩在了他们脸上，让他们反应过来，她们这是刚探测完那些坐标点。
“世界光团的残骸，还带有混沌能量……这已经算是明示了吧。”辉皱起眉头，“那些是冥界的部分世界光团？”
“并非部分，而是一个。”双子姐姐摇摇头，声音带重叠解释，“那些坐标点上出现的世界光团残骸，拼起来近似于一个完整的世界光团，残留的规则与概念也吻合‘同为一体’的情况。它，大概是因为一些原因遭到破坏而分散，内部充盈的混沌能量能保证它们不会在短时间内溶解，所以，它们才能在虚空与源初的浪潮里活动，最后逐渐分开。”
“因为某些原因被炸掉了，然后顺着虚空与源初的浪潮飘散开了吗？”燧风有点好奇这个话题，“既然是堆满了混沌能量的世界，那可以推测，它曾经应当是类似存放着能量源，不断制造混沌衍生物或是深渊死雾衍生物的世界，结果现在落得个四分五裂的下场……唔，炸开……文姐姐，你有更深入的推测么？”
“有倒是有，就是没有证据支撑，只是我下意识的猜测与认为而已。”姝寒轻颔首，转过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大伙儿看向前方的位置。
他们知道这姿势的意思，文姐姐这是在指点“虚空动荡·毁灭浪潮”，再结合刚刚所听的情况，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很快就能想出个前因后果。
“冥界在‘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碾过来的时候被迫撤退，在撤退的时候，被碾掉了一大堆东西，甚至还把他们原有的世界光团给炸掉了不少，而出现在源初里的那几块碎片，就是大撤退的路上被炸毁的，但因为有混沌能量庇护，所以没完全炸干净，变成了碎片分散开。”辉把事儿捋清楚，给大伙儿说了出来，“估计他们被那道毁灭浪潮碾过时也受创不轻——难怪后续出兵都是靠安魂墙了，估计这是他们仅剩的方法了吧？”
司雨这时候也想到个问题，很激动接上话：“诶诶，你们说，那些世界残骸里会不会有点什么……”
双子姐姐摇摇头：“有检查过，感应所能触及之处，只剩混沌能量，就算曾经存在什么，估计也被虚空和源初所溶解干净了。”
“不不不，不是说这些。”司雨对她们连连摆着双手，神情激动，“我是指……‘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留下来的某些痕迹。”
大伙儿听到这话都一怔，面面相觑。
“你们看，以冥界那疑神疑鬼、墙头草、胆小鬼的特性，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变成残骸的世界不管，确认它已经无法修复与挽救之后，肯定要将其摧毁干净避免有一天被我们发现，然后借此寻找到他们的大本营所在。即是说……”
姝寒明白了她的意思：“留在源初里的残骸是受混沌能量庇护所以才能留存——冥界之主他们明明可以选择主动将其摧毁、抹除一切痕迹，却没这样做，应当是受了什么影响，或者说，是因为忌惮什么所以没去触碰它们……”
“如果假设成立，真不是冥界那群家伙偷懒或者掉以轻心的话，那……也许是世界残骸里，存在着他们不敢触碰的东西，此时此刻的源初，能让他们不敢触碰的，也就只有……”
“那股蛰伏在‘不远处’的‘虚空动荡·毁灭浪潮’。”辉吹了声口哨，“这样听起来可就真有意思了，毁灭浪潮造成的影响至今还残留在那些世界残骸里面吗……”紧接着他叹了一声，耸耸肩，“只可惜这种情报没什么用啊，就算知道了冥界遭不住‘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折腾……咱也没办法把他们给弄进去不是么？”
“嗷哦……”司雨挠了挠长发，讪笑一声，“也是，嘿嘿……”
看这丫头的小表情，他大概能猜到这丫头刚刚肚子里也是塞满了骚操作，只不过都犯不着提出来就被干掉了。
“那些世界残骸里如果有‘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留下来的痕迹，倒也能作为证据，证明他们确实被碾了一顿。”姝寒也点了点头，“只是，这些情报没办法利用……算了，先不管了，加速去冥界吧。”
