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7章不合适不合适

    源初的存在，其实并不是什么谜团，也不是什么不可触及之物，它大大咧咧摆在那个地方，静等所有带有好奇心的外来者踏入，然后迎面就给这些打扰源初安宁的家伙一个大比兜，开始满世界绽放灿烂的焰火，直到把外来者炸得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对，没说不让你进，也没说不让你研究，但是肯定不会老老实实配合你的。

    虚空里的生命能顺利进入源初之地不被放烟花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他把人带进去，他摁住源初，所以不会有什么动静；第二种就是需要本源本质对“源初”这一本质非常熟悉才行。满足第二个条件的人非常少，在他所认知的范围里只有起源天神与混沌概念体在这一范围内，其他人就……唔，反正暂时没有见到，其他人进去就只会被放烟花——顶不顶得住源初的烟花不慌说，总之烟花是要放的，这是不可或缺的流程。

    源初的“结果”吗？按照他现在正在“对自己”写观察记录的情况来看，源初目前所能得到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源初化虚无”这一恒定情况；另一种，就是他咯——“虚无”与“源初的意志”，就是目前源初所给出的两种“结果”，其他更多的……唔，暂时还没能摸索到，而且目前来看他好像也摸索不到什么……总之很难。刚刚也说了，他的认知“圆圈”有辣——么——大——一个，但是其中能与源初相融得到“结果”的……不好说。

    再者就是……源初的“结果”什么的，他想要什么“结果”？

    不知道，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就像他忽然想干一仗却找不到目标一样——对就是现在这样：冥界，冥界找不到；混沌概念体集体沉睡，要么就是剩下不好找的残损状态的混沌概念体，但是说实在的，他现在的力量更进一步，膨胀得很，可也不怎么想主动去找那群墨水；虽然可以知道“它们”藏在哪，但是估计丫们手里东西可多，强行打过去，损耗可能忒要命，是不值当的折腾。

    如此划拉一圈下来，完事了发现啥啥都没法做，于是只能呆然对着虚空抠脚……

    就这种感觉。

    “理我是听明白了。”辉对枫说的“抠脚”翻了个白眼，“但是，你自己对源初折腾，你居然说不知道想要个什么‘结果’可就有点小离谱了哈。”

    “没法子，是真不知道。”云诺星叹息，翻白眼，“两眼一抹黑，做啥都全靠蒙。源初的变化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个新课题，包括对我自己来说都是如此，还真不清楚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东西——你看，源初已有的两个结果，一是虚无，二是我，这俩有啥共同点么？没有。”

    “要不是我跳过了‘对着结果摸索规律’的过程，直接与源初相接知晓了‘结果’诞生的途径，那可就真是扯蛋了——你想把我怎么和虚无连接起来？你连，你尝试连起来看看。”

    他再翻白眼，挠了挠头：“现在就是把途径放在你面前，再把所有条件都搁在面前，完事了一拍桌子一拍手说，‘好了，开整’，结果连个目标都没有：我整个锤子整——就这种情况下，得出什么‘结果’全看运气好吧，有得整都算不错了，还要啥‘自选结果’啊。”

    大伙儿听着他的碎碎念都忍不住苦笑：理呢确实是这样的理，但是连个方向都没有这到底要怎么……真就穷举法呗？

    “穷举都得举百八十年估计。”云诺星翻……眼睛都翻疼了，“万一最后举出来的结果是‘没结果’那就笑死人了，天知道那时候会不会因为怀疑自己弄错了而再来一遍，然后又是百八十年。”

    说到底，源初这一因素，要直接“成为”什么东西……就像刚刚所说，是把幻想之物给拖到现实里一样——用能量结晶强行铸造幻想确实可行，他们掌握的规则之力要捏个啥、要凭空生成物质是很随便的事儿，哪怕幻想再离谱，他们也可以从零开始慢慢赋予各种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赋予源初……这话题不是绕回去了么？

    “比如，源初的生命、源初的造物之类的？”洛缨挣了挣被捏紧的手没成功，只好眨巴着明眸看向小云云，笑眯眯说道，“你再拉着我手我就扑上去了哦。”

