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章 千金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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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手一个医学大才，让李易很高兴。
在世人印象里中医名医都是老者，原因就是中医不具备很好的传承性，只能靠个人经验的积累。
一个发烧，一百个中医也许就开出一百个方子，九十九种会不怎么对症。
怎么能保证药到病除？一个中医只有积累失败案例，进行试错一条路了。说起来这些病人还真是可怜，都是中医的试验品。好在治不好一般也治不坏。
西医在中国起步，那自然也摇身一变成为了中医，在没有西医这个名目了，这很好。让西方继续用巫术和放血疗法治病吧，这也很好。
道德并不完善的李易越想越高兴，不由得满面春风。
天已经黑了，外面大帐里等候接见的人知道今天排不上号，都已经走了。李易正打算吃饭，可是忽然发现，空荡荡的大帐中还站着一个女子。
这是谁？怎么还不走？不知道已经过了吃晚饭时间了？
李易不满的看了卫兵一眼，卫兵解释道：“司令，她不愿意走，说您一高兴，说不定就给她个机会接见她。”
不等李易说话，那个女人急上前几步，行礼道：“阮成秀见过司令！”
“阮成秀？”李易一下想了起来，这个人是陆绍珩引荐的，自己确实是安排要见她了。
不过自己每天要见的人多了，排不到的书记官会安排第二天再来。一晚上都等不及，这女子可够执着的。亏得自己没留哈维吃饭，不然这女子说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去。
李易很少有留人吃饭的习惯，尤其是留一个外国人吃饭，那是双方找罪受。现在打发走哈维，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是吃晚饭呢还是。。。。。。
算了，一个女人都忍饥挨饿等着，自己一个男人叽叽歪歪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既来之则安之吧。
李易把阮成秀让到里屋，示意阮成秀落座，阮成秀不肯，就那么站着。
中国有句话：站客难答对。 李易看着这个略显倔强的女子道：“有些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听说你要在羊毛纺织上献策，我可没听说你们安南养羊出名，更没听说那么热的安南，还需要什么厚实的羊毛纺织品。”
阮成秀轻咬着嘴唇，并没有因为李易揭穿她的把戏显得尴尬，镇定的回道：“司令，现在没有安南，只有长安省、太原省和向阳省，您说错了！”
“哦？”李易感觉有些意思，这怎么还直起自己的罗锅了？李易拿起卫兵送进来的热水壶，倒了两杯热茶，推给阮成秀一杯道：“先喝杯茶吧，对了，这还有点心，你吃点儿？”
李易从旁边端过来一盘糕点。
李易和哈维啰啰嗦嗦，谈了整整一个下午。他估计这个阮成秀也饿得够呛，他哪知道阮成秀是起个大早过来排队的呢。
不过李易也只是虚让一让，他想自己吃两块点心，边吃边听阮成秀说话。
哪曾想这阮成秀不知深浅，竟然真的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可能觉得有些干，又喝一口水。嚼着嚼着眼泪就扑簌簌落下来了。
李易有点儿慌神，这一个青年女子，和自己谈着谈着哭着走了，好说不好听啊。
李易有个习惯，为了让说话人畅所欲言，卫兵和书记官一般都在门外边等召唤。
难道喊他们进来？这没人打证实，有人说闲话可不好。可是这个时候喊人进来好像也不好。
李易劝道：“有事说事，你别哭。”
这女子哽咽着道：“我，我。。。。。。”，她有些噎着了，喝口水才继续道：“我是中国人！”
李易道：“是啊，你们现在都是中国人。”
阮成秀一脸倔强道：“我的先祖就是中国人，现在认祖归宗，当然就是中国人！”
李易点头道：“我听说工厂里你们和本地人同工同酬，没有拿你们当外人。听说你也被提拔到了副厂长，还有什么别的委屈吗？”
李易看得明白，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对他感恩戴德，要过来向他表达感激之情的。这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啊。看来吃糕点不仅是饿了，也是委屈到了一定程度，狠咬几口发泄情绪？
阮成秀又喝了几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只是最近几十年，连年战火，我们才躲到乡下苟延残喘。这一次虽然被掳到中原，也是运气，侥幸没有像有些城里百姓玉石俱焚。”
