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姜还是老的辣

    

    梁石的说法，让陈铮他们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特别是孙强几个还喃喃自语的说道：“不可能吧。”

    梁石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这个画影夫人的来历不详，身份不详，我们单单的从这个名号上来找人肯定是十分困难的。没有长相、没有特征，几乎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但是草原人的探子在定北城里面花费了五年多的时间在找她，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的。而且我们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转换一下角度。一个人就算是再懂得怎么伪装自己，怎么可能不借助外力就躲藏了五年甚至于是更长的时间呢？”

    “之前我们很多人都陷入了一个主观的误区，就是以为画影夫人只有独自一人，我倒是认为她的手里面应该有着一些她可以控制的力量，在我们还有草原人在调查的时候就是为了负责抹掉他出现的痕迹。”

    陈铮等人是恍然大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曾经的老牌的绣衣内卫的成员，分析的非常的透彻，如同点睛之笔一般。

    听了之后大家都是如同开窍了一般，对于梁石的说法非常的认同。

    “那，梁哥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你给我们支支招？”陈铮给梁石填上一杯酒，虚心的请教。果然还是自己水平不行，看看人家，听他们做完汇报就说的头头是道，比不得啊比不得，这就是经验上的差距。

    梁石欣然接过，然后说道：“接下来我们可以从两个方向下手。首先针对马锐遇害的案件，这是熟人作案，所以我们要从情报部那边入手，和马锐关系比较好，比较了解的都是嫌疑人，或者说有什么马锐比较看重的人，他们都很有可能是作案的对象。先不要惊动他们，秘密调查，然后秘密抓捕进行审问，理由应该也不需要找了吧，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还要注意一点这可能不只是一个人作案，所以要小心的甄别。”

    “至于马锐那几个心腹这边，我感觉应该是他们发现了一些关于画影夫人的情报，甚至于进行了一些调查活动，但是不小心引起了画影夫人的注意，所以遇害，我们可以检查一下最近情报部的情报特别是最近三个月左右的详细查看，还要检查一下是否有丢失的情况出现，人家既然敢出手伤人，估计也是动了抹杀情报的消息。杀人只是延缓的策略，唯有彻底的抹掉情报才可以真正的保证人的安全。如果出现了情报丢失的情况，那么最后接触这些情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画影夫人的人。”

    梁石安排的非常的仔细，然后就开始对众人进行了一番任务分配，很快就布置妥当。

    果然在这种老经验的人面前，事情就变得容易了许多。陈铮他们也不用向之前一样，抓的虽然也算是案件的关键点，但是难度要比梁石安排的大的多。

    饭后行动队的人就开始按照梁石的安排进行了活动。梁石带来的那些老手也是跟着一起行动，而下午就有所收获。

    突破点就在于马锐身边的熟人。

    别看情报部的人这次来了这么多，但是和马锐关系好的并没有多少。除了那几个心腹关系还不错，其他人都一般。

    都是因为马锐将很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在人际交往方面并不是很看重，除非了任务需求。

    但是马锐看重的好苗子可是有那么两三个。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其中两个在被行动队的人带走的时候非常的淡定，以为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

    在经过梁石亲自鉴别之后发现他们没有问题就放走了。

    关键是第三个人，一开始带走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在询问的过程中，梁石敏锐的发现，这人在说起马锐遇害前一晚的时候，呼吸有了变化，有些急促，双手的手指都有些轻微的颤动，凭借多年的经验，梁石第一时间就断定，这人的心中有鬼。

    随后假意亲近，表示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询问，在这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猛然出手，卸掉了他的关节，和下巴，让其无法自尽。

    随后进行全身的检查，果然发现了牙中藏着的毒囊。

    情报部的人很多时候不需要出现在一线场合，所以并不怎么需要毒囊这种东西。并且现在北燕已经更新换代使用的是一种新型的自尽药，放在牙齿里面这都是老套路的东西了。要说这人没有问题，绝对是不可能的。

    而这人正是关涛。

    或许连他本人也没有想到，行动队的人竟然这么快就确认了目标，明明前几天还是在调查，结果今天就出手了。

    迎接他的就是一场丰盛的审问盛宴。梁石需要从他的口中询问出击杀马锐的原因，还有关涛身后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势力。

    甚至于连关涛的住处也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搜查，包括和关涛关系不错的老张几个人也是面临着梁石等人的调查。

    虽然关涛还在刑讯之中，还没有口供出现，但是陈铮倒是带着人在关涛的住所有所发现。首先是一盒子银针。粗细大小基本和马锐后脑上的伤口吻合，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导致马锐丧命的凶器之一了。

    除此以外，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有力的线索。但是在院落中的角落发现了一点灰迹。不是焚烧纸张遗留下来的应该是焚烧衣物留下来的。

    很明显这是关涛为了掩盖身上的血衣所留下来的痕迹。

    这下行凶的事实算是落实了，凶手已经落网了。

    不过能看得出来，关涛很谨慎，在住所陈铮等人没有发现其他值得利用的线索，看来他在刺杀了马锐之后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估计有用的信息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这么说的话，陈铮当初看到的记录少了三天的量，也应该是关涛做的手脚，而且上面应该还有一些关于画影夫人的重要信息，真的是可惜了。

