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章炎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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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胜海旗舰覆没,这消息早有人飞报进城主府。城主府里,云集着上海开荒团所有高层。

    听到这噩耗,任月伏在桌上,涕泪交流。她最怕打仗,最怕打仗的时候,传回哪个兄弟阵亡的消息。自从走出向阳大院,这已经没了十个活蹦乱跳的兄弟,这才几年啊。

    记得李胜兵没的时候,八方风雨会京师,死人遍地。她曾哭着对李易说:“不要打仗了,咱们以后不要打仗了。。。。。。”

    李易只冷峻的蹦出一句话:“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她当时似懂非懂,后来请教学问最高的李汝华。李汝华思索一阵,兴奋道:“噤声!任月,这诗以后不要对别人说。我告诉你:什么叫日月换新天?日月为明,李易这是要代替大明,改朝换代啊。”

    大明怎么样,任月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换掉大明,需要的是牺牲,一个一个,向阳大院兄弟们的牺牲!这就让她心痛不已。这些人风华正茂,他们最大的,才不过20多岁啊。正是该好好生活的年龄,为什么要牺牲?

    一听说哪打仗了,任月就提心吊胆。可这几年,哪一天不在打仗?她真有些心力交瘁了。可是她也知道,不打仗,哪来的脚下富饶的土地?哪来的欣欣向荣的生活?可是为了这美好生活,就抛头颅,洒热血,到底值不值?

    每当看到李易的这些师弟,兴奋的谈论又拿下了哪片土地,任月就觉得心里添堵。她知道自己是女人见识。李易说的传华夏薪火,争穷人天下的道理她懂。她不能接受的,就是不时到来的牺牲。

    李汝华唉声叹气,不停的摇头。现在可不是李胜海阵亡这简单的事,李胜海是上海最高军事长官之一。海军也是上海的屏障。如今李胜海没了,上海危矣。

    李胜文脸色铁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的茶杯刚递到唇边,“咔啦”一声响,茶杯被他下意识捏碎了,热茶四溅,他恍如未觉。多年的兄弟,这是又少了一个。李易提出要建什么英烈祠一类,他抵触很大。他最不愿意想这些糟心的事,为什么还特意起这么个建筑,时刻提醒自己,少了这样多兄弟?今天是李胜海,明天又是哪一个?

    他知道开荒团很能打,可是这些兄弟不是神仙,大师兄也不是。大师兄说,要打出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纪曙光,这是血色黎明啊。

    崔芸脸色惨白,嘴唇翕动。她跟李胜海不熟悉。李易的兄弟太多,李胜海不过是敲边鼓的角色,长期被李易雪藏在南京。这刚离开南京,就阵亡在上海,这可不是好兆头。崔芸心里有些怨怼:开荒团的家底都在上海,李易东奔西走的,真是诗里说的,“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如今去帮大明撑持危局,自己老家危险了,你知道吗?

    李胜礼脑袋伏在桌上,十个手指揪扯着头发。他一直没上过战场,这到不是他怕死,是他怕见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惨状,不论这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他早明白了他们的责任。大师兄把他们教导成人,就是要让他们去争,与天争,与地争,与这个世界许多种族去争,争一片中华民族的天地出来。

    他比别人更早的知道,大师兄不是常人。这不仅是大师兄少年老成,还在于大师兄广博的知识,知别人所未知的知识。“圣人出 黄河清”。大师兄就是生而知之的圣人,他们就是为大师兄驱策的马前卒。大师兄送给大家一个美好理想,大家这一生,就要为这理想奋斗。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最终能走到这路的尽头。

    李胜勇躲在墙角,眼睛红红的,他拼命睁大眼睛,避免盈眶的泪水落下来。他常对手下讲:“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怎么可以自己流泪呢?

    只有李胜水,呜呜的哭出声来,双手捂在脸上,却怎么也捂不住溢出的泪水。他和李胜海都是排名靠后的小师弟,很难崭露头角。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头机会,怎么说没就没了?

    李胜仁跌坐在椅子里,直愣愣看着房顶。

    李胜仁满心悔恨。上海是开荒团的核心,李易当时安排李胜海镇守长江口,他就想向大师兄提议换一支队伍。上海这样的要津,必须一支劲旅守护,怎么能让刚刚升级为师的李胜海承担这副重担?

    原来如果这样安排不打紧。毕竟南海有崔秀横亘,挡住了洋人北上的脚步。福建还有李胜让,台湾还有李胜江,都随时可以支援。北方朝鲜、日本都不以水师见长,也可以放宽心。至于大明,那点儿军力还不放在李家兄弟眼中。上海处于开荒团大军环抱中,自然高枕无忧。

    现在呢?上海藩篱尽撤,李胜海这新军就显得太薄弱了。

    可是,他开不了口。

    大师兄向来一言九鼎,不容置疑。他不敢说。不要看大师兄给他个劳什子的副总司令的名头,他有什么权利了?给个虚名当个真,居然开始质疑大师兄了?他怕自己被师弟们笑话。

    再说,看李胜海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也不忍扫了李胜海的兴。

    水战不同于陆战,任你有百般武艺,也没有个人施力的地方。他这个副司令,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下达什么命令。

    门猛地又被推开,传令兵再次撞了进来,报告道:“葡萄牙三十艘战舰,顶着岸防炮的炮火,正在向岸边冲来,请副司令指示!”

