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撇清关系

    

    “我倒没觉得是谁杀了她，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怎么会下这样的结论呢。”月微澜避重就轻：“但是既然案发现场找到了这个镯子，那么宇文家就脱不了关系，总是要有一个解释的。”

    宇文老太太嘴唇动了动：“想不到，娘娘看的那么明白。”

    “不敢当。”月微澜客气道：“事到如今，老太太也请明白点才好。如果凶手在宇文府中，赶紧交出来撇清关系。如果不在，说清楚这事情来龙去脉，就算不想要费思思做孙媳妇，老太太也不应该希望她成为冤魂野鬼吧，万一她冤魂不散，第一个要缠着的人，估计就是你的孙子。”

    大半夜的谈论死人总是阴森，月微澜是一个无神论者无所谓，但是宇文老太太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老太太竟然念了一句佛，然后才道：“娘娘，不可妄言生死。”

    “生死已经摆在面前，何来妄言。”月微澜淡淡道：“老夫人，你是长辈，大半辈子应该经历许多，明白什么事情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结局。考虑到费思思的名誉，我和景王商议，最好是这案子今天晚上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办了，悄无声息的，给死者一个交代就行。若是不然……”

    宇文老太太盯着月微澜。

    “若是不然，等明日一早，流言蜚语一定传遍京城。”月微澜道：“费家已经说了，人不能枉死，定要追查到底。那么这事情一开始查，宇文家，无论有关无关，可就都摘不出去了。”

    从案发现场找到了宇文家的镯子，这就已经是有关了。在这样的风流事件中，费思思当然是被指责的那一个，可是宇文渊名声也会一并受损。

    如果只是男女爱慕，那还可以说是一场单纯的风流故事，一段笑谈。可如今死了人就不一样了，大家会认定费思思的意外完全是因为今晚宇文渊没有赴约，无论是宇文渊辜负了她，还是老太太从中阻挠，这条人命，都要有一半记在他们身上。

    难辞其咎，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一代人的时间，宇文家在京城都抬不起头来。更别提还有费家，费家又哪里会善罢甘休。

    宇文老太太神色变幻，显然心里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月微澜也不催她，由着她想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下定了决心，扬声道：“来人，去把张恒喊来。”

    唐措和宇文俊良都在外面呢，宇文俊良听着，忙凑过来，隔着门道：“娘，您要找张缇干什么？”

    月微澜却道：张缇是谁？”

    “是我今晚派出去的人。”宇文老太太不理会儿子在外面问，小声对月微澜解释：“今晚我确实是故意将渊儿留在府里的，我知道费家小姐约了他今晚在杏花楼见面。我不想让他们见着，就把渊儿扣了下来，让我的人去和她见面，和她说清楚，以后不要再和渊儿来往了。”

    倒是个祖母会做的事情，月微澜皱了下眉：“这张缇，是个男人？”

    “不，是个女子，是我身边的嬷嬷。”宇文老太太道：“那费家小姐我虽然不喜，可也知道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叫个男人去见她，那样既不好见面，也不好说话。”

    一个嬷嬷，那是个年纪较大的女子了，这和月微澜的推算不符。费思思的脸颊上出现了明显的淤青指印，从哪印子看，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张缇很快就来了，果然是个年长的嬷嬷，而且瘦瘦小小的，月微澜特意看了看她的手，手指细长留着指甲，绝对不是掐死费思思的人。

    “老太太。”张缇垂手站着：“这么晚了，您唤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今天晚上……”宇文老太太道：“你确实没见着费小姐？”

    “老太太，奴婢真没见着。”张缇道：“奴婢去了之后，在他们约好的地方等了又等，等了许久，也没见着费小姐，于是便回来了。老太太，奴婢怎么会骗您呢？”

    宇文老太太看了月微澜一眼：“娘娘，这就是我派去的人，虽然她去了，但是并未见着费小姐。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后面的事情，实在是全不知情。”

    张缇听着宇文老太太这么说，面上不由的有些奇怪：“老太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也看了一眼月微澜，但是她并不知道月微澜的身份，虽然在外面，她也见着了唐措，可是她也不认识唐措，不知道唐措是何许人。只知道能让宇文俊良半夜三更陪坐的，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

    “费思思死了。”月微澜就是那么坦白，单刀直入：“我们正在查这个案子，如今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费思思的人，所以你的嫌疑最大，我必须要问清楚。”

    一句死了，张缇脸色立刻，吓唬的扑通就跪了下来。

    “老太太，这位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奴婢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奴婢今晚上都没见着费小姐，她，她怎么就死了？”张缇结结巴巴：“这事情跟奴婢无关，奴婢冤枉啊。”

    估计是真冤枉，不是假冤枉，月微澜见她都快要哭了，也没吓唬她，而是道：“既然你说自己是无辜的，就把今晚的事情详细的说一说，一点细节也不要漏。至于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自会判断。”

    宇文老太太的脸色非常凝重，张缇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当下，将自己晚上的经历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

    原来是费思思往宇文府里送了一封信，是送给宇文渊的可是却被小厮拿了，送去给了老太太。于是宇文渊被找了个理由关进祠堂，而老太太派了心腹出马，打算去见费思思一面，让她彻底和宇文家断绝关系。

    可是到了两人约定的地方之后，费思思却并没有出现。张缇在那里左等右等，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人，就打道回府了。直到费思思死亡的消息传来。

    听起来确实一点可疑都没有，但是月微澜道：“你说，你和费思思约的，是湖边听雨亭旁？”

    “是。”张缇道“不是奴婢和费小姐约的，是费小姐定的地方和时间。但她并未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