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4章远疆地带的“来客”
上个时代的秩序与混沌的战争一直被他们当成模板，将那一次的战争当成前车之鉴，甚至，就把这一次要面对的战争当成上个时代的情况——设想成最糟糕最严重的情况，想着，如果是他们，该怎么去应对那时候的种种事情，该怎么处理才能……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想多了：这一时代的战争与上一时代的战争差异极其明显，他们现在所面对的战争，充其量只是上个时代未完的战争的延续而已，且参战双方带有的力量，与上一个时代相比都要弱太多了，压根就不是同一回事儿——文姐姐一句“强·概念级力量满虚空乱飞”就直接打消了他的所有想法：他们现在连概念级力量都没摸到，上哪去整强·概念级力量？
不过，也不算是多此一举，他们确实要对付一个可能拥有全盛时期力量的混沌概念体……的核心。对，就是一个核心而已，但即便只是一个懵逼的、活动不利索的、跟木偶似的要人控制核心，对目前的他们来说仍然是威胁度拉满的存在——也不知道那群家伙能把混沌概念体的力量激活到什么程度。
“安魂墙、尊神们的造物……唔，听你们所说，他们用的起源堡垒还是转化成了混沌力量……”姝寒分析着目前所知的条件，轻搓着纤指沉默着，思索了一会才轻颔首，“我们还是将它当成一个拥有全盛时期力量的混沌概念体好了。”
云诺星偏头看向她们俩，补充道：“而且，应该是本体战力很强大的那类混沌概念体。”
辉一听那几个字便立刻龇牙，身体晃了几下，姝寒听了也都沉默了，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那……就糟糕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来说……我们现在没有能对付那类混沌概念体的方法。那类混沌概念体，必须要尊神们亲临才能处理，我们只能拖延时间打打掩护而已，做不到其他的……就是那样。”
“云弟弟，你哪里知道的消息？是尊神们说的？”
云诺星轻点点头：“对，我们一起判断的。”
啊，这个不完全算是扯淡的话，他确实和她有过判断——在他告诉了她“未来”的事情前，曾经就冥界所掌握的混沌概念体的核心这事进行过猜测，他想想啊，她当初是这样说的……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无比淡然的语气，慢慢说道，“即便是我当初引导的虚空动荡也有难以清除的东西——那类混沌概念体，并不是说被卷入中心就必死无疑，它们正面承受了全部力量后，确实有概率会留下残骸或残损的核心，而非彻底溃散回归混沌虚空。”
“但，其他的混沌概念体，必然会回归混沌虚空。”
云诺星放下捏着嗓子的手，对姝寒点点头：“嗯，她说的。”
“也就是说，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剩下来的混沌概念体……的核心，也只有可能是那类混沌概念体的……”姝寒哦了一声，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可那东西真的……不好处理。”
“现有的条件……可以对付那类混沌概念体的方法……只有……只有……”她撑着额头一脸忧愁，咬紧了牙关，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比如……想办法将创世之杖的力量拉到如尊神们那种程度……”
辉登时就激动得蹦起来三米：“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还有别的方法吗？”
“别的方法……”姝寒苦笑着搓了搓额头，将刘海和那头带着点点能量光泽的黑发搓得沙沙响，“俩创世之杖拼起源之杖……三合一的攻击，要达到如尊神们的那种程度，比单独用一个创世之杖要简单和轻松一些，只要‘近极限’的程度就好，只是……”
“……这个估计……”辉迟疑着扭头看向枫，后者冲他脸上就是三个字：“办不到。”
辉立刻就苦笑坐下了，云诺星叹了一声，摇着头解释：“虽然三合一释放出那种程度的攻击是‘可想的’、‘似乎可行的’、‘听上去好像简单一些’，但是实际上啊……对，实际上来说……不得行——‘灵魂爆发’，就算用上极限爆发的状态也……唔，有个……‘界限’，存在着一个阻挡的‘壁垒’，无论是我承受的伤害还是负荷，只要超过这层‘壁垒’，就会强制解除我的灵魂爆发状态。”
“上次和那个残损形态的混沌概念体对拼的时候，我就已经差点被打出灵魂爆发状态了，若是等同于全盛时期的那个类型的混沌概念体……它的攻击我真吃不消，你们给我扛着盾也都吃不消——哦，说错话题了，咳咳——虽然我不知道创世之杖三合一释放出那种程度的攻击是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但……先别慌说三合一，光是单独用起源堡垒里的创世之杖都没能达到按他们的标准去算的‘正常攻击’的水准，还指望三合一能达到‘近极限’的程度……这太难了，还是洗洗睡吧，那一瞬产生的压力应该能把我的灵魂爆发状态给碾碎了。”
