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恶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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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

    稍有见闻的贵族们都在心中数起各项珍物,但那些,费修全部否定了,因为他说:‘比纯度100%的红宝石还要艳红,比南国海底的古代水晶还要稀少,比刚出生的宝石龙的第一颗鳞石还要灿烂夺目,一言以蔽之,世界上最完美的“幸福”。’

    什么?是上哪有这么美的东西?见多识广的贵族们忍不住开始低声喧噪、交头接耳,就连有些只打算来凑热闹、享用美食,和多摩尼克家毫无交情的来客,也被引起注意。

    ‘这全世界、不,全宇宙唯一仅存的秘宝,我费修?艾罗根已拥有了。它就是我最爱的未婚妻,芙可休?多摩尼克。’

    他洋溢笑容做了一个‘请’的弯腰动作,自他身后,一名高挑的美人儿走进水晶灯光之中,美丽的脸蛋儿立刻让众人眼睛一亮。

    比起她惯穿的简洁军装,华盛洋装将那片白皙的肌肤衬的更具灵气,冰蓝颜色的丝带与不只结起柔长秀发,也绽放在腰间马甲做为装饰,那马甲挟的芙可休的腰纤儿细若折,连带一对胸乳更为饱挺诱人。不少男人看了,都恨不得立马将她揽回床上夜夜笙歌,但偏偏,这美人就是被费修这可恶的小子给占了。

    不过,无论外表打扮如何雍容灿烂,芙可休凛然美貌上,却布满漠然阴郁,完全不像一名喜事将成的幸福女主角

    然而费修望见她的表情,笑的却更甜、更腻、更开心。因为在宴会开始之前,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乖乖换上这套费修精心挑选的昂贵礼服。她看似已屈服于现实,但心底深处─费修知道─她绝不可能完全放弃。

    这就是费修要的!虽然不知道她盼望如何梦幻的转机,但他就是要她心底仍存着一丝曙光,然后像吸血虫一样,用名为现实的獠牙抽干她的仅存的希望,最后,她就会变成一个废人,像一尊没有意志的瓷娃娃,最后舍弃。

    费修心里窃自高兴:“不说别的,就说女孩子最珍贵的!是的,我费修…是这方面的专家,早已准备好极富创意的招式来疼爱你!哈、哈哈!详细想来都是些十分浪漫、十分‘好玩’的,等到你强烈的自尊心承受不住、开始反抗,就以此为由栽赃你对婚姻不忠、偷人心虚,再诉请贵族法庭离婚,一旦如此,多摩尼克家藉由联姻建立的新地位将会立刻崩盘,成为王国上下的笑柄,你芙可休统军则成为多摩尼克家的罪人,到时候,你能去哪呢?凡卡罗尔引以为傲的阿留卡雷德军团,会愿意效忠于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吗?回到家中,你这位把女儿当成政治道具的好爹地,又怎会收你这残花败柳的丢人女儿呢?”

    想到这里,费修几乎忍不住放声大笑。但即使他真的这么做,在场众人也只会以为他是因为太幸福而被冲昏了头,如无意外,这次真他妈的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陷阱,一个设来捕获天使的残酷陷阱。

    ‘第一眼看见我的妻子,我就有一股预感,像火花一样在我心中迸射,那预感告诉我…我们会幸福地共渡此生、互敬互爱,白头偕老…’费修深情地侧望冷无表情的芙可休,眼睛好像发出光芒,举杯向众宾客致意:‘我祝福各位,能与我费修?艾罗根有同样美好的际遇,也希望你们祝福我!’

    ‘我托勒芬?詹奴布朗男爵,祝贵夫妇永浴爱河。’已有人举杯致意─若有机会,名流们绝不会放过卖弄文学素养的大好机会:‘愿凡卡罗尔的一切美好与你们同在。’

    ‘崔赛斯家族,祝年轻的一对,如哲贝力神与无名的白翼天使,跨越一切苦难,守护彼此。’有女性的声音引经据典,用古老神话象征两人坚贞的爱情。

    ‘云彩如丝滚过黄昏天边,没人伸手抓取,只因爱人们两手紧紧相系,永不分开。’还有人以古凡卡罗尔文,吟起艰涩的诗篇

    ‘不会成真的婚姻,没有任何祝福的价值。’更有人是完完全全的现实派。

    费修正陶醉在胜利的快感中,听此一言,过了数秒,笑容才倏地一冷。

    他并不是一个能容忍羞辱的男人,正常的场合他早该当场翻脸、破口大骂一番,但想到说话的人可能和在场宾客一样皆是名门贵族,真论起身分、地位和影响力未必会在艾罗根家之下,一时噤不作声。

    反倒是一旁约尔森?多摩尼克立刻暴跳如雷,从宴会主位上跳了起来,粗声大吼:‘是谁出此恶言!’

    ‘是我。’

    没有人想跟触怒东道主的无礼之徒扯上关系,宾客急忙退开成一个圆墙,在圆心中央是一名高挺的金发青年,身着简洁而精美的白色长袍。他的声音诚直、冷静,并且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威严。

    所有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他却完全纹风不动。心中动摇的,反而是望着他的人。

    费修本来打算顺水推舟,交给未来的老丈人处理,所以并未出头,但他仍紧盯着眼下的青年,紧盯着,像被奴役般紧盯着。

    比起诅咒的言语,他对此人更恼怒的是─怎么会有俊美于我的男人存在?

