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朦胧的爱

    

    水电有了，公路通了，我们的村庄有了活力。电视进入千家万户，乡村的爱情开始改变，由原来的父母作主走向自由恋爱，爱情的故事就变得丰富多彩。

    那时，我们才四五年级。随着知识的增长，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电视的普及与村里书箱的增加，男女的意识渐渐在我们心中萌芽，好奇心也越来越强烈。

    还记得四年级的代课老师，她老公是乡政府干部，有一次，我们知道她老公从乡政府过来了，在下午第一节课，特地找些问题去问老师，其实真正的目的想去偷窥一下老师与她的爱人在干什么。

    当然，这鬼主意还是我来出的，小牛被我们说得好奇心更大，于是他与带豆充当这次艳事的使者。

    他们两假装数学题目做不来，拿着数学书，笑嘻嘻地朝老师租的房子跑去，那房子正是我们那座房子下一排，从我们那座房子门前经过，可以看到老师在厨房里炒菜的。

    我怕被我母亲骂，所以不会亲自去做这些事情。

    等他们回到学校，把他们看到的跟我们说，我们哈哈大笑，至于他们的话是否真实，只有他们两知道。

    这事老师当然不知道，不然我们真的会被挨骂，因此我们也没有再次去寻找这方面的无聊的事，毕竟我们是她的学生。

    从那时候起，我们经常会留下在学校把作业做完再回家，甚至有时周六周日也会在学校里做作业，学校的灯光比家里的亮，是长条形的日光灯，又有同学在一起，非常开心，不再像以前那样贪玩了。

    然后，我发现自己，每次看到阿兰在教室里时，我就会更开心，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去扫视教室，看看是否她已经到学校了。

    这俨然成为我心中的秘密。

    阿兰很漂亮，是村干部的女儿，她有几个哥哥，成绩都非常好，因此她也非常功，成绩也是我们班的佼佼者。阿兰非常文静，非常聪明，两颗大大眼睛，两道会笑的眉毛，十分可爱。

    阿兰到了四年级才变得如此美丽，原来只是成绩非常优秀，我们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美，她会打扮起来，一头乌黑的长发，经常是扎着两根马尾辫，不经意间，把头轻轻一甩，两根辫子就飘逸起来，亭亭玉立加上那大大的眼睛，朝你一笑，更是迷人。

    我坐第一桌，她坐我后面，每次来上课，都要我身边经过，我会认真地看着她经过的一举一动，还会观察到她抿嘴笑姿态，偶尔还会被我看到腮边浮红霞，更是美丽动人。

    小牛经常与我在一起，他到四年级后，身子突然长高，如同雨后春笋，于是被安排到最后一桌，而我小小的举动，却被他看在心里。

    “小男，你是不是喜欢上阿兰？”放学回家的路上，小牛有时候问会在我身边轻轻地问。

    “嘘！这怎么可能？人家是天鹅，我可是丑小鸭！”我红着脸辩解。

    “万事皆有可能！嘻嘻……”小牛说后，怕我挠他，他最怕痒，于是飞快地跑在我前面去了。

    我们班同学比较多，学校又多招了个老师，于是就把我们班单独一个教室，这是我们村第一次一个年级单独在一个教室，因此我们平常学习就会用功得多。班里二十五个同学，只有六个女同学，我与其中一个女同学同桌，却经常与她在课桌上划了三八线，还经常与她打口水战，而对阿兰，我却是从来没有半分的轻佻，暗地敬佩她，把她当作学习的榜样，并且还不动声色地喜欢她。

    每天下午放学，我们同学还是与之前那样会到山上砍柴，阿兰家是村尾的，离我们较远，她们去砍柴时基本与我们不同路，她们朝西，我们朝东北方向。每次听到她与我们班其他同学一道去砍柴，回来分享他们的见闻，我的心里酸溜溜的，我们四大天王的家，砍柴肯定选择东北方向比较近也比较方便，就如阿兰他们选择村的西南方向一样，这两个方向是砍柴的主流，那些山的树木比较多。

    偶尔有一两次，阿兰会出现在我们去的那条路上，因为阿英会约她一道去砍柴，那时我们会同道，我会非常高兴，与往常不一样，总想把自己表现得更出色，尽量能在她眼里展现出我自己独特的一面，总担心在她面前留下任何败笔。在我们砍柴这条道路上，平常我们四大天王中，我最顽皮，但阿兰出现，我却非常低调与斯文起来，毕竟伪装与真实的一面是我差距的，只要不同在一座山上砍柴，我就原形毕露。

    土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阿兰，每天中饭回家，他开始最后一个回家吃饭，还是最早一个来学校，并且还会找问题去问阿兰，这个是知道的，他是特意接近阿兰的手段。

    阿兰并不喜欢他，也没有表现出喜欢我，但她却能把所有同学的关系处理得非常恰当。

    我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但这种情愫，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总希望自己能出现在阿兰的身边，能看到她才安心地做作业。周六周日几个同学一起学习当年数学的扇形面积与统计图等相关知识，到现在还依然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往昔峥嵘岁月，恰同学少年。而我只是往昔成长岁月，恰同学少年，但没有伟人那么努力奋斗，只是一介草民地成长，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暗地喜欢心中美丽的少女。可美丽的少女，心中知道多少少年在追求暗恋她，但她依然泰然自若，旁若无人，依然做原来的她，依然追求她自己的奋斗目标。正因为她如此好学，如此处理少年同学关系，如此早就确定奋斗目标而不停地去努力，一直到五年级升学考时，她以优异的成绩被好学校择优录取了，那五年，成为我们美丽的回忆，成为少年最难忘的五年，之后的她，虽然同村，已经不是我们同路的人，不是我们同一层次的少女，对她的暗恋，对她爱的萌芽，随着升学考后就夭折了，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寻找这份人生中最早的暗恋，这就是朦胧的爱，少年青涩的爱！

    虽然同村同班，从那以后，再也未曾联系，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时代的潮流，许多当年的同学已经成为陌路人，就是最隆重的春节，也未能把当年的同学全部拉在一起，甚至五分之一相聚在一起的日子都未曾出现。

    多年后，我们这四大天王，也各奔东西，曾经一聚，回忆少年时代，热烈拥抱，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