“不过其实……”云诺星敲了敲桌子，让他们俩停住苦笑，“我们不一定要招惹那个鬼东西，不一定要正面和它硬碰硬——那就是一颗没有灵魂的核心而已，它被嵌进了安魂墙的核心里，行动全靠冥界之主他们拖着，即是说，我们只要想办法‘瘫痪’后者他们的行动就行了，尽量别与那颗核心正面对上：能躲就躲，躲不过……就再说。”
“只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姝寒点点头，“可我们也控制不住他们用它的力量啊。”
云诺星与辉脸庞都是一僵：啊，这也是个非常要命的问题呢……丫只要吼一嗓子，怕是就……就凉了吧？
云诺星龇牙咧嘴一脸痛苦，扯了扯翅膀收紧了自己的“小被子”，一肚子的气叹得格外痛苦：“……不行哦……不太行哦……我还是再提点速度吧，趁早把‘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给砸下来，死个痛快——这玩意儿干掉那个核心应该不成问题——砸下来就一了百了了，不用想那么多。”
姝寒哭笑不得摇摇头：“就算再怎么提速也……”她看了下抱着云弟弟把他和自己裹成一个茧，贴着他后背睡得很熟的小小天使，好奇道，“说起来，这一个月好像很少见她活动？”
“哦。”云诺星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小天使”的脑袋，“她的灵魂现在在我的灵魂里捣鼓着概念级力量的事情——她也是在想尽办法给我提速——身体嘛，就挂在外面了，说是……”
他表情微微一变，支支吾吾了一阵子，眼神都发飘，看得辉格外好奇，忍不住追问：“说是什么？你别卖关子啊。”
“唔……”云诺星挠着脸颊，偏过视线嘟囔，“说是……给我留个暖和的被子，提一提我的睡眠质量。”
辉、文姐姐：“……”这俩人这合二为一的生活方式也是怪……怪……这算是另类方式的甜蜜吗？
云诺星支吾了一会，又说了一句：“还说是，希望她挂在我身上，能让我少折腾点要命的事情——再过几天她就会亲自出来看着我什么的……”
文姐姐：“……”果然是深知云弟弟性子的丫头，这以身作锁链的处理方法也是……勇敢——话说她好像能理解辉弟弟说的，“他和她们都是一条链子”是什么意思了。
云诺星咧咧嘴赶紧把话题给扯开：“其他人都在做什么？好几天不见人了。”
“你家女孩们，好像在塔里面揍你。”姝寒把一个摆弄好的，星星形状的透明罐子从桌上推过去交给了云弟弟，“正在和洛缨她们和燧风他们一块揍你。我就不去了，被‘罪语·枭首’劈了一刀，心里冒出了没感觉过的，不太好受的感觉，还给我留下了‘那感觉还残留在身上’的错觉，怪不舒服的——喏，给你的第一个造物，这可比那些量产的造物高级多了，但是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没试过。”
云诺星拿起那个透明的星形罐子，翻来覆去看了看：罐子本体是透明的没错，不过透过光好像可以看到它表面是铭刻着一些七彩的纹路，如无意外应该是各种起源神纹。
辉好奇问道：“这东西的效果是什么？”
“哦，也是存放东西用的。”姝寒耸耸肩。
辉一怔：“……为什么又弄了存放东西的罐子？那不是已经有一大堆罐子了么？”
“储物用的概念级造物制造起来很方便啊。”姝寒呲呲牙，继续捏概念级造物，“最简单的就是储物类的造物，只需要四个步骤就搞定了：算上概念级力量就四个步骤。其他的造物，那就呵呵，那可复杂多了——反正云弟弟只是要造物里的概念级力量而已，又不是说需要用造物去做什么，那就只需要塞满概念级力量就行了嘛，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统统都去掉。”
辉嗷了一声：“也是。”
“话说啊，文姐姐，如果让你造一把带有攻击型概念级力量的兵器，或是类似的造物，然后让枫蓄力用以攻击……”
“诶诶，奇思妙想暂停一下。”云诺星赶紧放下罐子朝辉摆手，“我并不能真的对概念级力量进行‘储存’、‘蓄力’，对虚空动荡的引导，充其量只是把它的‘过程’给憋住了而已，并不是真的‘蓄力’。你想我用同等方法去‘积攒’攻击型概念级力量，那……可得……就是……你得让我找个攻击目标。”
辉没放弃自己的奇思妙想，继续补充：“那你能调转攻击方向么？——先对着一个地方打，然后收起来一次性释放出去。”
“这个……没试过，不过感觉挺危险……”云诺星摸着下巴嘀咕，一边嘀咕一边取出墟冥剑，“要不，你让我劈一刀？”
辉：“……”
文姐姐咽了口唾沫，赶紧摆手：“别这样，辉弟弟现在要对上概念级力量也很……”
辉一脸悍不畏死拍案而起：“来！冲我来！”
“噗！”文姐姐扭头喷出一口水：“这就决定……”
“轰嘭！”
一道斑斓的剑芒从眼前奔驰而过，吹得她的风衣与长发一阵摇摆，她在冰原地动山摇的震鸣声中，好像还听到了辉弟弟一声悲鸣……一瞬间就从眼前飞出去了。直到这会儿她才把刚刚的话给补全：“……了吗？”
文姐姐愣愣地看着云弟弟：“你刚刚……就蓄力了吗？”
“啊，是啊，已经蓄力完成了。”云诺星点点头，把墟冥剑放到一旁，抬起手，晃了晃手掌与手腕间环绕着的四个金黄色的圆环，“‘时间’的力量能让我加速不少呢，别看辉站起来到飞出去也就三秒，其实我取出墟冥剑的时候就已经在按照那套标准释放力量了，都憋在自己的世界光团里，然后按照流程尝试了一遍。”
文姐姐想了想，决定不去深究其中的问题：“所以，你现在‘积攒中’的概念级力量，也是用‘时间’的力量进行了加速释放的？”