    云诺星低头看了一下弦音，翻……不翻眼睛了，直接硬气回应：“你来，你今天敢扑，我就敢不起来了！”

    然后……然后辉和姝寒就看到某人立刻被摁在了地上，动静之大把弦音都吓得急忙退开以免被夹成肉饼。大伙儿看着真被摁在地上不起来的某人，再看笑得分外狡黠准备上手盘他的洛缨……呃，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俩也是一个敢说另一个敢行动。

    还没等洛缨上手把云弟弟摁在地上盘，姝寒就走过去把前者给拎了起来搁在一旁，顺带把云弟弟也捡起来搁在身后挡着，白了前者一眼：“别老欺负云弟弟，失控的时候我可没办法把你救回来。”

    “哎呀呀，怎么能说是欺负呢。”洛缨笑嘻嘻朝小云云伸手，不出所料被大姐挡了下来，于是顺势就抬起双手和大姐你来我往像是在打太极似的，“这就是正常的友好互动——我在给小云云占便宜呢，嗯嗯。”

    云诺星木然看着她：“从开心程度与目的上进行分析，理论而言，被占便宜的是我。”

    “诶嘿，你也没拒绝啊。”

    看着和姝寒互相招架还时不时朝他伸出魔爪的洛缨，他忍不住叹了一声：“多少是认识的、相熟的，下不去手晓得吧——这么好看的脸打扁了怪可惜的。”

    大伙儿苦笑起来：不动手就没什么，一动手就往死里打是吧？

    “没法子，不切能量形态打不过你们；切换了能量形态，我下起手来就没轻没重了。”云诺星偏头咂了咂嘴，“但这不代表我是可以随时随地上手盘的你晓得不。”

    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嘀咕：“主要是你盘得又不舒服……”

    大伙儿：“……”平日里被熟悉的丫头们盘舒服了所以没啥意见，现在换了个神经质的人上手盘，不舒服又只能憋着是吧？

    弦音好奇看了看哥哥，想了一下，把他拉进怀里，对着他的脸蛋和脑袋揉来揉去，看到他眯着眼睛没有拒绝的样子，忍不住雀跃一笑，对着洛缨姐姐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嘿嘿，我赢了。”

    “这……这不……”洛缨石化当场，话都没能说完。

    姝寒拍了拍她的肩膀，摇头发出轻叹声：“啥时候你能不带着欺负云弟弟的想法了，估计啥时候就能上手了——弦音和云弟弟早就认识了，你死心吧，比不过的。”

    洛缨：“……”

    燧风他们看了看被盘来盘去的某启明星忍不住苦笑：枫小哥深知自己的人设早就崩了，现在属于是放飞自我没什么好顾忌的。

    “欸？”就在弦音顺手给哥哥呼噜呼噜顺顺毛又捏着肩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哥哥身上有银光绽放，随后，概念级力量的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的涌泉般不断喷出一小部分，让她微微一怔，连忙喊道，“哥哥，你……概念级力量……”

    云诺星睁开眼，看到自己身上出现了银白的光芒，明白过来：“啊，是到时间了，‘小被子’她们醒来了，她的概念级力量顺利被激活。”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俏脸上的笑颜明媚动人：“从今天起，我也是能用概念级力量的人了……呵呵呵呵。”

    辉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即脸色煞白捂着胸口，满脸的表情向大伙儿述说着他可能心脏出了点小毛病，也可能是灵魂不太行了，需要紧急送医，还听他在那呢喃：“终于还是到头了——大烟花啊大烟花——我指定是不行了——遗嘱，赶紧留下遗嘱，把豁免空间塞满——伙计们来世再见……”

    大伙儿：“……”就……听着就像是马上就要送死投胎了似的，这反应未免也太夸……哦，不算夸张，本来他们家启明星就是在等概念级力量而已，只要最后条件齐全了，就可以在虚空、在大元界范围内引起虚空动荡了，那是足以把整个虚空都给荡平的力量——现在，时机来临了，他们，也需要做好最后一步的准备了。就让一切……就此……谢幕！

