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章首战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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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良由甲班调到乙班，成为了班长。再由乙排调到丙排，成为排长，再由丙连调到丁连，已经连升三级，成为了一个连长了。

    这倒不是说沈良一无是处，全凭运气。而是说没有李易的“光”沾，沈良想在一帮精英同学中脱颖而出，那可太难。

    沈良半年连升三级，他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他是黄浦一期学生，按理早应该派到军队中去了。可是上级一直把他压下来，目的也就是等着李易万一来视察军校，有个交待。

    军校的军官含金量极高。现在黄浦军校学生，进入军队，立刻就是上尉军衔，连级指挥员。依照这个标准，黄浦军校的连长，进入部队，对应再提高三级，虽然不能立即任职团长，起码也要进入少校或者中校军官行列，这可少奋斗了一大截路程。

    再说，部队里连级军官阵亡率高，团级军官阵亡率就很低了。他已经有了辉煌的起点，安全就得到了保证。历史上不知道多少人天才横溢，结果没等发挥就阵亡在小兵岗位了。想成为名将，第一条当然是福大命大，最后才是造化大。

    不过沈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有机会参加保卫上海的战斗，而且是和洋鬼子的战斗。这让他莫名的兴奋。他必须通过这一战，让人看清他不仅靠的是和司令的裙带关系，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现在对面冲过来的，是1000多金发碧眼的洋鬼子。这个鬼样子唬唬别人行，可唬不了开荒团的战士。洋鬼子不稀奇，现在上海挖运河的工地，还有上千的洋鬼子劳动改造呢。

    要说这李易也真够奇葩的。他居然以不劳动者不得食为由，把几次南海战斗中抓获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金发碧眼的洋人，都送到挖运河的劳动大军中去了。而且是把这些人分到不同地段，和中国百姓同吃同住。

    最开始，这些人可吓坏了这些大明百姓。

    要知道这些百姓几乎都是难民，朝不保夕的难民。是大明地位最低的一群人。

    这些洋人都是神话了的妖魔，据说比荼毒大明许多年的倭寇还厉害得多。不不，据说，倭寇见到这些洋人，就像老鼠见了猫，提心吊胆，毕恭毕敬。现在这些洋人被送到这里，这些劳工都躲得远远的，哪怕吃饭，也躲着洋人。

    这些洋人最开始，是垂头丧气来到工地的。毕竟被俘虏后，嚣张气焰早折磨没了。虽然献俘仪式搞得有模有样，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毕竟是丢脸的事。

    不过到了工地，他们发现：大明百姓一如既往的怕他们，这就让他们又来了作威作福的信心。每天吃的饭要挑一挑好坏，干的活也要挑一挑轻重。

    工头们可不惯这个脾气，可是一动手殴打这些家伙，这些家伙可可不惯工头们的脾气，马上回打过来。工头这小体格哪是人高马大的洋人对手，反被殴打一番。

    这一下洋人们更猖狂了。可是没猖狂俩小时，工头找来了保安公司的保安，这些保安也不惯这些洋人的脾气，冲上来一通群殴，打得洋人们哭爹叫娘。又把两个闹腾得最欢的，带了枷锁，作为改造不好的分子，游街示众。

    洋人们皮娇肉嫩的，哪受得了这个，马上就老实了。这些保安还不依不饶，吓唬这些洋人，以后手懒砍掉手，脚懒砍掉脚，嘴馋割舌头。洋人们识不出真假，自然规规矩矩了。其实保安们也未必说的是假话，这些人除了有规矩不能欺负普通人，对不法分子，杀了那是有忌讳，动私刑是一点儿心理负担没有。

    这一下洋人们是彻底明白了，这个什么上海，根本不是那个大明。这是开荒团那帮暴徒的地盘，暴徒们的手下，哪有几个讲理的货色？这些保安只会用棍棒拳头说话，又不讲究绅士风范进行决斗，自己就是被欺压的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老实实干活吧。

    罗茨和别人不一样，他可是总督。但是开荒团偏偏给他来了个干活面前，人人平等。罗茨不服！

    罗茨觉得让自己和贱民一起干活是受了羞辱，想找李易投诉，可是李易哪是他随便见的。求告无门，罗茨决心绝食自杀。士可杀不可辱，自己不能有尊严的活，就有尊严的死。

    对罗茨几个高官，是有士兵监护的。谁知道罗茨饿了三天，发现根本没人理他。等到第四天他奄奄一息了，那几个士兵才端了一盆苞米面糊糊来，罗茨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已经被按住手脚，撬开嘴，“咕嘟咕嘟”灌下糊糊。罗茨拼命挣扎，怎奈多日没进食，手脚无力，还是被灌了个肚子溜圆。这些人又怕他动手抠出食物，把他捆了半晌，估计食物消化差不多了，才放了他。

    罗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可是他真找不到其他自杀的办法。如果他听听中国说书人，就应该掌握一门技巧，咬舌自尽。可惜，他没听过书。也亏得没听过书，不然被坑得更苦。因为据说从来没人用这门技巧，真的自杀成功过。

    罗茨又饿两天，这些人再次如法炮制一番。罗茨就决定不自杀了。这可不是人能遭的罪，还是活着更轻松些。

    在一段时间里，工地上的洋人们成为百姓们街谈巷议的新鲜话题。

    自古以来，洋人就是和尊贵、可怕一类字眼儿结合在一起的，怎么今天和劳改结合一起了？而且听说干活的人里面，有一个和大明皇帝一样的高官，叫什么总督的？

    不过一琢磨，开荒团毕竟和大明不一样，人家不是刚抓几个皇帝回来吗？

    有人就解释：李易大人说了，人人有劳动的权利，这是在给这些人权利呢。洋人要这个权利都不行，没看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几个洋人吗？那就是想不要这个权利的。