“嗯，就是……效果不是特别明显，只比原本的速度快了……两成。”云诺星轻蹙眉，“虽然这个‘两成’算在那么多的造物上已经非常离谱了，约等于直接加百分之二十的数量，但还是……嗯，达不到应对其他能量时的程度，所以感觉不明显——嘛，毕竟是在应对概念级力量，我早就有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了。”
姝寒哦了一声，耸耸肩：“你得掌握‘时间’的概念级力量后才能对概念级力量进行同等程度的加速，嗯。”
“很好，搞不定。”
“呃……”
辉在他俩说着说着的时候捂着腰走了回来，对他们龇牙抽冷气：“结果……嘶……腰疼——结果如何？”
“刚刚对你释放了七道攻击，全中了：憋住攻击的过程成功了；尝试调整攻击方向，失败了。”云诺星淡定给了他一个答案。
辉坐下来，三秒一哆嗦抽了好一阵子才恢复平静：“所以……概念级力量是自带‘攻击即出，即是命中’的效果吗？”
“可以做到，但不至于每次都是如此。”姝寒摇摇头，“云弟弟毕竟没办法控制释放后的概念级力量，所以……嗯。”
云诺星一怔，恍然大悟：“啊，对哦，我都忘了这码事了，我没法控制释放出去的‘这部分’概念级力量啊。”
辉：“……”总感觉自己白挨打了！
面对辉幽怨的小眼神，云诺星干笑着摆摆手：“不是啦，是因为，我现在不是掌握着两种概念级力量么？一种是我家‘小被子’的，另一种就是造物释放的——‘小被子’的概念级力量我能控制住；造物的概念级力量依旧没法在释放出去后进行干涉。”
辉听完，脸颊抽了抽：“这限制得可真死……我以为，以你的丧病程度来说，已经可以自由控制了。”
“并不能。”云诺星无奈摇头，“用丫头的概念级力量可以配合墟冥它们不错，但是，经过她释放的概念级力量，与我用特殊方法释放的概念级力量，就算融为一体，也依旧是‘一是一、二是二’的状态，没办法混为一体——我如果控制那道释放出去的攻击，你就会看到攻击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停下来了；另一部分还在往前冲。”
“好处是，我一次攻击打出了两次的效果，两次都带着墟冥剑的概念级力量；坏处你也看到了，有一部分不受控——我没法对那部分不受控的力量做更多调整，比如‘二次爆发’、‘三段爆发’之类的后续攻击……哦，也没法让它停下来。”
“行吧……”辉应了一声，摩挲着茶杯思索，“只从攻击拉满的角度上来说是好事没错；但是要从变化角度来说就略有点——你喜欢的二三四五段爆发可就没了哦——不过没事，反正，你用上最强大的力量释放‘起源·混沌’就啥事儿都没了，还要啥变化。”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辉继续推着这个话题前进：“那你用你家‘小被子’的概念级力量进行蓄力……”
“倒是可以。”云诺星点点头，随后白了一眼逐渐激动起来的辉，泼了他一桶冷水，“但是……你知道强·概念级力量与弱·概念级力量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么？而且丫头她的概念级力量可是真·普通·入门的程度，一次性可释放的量级着实有点少。”
姝寒在旁边帮着解释：“经过云弟弟自己的调整释放出来的概念级力量，只需要积攒三天，就能释放一次强·概念级力量，而且还只是刚触及‘强·概念级力量区间’下限的程度。”
辉人傻了：“……区……区间？下限？”
“对啊，‘强·概念级力量’其实是一个区间说法，‘弱·概念级力量’也同样如此。”姝寒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这里有一个模糊的标准：以能持续释放的概念级力量的多少来衡量你的概念级力量掌握到什么程度了。顺带一提，我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能挤进‘强·概念级力量’的区间了。”
辉沉默不语，辉掐着自己的喉咙满脸痛苦，辉翻了个大白眼一脑袋砸在桌子上：“……好……好难顶——你要不画个横轴让我看看？”
“不需要画，你想想自己和尊神们还有多少差距就差不多能明白自己在横轴上的什么位置了——尊神们和混沌概念体都在横轴最右端呢。”
辉抽着冷气后仰，继续摆着满脸痛苦的表情。
“顺便一提，你只要看了自己在心里画出来的横轴后，应该也能知道，为什么我说全盛时期的那类型的混沌概念体只有尊神们能处理……”
“这玩意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辉一脸绿嘟囔着，“但是，就算打不过还是要硬着头皮上阵……哎呀好烦呀——冥界那群家伙……真是个祸害。”
云诺星与姝寒连连点头：丫们确实是个大祸害。
…………
生活暂且还是平静的状态，除了进入了略显紧张的战备状态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其实，就算进入了战备状态好像也没发生特别的事情……唔不，还是有点点情况的，比如重明那家伙现在天天都在特训，都在往起源神殿的塔里面跑，主动凑上去被枫先生的影子胖揍……对，被胖揍，别人都是冲着打架训练去的，他倒好，去挨打的，越是打不过就越是冲上去打，也不知道他这样的挨打训练能不能练出点什么。
