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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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这种神情从纪嘉卉的脸上转瞬即逝,她似乎是笃定了一切:“妹妹,我不会将况钟让与任何人,我要让他彻底臣服,让他的心里从此只有我。”

    顾诗筠万万想不到纪嘉卉竟然如此大胆,毫不避讳地对她说出了这句话。她愣在了原地,一双美眸注视着这位权臣之女。

    向珤与况钟二人并肩朝着府衙最后面的一间厢房走去,向珤说道:“况大人,我见你那位朋友容颜端丽,举止得体,似乎出身大户,敢问是哪家的姑娘呢?”

    况钟叹道:“向大人,那位朋友不过是一富商之女。”

    “哦,她与况大人只是朋友吗?”

    况钟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诧异地望着他。

    向珤忙道:“况大人不要误会,实不相瞒,本官膝下有一子,如今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犬子生性顽劣,本官时时想给他找一个称心的媳妇儿。”

    况钟心里一惊:“向大人,莫非……”

    向珤点了点头,笑道:“若是那位姑娘与况大人只是朋友的话,那本官想请你况大人帮忙做个媒,如何?”

    况钟本来心情大坏,听到向珤这么一说,登时哭笑不得,摇了摇手:“向大人,非是下官不从命,只是……只是这位姑娘,必然不会同意。”

    向珤道:“呵呵,她不同意,难道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吗?”

    况钟急忙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在下去贵州的时候,曾见到恒通当铺的掌柜,其人也姓向,单名一个法子,是否是向大人的亲属?”他记得,向法有亲戚在朝中为官。“向”本来便是小众姓氏,他猜想,便是眼前这位应天府尹向珤了。

    果然,向珤轻轻点头:“向法乃是在下的族侄,况大人认识他?”

    况钟道:“下官曾在贵州查过一件案子,多亏了令侄,才得以让此案真相大白。此人不愧是向大人的亲戚,颇有大人之风,真乃干才也!”

    向珤听他如此称赞,也倍觉脸上有光,笑道:“哪里哪里,况大人此言,反倒让本官汗颜了。”

    说完这番话,二人便来到了一间厢房。

    推开房门,便见到了中间停放着那具女尸。而这时候,仵作也赶来了,将尸格呈上。

    况钟打开尸格,仔细与女尸上的特征一一比照,其中这仵作还将许多不明之处一一对况钟讲过。

    况钟见他言辞严谨,颇为叹服,心中暗想:不愧是京师府衙的仵作,做事颇得章法,细致严谨得多。

    那仵作在一旁言道:“这女子不过十六七的芳龄,也的确是溺毙的,额头有伤,身上亦有不少擦伤。在下猜想,她落井之后,曾经想过爬上来,却没有成功,所以留下了擦伤。另外……死者已有身孕。”

    况钟一惊:“什么?”

    仵作道:“经过在下细细勘验,此女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没有看错?”

    “绝无看错,胎儿已成。”

    况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慢慢走到了尸体前,凝望着这具已经辨认不出面貌的尸体,双目深邃。他心中燃起了一股恨意: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竟然将一个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女子推落井中?

    仵作道:“大人,死者身上确有不少伤痕,但或许是意外也说不定。”

    况钟却摇了摇头:“她一定是被人推下去的。”

    向珤在一旁问道:“为何?”

    “向大人请看,死者的身上有不少的擦伤。若是死者是失足跌落井中,那井口不足三尺见方,必然会造成身体上的磕碰。或头或背或手或足。额头虽然有伤痕,但是从形状上看,并非磕碰造成。这伤痕,更像是用棍棒重击而成。”

    仵作连连点头:“正是,在下并没有在尸体上勘验到磕碰伤,额头伤痕确实是棍棒敲击而成,除此之外只有擦伤。”

    况钟道:“所以,死者很可能是被人抱着,直直丢进了井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死者不会被井沿儿的砖石磕碰到。至于额头上的伤,像是死者落水后,极力挣扎,但凶手以棍棒击打,导致周瑶昏死溺毙。”

    向珤感慨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竟然连怀孕三个月的女子都不放过?”

