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小宫女（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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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小小笑，“我也受了伤的，我们两个受的一样的伤，我顺便吃一点点你的药。”

    “你伤哪儿了？”秦辞这才有机会问道，他刚刚才从小六子那里得知她也受伤了。

    武小小没急着回答，而是先喝了一口药，小心翼翼渡给秦辞。

    待秦辞咽下后，她指了指右边肩膀，“后肩这儿。”

    “被那箭伤到了？”

    武小小“嗯”了一声，小声地责怪道：“殿下都没有保护好我。”

    秦辞顿了顿，低声道：“对不起。”他也没想到那支箭力道会那般重，直接穿透他的身体。

    “所以，”武小小调皮地眨着眼睛问道，“殿下是不是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好好地照顾我？”

    秦辞一怔，而后唇角弯弯，“嗯，我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好好照顾你。”

    武小小与他相视一笑。

    武小小又喂他喝了一口药，这口药渡完后，不知怎地就没舍得起身，与他拥吻了起来。

    二人吻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来。

    “唉呀，”武小小道，“药都凉了。”

    秦辞笑，脸上隐约有了一些气色。

    秦辞喝完药后，还有些不放心，问武小小，“你伤口深么？”

    “不深呀，就箭头入了一点点。”武小小轻松道，“你没看我都好了呀。”

    “还疼吗？”

    “还好，有一点点。”

    秦辞默了默，低声道：“不止一点点，应该很疼吧？”

    “没殿下疼，殿下你疼吗？”

    秦辞一顿。

    伤口疼么？是很疼啊。

    可是再疼，也比不过看到她舍身扑向秦渊的那一瞬间……她为了救秦渊，连命都不要了，他的心很疼。

    秦辞微微一笑，眸色很是温柔，“不算很疼。”

    武小小在他身边侧躺下，轻轻地摸着他消瘦的脸颊，“殿下在说谎吧，一定很疼的。”

    “有你陪着我，不疼。”他抬手，轻轻握住武小小的手，“小小，我想睡一会儿，你别走好不好？”他很累，眼睛都睁不开了。

    虽然也很想清醒地让她陪着，但他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武小小回握住他的手，“嗯，你睡吧，我不走，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秦辞安心地睡了。

    在武小小和小六子等人的精心照料下，秦辞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五天后，已经能让人扶着坐起来了。

    武小小端了药过来，用玉勺舀了一勺，放至唇边轻轻吹着气，便见秦辞默默望着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带着那么几分楚楚可怜。

    她好笑道：“殿下既然能起身了，就不用那样喂了。”

    秦辞垂下眼眸道：“你伤若好了，是不用的。”又小小声说了一句，“但亲亲还是要的。”

    武小小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秦辞这才乖乖把药喝了。

    “你伤势如何了？”秦辞又问道，武小小的伤，他一日得问上几次。

    武小小让空碗递给小六子，“殿下要不要看一下？”

    “看？”秦辞微微歪头。

    武小小起身，轻轻将自己的衣裳脱了。

    屋里烧着地龙，不怎么冷，她只穿了两件。

    秦辞脸上微红，低下头来，不敢看她。

    武小小上身只穿着一件诃子，背对着秦辞坐下，“殿下看看。”

    她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了，昨日起不用包纱布了，只涂了一些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

    秦辞这才抬眼看向她的伤口，就在蝴蝶骨上面一点，伤口不小。

    秦辞看得眉都皱了，他抬起手，极轻地碰了碰伤口旁的肌肤，轻声问道：“现在还疼吗？”

    “现在只要右手不使力，就不会疼了。”武小小道。

    秦辞没有说话，武小小正欲转过头看他，忽地，一个温热的吻缓缓落在了她肩头，像蝴蝶停在了她肩上般轻柔。

    秦辞闭目，吻停在她肩上。看着她的伤口，他的心很疼。

    前几日，他便私下问过救治她的女医了，女医说她的伤口不小，几乎整个箭头没入了，他当时心疼都说不出话来。

    “殿下，这是在占我便宜？”武小小玩笑道。

    秦辞缓缓睁眼，唇离开她的肩，低声道：“我不会像秦渊那样坏。”

    “嗯？”武小小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秦辞垂着眼，“你说……他占你便宜，你给他暖完床后，他不让你走，还对你动手动脚……”早知道，他就应该早些和秦渊要了她，这样她就不会受秦渊的欺负了。

    武小小听笑了，“我那是故意骗你呢，不然你怎么会醒？难道——殿下觉得景王是那种会对宫女动手动脚的人么？”秦渊那人看什么都一脸淡漠，就差在脸上刻上“禁欲”两个字了。

    秦辞抬眼看她，面容微讶，“骗我的？”