相比起重明那个发神经的家伙，他还是喜欢老老实实折腾构造规则那些——哎呀，概念级力量的前路已经铺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摸到概念级力量呢？
“虚空前线……还有众神界那边，不知道怎样了呢？”宁飞对着虚空嘀咕了一声，发出一声轻叹。
说得好像他已经远离虚空前线和众神界很久了，其实并不然，他不过刚出来一个多月而已。他念叨一句，其实只是因为有点好奇枫先生他们的情况——那场盛世婚礼闹得可真嗨皮，他想看看枫先生摘了“面具”后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也想看看辉大人会不会被暴打：辉大人把枫先生给捅出去了，理论来讲是有一场逃不掉的劫难：他就是想看个热闹而已。
他和重明现在是在监视着“远疆”的节点上驻守，如果忽然爆发战争，他和重明将是第一批接触到敌人的秩序战士。类似他们这种镇守“远疆”的秩序战士还有挺多，不过大伙儿并不是真的都待在节点里，只是分出注意力，通过起源神殿和能量塔观测虚空，隔几分钟进行扫描、观测而已，本体都在别的地方，真的像他们一样待在节点上的……有，但不多。
嘛，他们纯粹是短时间内找不到要做的事儿，重明又打算抱着起源神殿里的那座塔和枫先生的影子打到天荒地老，所以他们干脆就直接驻守在“远疆”之地了——亲临此地，看得更方便。
“队长队长，众神界大下午的阳光向你问好。这边的节点没问题，虚空正常，能量活动正常，未发现敌人的踪影——今日份的打卡结束了嗷，没事我就先去逛了，有事再喊你。”
宁飞咧咧嘴：“去吧去吧——欸对了，圣城上次那家包子店还开吗？”
“包子？”刚要逛街的队员一怔，挠了挠头，“你说的是……哪家？圣城可有好多……啊，你提到的，莫非是那家‘又双叒包子店’？”
“是啊，上次见了感觉店名有点意思，进去吃了一次后就忘不掉了嘿嘿——所以还开着吗？”
队员沉默了一会，苦笑：“……队长呀，那家包子店的老板只是凡人而已，人家已经离世三百多年了……他家的包子店，在老板离世后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儿……唔，现在已经没了。”
“……啊。”宁飞表情轻轻一颤，凝视着虚空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慨，“是吗，是这样啊……凡人的生命啊……”
“你上次不是参加了枫大人……啊呸——你不是去了易青阁下的婚礼么？没去看包子店？”
“还真没，上次喝昏过去了，醒来后就被重明扛回了零号节点，再上一次去众神界就是三四百年前不记得啥时候，那天闲着没事去圣城里逛了逛，后面就……唔。”宁飞叹了一声，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没事了——你看好那边的节点，可别逛着逛着就忘了。”
“嗷……哦！你放心，我们现在人均可以分开十分之一的注意力一直盯着虚空！绝对没有问题！——那队长，我溜啦！明儿再打卡。”
他对着虚空再叹了一声，轻摇摇头：凡人呀……有些时候也会莫名地羡慕起凡人来，不用知道那么多比虚空还沉重的事情，也不用承受永恒的煎熬……嘛，凡人短暂的生老病死有他们的生活规律，他们这些不朽者，也有自己要过的时间和要做的事。真要说的话……他也许还是会老老实实当个不朽者吧，毕竟他其实还有很多事想做来着，羡慕凡人什么的，也就嘴巴痒偶尔说说而已，与其说是羡慕他们，不如说是羡慕他们不用知晓那么多要命的事情。
“看来今天也是没什么问题。”等最后一个队员都打卡汇报完之后，宁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正打算回起源神殿里坐一会的时候，忽然神情一变，揉了揉眼睛，凝望着虚空深处，微微蹙起眉头：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
“看错了吧？”宁飞叹息着摇了摇头：大概是近来想事儿比较多，有点心神疲惫，还是进去歇会儿吧。
他一边点头，一边控制节点的能量塔，身上能量涌动，短至一秒钟内让所有能量塔汇聚好能量，随后……骤然绽放！
“嗡——！”
浩瀚的数百万道能量洪流如一片光幕冲向了虚空深处，撕开了虚空的帷幕，在极远处爆发出一片灿烂的斑斓之光，爆燃的焰火中混合着虚无的气息，极其热烈，像是有一颗超新星绽放了一样。
“……！”
“嗷吼！”
深处的虚空忽然传出了一道道疯狂的咆哮声，成片成片的黑色云雾忽然从无到有爆发性出现，如一面厚重的墙体覆盖了虚空深处的那一片区域，以“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洞的模样出现在他的双眼中，让他顿时狞笑起来：“我就说去你妈的看错了，这哪门子看了个错！”
“队长队长！祸事了夭寿了！检测到大规模深渊死雾……吔？！你已经轰了一炮——兄弟们集合！传送集合！快他妈集合干架了！”
“妈了个巴子的这群鬼东西终于出来了，居然敢挑着我们看管的地方出现——杀！”
“报个数报个数——一二……队长！一共二十四个节点……咦？规模好像……这算大还是算小？”
“不管啦总之统统都集合！看这情况丫们是偷偷摸摸狗狗祟祟想溜过来不成？——碾碎它们！”
宁飞咧咧嘴，看着一道道光柱和一座座能量塔从虚空中蹦出来，也赶紧回头对着起源神殿大喊：“重明！起床接客了！来活了！”