    云诺星听着辉的碎碎念，斑斓的双眸微微闪烁着光芒，片刻后却是脸带遗憾摇摇头：“很遗憾，办不到——‘小天使’刚成型的概念级力量还太弱小了，想要引导虚空动荡来不及。”

    “就像这次对虚空动荡进行更改的事情一样，都是概念级事件，想要处理它们需要非常大量的概念级力量，光是积攒概念级力量，可能就要用比刚结束的这事更长的时间去准备——我以前倒也有相应的心理准备，早就知道需要一些时间去积攒力量，只是没想到，粗略算一算居然要那么长的时间……”

    “不愧是概念级事件，刚接触概念级力量就想要折腾这事，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妈的……”

    “当然，居所的柱子内自带的概念级力量级别绝对够用，但是很可惜，那些东西并不能派上用场。”

    辉听完，脸庞慢慢恢复了血色，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终于可以写遗书了呢……虽然不知道写给谁看。”

    这种略有点失望又略微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可真复杂……也许在他心底，埋藏着想揪出另一个答案的想法也说不定——很遗憾，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概念级力量不够……”姝寒转过头去看发光中的云弟弟，指了指自己，“我们也有概念级力量啊，可以帮你——我这一个半纪元也思考了很多，觉得应该也是没别的更好的方法了，此举倒也因此变得可行。反抗绝望的最后途径与最后力量……嗯，我能理解你，也可以投一个赞成票。”

    “两票。”双子姐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面色平静，却带着严肃与郑重的意思看着云弟弟。

    “呃呃，虽然很高兴你们都赞成我的想法——我其实都做好一意孤行的心理准备了。”见到秦哥他们也点头表态，还没等他们说话，云诺星就摆摆手干笑了起来，“但是……并不行，引导虚空动荡这事，以我目前的认知与掌控程度来看，只能由我自己进行引导，没办法像她一样，能带着其他人残留的力量一起进行引导。”

    “那这样的话，概念级力量都不在你身……”辉下意识就把话说了出来，说了一半整个人就僵了，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引得云诺星白了他一眼：“我和天使丫头可以深度灵魂相融啊，你忘了吗？我也是因此可以使用她掌握的概念级力量。”

    “那这好办啊。”姝寒轻拍了拍玉手，“我们也去你灵魂那里不就行了么——关键时刻不用忌讳太多，我相信云弟弟你也不会在意什么。”

    “我倒是不在意，但是你们……行不通啊。”云诺星对她们苦笑摇摇头，“在这里的你们都不是本体，就是一个‘梦境身’而已，就算跑到我身上，也不过是……相当于叠加了一部分能量在身上，肯定不能和灵魂深度相融混为一谈。”

    姝寒听了一怔：“这么说来……你所说的‘灵魂深度相融’，莫非是连灵魂根源都要纠缠在一块的状态？！”

    云诺星轻蹙眉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点点头，用手按着自己的心口，低声呢喃：“一如我此前所说一样：她……是我的半个灵魂啊。”

    “这种……”姝寒挠了挠头，忍不住苦笑起来，“这种就真的……没办法了，这种真的没办法，只能是本体接触，而且彼此完完全全心无隔阂才行，是把两个个体变成一个个体，而非只是单纯把力量借给谁。”

    云诺星轻颔首，低声轻叹：“灵魂深度相融的情况，目前来说，我和‘小被子’相融程度是最好的——个人意愿在其中应当也会有影响的作用：霜霜她们更喜欢与我一起冲锋陷阵，所以，就算她们也能在紧急时刻钻进来帮我，却也达不到‘小被子’帮我那样的效果。对，就算带上了起源能量也达不到她那样的效果。”

    “不愧是你家的专用辅助，有点厉害。”辉听完忍不住干笑，视线忽然瞄见半搂着枫的弦音，忍不住道，“文姐姐她们不行，那弦音也可以啊，弦音可不是梦境身，而是从居所里光明正大走出来的，还有川云哥他们，都一样有概念级力量，也可以派上用场。”