    无趣的宴会,芙可休宁愿待在阴暗的角落,却也在此时望见了那令人眼眶发热的挺拔身影。那不是人,而是闪烁着光辉的宝剑,光是一眼,就让少女脆弱绝望的心中再度充满勇气。

    而说起负责带领卡尔拉前来的皮柯斯因为身分低下,连宴会厅都进不了,只能在侧门外偷看。虽然早料到会这种场面,但冲突一发生,老实的皮柯斯仍吓的心慌意乱。

    至于宴会东道主约尔森?多摩尼克,当然是气的连稀疏泛白的鬓发都一丝一丝的站起来,彷彿正通过高压电流。

    然而,这些千奇百怪的反应比起在黑暗中潜伏的“它”,只能说渺小如苍蝇摩擦双脚的声音。

    “我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你了!!呵呵呵呵呵哈哈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索里耳尖叫着、大笑着,瘦长的手指指向人群中的卡尔拉,然后用锐利的指甲疯狂抓扯自己颈子后方的皮肤,一下就抓烂了。黑甸甸的魔气从模糊血肉中倾泻而出,然后瞬间被吸入他的影子里,不见踪影。

    “喔、喔喔喔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冷静。”索里耳下巴一钳,将十只手指头咬在嘴哩,不让它们失控乱抓:“黑暗忌避屏蔽和影魔的力量可以隐藏我的存在,不过要是我自己曝露行踪就没用了。我要忍耐…忍耐…哼哼哼…将我兄索里耳杀死的人类啊,我不会再犯下和哥哥同样愚蠢错误─轻敌。就算你近在咫尺、破绽百出,我也会将你调查彻底,等弄清楚你的力量极限,便是我索里耳将你的灵魂与肉体收割回魔界之时……

    死亡将近了,圣剑行者。哼…哼哼……”

    他的甜美猎物就在近在咫尺,但他极力压抑情绪。因此,索里耳得以如魍魉一般,继续蛰伏于没有一个人看的见自己的美妙狭缝中、继续等待期盼许久的机会。

    ‘老夫今日设宴款待,虽不敢说尽善尽美,但还算用心,为的只是让诸位分享小女人生中重要的一页,而你,非但不予祝福,反倒出言诅咒,这个世界之上没有这种荒谬之事!’约尔森暂且按耐怒火,面色沉凝地道:‘敢问尊姓?我多摩尼克家,可曾得罪于您?’

    卡尔拉知道约尔森误会了他的身分,说:‘我名为卡尔拉,并非如你所想是凡卡罗尔贵族。只是一名流放者、一名罪犯,来自圣卡多普菲的土地。’

    ‘…什么?’

    约尔森花了约五秒钟,确认自己是否有老到耳朵也坏了。

    ‘那、你是如何进来此地?卑贱的流放者,岂敢踏入我多摩尼克家,口出不逊?!’

    穿着高贵礼服的‘绅淑’们环绕着他,禁不住窃窃私语。卡尔拉手系于背后,神色泰然自若。虽然平时一向是冷静的人,但气氛却又与以往有些不同。此刻在他身上,不难窥见一丝其恩师伊格休德的神圣氛围。

    ‘你问的问题都不重要,约尔森?多摩尼克逊将。’

    在王国的上流礼仪规定,临退役及退役后的高级军官皆需被尊称‘逊将’。外地而来的卡尔拉尚且周全礼仪,语气却彷彿在有意无意间,挑衅约尔森:‘你应该问的是,我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有什么目的!…啊!’

    才刚破口斥问,约尔森心里便有种不小心说出实话的孩子的感觉,察觉自己竟然任由卡尔拉的说话摆弄,不觉有些威严尽失、挂不住脸的羞愤。

    卡尔拉并不急迫,他沉重地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彷彿想把什么污秽的东西排出体外似的,随后,他刻意放大声量,让在场每个人都听见:‘我卡尔拉的目的只有一个!来领我的爱人芙可休,远离这场荒谬可笑的宴会!’

    听到这里,若是十年─或者五年之前的约尔森,可能早已抄起腰间那口意义大于实用的荣誉军刀,朝卡尔拉当头劈了过去…嗯,那毕竟是年轻时候才会有的反应,人要是一老,不只体力难以保持,连脾气也不容易发作了。然而,尽管顾虑面子而放弃了冲动的行为,老迈的约尔森仍气的头冒青烟,一张威严的脸孔鼓涨成了血色,好像随时会像地雷一样‘碰’地爆开、炸放黑污污的血花。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

    像个发现七彩飞鸟的小女生,芙可休以几乎要掉下二楼的姿势弯在栏杆上,淡施脂粉的雪颜上除了惊讶更是喜悦。究竟是因为有人来救她而高兴、或者单单看见卡尔拉的身影,就让她如此惊喜?肯定的是,她的美丽双眸确实重新漾起许久不见的神采。

    同也为当事人之一的费修是个警觉性高的男人。未婚妻的反应全被他瞧在眼里,立即惊觉不能再保持沉默,于是两步答答,已踩在约尔森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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