一如他所说：他们，将是第一批接触到敌人的秩序战士，也是……第一道防线！
幻世彼岸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想多了：这一时代的战争与上一时代的战争差异极其明显，他们现在所面对的战争，充其量只是上个时代未完的战争的延续而已，且参战双方带有的力量，与上一个时代相比都要弱太多了，压根就不是同一回事儿——文姐姐一句“强·概念级力量满虚空乱飞”就直接打消了他的所有想法：他们现在连概念级力量都没摸到，上哪去整强·概念级力量？
不过，也不算是多此一举，他们确实要对付一个可能拥有全盛时期力量的混沌概念体……的核心。对，就是一个核心而已，但即便只是一个懵逼的、活动不利索的、跟木偶似的要人控制核心，对目前的他们来说仍然是威胁度拉满的存在——也不知道那群家伙能把混沌概念体的力量激活到什么程度。
“安魂墙、尊神们的造物……唔，听你们所说，他们用的起源堡垒还是转化成了混沌力量……”姝寒分析着目前所知的条件，轻搓着纤指沉默着，思索了一会才轻颔首，“我们还是将它当成一个拥有全盛时期力量的混沌概念体好了。”
云诺星偏头看向她们俩，补充道：“而且，应该是本体战力很强大的那类混沌概念体。”
辉一听那几个字便立刻龇牙，身体晃了几下，姝寒听了也都沉默了，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那……就糟糕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来说……我们现在没有能对付那类混沌概念体的方法。那类混沌概念体，必须要尊神们亲临才能处理，我们只能拖延时间打打掩护而已，做不到其他的……就是那样。”
“云弟弟，你哪里知道的消息？是尊神们说的？”
云诺星轻点点头：“对，我们一起判断的。”
啊，这个不完全算是扯淡的话，他确实和她有过判断——在他告诉了她“未来”的事情前，曾经就冥界所掌握的混沌概念体的核心这事进行过猜测，他想想啊，她当初是这样说的……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无比淡然的语气，慢慢说道，“即便是我当初引导的虚空动荡也有难以清除的东西——那类混沌概念体，并不是说被卷入中心就必死无疑，它们正面承受了全部力量后，确实有概率会留下残骸或残损的核心，而非彻底溃散回归混沌虚空。”
“但，其他的混沌概念体，必然会回归混沌虚空。”
云诺星放下捏着嗓子的手，对姝寒点点头：“嗯，她说的。”
“也就是说，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剩下来的混沌概念体……的核心，也只有可能是那类混沌概念体的……”姝寒哦了一声，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可那东西真的……不好处理。”
“现有的条件……可以对付那类混沌概念体的方法……只有……只有……”她撑着额头一脸忧愁，咬紧了牙关，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比如……想办法将创世之杖的力量拉到如尊神们那种程度……”
辉登时就激动得蹦起来三米：“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还有别的方法吗？”
“别的方法……”姝寒苦笑着搓了搓额头，将刘海和那头带着点点能量光泽的黑发搓得沙沙响，“俩创世之杖拼起源之杖……三合一的攻击，要达到如尊神们的那种程度，比单独用一个创世之杖要简单和轻松一些，只要‘近极限’的程度就好，只是……”
“……这个估计……”辉迟疑着扭头看向枫，后者冲他脸上就是三个字：“办不到。”
辉立刻就苦笑坐下了，云诺星叹了一声，摇着头解释：“虽然三合一释放出那种程度的攻击是‘可想的’、‘似乎可行的’、‘听上去好像简单一些’，但是实际上啊……对，实际上来说……不得行——‘灵魂爆发’，就算用上极限爆发的状态也……唔，有个……‘界限’，存在着一个阻挡的‘壁垒’，无论是我承受的伤害还是负荷，只要超过这层‘壁垒’，就会强制解除我的灵魂爆发状态。”
“上次和那个残损形态的混沌概念体对拼的时候，我就已经差点被打出灵魂爆发状态了，若是等同于全盛时期的那个类型的混沌概念体……它的攻击我真吃不消，你们给我扛着盾也都吃不消——哦，说错话题了，咳咳——虽然我不知道创世之杖三合一释放出那种程度的攻击是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但……先别慌说三合一，光是单独用起源堡垒里的创世之杖都没能达到按他们的标准去算的‘正常攻击’的水准，还指望三合一能达到‘近极限’的程度……这太难了，还是洗洗睡吧，那一瞬产生的压力应该能把我的灵魂爆发状态给碾碎了。”
“不过其实……”云诺星敲了敲桌子，让他们俩停住苦笑，“我们不一定要招惹那个鬼东西，不一定要正面和它硬碰硬——那就是一颗没有灵魂的核心而已，它被嵌进了安魂墙的核心里，行动全靠冥界之主他们拖着，即是说，我们只要想办法‘瘫痪’后者他们的行动就行了，尽量别与那颗核心正面对上：能躲就躲，躲不过……就再说。”