李易有些惭愧，心道亏得你模样普通，不然被送到辽东梁小玉那，你就会觉得玉石俱焚还是蛮幸福的。
阮成秀哪知道被秘密运走的一千多个美女。美女毕竟是稀有的占人口比例很低的物种，尤其是这个纯天然的时代，战争中周边少了几个人，谁也不会留意这些人去了哪里。
阮成秀哪知道李易的心理活动，继续道：“我小的时候读过书，读的是和你们汉家一样的书。我知道一个千金市马骨的故事，军队里的英雄李有进，就是这个原因被提拔起来的吧？现在军队的人都以他做榜样，一心为中国建功立业。我希望成为南三省出来的普通百姓中的马骨。”
李易道：“你不是年入千金吗？这还不够？”
阮成秀挺直了身子道：“如果只论钱，我的收入是军队中将级别的了，比李有进高。可是论地位，我就差得远了。我希望司令提高我的地位，能让所有归入开荒团治下的人都有一个希望。”
李易微笑着看着阮成秀道：“你很会说话，说得我现在帮你好像是帮我自己一样。你先说说你的难处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烛光下阮成秀的脸忽然焕发出光彩，急切道：“您一定可以帮我的！我和周长兴厂长的儿子周德重，两情相悦，发誓此生偕老，绝不另娶另嫁。可是，论起家世门楣差得太远，我都不知道家乡老父老母还在不在了。。。。。。”
李易道：“古往今来，大乱后才能大治。你的父母已经是开荒团治下百姓，以后都会远离战争，衣食无忧，南三省也会成为世外桃源一般的好地方。不过，你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吗？”
阮成秀道：“我当然知道，我家是书香门第，周家虽然富贵逼人，也不过是商人。应该算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女人也就是个做小的命，那我也就认了，可是我改良了纺纱机，让上海纺织厂能增收一成，我的分厂也管理得井井有条，能力不比周长兴差。凭我自己的能力，也算门当户对！”
“哦？”，李易一惊：“那个改良纺纱机的就是你？我记得我特批了一笔奖励给你。”
阮成秀道：“是，一千两白银的重奖，还上了报呢。羊毛和棉花不一样，我来之前已经找了一些羊毛做了实验，来漠南的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事，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纺纱机必须再次改良，不然羊毛用纺纱的时候就会打卷成团。”
李易登时有些肃然起敬。
一个女子，被掳后能放下思乡思亲之苦，认清形势，努力上进，这可是花木兰一般的女英雄。尤其是在技术上能超越二十万工人，更是了不起的技术人才。这绝对是宝贝级别的。
十七世纪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才！一个哈维，不是顶100个老中医，一千个一万个也不行，他能开创医学新时代。
一个阮成秀，不是顶100个纺织女工，一千个一万个纺织女工也没有她的价值大。这是顶级专家，这样的人当然要笼络。
李易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阮成秀道：“我在原来的分厂名义上是副厂长，其实都是我在管理，分厂长就是做个样子。我希望漠南毛纺厂实至名归让我做厂长！”
李易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漠南毛纺厂是多大规模吗？漠南会建十个城池，均匀分布各地，便于就近收取羊毛。也就是说会有十个分厂。你一个女子，能不辞辛苦奔波各地吗？这可比周长兴要辛苦得多。”
阮成秀道：“我已经听说这些分厂都是沿铁路线分布，不要说顺着铁路走很便捷，就是真辛苦我也不怕！我的技术是最好的，我在姐妹中是最孚众望的。漠南毛纺厂还是要以我们姐妹做核心，我做厂长最合适！”
李易凝神着阮成秀，阮成秀丝毫不畏缩，眼神里充满了权利的渴望，充满了野心勃勃，一点儿不退缩。
自古以来成大事的鲜有心智不坚定的。李易身边的任月、崔芸，哪个不是这样的人？
李易道：“我会了解一下，你有能力不会埋没你。”
阮成秀自信道：“我当然有能力！我还有个希望，希望您能做我的媒人！”
李易现在是真服了这个女人。让自己做媒，就是随便抓个丑八怪塞给周长兴做儿媳，周长兴估计也得打板供起来。可是周长兴有汗马功劳，自己能为了这个女子，就让周长兴心怀芥蒂？
李易道：“你先安心工作，这事我自有安排。”
阮成秀不糊涂，她想直接在李易这里得到什么承诺是不可能的。现在话都说透了，已经达到了目的，自然不能死缠烂打，当即行礼告辞。
李易对阮成秀的千金市马骨的提议很感兴趣。
