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小宫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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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小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她睡在……秦辞的床上。

    武小小迷糊回忆起早上的事情，依稀记得秦辞将她抱上了床，好像还将头埋在她脖间抵了一会儿，就说她早上怎么梦见一只大狗使劲往自己脸上拱呢？

    武小小出来的时候，绿茉等人还守在门口。

    绿茉见了她，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一旁的紫依见了，忙拉了拉绿茉的衣袖，绿茉这才低下头来。

    紫依对武小小笑道：“妹妹真是好福气，待会儿殿下下朝归来，只怕我们要改口了。”

    武小小一脸莫名其妙，挠挠头走了，她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其实这也不怪她们想歪，秦辞起身后，让前来伺候他盥洗的宫人们不要发出声响，免得吵到她，还嘱咐宫人们让她睡到自然醒。

    武小小走后，绿茉等人收拾床褥，很快绿茉就一脸惊喜，急忙去禀报安嬷嬷。

    安嬷嬷知晓后，径直去找了武小小，直接问询昨夜秦辞有无临幸她。

    武小小木着脸摇头，“没有。”怎么连安嬷嬷都这么觉得啊？他们又没有睡到一起，就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呀。

    临近午时，秦辞快回来了，武小小准备去伺候秦辞用午膳，半路上忽然听到两个宫人在假山后说着悄悄话——

    “紫依和绿茉姐姐都找遍了，没有，都说她随在景王身边，早就不干净了。”

    “不干净就算了，可别珠胎暗结，到时算到咱们殿下头上！”

    武小小听笑了，悄无声息地跳了出来，双手搭在二人肩上，笑盈盈道：“两位姐姐真是好闲情呀！”

    两个宫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武小小吓过她们后，去伺候秦辞用午膳了。

    秦辞用过午膳后，依惯例在书房午休一会儿。

    他屏退了其余宫人，只留下武小小一人，又招呼她上罗汉榻来，“你看书么？我这里有几个画本，挺有趣的。”

    武小小心中忽地冒出个念头，难道是避火图？他想找她研究这个？

    很快，武小小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其实就是市井里流传比较广的那些画本，关乎情情爱爱的。

    秦辞温声浅笑道：“我听小六子说宫女们私下都喜欢看这些，便让他找了几本过来，给你解解闷。”

    他怕她在东宫呆着无聊。

    他陪不了她多长时间，他早上要上朝，朝后要去御书房议事，下午不是武课就是文课，抽不出太多空闲来。

    武小小随手翻了几页，感觉尚可，便窝进秦辞怀中看了起来。

    这里没有懒人沙发，秦辞的怀抱倒是不错的选择。

    秦辞身子略有僵硬，缓缓拥住她后，手又不知该放哪儿了。

    “殿下，你别紧张。”武小小拉住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又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秦辞的身子挺舒服的，暖和而结实，不像秦渊的，秦渊的怀抱有点硌人，那人肉少了点，还发硬。

    “殿下看过这些么？”武小小随口问道。

    秦辞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曾。”

    武小小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仰头看他，她不知怎地，就伸出了手指，在他凸出的喉结摸了一下。

    秦辞喉间发痒，轻轻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又软又绵。

    武小小低低地笑，仰面看着他。

    秦辞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轻轻捧起她的脸，武小小很配合地闭上了眼。

    秦辞低头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轻，有些小心翼翼，而后，愈发深入。

    武小小迷迷糊糊想道：这小样儿，进步还挺快的。

    一吻终了的时候，武小小也微微有些喘气了，

    她觉察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

    秦辞有些窘迫，把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抱下来，从一旁拿过一个湖蓝色缠枝纹锦锻腰枕挡在二人中间，“困么？困就睡一会儿。”

    武小小：“……”

    其实她不困，但就现在这种情况，她还是选择睡觉吧，免得某个定力极差的人尴尬。

    武小小还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秦辞已经出去了。

    当太子还是挺忙的。

    秦渊被废后，皇帝便将秦辞当成了下一任帝王用心栽培，如今的秦辞也已经接触政事好些年了。

    但自从秦渊出了景仁宫，朝廷的风向就变得有些不明起来。

    武小小知道皇帝其实是偏心先皇后和秦渊的，如今皇帝对先皇后愧疚感满点，自然通通都补偿到秦渊的身上。

    按书中剧情的发展，这个时候当有大臣上疏，以礼制为由，要求皇帝恢复嫡长子秦渊的太子之位。

    有人开了头之后，朝中便渐渐分成了两派：拥护秦渊的大多是当年与将军府有过交情，或者受过先皇后恩惠的大臣；但还是有不少大臣拥护秦辞，主要是他们觉得秦辞品性仁德，胸怀天下，如今这样的太平盛世更适合由秦辞这样的仁君来继位。