“只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姝寒点点头，“可我们也控制不住他们用它的力量啊。”
云诺星与辉脸庞都是一僵：啊，这也是个非常要命的问题呢……丫只要吼一嗓子，怕是就……就凉了吧？
云诺星龇牙咧嘴一脸痛苦，扯了扯翅膀收紧了自己的“小被子”，一肚子的气叹得格外痛苦：“……不行哦……不太行哦……我还是再提点速度吧，趁早把‘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给砸下来，死个痛快——这玩意儿干掉那个核心应该不成问题——砸下来就一了百了了，不用想那么多。”
姝寒哭笑不得摇摇头：“就算再怎么提速也……”她看了下抱着云弟弟把他和自己裹成一个茧，贴着他后背睡得很熟的小小天使，好奇道，“说起来，这一个月好像很少见她活动？”
“哦。”云诺星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小天使”的脑袋，“她的灵魂现在在我的灵魂里捣鼓着概念级力量的事情——她也是在想尽办法给我提速——身体嘛，就挂在外面了，说是……”
他表情微微一变，支支吾吾了一阵子，眼神都发飘，看得辉格外好奇，忍不住追问：“说是什么？你别卖关子啊。”
“唔……”云诺星挠着脸颊，偏过视线嘟囔，“说是……给我留个暖和的被子，提一提我的睡眠质量。”
辉、文姐姐：“……”这俩人这合二为一的生活方式也是怪……怪……这算是另类方式的甜蜜吗？
云诺星支吾了一会，又说了一句：“还说是，希望她挂在我身上，能让我少折腾点要命的事情——再过几天她就会亲自出来看着我什么的……”
文姐姐：“……”果然是深知云弟弟性子的丫头，这以身作锁链的处理方法也是……勇敢——话说她好像能理解辉弟弟说的，“他和她们都是一条链子”是什么意思了。
云诺星咧咧嘴赶紧把话题给扯开：“其他人都在做什么？好几天不见人了。”
“你家女孩们，好像在塔里面揍你。”姝寒把一个摆弄好的，星星形状的透明罐子从桌上推过去交给了云弟弟，“正在和洛缨她们和燧风他们一块揍你。我就不去了，被‘罪语·枭首’劈了一刀，心里冒出了没感觉过的，不太好受的感觉，还给我留下了‘那感觉还残留在身上’的错觉，怪不舒服的——喏，给你的第一个造物，这可比那些量产的造物高级多了，但是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没试过。”
云诺星拿起那个透明的星形罐子，翻来覆去看了看：罐子本体是透明的没错，不过透过光好像可以看到它表面是铭刻着一些七彩的纹路，如无意外应该是各种起源神纹。
辉好奇问道：“这东西的效果是什么？”
“哦，也是存放东西用的。”姝寒耸耸肩。
辉一怔：“……为什么又弄了存放东西的罐子？那不是已经有一大堆罐子了么？”
“储物用的概念级造物制造起来很方便啊。”姝寒呲呲牙，继续捏概念级造物，“最简单的就是储物类的造物，只需要四个步骤就搞定了：算上概念级力量就四个步骤。其他的造物，那就呵呵，那可复杂多了——反正云弟弟只是要造物里的概念级力量而已，又不是说需要用造物去做什么，那就只需要塞满概念级力量就行了嘛，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统统都去掉。”
辉嗷了一声：“也是。”
“话说啊，文姐姐，如果让你造一把带有攻击型概念级力量的兵器，或是类似的造物，然后让枫蓄力用以攻击……”
“诶诶，奇思妙想暂停一下。”云诺星赶紧放下罐子朝辉摆手，“我并不能真的对概念级力量进行‘储存’、‘蓄力’，对虚空动荡的引导，充其量只是把它的‘过程’给憋住了而已，并不是真的‘蓄力’。你想我用同等方法去‘积攒’攻击型概念级力量，那……可得……就是……你得让我找个攻击目标。”
辉没放弃自己的奇思妙想，继续补充：“那你能调转攻击方向么？——先对着一个地方打，然后收起来一次性释放出去。”
“这个……没试过，不过感觉挺危险……”云诺星摸着下巴嘀咕，一边嘀咕一边取出墟冥剑，“要不，你让我劈一刀？”
辉：“……”
文姐姐咽了口唾沫，赶紧摆手：“别这样，辉弟弟现在要对上概念级力量也很……”
辉一脸悍不畏死拍案而起：“来！冲我来！”
“噗！”文姐姐扭头喷出一口水：“这就决定……”
“轰嘭！”
一道斑斓的剑芒从眼前奔驰而过，吹得她的风衣与长发一阵摇摆，她在冰原地动山摇的震鸣声中，好像还听到了辉弟弟一声悲鸣……一瞬间就从眼前飞出去了。直到这会儿她才把刚刚的话给补全：“……了吗？”
文姐姐愣愣地看着云弟弟：“你刚刚……就蓄力了吗？”
“啊，是啊，已经蓄力完成了。”云诺星点点头，把墟冥剑放到一旁，抬起手，晃了晃手掌与手腕间环绕着的四个金黄色的圆环，“‘时间’的力量能让我加速不少呢，别看辉站起来到飞出去也就三秒，其实我取出墟冥剑的时候就已经在按照那套标准释放力量了，都憋在自己的世界光团里，然后按照流程尝试了一遍。”
文姐姐想了想，决定不去深究其中的问题：“所以，你现在‘积攒中’的概念级力量，也是用‘时间’的力量进行了加速释放的？”
“嗯，就是……效果不是特别明显，只比原本的速度快了……两成。”云诺星轻蹙眉，“虽然这个‘两成’算在那么多的造物上已经非常离谱了，约等于直接加百分之二十的数量，但还是……嗯，达不到应对其他能量时的程度，所以感觉不明显——嘛，毕竟是在应对概念级力量，我早就有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了。”