源初之地，越往远处走便越荒凉与死寂——嘛虚空本身也是如此，只是，他从感官与认知来判断，源初的荒凉死寂程度要比虚空高非常多——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接近那道“大风暴”的缘故，他感觉源初里的气氛稍稍有些变化，渐渐地出现了一股……一股充斥着毁灭意志的破坏气息，似乎正如风暴一样在这一方源初之地里流转，不过，并不会浓郁到能直接影响到他们。
“文姐姐，这是‘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气息对吧？”以防万一他先问一句确认一下情况。
“嗯。”姝寒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蹙起了柳眉，“此前所见之时，似乎不见它把气息散发到如此遥远的地方……是因为那时是在虚空里观测的缘故么？现在我们在源初里，在源初里观测，它的活动情况似乎比我们所想要剧烈不少。”
“倒真的像是风暴一样，不停把风吹出来。”燕哥也提了一句，“上次在虚空里所见绝对没有这种动静——好奇，想过去看看。”
“晚点，从冥界回来再去也不迟。”
司雨挠挠头：“现在还没到目的地就能感觉到风暴的气息，若是到达那地方……唔，冥界靠毁灭浪潮那么近，也不怕溺死吗？还是说每天都以喝西北‘风’为乐？”
大伙儿：“呃这个……”
“大概是在借用‘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风声’掩盖自己的气息。”姝寒哭笑不得在小雨脑袋上挠了几下，“我们此前在虚空里一直找不到冥界，大概就是因为它傍着毁灭浪潮，借助它泄露出来的破坏性气息掩盖自己的踪迹——在虚空里可行，但，一旦把场景切换到源初里，云弟弟反而能察觉到这部分不对劲之处。”
在源初里的“旅途”，还真是枯燥得可以，虚空里也一样枯燥，但多少能看点风景——偶发的小型虚空现象，可带劲可壮观——源初可就……现在源初全境范围基本都被枫自己压住了活动，一路来真是啥事都不带发生的。
目标地点是第一次去的地方，他们就算摸着精确到家门口的坐标，在接近目的地后也得让脚步慢下来，在四周详细寻找——冥界理所当然是处于隐匿状态，他们到了目标的地点也还得再详细寻找，挖地三尺，用上各种感知的方法，但是又不能太过肆意妄为去扫，那会打草惊蛇。
“噫吁嚱，找不到。”辉半小时后就放弃了，顿时没了耐心，“位置是没错的，但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文姐姐，你们情况如何？”
文姐姐一脸郁闷，很敷衍地对他摆了摆手，让他明白过来：这也是没找到。
大概在此寻找了一个小时，大伙儿又都凑在了一块，面面相觑了一阵，皆是翻了个白眼。燧风看气氛沉闷，索性第一个发言：“找出神了，我差点一头撞到了毁灭风暴里——咳咳，那边没摸到痕迹。”
“我们这边也……”小雷子他们对视了一会，皆是耸肩。
姝寒略感头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头大，隐蔽得依旧很谨慎，概念级力量也摸不到位置，是不是该换个方法？”
司雨正折腾着脑海里的奇思妙想时，视线忽然瞥见了什么，不由得一呆，招呼也没打就窜了出去，看得大伙儿一怔，姝寒下意识跟上的同时赶紧问道：“怎么了小雨？看到什么了？”
“嗯……这个东西。”司雨指着前面，带着众人飘到了大概“一两百里”外的地方，在眼前这片黑暗的地域，忽然出现了一团白色的，像个鸡蛋似的东西——透明的“蛋清”裹着一颗圆滚滚的白色“蛋黄”。
“刚刚好像没看到这东西呀？”洛缨皱起柳眉挠头咕哝，“这边我找的，我可真没看见这玩意儿。”
司雨好奇绕着这颗“鸡蛋”转了两圈，看了一会下意识地抬手，伸出食指轻轻地在它表面上戳了一下。
那颗“鸡蛋”被碰到的刹那立刻就“啪”一声炸开了，“蛋清”变成了一大团云雾蔓延开，“蛋黄”也散成了一滩，把司雨吓了一跳：“我就轻轻地戳了一……”
她话没说完，眼前散开的东西忽然再次发生了变化：散开的云雾蠕动了一下，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长半米多高的箭头指着前方；塌成一滩的“蛋黄”啪叽一声贴在了司雨的手背上，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印记，然后立刻延伸出一道光束指向了前方，与箭头指点的地方完全一致。