在新归治下的百姓中，择优把一些新归属民提拔到耀眼的位置，当然能起到笼络异族人心的效果。尤其阮成秀如果和周长兴这样炙手可热的权贵家庭联姻，那就更能有轰动效应。
问题是周长兴愿意吗？
又到手一个医学大才，让李易很高兴。
在世人印象里中医名医都是老者，原因就是中医不具备很好的传承性，只能靠个人经验的积累。
一个发烧，一百个中医也许就开出一百个方子，九十九种会不怎么对症。
怎么能保证药到病除？一个中医只有积累失败案例，进行试错一条路了。说起来这些病人还真是可怜，都是中医的试验品。好在治不好一般也治不坏。
西医在中国起步，那自然也摇身一变成为了中医，在没有西医这个名目了，这很好。让西方继续用巫术和放血疗法治病吧，这也很好。
道德并不完善的李易越想越高兴，不由得满面春风。
天已经黑了，外面大帐里等候接见的人知道今天排不上号，都已经走了。李易正打算吃饭，可是忽然发现，空荡荡的大帐中还站着一个女子。
这是谁？怎么还不走？不知道已经过了吃晚饭时间了？
李易不满的看了卫兵一眼，卫兵解释道：“司令，她不愿意走，说您一高兴，说不定就给她个机会接见她。”
不等李易说话，那个女人急上前几步，行礼道：“阮成秀见过司令！”
“阮成秀？”李易一下想了起来，这个人是陆绍珩引荐的，自己确实是安排要见她了。
不过自己每天要见的人多了，排不到的书记官会安排第二天再来。一晚上都等不及，这女子可够执着的。亏得自己没留哈维吃饭，不然这女子说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去。
李易很少有留人吃饭的习惯，尤其是留一个外国人吃饭，那是双方找罪受。现在打发走哈维，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是吃晚饭呢还是。。。。。。
算了，一个女人都忍饥挨饿等着，自己一个男人叽叽歪歪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既来之则安之吧。
李易把阮成秀让到里屋，示意阮成秀落座，阮成秀不肯，就那么站着。
中国有句话：站客难答对。 李易看着这个略显倔强的女子道：“有些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听说你要在羊毛纺织上献策，我可没听说你们安南养羊出名，更没听说那么热的安南，还需要什么厚实的羊毛纺织品。”
阮成秀轻咬着嘴唇，并没有因为李易揭穿她的把戏显得尴尬，镇定的回道：“司令，现在没有安南，只有长安省、太原省和向阳省，您说错了！”
“哦？”李易感觉有些意思，这怎么还直起自己的罗锅了？李易拿起卫兵送进来的热水壶，倒了两杯热茶，推给阮成秀一杯道：“先喝杯茶吧，对了，这还有点心，你吃点儿？”
李易从旁边端过来一盘糕点。
李易和哈维啰啰嗦嗦，谈了整整一个下午。他估计这个阮成秀也饿得够呛，他哪知道阮成秀是起个大早过来排队的呢。
不过李易也只是虚让一让，他想自己吃两块点心，边吃边听阮成秀说话。
哪曾想这阮成秀不知深浅，竟然真的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可能觉得有些干，又喝一口水。嚼着嚼着眼泪就扑簌簌落下来了。
李易有点儿慌神，这一个青年女子，和自己谈着谈着哭着走了，好说不好听啊。
李易有个习惯，为了让说话人畅所欲言，卫兵和书记官一般都在门外边等召唤。
难道喊他们进来？这没人打证实，有人说闲话可不好。可是这个时候喊人进来好像也不好。
李易劝道：“有事说事，你别哭。”
这女子哽咽着道：“我，我。。。。。。”，她有些噎着了，喝口水才继续道：“我是中国人！”
李易道：“是啊，你们现在都是中国人。”
阮成秀一脸倔强道：“我的先祖就是中国人，现在认祖归宗，当然就是中国人！”
李易点头道：“我听说工厂里你们和本地人同工同酬，没有拿你们当外人。听说你也被提拔到了副厂长，还有什么别的委屈吗？”
李易看得明白，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对他感恩戴德，要过来向他表达感激之情的。这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啊。看来吃糕点不仅是饿了，也是委屈到了一定程度，狠咬几口发泄情绪？
阮成秀又喝了几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只是最近几十年，连年战火，我们才躲到乡下苟延残喘。这一次虽然被掳到中原，也是运气，侥幸没有像有些城里百姓玉石俱焚。”
李易有些惭愧，心道亏得你模样普通，不然被送到辽东梁小玉那，你就会觉得玉石俱焚还是蛮幸福的。
阮成秀哪知道被秘密运走的一千多个美女。美女毕竟是稀有的占人口比例很低的物种，尤其是这个纯天然的时代，战争中周边少了几个人，谁也不会留意这些人去了哪里。