    李胜仁猛地站起,直直的看着传令兵,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李胜礼也站了起来,挥手让士兵出去。他走到墙角,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脸,快步走到上海市地图前,抓起教鞭,指点道:“各位,葡萄牙人30艘战舰,士兵肯定过万。这是要要上岸强攻啊。既然要上岸,最重要的目标应该是以下几个:第一,江边的各大炮台。只要清除了岸防炮,他们的后续部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闯进港口,消灭我们残余的海军部队,俘获大批商船渔船,接应上岸的部队撤回。”

    大家都紧紧盯着李胜礼的教鞭。李胜礼虽然一直执教,可是熟读兵书,对大师兄的军事思想,可以说是理解得最透彻的一个。疾风知劲草,这危急关头,他是最冷静的人。

    李胜礼把教鞭指向了城主府:“敌人的第二个目标,就应该是城主府。这是我们的核心,占领了这里,就标志着上海的陷落。至于其他的烧杀抢掠,都是次要的。副总司令,您来说一下,岸边的布防情况。”

    “啊?”李胜仁愣怔了一下,才知道李胜礼再点他的名,他回答道:“黄浦军校现有学生兵2300人,除了300人留校,2000人在江边布防。”

    李汝华惊道:“上海面对长江有25里宽的水面,就2000人布防?黄浦军校三个月一招生,人快上万了吧?怎么就这么一点儿学生?”

    李胜礼道:“学生是不少,可前线部队要,政治部要,新编部队要,杯水车薪,哪够分啊。李胜让新整编毛文龙的两个师,想要2000名学生,司令最终只给了800。这些都别提了。岸边防守肯定是漏洞百出了。炮台呢?”

    李胜仁道:“每个炮台有一个排的守卫,面对大股敌人,肯定会被各个击破。”

    紧张的气氛,没人注意到异样的对话。现在总指挥好像变成了李胜礼,李胜仁这些人都成了待命的军官。

    李胜礼继续问道:“城主府的防御怎样?”

    李胜仁长期在黄浦军校,城主府虽然有他办公室,却很少来。李胜文站起道:“城主府有一个营的警卫。都是精锐,如果只是防守,就算敌人再多,也可保城主府无忧。”

    李胜文最喜欢混在警卫营,对这支部队战斗力,很有把握。

    李胜礼道:“葡萄牙人一万或者两万士兵上岸,无论岸防或者炮台,都很难防守了。上海危险了!”

    李胜仁捶了一下桌子,嘿然道:“怪我,我只想着有强大的岸防炮,敌人攻不上来。”

    李胜礼道:“我们现在不谈责任了,我觉得为今之计,上海无兵可调。只有调第五军进上海协防。这责任不是一个人担得起的,我建议大家举手表决!”

    李胜文道:“司令不是说,第五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吗?”

    李胜勇道:“现在就是万不得已!我同意调第五军。”说着举起了右手。

    李胜仁担忧的望向李胜水:“胜水,你凭心说,第五军可用不可用?”

    李胜水“蹭”的站起,抹了一把委屈的泪水道:“都说俺们第五军不可用,不可用,咋个不可用了?现在这些兵都是向阳、太原、长安三省的,不是安南的,也没有安南了。俺那些兵也都认可自己是炎黄子孙,各级军官几千人,又都是咱们开荒团的老底子过去的。文化课、思想课天天上,政治部就差把第五军当做自己家了。你们不用第五军,怎么知道第五军不可用?”

    李胜仁被小师弟痛哭流涕的一顿抢白,哑然无语。

    李胜水委屈,真的很委屈。

    他是李易的小师弟,排名100开外的小师弟。本来就是一个团长,一步登天,就成了仆从师师长,后来俘虏多了,干脆编成了仆从军,他就是军长。开荒团一个才有几个军长?他一下成为开荒团的高层人物了。

    这进步太大,不要说别人接受不了,李胜水也接受不了,每次开荒团高层开会,他都躲到一个角落,一言不发。大家也完全忽视了第五军。

    今天李胜海的阵亡,突然让他有了强烈的报仇冲动,他有十万大军,而且是训练有素的强军,凭什么就只能躲在一边,看兄弟们流血牺牲?

    李胜仁道:“第五军火枪配置的不全不说,按总司令的指示,除了训练,平时根本没有配发弹药。这仗怎么打?现在分发弹药,黄瓜菜都凉了。”

    李胜水道:“怎么不能打?第五军有钢刀,有铁枪,他们也是炎黄子孙,有保家卫国,打洋鬼子的权利!”

    李胜仁一震:安南和朝鲜不一样。朝鲜一直独立成国,依附大明,不过是求得保护。安南自古以来就是大明的一部分,几十年前,所有官员还是大明委派过去。而且,大明还在那驻扎了几十万大军。

    就算李易灭了安南的时候,黎朝和莫朝几个皇帝,还从大明讨个普通官职,安在自己头上,怕百姓不服自己管理。可不敢像朝鲜,讨个国王称号。

    这个时代的安南,没有自己的文字,没有自己的历史。用的是汉字,讲的是儒学。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炎帝神农氏的子孙。还不是后世的越南,搞出了自己的语言文字,培养出了独立的国家意识。

    至于普通百姓,也根本没觉出安南几个自封的土鳖皇帝有什么好,天天打仗,天天杀戮,哪一国哪一天安生过?大明的官吏是够腐败,可这些人模人样的皇帝,也好不到哪去。第五军不过是安南普通百姓出身,不是什么皇亲国戚,难道真的就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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