    而沈括那边也是开始整理最近三个月左右情报部发现的重要的情报，而且在一些已经被确认为没有问题的情报员的帮助下，进行整理。特别是马锐还有他的几个心腹着重看的情报都要一一的甄别出来。

    不过进展很不顺利，因为前来协助的情报员发现了重要的问题，很多人口调查的情报都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曾经被马锐几个心腹着重看中的几十份情报都不见了踪迹。虽然没有了文件，但是情报员脑海之中还是有着记忆的。这些重要的人很多都是定北城的中地位不低的人。这样的人，寻常的情报员接触肯定会露出马脚、就如同一个平民和贵族接触一样，这样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靠他们这几个高层去接触。

    这样的话打击面就非常的广了，总不能行动队的人冲进人家家里面把人家抓出来给审问一番。

    军情司的权力是大，但是还没有达到肆意妄为的程度。作为燕帝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就算是要出手也会准备好充足的理由，让他们哑口无言，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和反击的机会。

    所以梁石在知道这样的情况之后，和情报员们沟通了一下，看还能不能记得这些人都是谁，然后重新收集一下这些人的消息，还有他们的这些家族还有商会之类的有没有什么污点，做没做过什么坏事都是可以拿来掌握的把柄，到时候手里面有东西不怕他们不乖乖的听话。

    不过现实的状况很好，情报员记得大部分人的名字，至于具体的细节部分还有待于完善。

    而关涛那边的审讯工作完成，结果并不理想，这小子的嘴非常的硬，用尽了寻常的手段都无法让他开口。甚至于行动队的人已经用上了迷幻药。

    结果那小子都迷迷糊糊的了还是没有开口。看来在之前经受过对审问的训练，而且也在迷幻药方面进行了训练，有一定的耐药性。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梁石只能让人动用了搜魂术，虽然使用之后关涛就如同一个废人一样，再没有什么作用了，但是这种程度也比不说话的哑巴要强的多。

    得到的信息很少，但是也够用了。

    梁石等人通过搜魂术知道了几个信息，首先这个关涛也是铁面先生派来打入北燕的一枚棋子，因为这是关涛的任务，所以这个记忆碎片很明显，很清晰。

    还有就是关涛的一次工作，那是镇北军的一份人员调动的情报，也经过他的手传到了草原。

    最后呈现出来的画面就相对比较的完整，是关涛对马锐所做的一切，都反应出来了，非常的细致。从杀人到最后的处理现场还有焚烧三天的记录都非常的清晰。

    至于杀马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马锐说他知道了画影夫人的消息，这次有八成的可能性是本人，只是不好动手还需要好好安排一下，就是这些话，让关涛产生了杀心动了手。

    不过关涛也确实是在那三天的记录上看到了一点东西。

    马锐在记录上写着，画影夫人的身份疑似定北城中的权贵，因为他几次的试探活动都受到了阻碍，而且还被别人给跟踪了，只不过被他给甩掉了。能在定北城中有这么大胆子的人一定是定北城中的实权人物。

    所以很快马锐就确定了几个目标。首先就是城守府、可以说这是定北城名义上权力最大的地方了。其次就是陈玄锋这个城卫军的现任统领还有那个副统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两个人手里面掌握着军队大权。

    身边人数不少，他们的家眷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还有就是连氏商会，嗯人口比较多，而且还是北燕都比较有名号的商会。里面的女子众多，但是连长生这个人不好惹，所以马锐只是暂时制定了个目标，还没有彻底的动手去实践，准备再观察一些。

    然后就是定北城内的几个大家族，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影响力的。

    至于后面就没有什么别的有用信息了。

    不过马锐果然是人才，就算是已经没了，还是在另一种方式下将他得出的结论传递给了众人。或许他的那几个心腹也知道这个消息，才被人给灭口的。

    不过现在好了，军情司的人已经可以按照马锐给出来的范围可以针对性的进行布局了。

    陈铮在一边眼中幽幽的想着什么。

    这画影夫人应该和陈玄锋家没有什么关系。陈玄锋的夫人是他还是平民时候就结缘的恩爱妻子，绝对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他家中女眷很少，所以没有可能，至于石盘？那就更不可鞥你了，那家伙现在还是个单身汉，家中虽然也有女性仆人，但是都是快大妈级别的了，草原人的口味应该不会那么重。

    连氏商会？倒是可能不小。记得田不起说过，连氏商会中有不少的巾帼英雄般的人物，不论是才智还是能力都非常的过人，而且连长生对她们也非常的其中，这么一想的话，画影夫人藏在其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城中的几个家族，说实话陈铮还真的不了解，没有过什么交集。别看他也算个小世家的人，但是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两家人的套话，很烦，明明心里面恨不得捅死你的那一种，结果表面上还要装作友好无助的情景，真的可以说的上是十分的无聊了。

    接下来陈铮又想了想城守府，里面倒是有很多高手还有亲卫队，侍女也有那么几个，但是里面真的有什么地位最贵的女人嘛？

    等会，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陈铮猛地才想起来，自己那一次去城守府里面见边锋的嘶吼，边让曾经给一个美妇人让路，口称夫人，乃是边锋的正妻。

    陈铮隐约记得，那个女人好像是叫华幽颖。

    难道她就是画影夫人？不过这也太蠢了一点了吧，这么明显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