“呃……”大伙儿愣愣地看着这俩玩意儿，都沉默了，这八成是某人……留下的……信息，怕他们找不到路。
“源初气息留下的指引。”洛缨戳了戳那根结实的箭头，又碰了碰小雨手上的那一束光，表情变得古怪，“好像还是这几天留下的？这几天他不是昏着么？能不能老实点躺着？”
她只是抱怨了一句，没曾想，那根箭头忽然蠕动起来，一下子散成云雾，然后又快速汇聚起来，这次它变成了两个大字带一个标点符号：不能！
大伙儿：“……”丫是不是在看着这边？
洛缨俏脸一抽：“你是不是在看着这里？你刚刚看我们在这转了一个小时是吧？你再不老实点我回去揍你。”
云雾消散，飞速汇聚变成了三个字：略略略。后面还跟着个扮鬼脸的小人画像。
大伙儿：“……”啊这欠揍的家伙果然是在看着他们。
幻世彼岸
至少此时此刻的他，是这样认为的。此时的他，一如既往认为，外出跑一趟回来就能看到老伙计生龙活虎的模样了，至于实际结果……回来再说吧。
“嗯……带齐能量塔，带好辉煌圆盘，把家伙事都准备齐全……”辉在仓库里倒腾了一阵子，拍了拍手闪现出门，一瞬间就来到了冰原的海螺屋面前，对站在那里的文姐姐她们喊道，“妥了妥了！这边都准备好了，当量齐全，随时可以出发！”
洛缨看准他落地的位置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把他摁在了地上：“你小声点，吵到小云云他们了。”
“呃……”辉哆嗦着从冰上爬起来，挠着头发干笑，压低了声音，“有点儿小激动——枫他怎么样了？这都五天了。”
“情况不算特别好。”姝寒神情凝重摇了摇头，偏头看了眼海螺屋里躺着的云弟弟，再看了看守在他身旁，这几天帮忙压制概念级伤痕已经精疲力尽的小霜霜和弦音她们，低声一叹，“概念级力量破坏性太大，留下的实际伤痕也难以恢复，我们五天用上所有办法也只是稳定住了伤势让它不会再扩散也不会再对灵魂进行压制。只是，这种程度，距离愈合，还差得很远很远。”
“上次留下概念级伤痕，枫用自己的办法处理了好久才得以愈合，而那个还是某墨水块留了五个纪元的力量造成的概念级伤痕，这次这个……”辉低头挠着下巴，“安魂墙‘拼死一击’的伤害……强·概念级力量的……唔，这个要怎么算？”
“总之，你只要知道特别麻烦就行了。”姝寒轻叹一声也不愿多细说，摆摆手，“走吧，我们该出发了，这次就让云弟弟在这里歇息吧。”
“噢！走咯走咯，出发，目标：冥界！”司雨忽然很激动地蹦起来，乐乐呵呵的，还在身旁搁着一个大号的，用于记录的能量结晶。她这会儿穿着一身很休闲的长袖衣裤，还戴顶帽子——枫好些年前戴过的帽子，自从把自己染得色染得布灵布灵闪后就没用过了——这行头，看着倒像是出去旅游踏青似的……
“严肃点！”洛缨忍不住捏了捏小雨的脸蛋，“我们这可是打上敌人大本营，不是去旅游的！”
辉上下看了看这位姐姐一身华丽衣裙的打扮，看一眼就晓得是不适合战斗用的装扮，让她撑把伞站在河边抬手接花，这场面映照下来，随便找个地方一挂都能成为风景名胜，就觉得她应该也没啥资格说小雨……但是考虑到把这话说出来要挨揍，他还是不多逼逼了。
总之此行出门，枫缺席，连着缺席的还有他家的女孩们，不过除了小雨，小雨好像是打算亲自去冥界看看那边的情况，再亲自把那些事情告诉给她家的小星星。其他人员嘛，就是文姐姐等一代们还有燧风他们了——简而言之传承者们重装出行，其他人员看家。
他们一行人稍加准备，顺带确认好包包里的当量，准备妥当再检查了一轮虚空前线的情况，确认万事俱备，后院也不起火，他们便拉开传送门出发了。
不过，第一站并不是直接去确认那几个坐标地点是不是冥界，而是，先去看看安魂墙·核心的情况。
中心战场遗址。
此处的战斗已经停歇了五天，距离那场源初特大号烟花燃放也已经过去了五天，然而，这一块的源初之地，仍然夹杂着几分“归于寂静”的氛围，似乎，此处的源初仍然不愿恢复，只想保持着“绝对平静”的状态。
长久保持着此状态也许也是有某种深意的，比如……是打算用这种完全平静的状态压制安魂墙核心以及它的防御机制，什么的。
已经恢复了黑暗的源初，前方仍然有巨大的光源传来，白色而刺眼的光芒，让他们刚结束传送都忍不住遮挡着眼睛，等稍稍适应了才扭过头、放下手往前看去。