    “确实是如此没错，弦音和川云他们当然也能帮上忙。”云诺星苦恼再次发出叹息，一脸头痛与无奈的表情，提起这个感觉头更疼了一些，“但是……弦音她们不能参战啊，最后一战，居所肯定不能参战的，万一出了意外……不行，不行哦。”

    “同样的原因，她们也不能参与引导虚空动荡——真正的虚空动荡在引导的时候肯定会以我为‘中心’完全倾泻出来，届时，我和在我灵魂里协助我引导虚空动荡的人，统统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他接二连三发出叹息：苦恼的结果，苦恼的事情，感觉很多事儿都卡在了半路上，动弹不得，举步维艰。

    弦音听了，转过身用担忧的表情看着他，眼中也带有几分歉意：“对不起，哥哥……”

    “你道什么歉啊。”云诺星脸颊抽了抽，摆着一个极其难看的笑脸，使劲搂着这丫头，揉着她的脑袋，“居所不能有意外，绝对不能有——你们有你们的职责，有你们的任务，哪怕整个秩序虚空都在这场战争下灰飞烟灭，你们也不能蹦出来。我早已经知道了，也因此，哪怕是与你重逢，我也没有把你们的情况算在最终那一战里。”

    “现在，只要维持现状就行了，只要熬过这最后半个纪元，我们……秩序与混沌都将归于寂静，我们……仍然没有输，仍然还可以将希望、将目标投向未来。”他捧着弦音的脸蛋揉了揉，“因此，你们可不能出事了，千万不能。”

    “反倒是我该说抱歉……其实我一直没打算去见你，就是因为……最后的最后又会……”

    听着哥哥的苦叹声，她咬紧了红唇，银白的双眸立刻黯淡了许多：重逢……却还没来得及留下太多新的记忆，就又要……再次离别了吗？这一次，她又要……等待多久呢？——很久很久的时间，她知道的，所以她也能理解哥哥说的“不打算来”的意思：给了她一个此时的美好现实，又留下了一个更加残酷的未来……若没有重逢，也许，就犯不着因为再次的离别而痛苦了吧？而且，那将是更加痛苦与煎熬的……未来。

    “但……我不后悔。”弦音低声呢喃。

    云诺星微微低头看着她银白的双眸，没有多说什么。

    望着各自都表情复杂的这兄妹俩，辉沉默了半晌，还是决定打断他们的深情对视：“那个，枫，如果概念级力量不够，那还谈何引导虚空动荡啊，这不还是只能等它自己砸下来吗？”

    拍了拍表情复杂到似乎泫然欲泣的弦音的脑袋，云诺星收拾好心绪转过头看向辉：“暂时是这样没错，不过也许能有万一呢。天使丫头刚掌握概念级力量，你先让我摸着它转转看看，万一研究出了别的办法能稍稍加速——‘虚空动荡·毁灭浪潮’，那里面可是含有她的力量，理论来说我应该是能做一点点手脚的。”

    “总之，让我研究研究看看情况——万一他们真的有拖延症，一定要搞到最后一刻才登场，岂不是免了那些麻烦劲儿，那可就真的……好吧我就是说说而已，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有这种好事。”

    他们刚把这事儿说完，云诺星身上的光芒就徐徐黯淡了下去，紧接着，一道道流光骤然从他身上迸发而出，落在他四周的地面上，六道身影从光芒中一同浮现，他才刚认清光柱里哪个是哪个，耳边便忽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厚重思念的呼喊声。

    “小星星！！”

    他刚定神就看到一道白裙身影如一道模糊影子在眼前一闪，带着一阵香风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与背后火辣辣的刺疼两种感官瞬间就冲上了大脑，让他嗷一声喊了起来。

    大伙儿与刚出来的另外五个丫头，看着地上铲出去一条沟壑都是一愣，面面相觑片刻，皆是无奈耸了耸肩：习惯了，小雨把他撞飞已经是常事中的常事——弦音一头大汗拍了拍胸口：幸好听到惊叫声的瞬间就退开了，不然一定会被夹扁。