姝寒哦了一声，耸耸肩：“你得掌握‘时间’的概念级力量后才能对概念级力量进行同等程度的加速，嗯。”
“很好，搞不定。”
“呃……”
辉在他俩说着说着的时候捂着腰走了回来，对他们龇牙抽冷气：“结果……嘶……腰疼——结果如何？”
“刚刚对你释放了七道攻击，全中了：憋住攻击的过程成功了；尝试调整攻击方向，失败了。”云诺星淡定给了他一个答案。
辉坐下来，三秒一哆嗦抽了好一阵子才恢复平静：“所以……概念级力量是自带‘攻击即出，即是命中’的效果吗？”
“可以做到，但不至于每次都是如此。”姝寒摇摇头，“云弟弟毕竟没办法控制释放后的概念级力量，所以……嗯。”
云诺星一怔，恍然大悟：“啊，对哦，我都忘了这码事了，我没法控制释放出去的‘这部分’概念级力量啊。”
辉：“……”总感觉自己白挨打了！
面对辉幽怨的小眼神，云诺星干笑着摆摆手：“不是啦，是因为，我现在不是掌握着两种概念级力量么？一种是我家‘小被子’的，另一种就是造物释放的——‘小被子’的概念级力量我能控制住；造物的概念级力量依旧没法在释放出去后进行干涉。”
辉听完，脸颊抽了抽：“这限制得可真死……我以为，以你的丧病程度来说，已经可以自由控制了。”
“并不能。”云诺星无奈摇头，“用丫头的概念级力量可以配合墟冥它们不错，但是，经过她释放的概念级力量，与我用特殊方法释放的概念级力量，就算融为一体，也依旧是‘一是一、二是二’的状态，没办法混为一体——我如果控制那道释放出去的攻击，你就会看到攻击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停下来了；另一部分还在往前冲。”
“好处是，我一次攻击打出了两次的效果，两次都带着墟冥剑的概念级力量；坏处你也看到了，有一部分不受控——我没法对那部分不受控的力量做更多调整，比如‘二次爆发’、‘三段爆发’之类的后续攻击……哦，也没法让它停下来。”
“行吧……”辉应了一声，摩挲着茶杯思索，“只从攻击拉满的角度上来说是好事没错；但是要从变化角度来说就略有点——你喜欢的二三四五段爆发可就没了哦——不过没事，反正，你用上最强大的力量释放‘起源·混沌’就啥事儿都没了，还要啥变化。”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辉继续推着这个话题前进：“那你用你家‘小被子’的概念级力量进行蓄力……”
“倒是可以。”云诺星点点头，随后白了一眼逐渐激动起来的辉，泼了他一桶冷水，“但是……你知道强·概念级力量与弱·概念级力量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么？而且丫头她的概念级力量可是真·普通·入门的程度，一次性可释放的量级着实有点少。”
姝寒在旁边帮着解释：“经过云弟弟自己的调整释放出来的概念级力量，只需要积攒三天，就能释放一次强·概念级力量，而且还只是刚触及‘强·概念级力量区间’下限的程度。”
辉人傻了：“……区……区间？下限？”
“对啊，‘强·概念级力量’其实是一个区间说法，‘弱·概念级力量’也同样如此。”姝寒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这里有一个模糊的标准：以能持续释放的概念级力量的多少来衡量你的概念级力量掌握到什么程度了。顺带一提，我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能挤进‘强·概念级力量’的区间了。”
辉沉默不语，辉掐着自己的喉咙满脸痛苦，辉翻了个大白眼一脑袋砸在桌子上：“……好……好难顶——你要不画个横轴让我看看？”
“不需要画，你想想自己和尊神们还有多少差距就差不多能明白自己在横轴上的什么位置了——尊神们和混沌概念体都在横轴最右端呢。”
辉抽着冷气后仰，继续摆着满脸痛苦的表情。
“顺便一提，你只要看了自己在心里画出来的横轴后，应该也能知道，为什么我说全盛时期的那类型的混沌概念体只有尊神们能处理……”
“这玩意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辉一脸绿嘟囔着，“但是，就算打不过还是要硬着头皮上阵……哎呀好烦呀——冥界那群家伙……真是个祸害。”
云诺星与姝寒连连点头：丫们确实是个大祸害。
…………
生活暂且还是平静的状态，除了进入了略显紧张的战备状态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其实，就算进入了战备状态好像也没发生特别的事情……唔不，还是有点点情况的，比如重明那家伙现在天天都在特训，都在往起源神殿的塔里面跑，主动凑上去被枫先生的影子胖揍……对，被胖揍，别人都是冲着打架训练去的，他倒好，去挨打的，越是打不过就越是冲上去打，也不知道他这样的挨打训练能不能练出点什么。
相比起重明那个发神经的家伙，他还是喜欢老老实实折腾构造规则那些——哎呀，概念级力量的前路已经铺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摸到概念级力量呢？
“虚空前线……还有众神界那边，不知道怎样了呢？”宁飞对着虚空嘀咕了一声，发出一声轻叹。