从前方传来的光源，其本体，是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白色的能量风暴，且密不透风，像是一堵白色云墙，本身看着倒是软绵绵跟棉花糖一样，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原地起步发起冲锋一头撞上去，绝对是撞在一面结晶墙上把自己嵌进去，然后就会随着风暴在里面转啊转滚啊滚，直到被甩出去为止。
那面巨大的白色云墙整个都是发光源，它纵横都有数光年大小，本身流转着疑似无穷无尽的能量，无论在这里刮风刮多久，都不见它的能量反应有丝毫涨落的变化，一直恒定保持着一个速度释放着能量，就像……就像是一个慢吞吞释放着能量的能量源，一个有数光年大小的特大号能量源。
这就是安魂墙在瘫痪时的自我防御机制，感觉比当年所见的那十几层屏障加起来都要结实，而且理所当然涌动着概念级力量，只是，除概念级力量之外……它本体传来的能量，依旧……诡异，不是起源能量也不是混沌能量，这层白色的风暴，虽是与它们同级，却又与它们无关。
“看多少次都感觉好古怪。”司雨忍不住小声嘀咕，“明明是起源造物，释放的却不是起源能量。以为冥界和‘它们’已经把安魂墙扭曲成混沌造物了吧，但它释放的又不是混沌能量，两者都不是，却又与它们同级。”
“只从现在认知的情况来判断，我认为安魂墙是通过神灭之力激活、使用的。”姝寒说起自己的看法，“这样倒也能解释这层防御用的能量风暴为什么本质既不是起源能量也不是混沌能量了。”
“至于安魂墙里释放的混沌能量，则与之前见到的，那十七个带碎片的混沌能量根源有关。安魂墙·核心里的那个混沌概念体·核心，大概还有辅助控制混沌能量的作用，亦或者是，是通过混沌能量去控制它，控制它，将它的力量融入安魂墙发起攻击。”
辉看着这最纯粹的“盾”也是犯了难，满脸痛苦与无奈，当了近二十个纪元的盾的他，当然知道面前这玩意儿的防御有多结实，而且，这也是最最最纯粹的防御方式——毫无顾忌抛洒着纯粹的能量铸成纯能量防御壁垒，而非靠任何“特殊性质”进行防御。
说白了就是，想把这层能量风暴给干掉，只能耗尽它所有的能量才行，它如果还有一丝一毫能量残余的话，就绝不会停下来。
出门的第一站来此，就是想看看这玩意儿还能不能整，能整成什么样，但，他们在这里琢磨了一个小时后，所得出来的结论与文姐姐她们五天前得出来的结论完全一致：没得整。
其实早在这场战争开打前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就算他们真的把这层风暴给耗干，也没办法对安魂墙·核心做什么，想要把它连着冥界之主一块摧毁干净，还是只能靠半个纪元后的那一轮虚空动荡。
大概大伙儿和他一样，早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得到“结果一致”的结果后，并没有人感到沮丧，顶多，就是因为没法改变结果而有点头大，一边头疼一边摆着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就像是认命了似的。
解决不了安魂墙，那在这里留下足够的监视后就不用再理会了。处理好这部分情况，他们就朝着本次外出跑业务的真正目标出发，路上还得确认一下真正的目标在哪个地方呢。
现在即将前往的地方，是在虚空……啊不，在源初的深处……呃，是虚空的深处……啊不是，是源初的深……见了个鬼的，这地方怎么划分的？
虚空也是有“上下”层面之分，最浅层即是虚空亿万事物最原始的栖息地，越往“深层”走，在概念上就越接近虚无，也约等于走入了荒凉之地，生息逐渐远去，是鲜少有人踏足的荒郊野岭：这是“浅层”与“深层”的划分。
至于另一方面常说的“远近”，则是以上位面中心为原点，朝着下位面的方向延伸，离上位面中心越远则是“远”——简单划分一下方向而已，虚空里的诸多事物的概念可都是模糊或干脆就不存在的，尤其是距离这些玩意儿，被他们的认知与感应“翻译”后出现在眼前的“大小”、“距离”等便是事物实际在虚空里表现的情况。这也是因为他们生命层级足够高，所以能自行“翻译”，能让他们更好理解与认知虚空；对生命层级较低的生命而言，在虚空里……啊，上次说过了，就是摸瞎罢了，一旦切断了感应，就成了真·瞎子。
好的，上述所说的，是在虚空里的情况，然后现在的问题是：现在“虚空”已经莫得了，嗯，已经被源初给干掉了，虚空里的一切统统都被源初所占据，那……原本存在于虚空深层的玩意儿，落在源初里……呃，是处于源初深层吗？
