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利亚姆（二）

    

    他在床边坐下，握住父亲的手，问道：“爸，你怎么了？”

    “利亚姆啊，你回来了。”看到孩子，伊森先生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我没事，只是在想过去的事情。”

    “爸，你别骗我了，肯定是有事，你得告诉我。”利亚姆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唉……”伊森先生叹了一口气，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你出门以后，吉拉尔老爷派人来了，说是明年他们要种罂粟，所以地要收回去，不能租给我们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利亚姆虽然这么说，但说真的，他没觉得意外。

    “我跟他们讲道理，然后又求他们，可是都没用。”

    “不要求他们，爸。”利亚姆说道，“过完年我们去巴黎，我去找事做，一定会好起来的，何必在这地方被他们欺负，反正他们也从来没让我们过过好日子。”

    “孩子啊，是我拖累了你，你一个人的话，别说去巴黎了，去哪里都行啊，可是你为了我……”说到这里，伊森先生流下了眼泪。

    “爸，您别这么想，一定会好起来的。”利亚姆没有多说，只是紧紧握着父亲那枯瘦的手，眼睛望向窗外的远方，目光坚定。

    -

    再过两天就到新年了。利亚姆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见着凡妮莎了。他也知道，这段时间是宅子里最忙的时候，吉拉尔老爷一家子的亲戚朋友都会来拜访他们，所以宅子里所有的工人都会忙得团团转，来侍候好那一屋子的老爷太太们。但是他还是想在新年前见上凡妮莎一面，把自己亲手做的小皮包送给她。

    所以那天晚上，利亚姆决定去找凡妮莎。

    轻车熟路的从小路来到后门，利亚姆敏捷地翻墙进了吉拉尔老爷的后院。厨房里灯火通明，工人们来去穿梭，忙碌不已，然而这忙乱的嘈杂声却盖不过从前院传来的饮酒作乐的欢声笑语。

    利亚姆观察了一小会儿，确定管家并没有来后院指挥，所以他瞅准了机会，等凡妮莎拿着空碗碟从前面回来的时候，从暗处跳到了凡妮莎的面前。

    凡妮莎被吓了一大跳，看清楚是利亚姆的时候，她笑了：“你可吓了我一大跳呢！”

    “你就说你高兴吗？”利亚姆给她送上一枝刚从路上摘来的三色堇，“提前祝你新快乐！”

    凡妮莎娇嗔地说道：“你看我的手有空吗？现在这么忙，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不然一会儿管家该过来骂人了。你乖乖去柴房等着，我一会儿忙完了马上去找你。”说完踮起脚在利亚姆的唇上亲了一下，马上转身往厨房走去。

    利亚姆看到凡妮莎就很高兴了，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所以也没纠结，直接按她的指示进了柴房，去一角的干草堆上躺着了。

    柴房里出乎意料的温暖。利亚姆想着心事，想着这苦难重重的人生，想着一辈子被吉拉尔老爷剥削的这些人，凡妮莎，父亲，还有自己，千千万万个自己，想着最后决定即将离开这个地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明天，最后心中的一切的苦难都被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所冲淡，最后心情竟然变得轻松，想着想着，意识变得模糊，最后坠入了梦乡。

    -

    利亚姆被呼啸的风声惊醒了。坐起身来，发现门外又是风雪交加了。也不知道自己眯了多久，不过看起来应该已经很晚了，凡妮莎为什么还没来？她明明知道自己躲在柴房等她。心里狐疑间，开门出去，本来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的后院，现在就只厨房还有一点灯光；而前院的笙歌燕舞也早就归于寂静了，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利亚姆往周围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翻起衣领来稍微抵挡一下肆虐的风雪，蜷缩着走进院子，往厨房走去。

    才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嘻笑声，然后伴随着打破碗碟的声音，是凡妮莎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求求您，请不要这样。”

    利亚姆心中一凛，快步冲进了厨房，只见凡妮莎头发散乱，满脸泪痕地瑟缩在墙角，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几乎已经遮不住身体，所以她正用手扯着被撕破的衣服拼命想遮住胸口。吉拉尔老爷的小儿子盖伊站在凡妮莎的面前，不顾她的苦苦求饶，仍在对她上下其手。他的两个跟班正站在厨房的另一头，看着主子的行动淫笑。

    利亚姆怒火攻心，热血涌上了脑门，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盖伊-吉拉尔，同时挡在了凡妮莎的身前。

    盖伊少爷明显是喝醉了，被利亚姆推开后还在继续笑，半眯着惺忪的醉眼，打量了一下利亚姆，然后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勒菲弗尔家的小猪崽子啊。”

    两个跟班一阵哄笑。

    “怎么，你也看上了这小骚货了？眼光不错嘛，你看看这皮肤，这身材，这眼神，弄得我在餐桌上就忍不住了。”盖伊少爷淫笑着说道，“本少爷现在心情好，你先让开，让我爽完了，赏你也爽一下。然后再是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落下，这叫有福同享，跟着我盖伊少爷……”最后这一句，他是回头去跟那两个跟班说的。

    利亚姆没让他把话说完，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

    “不要啊，利亚姆！”凡妮莎尖叫起来。

    “哈哈哈，你这个猪崽子真有种啊，竟敢对我动手！”盖伊少爷揉揉脸，不怒反笑。

    两个牛高马大的跟班冲上来，抓住了利亚姆，其中一个对着他的肚子狠狠来了一拳，利亚姆痛得弯下了腰。

    “盖伊少爷，不关他的事，求求你放过他，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凡妮莎哭着说道。

    “哟，原来你是看上这猪崽子了啊。”盖伊少爷说道，“你本来就是我家的人，叫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还跟我谈什么条件？不过现在看来，有更好玩的事情了。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抓着这猪崽子，保证他一直睁着眼，看看我盖伊少爷是怎么样玩女人的。一会儿我玩完了，就轮到你们两个爽了。他不听话，所以玩已经没他的份了，他只能在旁边好好地看着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