    这句话可获得了大家的支持。李易大人给的权利还敢不要，李易大人金口玉牙，这些洋人不听话就该打！打得好！

    许多记者在报纸上，连篇累牍的介绍这些洋人的地位：什么舰长、船长、总督，反正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到不管他们多牛，最终都成了阶下囚，沦落到和难民一起干活的境地。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

    工地上每天都有许多本地人外地人赶来看洋人，不过时间久了，大家就没了兴趣，觉得洋人也不稀奇了。每天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干活，这样老实巴脚的，看着也没什么意思。

    再后来，有些洋人的技术人员，就开始要求让他们干技术活，而不是苦大力。

    当然，想干技术活必须得证明自己行。这些洋人无论是驾船、制造、开炮，凡是有一技之长的都被送到各个部门，发挥特长去了。过段时间回来看自己的难友，大家发现这些人吃得油光满面。原来这些人获得的待遇和从事这个行业的其他人一样。

    大家这才明白，敢情李易并没有虐待他们，只是和大明百姓一视同仁。适合干什么，就享受什么待遇。在工地受罪的，都是没能耐的废品。哪个也不想遭这个罪了，再后来工地上洋人就很少了。

    罗茨觉得这些人是叛徒！是出卖帝国机密！他宁可受苦，也不进行自己的才艺展示。不过费里克男爵来看他，告诉他一个秘诀：那就是要求写书，当然不写葡萄牙的事，写那些其他国家的，比如英国法国。

    罗茨恍然大悟，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意，自己怎么没想到？欧洲自己看不上的国家多了，他们的社会结构，军事部署，武器装备。。。。。。自己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这些当然可以写！于是，工地上也没了罗茨的身影，罗茨总督也过上了幸福生活。

    被俘的这些军人，当然还是有军事才能的多，所以黄浦军校，就出现了许多洋人，他们的职务统一为参谋。

    参谋这个词，最早出现在唐朝，是节度使属下的官员，职责是“掌参预谋画”，和后世的参谋意思也差不多。

    李易打算建立开荒团的参谋制度，万万没想到，第一批参谋都是洋人。这些人的许多战略战术，不比李易传授的高明，所以距离当教官有差距，也就是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意思。让大家开阔眼界。

    沈良从洋参谋那里，早熟悉了这些洋人的战法，如今对面指挥官的排兵布阵，丝毫不出他的所料。

    他高声命令：“投弹手，手榴弹准备，听我命令，预备——”

    直到敌人的盾牌手走到了30米的距离，他才吹响了投弹的哨子。

    五十名臂力好的投弹手一颗接一颗，投出了身前的六颗手榴弹，马上退后，让出位置给火枪手。火枪的装填需要时间，为了抓住敌人瞬间的慌乱，只能采取换位的方法，造成连续性的进攻。

    科波菲尔在后面督阵冲锋。眼看前面已经接近了敌人的街垒，他心下大喜。可是为什么敌人没有反应呢？吓傻了？也不至于啊。

    那些烦人的炮弹停下了，这个可以理解，毕竟离得太近了，怕误伤自己人。可是应该出现的排枪呢？不会是敌人根本没有火枪吧？难道打算离近了用刀子？

    就在他的狐疑中，突然从街垒中飞出了无数的小黑点儿，这是什么玩意儿？开荒团不放炮改扔土块了？就算你这是石头的，或者干脆是铁的，又能砸伤几个人？

    科波菲尔举起望远镜定睛看，别说，这黑乎乎的东西真好像是铁疙瘩。

    科波菲尔皱了一下眉，暗自冷笑：别说，这个开荒团还真挺有创意，居然把一个铁疙瘩安了个木柄，扔出来砸人。这个东西可能真有点儿杀伤力，看看，这不是吓得大家直躲吗？

    手榴弹纷纷落地，“轰轰”爆炸声响成一片。一时间，火光爆闪，弹片横飞，硝烟腾起，一片鬼哭狼嚎。

    科波菲尔看傻了眼，这个，这个铁疙瘩会爆炸？这不是和炮弹一个道理吗？差别就是这个是手扔的。

    不对不对，这个应该是和燃烧瓶一个道理，就是一个燃烧，一个爆炸。

    科波菲尔久经沙场，立刻就觉出这个东西是近战利器。有了这个东西，盾牌手就是个靶子了。这密集冲锋队形，也没有意义了。以后的战场，需要换另一种路数了。

    看着倒下的盾牌手，看着一片混乱的冲锋队伍，科波菲尔不由得暗叫侥幸，亏得敌人没有火枪，不然这一阵密集射击，自己的兵就惨了。

    正得意着，科波菲尔就发现街垒里，响起了熟悉的密集“啪啪”声。这当然是火枪的声音。

    科波菲尔大惊：那发射速度很快的怪炮，已经让他有些心惊。这黑乎乎的会爆炸的铁疙瘩，就让他惊魂了。等到密集的枪声响起，科波菲尔忽然想到：难道这什么开荒团，无论武器还是战术，都开始不差于帝国了？或者领先帝国了？这是什么鬼？不是说这亚洲，都是没开化的土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