    半分钟后，云诺星身前挂着个大号树袋熊走了回来，把怀里的丫头搁在地上，看她还不撒手，只好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文姐姐她们还在呢，换个时间吧。”

    谁知道这丫头听了这话，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忽然就飞扑了出去冲向了姝寒，引起后者一声惊呼，俩人伴着声瞬间飞了出去，看得他和大伙儿也跟着无语……

    姝寒龇牙咧嘴捂着腰往回走，忍不住在司雨脑袋上敲了一下，微微抗议了一下：“你扑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家小星星。”

    “诶嘿嘿……久了没见有点激动。”

    云诺星木然：看来某丫头的人来疯性质在被关了一个半纪元后已经是完全克制不住的状态了，估摸着她现在看到谁都想飞扑……看看她盯着弦音看的表情和眼神欸，把弦音都吓得直往他背后钻了，生怕一不留神就铲着地面蹭出去。

    到此，一个半纪元的事儿也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写个报告就能扔一边去了。近在咫尺没有离别的离别迎来了重逢后，此处的气氛也变得温馨与活泼起来，全然没有刚刚讨论那些要命事儿那么凝重的感觉。

    因为概念级力量与起源领域顺利被解决，“小天使”与司雨她们都被文姐姐拖到了一旁检查，临走时还不住回过头望着他，那水汪汪的几双眼睛让他看得差点苦笑出声：明明是在他的灵魂里待了一个半纪元，睡了一个半纪元那么久，离别的感觉约等于没有才是——虽然也没见过面——现在她们这表情就告诉他，其实她们也很想飞扑上来，黏着蹭一蹭。

    忽然从肩膀后方伸来的莹白手掌让他回过神来，以为是霜霜便自然而然伸出手去与其十指相扣，刚一捏就感觉……呃，好像不大对劲，不是冰冰凉凉的触感。他猛地回过头，只见某道橘粉色的影子如云彩般在眼前一飘而过，随后凑近距离盯着他看，印着云纹的双眸里带着狡黠与算计成功后的得意，让他……心里忽然就换上了两个加号的疲惫状态。

    “怎么了？”挣了挣自己送上门的手，发现挣脱失败，他也只好直接开口询问。

    洛缨瞧了瞧那边正忙着讨论“新鲜事物”的其他人，随后二话不说拉着他坐下来，把他搂在怀里，直接上手捋着他的长发，捏他的脸，俏脸摆着一副非常认真的神态：“你别动——不舒服就告诉我。”

    云诺星：“……”这是打定主意要上手盘他到舒服为止……救命，这家伙拿他点技能。

    不过这家伙确实不适合搞这事儿，她的心里压根就没那想法嘛，感觉她真的就是想把他当成球一样盘，哪可能盘得舒服——心里想着把丫给捏死，某天丫终于落在自己手里了，指定是要下重手的，就比如现在……疼……脸有点点疼。

    在她把自己的脸捏肿之前，他赶紧劝道：“你快别闹了，放弃吧……再让你盘两下，过段时间小青子的婚礼我就没脸见人了，就不用去了。”

    “我又不是皮球，能搁在手上让你随便盘，你要真想盘，自己拿一颗能量结晶慢慢盘去，别捏我——话说我觉得这个问题需要直接问一问：你不会真的是因为那位洛尊神说的话才总过来折腾我吧？”

    洛缨一边捏他一边摇头，直言不讳：“不是啊，看你露出别的表情，比如看你郁闷和无可奈何的样子，感觉还挺好玩的。”

    云诺星：“……”丫真是把乐趣建立在他微妙的郁闷之上……要不是自己人……要不是自己人……要不是看在她要和混沌概念体纠缠那么久的份上，不忍心让她再郁闷……他他他他……

    看到小云云露出吃痛又无奈的表情，洛缨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放下手放弃了：“好啦，不捏了，看来我确实不适合这种事儿。”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人来疯、神经质，你更适合小雨那种疯疯癫癫没心没肺的相处方法。但是一想到她飞扑撞自己……

    惹……巅峰七转的家伙，一头撞上来他就没了吧？还是别和她说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