可源初没有什么深浅层次一说啊，源初……就是源初，与虚空相比，它更加纯粹——纯粹的混乱、纯粹的啥都没有、闲人免进——只是……原本存在于虚空中的划分，落入了源初中，那是啥情况？该怎么算？
“大概就在‘下面’吧。”姝寒抬手指了指下方，“稍加解释，虚空，假设是一个装了一层又一层挡板的箱子，那源初，就是没了挡板——稍稍理解一下就行，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意思。”
“呃……”辉挠着头发一脸懵：说得好随意的亚子。
总之，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枫给他们的坐标，是遥远虚空的深处，这坐标位置，已经极度接近“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站在那个位置如果吹一阵风说不定能把人给吹进去——此坐标转化一下跑到源初里，呃……总之就是很深层的源初吧，大概就是这意思。
辉抬手提问：“源初有概念上的‘最深处’吗？就好比虚空的概念最深处就是最接近虚无的地方，那源初……”
“那还真没有，”姝寒摇摇头回答道，“更深已经没有再分层的情况了——源初，你也可以看成是真正的，一切的起始之处，就是一片完全混乱的，‘初生之地’，此处只有无尽的混乱与‘源初’，没有任何层面之分。”
一说到这里，辉忽然想到个问题：“话说，冥界不会已经被源初给淹了吧？那地方可没被枫标记豁免啊，那地方在源初里泡了三千年怕不是……”
大伙儿：“……啊。”
这可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毕竟现在秩序“虚空”全境都是源初，秩序世界被他们家的源初意志标记过了倒没什么问题，那没被标记过的地方……嘶，冥界那边估计正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而且这个状态恐怕已经持续了三千年之久。
听起来就怪要命的——没什么，就是这样一说而已，他们并不会对敌人的一切表达任何同情，倒不如说他们乐得见到对面连人带地基一块升天的画面，那能少操很多心。
嘛，冥界也不可能没有防御，他们手里一大堆混沌·起源造物，随随便便激活两个就能顶住源初的侵蚀了，所以，那边直接变成废墟的概率不大。
在他们前往目的地的时候，辉本想去最近的一个坐标地点检查，但是文姐姐却一路拖着他们朝最靠近“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那个点而去，让他以为文姐姐是想先去检查那层风暴在源初里的情况，也就没多说什么。
直到半路上，不知何时消失的双子姐姐忽然冒出来说出一些情况才让他反应过来这目的非常明确的路径是怎么回事。
“已经排除其他所有坐标，已确认它们皆是被扭曲的世界光团，且是残骸，内部残留有极其庞大的混沌能量。”双子姐姐刚冒出来就把这句话甩在了他们脸上，让他们反应过来，她们这是刚探测完那些坐标点。
“世界光团的残骸，还带有混沌能量……这已经算是明示了吧。”辉皱起眉头，“那些是冥界的部分世界光团？”
“并非部分，而是一个。”双子姐姐摇摇头，声音带重叠解释，“那些坐标点上出现的世界光团残骸，拼起来近似于一个完整的世界光团，残留的规则与概念也吻合‘同为一体’的情况。它，大概是因为一些原因遭到破坏而分散，内部充盈的混沌能量能保证它们不会在短时间内溶解，所以，它们才能在虚空与源初的浪潮里活动，最后逐渐分开。”
“因为某些原因被炸掉了，然后顺着虚空与源初的浪潮飘散开了吗？”燧风有点好奇这个话题，“既然是堆满了混沌能量的世界，那可以推测，它曾经应当是类似存放着能量源，不断制造混沌衍生物或是深渊死雾衍生物的世界，结果现在落得个四分五裂的下场……唔，炸开……文姐姐，你有更深入的推测么？”
“有倒是有，就是没有证据支撑，只是我下意识的猜测与认为而已。”姝寒轻颔首，转过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大伙儿看向前方的位置。