    可秦渊若是要皇位，秦辞是斗不过他的，秦辞不够他狠。

    秦渊是个狼人，对身边的人狠，对自己更狠。

    后面皇帝也意识到这点了，想将江山传给秦渊，偏秦渊还不要，他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将皇位抢了过来——杀弟逼位。

    他的行为为天下儒生所不耻，但他却觉得快乐。因为复仇对他来说，比皇位还要重要，皇位也只是他复仇的一部分而已。

    他恨的不止是皇贵妃和秦辞，还有皇帝。

    按秦渊的人设来说，秦辞仿佛在劫难逃。

    武小小起身后，吃了一些糕点，是秦辞留给她的。

    武小小吃不完，便带了一点去偏殿找小李子，顺便联络联络。

    “你尝尝，马奶糕，挺香的，听说是柔然那边进献过来的。”武小小道。

    其实小李子这人品性不错，对秦渊忠心耿耿。

    以前两人同在一条战线上，小李子也是对她很好的，但现在……武小小有些不确定，以后两人会不会为敌。

    小李子看了眼，道：“殿下也得了，不过殿下不喜欢吃，都赏给我了。”

    “那你倒是有口福。”武小小笑道。

    “吃太多也腻。”小李了打量了她一眼，“这是太子给你的？”

    “是啊……”

    武小小此番来偏殿，并无见到秦渊，不过秦渊却让小李子给她带话了。

    秦渊对她这些时日的表现有些不喜，觉得她在东宫中过于高调了，小李子也劝说，她这样不论是对殿下还是对自己，都不好。

    武小小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决定以后低调点，但是麻烦已经来了——她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她是自己单独住一间的，房门有锁。

    她在门槛里面撒了些粉末，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平时她自己出入时，只要跨步大一些就能避开，但如果是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那便会踩到，今天的粉末已经被人踩过了。

    武小小仔细察看了脚印，见是往里间去的，将内间里里外外查看一番，最后发现妆台上的一瓶茉莉花露味道有些古怪。

    花露是宫人们上妆粉前用的，可使妆粉更为贴合。武小小不用妆粉，一般拿来当爽肤水用。

    她寻思了片刻，直接拿着花露去找安嬷嬷了，问她这花露是不是过期了，顺带着纳闷地提了一句，说自己的头饰还莫名其妙地移了位。

    安嬷嬷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问她今日出门前是否锁门了，武小小回答说门窗都锁好了。

    她们这些大宫女房门的钥匙除了自己有之外，安嬷嬷那里也有备份。不过钥匙多，安嬷嬷总不能都带在身上，平日便都收在库房里，而库房里的钥匙，除了安嬷嬷有之外，还有一个深受安嬷嬷器重的大宫女——红袖手上也有。

    安嬷嬷就此事彻查，很快查出是绿茉偷了红袖保管的钥匙，偷偷溜进了武小小的房间，不过绿茉却说自己只是去武小小房间里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终没有找到，便空手离开了。

    绿茉不肯认，安嬷嬷便让人将武小小的花露涂到绿茉的脸上，绿茉吓得尖叫，终于承认她往花露里掺了一种药水，只要每日涂抹，不到十天半个月，脸就会慢慢烂掉。

    事情水落石出，安嬷嬷问武小小打算如何处理，武小小道：“嬷嬷按规矩来就可以了。”

    安嬷嬷道：“那便用这花露给她涂脸涂上三日，关入黑屋，不给吃食。三日后，送她到冷宫当差，你可有意见？”

    武小小道：“一切听凭嬷嬷处置。”

    “不要啊嬷嬷！”绿茉爬过来抱住安嬷嬷的腿，哭得涕泗横流，“绿茉知错了，求嬷嬷给绿茉一次机会！”

    安嬷嬷冷着脸，不为所动。

    绿茉又扑到武小小脚下，“小小姐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为奴婢求求情吧！”她不要去冷宫伺候那些疯疯癫癫的妃子们，这样她迟早也会被逼疯的！

    武小小面无表情。

    书中，武小小可是被她陷害过好几次的，板子都挨过呢。

    绿茉被人押下后，武小小道：“谢嬷嬷为奴婢作主。”安嬷嬷这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了，难怪能坐上这个位置。

    绿茉这事，让红袖也跟着受了牵连，红袖因钥匙保管不当被罚了半年月银，同时降为二等宫女。

    安嬷嬷处理得这般严厉，想来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她一下子动了秦辞身边两个大宫女，自然得知会秦辞一声。

    秦辞用完晚膳后，她就将这事简单禀告了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