阮成秀哪知道李易的心理活动，继续道：“我小的时候读过书，读的是和你们汉家一样的书。我知道一个千金市马骨的故事，军队里的英雄李有进，就是这个原因被提拔起来的吧？现在军队的人都以他做榜样，一心为中国建功立业。我希望成为南三省出来的普通百姓中的马骨。”
李易道：“你不是年入千金吗？这还不够？”
阮成秀挺直了身子道：“如果只论钱，我的收入是军队中将级别的了，比李有进高。可是论地位，我就差得远了。我希望司令提高我的地位，能让所有归入开荒团治下的人都有一个希望。”
李易微笑着看着阮成秀道：“你很会说话，说得我现在帮你好像是帮我自己一样。你先说说你的难处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烛光下阮成秀的脸忽然焕发出光彩，急切道：“您一定可以帮我的！我和周长兴厂长的儿子周德重，两情相悦，发誓此生偕老，绝不另娶另嫁。可是，论起家世门楣差得太远，我都不知道家乡老父老母还在不在了。。。。。。”
李易道：“古往今来，大乱后才能大治。你的父母已经是开荒团治下百姓，以后都会远离战争，衣食无忧，南三省也会成为世外桃源一般的好地方。不过，你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吗？”
阮成秀道：“我当然知道，我家是书香门第，周家虽然富贵逼人，也不过是商人。应该算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女人也就是个做小的命，那我也就认了，可是我改良了纺纱机，让上海纺织厂能增收一成，我的分厂也管理得井井有条，能力不比周长兴差。凭我自己的能力，也算门当户对！”
“哦？”，李易一惊：“那个改良纺纱机的就是你？我记得我特批了一笔奖励给你。”
阮成秀道：“是，一千两白银的重奖，还上了报呢。羊毛和棉花不一样，我来之前已经找了一些羊毛做了实验，来漠南的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事，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纺纱机必须再次改良，不然羊毛用纺纱的时候就会打卷成团。”
李易登时有些肃然起敬。
一个女子，被掳后能放下思乡思亲之苦，认清形势，努力上进，这可是花木兰一般的女英雄。尤其是在技术上能超越二十万工人，更是了不起的技术人才。这绝对是宝贝级别的。
十七世纪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才！一个哈维，不是顶100个老中医，一千个一万个也不行，他能开创医学新时代。
一个阮成秀，不是顶100个纺织女工，一千个一万个纺织女工也没有她的价值大。这是顶级专家，这样的人当然要笼络。
李易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阮成秀道：“我在原来的分厂名义上是副厂长，其实都是我在管理，分厂长就是做个样子。我希望漠南毛纺厂实至名归让我做厂长！”
李易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漠南毛纺厂是多大规模吗？漠南会建十个城池，均匀分布各地，便于就近收取羊毛。也就是说会有十个分厂。你一个女子，能不辞辛苦奔波各地吗？这可比周长兴要辛苦得多。”
阮成秀道：“我已经听说这些分厂都是沿铁路线分布，不要说顺着铁路走很便捷，就是真辛苦我也不怕！我的技术是最好的，我在姐妹中是最孚众望的。漠南毛纺厂还是要以我们姐妹做核心，我做厂长最合适！”
李易凝神着阮成秀，阮成秀丝毫不畏缩，眼神里充满了权利的渴望，充满了野心勃勃，一点儿不退缩。
自古以来成大事的鲜有心智不坚定的。李易身边的任月、崔芸，哪个不是这样的人？
李易道：“我会了解一下，你有能力不会埋没你。”
阮成秀自信道：“我当然有能力！我还有个希望，希望您能做我的媒人！”
李易现在是真服了这个女人。让自己做媒，就是随便抓个丑八怪塞给周长兴做儿媳，周长兴估计也得打板供起来。可是周长兴有汗马功劳，自己能为了这个女子，就让周长兴心怀芥蒂？
李易道：“你先安心工作，这事我自有安排。”
阮成秀不糊涂，她想直接在李易这里得到什么承诺是不可能的。现在话都说透了，已经达到了目的，自然不能死缠烂打，当即行礼告辞。
李易对阮成秀的千金市马骨的提议很感兴趣。
在新归治下的百姓中，择优把一些新归属民提拔到耀眼的位置，当然能起到笼络异族人心的效果。尤其阮成秀如果和周长兴这样炙手可热的权贵家庭联姻，那就更能有轰动效应。
问题是周长兴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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