    凶手当然惨无人道,但同时,况钟也更专注于另一个问题:周瑶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他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出周冯氏所说的那位公子出来。

    离开了应天府衙,顾纪二女见况钟一脸的凝重之色,谁都没有打扰。

    纪嘉卉看了他好一会儿,可况钟只是坐在车里,什么话都不说,皱眉苦思。

    车夫问道:“小姐,我们去哪里?”

    “别问了,先附近转转好了。”

    车夫扬鞭,马车慢慢启动了。

    刚过了一条街,况钟忽然开口说道:“饿了。”他看着顾纪二女,笑了一下。

    纪嘉卉笑道:“呵呵,原来你还知道饿呀,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身子,不吃不喝呢。”

    顾诗筠也说话了,只是语气很低落:“姐姐,你陪况大人用饭吧。今日小妹身体多有不适,恕不奉陪了。”

    纪嘉卉却拉住了她:“妹妹,切莫如此说嘛。我们姐妹二人也许久不曾坐在一起吃饭了,今日正好借此机会,让姐姐尽尽地主之谊。”

    况钟好不容易和顾诗筠说了一句话:“就是,难得有人请客,你不吃白不吃呀!”

    顾诗筠不觉心中气苦:你哪里知道,她是要借这顿饭向我示威呀!

    但纪嘉卉好言挽留,她也不好当下拒绝,又见况钟眼神中带着期盼,只好答应了下来。

    三人选在了一处叫松月楼的酒家,这里古朴雅致,周遭墙壁还悬挂着不少文人雅士的字画,且推窗可以看到楼下的秦淮河,一座古朴的石桥南北横跨于其上。

    纪嘉卉说道:“这里便是松月楼了,乃是应天府数一数二的酒家,做得一手好菜。妹妹难得来次应天,不知道哪天便走了,趁此机会正好尝尝。”

    顾诗筠道:“谢过姐姐。”

    不多时,饭菜便流水似的一道接一道上来了,凤凰虾、蛋烧麦、八宝葫芦鸭、美人肝、鸭油烧饼……每一道都精致美味。

    况钟甩开了腮帮子,大快朵颐。

    纪嘉卉看得直笑,对顾诗筠说道:“妹妹你瞧,似况钟这般吃法,寻常百姓只怕早就被吃穷了。”

    况钟却不以为然,嘴里塞得满满地,抢白了一句,只是谁都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这时候,酒楼掌柜走上了二楼来,店里的一位伙计从后面追了上来:“掌柜的,掌柜的。”

    掌柜回头:“何事?”

    “那位董先生又来了,说要拿回那幅画。”

    掌柜诧异道:“哪幅画?”

    “就是董先生画的那幅美人图呀。”

    掌柜还是不知道哪幅画:“取来我看。”

    伙计径直走到了况钟他们这一桌的左边,伸手从上面摘下来了一幅画,转而对掌柜说道:“就是这幅,这是董先生前年亲手所作。”

    那掌柜的接过去,皱眉看了许久。

    伙计接着说道:“既然是董先生自己画的,还给他也无妨。”

    掌柜却冷笑:“笑话!既然当初他在咱们这里画的,又挂在了咱们酒楼的墙上,自然是咱们的了,怎么能还给他呢?这样吧,你去和董先生说,让他出二十两银子,这幅画便还给他。”

    伙计似有所疑虑:“这……这不太好吧?”

    “这有何不可?你没见这上面画的是周家的小姐嘛,那董先生对周小姐惦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舍不得掏银子,就在咱们这儿挂着吧。”

    况钟听到这里,被嘴里的吃食噎住了,咳嗽数声,脸憋得涨紫。顾诗筠与纪嘉卉同时上前,抚拍着他的背,况钟“哇”的一声将嘴里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掌柜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客官,您没事吧?”

    “掌柜的,快……你手里那幅画,拿给我看看!”况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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