他们知道这姿势的意思，文姐姐这是在指点“虚空动荡·毁灭浪潮”，再结合刚刚所听的情况，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很快就能想出个前因后果。
“冥界在‘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碾过来的时候被迫撤退，在撤退的时候，被碾掉了一大堆东西，甚至还把他们原有的世界光团给炸掉了不少，而出现在源初里的那几块碎片，就是大撤退的路上被炸毁的，但因为有混沌能量庇护，所以没完全炸干净，变成了碎片分散开。”辉把事儿捋清楚，给大伙儿说了出来，“估计他们被那道毁灭浪潮碾过时也受创不轻——难怪后续出兵都是靠安魂墙了，估计这是他们仅剩的方法了吧？”
司雨这时候也想到个问题，很激动接上话：“诶诶，你们说，那些世界残骸里会不会有点什么……”
双子姐姐摇摇头：“有检查过，感应所能触及之处，只剩混沌能量，就算曾经存在什么，估计也被虚空和源初所溶解干净了。”
“不不不，不是说这些。”司雨对她们连连摆着双手，神情激动，“我是指……‘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留下来的某些痕迹。”
大伙儿听到这话都一怔，面面相觑。
“你们看，以冥界那疑神疑鬼、墙头草、胆小鬼的特性，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变成残骸的世界不管，确认它已经无法修复与挽救之后，肯定要将其摧毁干净避免有一天被我们发现，然后借此寻找到他们的大本营所在。即是说……”
姝寒明白了她的意思：“留在源初里的残骸是受混沌能量庇护所以才能留存——冥界之主他们明明可以选择主动将其摧毁、抹除一切痕迹，却没这样做，应当是受了什么影响，或者说，是因为忌惮什么所以没去触碰它们……”
“如果假设成立，真不是冥界那群家伙偷懒或者掉以轻心的话，那……也许是世界残骸里，存在着他们不敢触碰的东西，此时此刻的源初，能让他们不敢触碰的，也就只有……”
“那股蛰伏在‘不远处’的‘虚空动荡·毁灭浪潮’。”辉吹了声口哨，“这样听起来可就真有意思了，毁灭浪潮造成的影响至今还残留在那些世界残骸里面吗……”紧接着他叹了一声，耸耸肩，“只可惜这种情报没什么用啊，就算知道了冥界遭不住‘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折腾……咱也没办法把他们给弄进去不是么？”
“嗷哦……”司雨挠了挠长发，讪笑一声，“也是，嘿嘿……”
看这丫头的小表情，他大概能猜到这丫头刚刚肚子里也是塞满了骚操作，只不过都犯不着提出来就被干掉了。
“那些世界残骸里如果有‘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留下来的痕迹，倒也能作为证据，证明他们确实被碾了一顿。”姝寒也点了点头，“只是，这些情报没办法利用……算了，先不管了，加速去冥界吧。”
源初之地，越往远处走便越荒凉与死寂——嘛虚空本身也是如此，只是，他从感官与认知来判断，源初的荒凉死寂程度要比虚空高非常多——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接近那道“大风暴”的缘故，他感觉源初里的气氛稍稍有些变化，渐渐地出现了一股……一股充斥着毁灭意志的破坏气息，似乎正如风暴一样在这一方源初之地里流转，不过，并不会浓郁到能直接影响到他们。
“文姐姐，这是‘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气息对吧？”以防万一他先问一句确认一下情况。
“嗯。”姝寒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蹙起了柳眉，“此前所见之时，似乎不见它把气息散发到如此遥远的地方……是因为那时是在虚空里观测的缘故么？现在我们在源初里，在源初里观测，它的活动情况似乎比我们所想要剧烈不少。”
“倒真的像是风暴一样，不停把风吹出来。”燕哥也提了一句，“上次在虚空里所见绝对没有这种动静——好奇，想过去看看。”
“晚点，从冥界回来再去也不迟。”
司雨挠挠头：“现在还没到目的地就能感觉到风暴的气息，若是到达那地方……唔，冥界靠毁灭浪潮那么近，也不怕溺死吗？还是说每天都以喝西北‘风’为乐？”