说得好像他已经远离虚空前线和众神界很久了，其实并不然，他不过刚出来一个多月而已。他念叨一句，其实只是因为有点好奇枫先生他们的情况——那场盛世婚礼闹得可真嗨皮，他想看看枫先生摘了“面具”后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也想看看辉大人会不会被暴打：辉大人把枫先生给捅出去了，理论来讲是有一场逃不掉的劫难：他就是想看个热闹而已。
他和重明现在是在监视着“远疆”的节点上驻守，如果忽然爆发战争，他和重明将是第一批接触到敌人的秩序战士。类似他们这种镇守“远疆”的秩序战士还有挺多，不过大伙儿并不是真的都待在节点里，只是分出注意力，通过起源神殿和能量塔观测虚空，隔几分钟进行扫描、观测而已，本体都在别的地方，真的像他们一样待在节点上的……有，但不多。
嘛，他们纯粹是短时间内找不到要做的事儿，重明又打算抱着起源神殿里的那座塔和枫先生的影子打到天荒地老，所以他们干脆就直接驻守在“远疆”之地了——亲临此地，看得更方便。
“队长队长，众神界大下午的阳光向你问好。这边的节点没问题，虚空正常，能量活动正常，未发现敌人的踪影——今日份的打卡结束了嗷，没事我就先去逛了，有事再喊你。”
宁飞咧咧嘴：“去吧去吧——欸对了，圣城上次那家包子店还开吗？”
“包子？”刚要逛街的队员一怔，挠了挠头，“你说的是……哪家？圣城可有好多……啊，你提到的，莫非是那家‘又双叒包子店’？”
“是啊，上次见了感觉店名有点意思，进去吃了一次后就忘不掉了嘿嘿——所以还开着吗？”
队员沉默了一会，苦笑：“……队长呀，那家包子店的老板只是凡人而已，人家已经离世三百多年了……他家的包子店，在老板离世后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儿……唔，现在已经没了。”
“……啊。”宁飞表情轻轻一颤，凝视着虚空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慨，“是吗，是这样啊……凡人的生命啊……”
“你上次不是参加了枫大人……啊呸——你不是去了易青阁下的婚礼么？没去看包子店？”
“还真没，上次喝昏过去了，醒来后就被重明扛回了零号节点，再上一次去众神界就是三四百年前不记得啥时候，那天闲着没事去圣城里逛了逛，后面就……唔。”宁飞叹了一声，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没事了——你看好那边的节点，可别逛着逛着就忘了。”
“嗷……哦！你放心，我们现在人均可以分开十分之一的注意力一直盯着虚空！绝对没有问题！——那队长，我溜啦！明儿再打卡。”
他对着虚空再叹了一声，轻摇摇头：凡人呀……有些时候也会莫名地羡慕起凡人来，不用知道那么多比虚空还沉重的事情，也不用承受永恒的煎熬……嘛，凡人短暂的生老病死有他们的生活规律，他们这些不朽者，也有自己要过的时间和要做的事。真要说的话……他也许还是会老老实实当个不朽者吧，毕竟他其实还有很多事想做来着，羡慕凡人什么的，也就嘴巴痒偶尔说说而已，与其说是羡慕他们，不如说是羡慕他们不用知晓那么多要命的事情。
“看来今天也是没什么问题。”等最后一个队员都打卡汇报完之后，宁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正打算回起源神殿里坐一会的时候，忽然神情一变，揉了揉眼睛，凝望着虚空深处，微微蹙起眉头：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
“看错了吧？”宁飞叹息着摇了摇头：大概是近来想事儿比较多，有点心神疲惫，还是进去歇会儿吧。
他一边点头，一边控制节点的能量塔，身上能量涌动，短至一秒钟内让所有能量塔汇聚好能量，随后……骤然绽放！
“嗡——！”
浩瀚的数百万道能量洪流如一片光幕冲向了虚空深处，撕开了虚空的帷幕，在极远处爆发出一片灿烂的斑斓之光，爆燃的焰火中混合着虚无的气息，极其热烈，像是有一颗超新星绽放了一样。
“……！”
“嗷吼！”
深处的虚空忽然传出了一道道疯狂的咆哮声，成片成片的黑色云雾忽然从无到有爆发性出现，如一面厚重的墙体覆盖了虚空深处的那一片区域，以“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洞的模样出现在他的双眼中，让他顿时狞笑起来：“我就说去你妈的看错了，这哪门子看了个错！”
“队长队长！祸事了夭寿了！检测到大规模深渊死雾……吔？！你已经轰了一炮——兄弟们集合！传送集合！快他妈集合干架了！”
“妈了个巴子的这群鬼东西终于出来了，居然敢挑着我们看管的地方出现——杀！”
“报个数报个数——一二……队长！一共二十四个节点……咦？规模好像……这算大还是算小？”
“不管啦总之统统都集合！看这情况丫们是偷偷摸摸狗狗祟祟想溜过来不成？——碾碎它们！”
宁飞咧咧嘴，看着一道道光柱和一座座能量塔从虚空中蹦出来，也赶紧回头对着起源神殿大喊：“重明！起床接客了！来活了！”
一如他所说：他们，将是第一批接触到敌人的秩序战士，也是……第一道防线！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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