    “对啊，我不骗骗你，你这个醋坛子怎么会醒？”武小小凑过来，调侃道，“殿下难道忘了，你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秦辞一怔，回想了一下。

    他好像说的是——不许。当时咬了牙拼了命才说出来的两个字，生怕她真给秦渊做妾了。

    武小小笑了起来，秦辞脸红了。

    武小小已经转过身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藕荷色妆花诃子，武小小觉得这个朝代的小衣还算挺保守的，就和现代的抹胸上衣差不多。

    她裸露出来的肩膀浑圆白皙，看得秦辞面红心跳。

    “殿下还要看么？”武小小低低诱惑道。

    秦辞大脑忽地一片空白，讪讪道：“不、不必了。”

    “真的不看？”武小小俯下身子，双手交叠在身前，藕荷色的诃子衬得肌肤莹白如雪，“殿下不要后悔哦。”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现在可以先给点小福利嘛。

    秦辞看得眼睛都直了，理智告诉他，非礼勿视，他应该回避才是。可是，眼睛不听话……移不开。

    武小小抬手，轻轻拉开胸下的系带，然后诃子还未落下，就见秦辞已经淌下两道鼻血，呼吸困难地捂住了胸口。

    “殿下！”武小小吓了一跳，连忙将诃子系好，“你没事吧？要叫御医吗？”

    秦辞摆摆手，伸手捂住鼻子，入目的是自己满手的血和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秦辞顿时觉得血气又上涌了些。

    他连忙别过头去，紧闭着双眼喘息道：“这、这几日，药膳太补了……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武小小匆忙穿好衣裳，秦辞才睁开眼，可是方才的画面挥之不去，他呼吸极重，喘着气道：“不行，叫御医……”他控制不住心跳，心跳太快，呼吸太重，牵扯到伤口，让他疼得窒息。

    御医们急急赶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老御医把脉过后，极度郁闷，喃喃自语道：“难道是近日过于滋补了？怎会这般血气上涌呢？”

    武小小眨眨眼，至于吗？她就是想给他一点福利呀……想当初她在秦渊面前脱掉诃子的时候，秦渊眼睛都没带眨一下，这个还没脱呢。

    御医们本来是打算今日就让秦辞回东宫的，经了今日这事，他们决定让秦辞再在太医院待多两日。

    得，留院观察了。

    下午的时候，武小小躺在榻上，陪秦辞看看书，吃吃糕点。

    秦辞看的是《治国策》，她看的是情爱话本。

    不巧，今日这话本上正好有个剧情，是女主以命相救男主的，女主替男主挡了一剑，危在旦夕。

    武小小看向秦辞。

    他正在看书，微微低着头，认真的侧颜十分好看。

    关于她舍身救秦渊这件事，这些天来，她一直没给秦辞任何解释，秦辞也不曾提起，似乎将这事忘了。

    可是，真的忘了吗？只在刻在了心里吧。

    武小小不喜欢把事情藏心里，想了想，她拿过一支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笔画后，递给秦辞。

    秦辞看得微微歪头，面带笑意，问道：“这是什么？”

    她画的画和他以往见过的全然不同，画笔圆润，夸张可爱——画的是一个穿着肚兜的小娃娃，小娃娃手中拿着一把小巧可爱的弓箭，憨态可掬。

    武小小靠近他，像讲述睡前故事般柔和道：“殿下，这个小男孩是掌管世间情爱的爱神。他手中有一把弓箭，传说只要被他这把弓箭射中的男女，就会陷入情爱当中。”

    秦辞听得失笑，“这个小娃娃？他懂情爱吗？”这个说法倒是新奇。他以为，至少也要像月老那样上了年纪，有过些经历的，才能成为爱神。

    “就是不懂呀，”武小小道，“他射箭的时候是蒙着眼睛射的，所以当人们陷入爱情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盲目。而且呀，他专门射人心脏的位置，他箭头上裹了蜜糖，一旦被他射中，心会很疼，但又很甜。”

    秦辞听得一怔，半晌，他低头看向了自己还裹着纱布的胸口，忽地浅笑，“看来我是被射中了？”她说的，他全中了。

    这种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不就是甜蜜又心痛么，原来是一支裹着蜜糖的箭射中了他的心啊。

    武小小轻轻抱住他，低低道：“殿下，我也被射中了一点点的。”

    秦辞双眸为之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来。

    她心中也有了爱人吧，但那个人不会是他。

    沉默许久，他终于沙哑问道：“你很爱他吗？很爱很爱吗？”能不能给他也留一点点位置，只要一点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