大伙儿：“呃这个……”
“大概是在借用‘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风声’掩盖自己的气息。”姝寒哭笑不得在小雨脑袋上挠了几下，“我们此前在虚空里一直找不到冥界，大概就是因为它傍着毁灭浪潮，借助它泄露出来的破坏性气息掩盖自己的踪迹——在虚空里可行，但，一旦把场景切换到源初里，云弟弟反而能察觉到这部分不对劲之处。”
在源初里的“旅途”，还真是枯燥得可以，虚空里也一样枯燥，但多少能看点风景——偶发的小型虚空现象，可带劲可壮观——源初可就……现在源初全境范围基本都被枫自己压住了活动，一路来真是啥事都不带发生的。
目标地点是第一次去的地方，他们就算摸着精确到家门口的坐标，在接近目的地后也得让脚步慢下来，在四周详细寻找——冥界理所当然是处于隐匿状态，他们到了目标的地点也还得再详细寻找，挖地三尺，用上各种感知的方法，但是又不能太过肆意妄为去扫，那会打草惊蛇。
“噫吁嚱，找不到。”辉半小时后就放弃了，顿时没了耐心，“位置是没错的，但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文姐姐，你们情况如何？”
文姐姐一脸郁闷，很敷衍地对他摆了摆手，让他明白过来：这也是没找到。
大概在此寻找了一个小时，大伙儿又都凑在了一块，面面相觑了一阵，皆是翻了个白眼。燧风看气氛沉闷，索性第一个发言：“找出神了，我差点一头撞到了毁灭风暴里——咳咳，那边没摸到痕迹。”
“我们这边也……”小雷子他们对视了一会，皆是耸肩。
姝寒略感头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头大，隐蔽得依旧很谨慎，概念级力量也摸不到位置，是不是该换个方法？”
司雨正折腾着脑海里的奇思妙想时，视线忽然瞥见了什么，不由得一呆，招呼也没打就窜了出去，看得大伙儿一怔，姝寒下意识跟上的同时赶紧问道：“怎么了小雨？看到什么了？”
“嗯……这个东西。”司雨指着前面，带着众人飘到了大概“一两百里”外的地方，在眼前这片黑暗的地域，忽然出现了一团白色的，像个鸡蛋似的东西——透明的“蛋清”裹着一颗圆滚滚的白色“蛋黄”。
“刚刚好像没看到这东西呀？”洛缨皱起柳眉挠头咕哝，“这边我找的，我可真没看见这玩意儿。”
司雨好奇绕着这颗“鸡蛋”转了两圈，看了一会下意识地抬手，伸出食指轻轻地在它表面上戳了一下。
那颗“鸡蛋”被碰到的刹那立刻就“啪”一声炸开了，“蛋清”变成了一大团云雾蔓延开，“蛋黄”也散成了一滩，把司雨吓了一跳：“我就轻轻地戳了一……”
她话没说完，眼前散开的东西忽然再次发生了变化：散开的云雾蠕动了一下，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长半米多高的箭头指着前方；塌成一滩的“蛋黄”啪叽一声贴在了司雨的手背上，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印记，然后立刻延伸出一道光束指向了前方，与箭头指点的地方完全一致。
“呃……”大伙儿愣愣地看着这俩玩意儿，都沉默了，这八成是某人……留下的……信息，怕他们找不到路。
“源初气息留下的指引。”洛缨戳了戳那根结实的箭头，又碰了碰小雨手上的那一束光，表情变得古怪，“好像还是这几天留下的？这几天他不是昏着么？能不能老实点躺着？”
她只是抱怨了一句，没曾想，那根箭头忽然蠕动起来，一下子散成云雾，然后又快速汇聚起来，这次它变成了两个大字带一个标点符号：不能！
大伙儿：“……”丫是不是在看着这边？
洛缨俏脸一抽：“你是不是在看着这里？你刚刚看我们在这转了一个小时是吧？你再不老实点我回去揍你。”
云雾消散，飞速汇聚变成了三个字：略略略。后面还跟着个扮鬼脸的小人画像。
大伙儿：“……”啊这欠揍的家伙果然是在看着他们。
幻世彼岸
本文网址：http://www.bdhwx.com/3/3211/2339.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m.bdhwx.com/3/3211/2339.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