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章朝鲜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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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栽倒,旁边的陈曦吓得尖叫,陶远山则目瞪口呆。离得更远的李胜信也顿了一下,才飞窜过去,一把接住大师兄,避免大师兄直接摔在地上。

    李胜信实在是不敢置信,大师兄的内力武功已登化境,不要说喝这么点儿酒,就是泡到酒缸里,一两个小时都淹不死他。怎么会醉倒?

    待到托住李易,李胜信一下心慌起来。大师兄毫不受力,四肢绵软,这是。。。。。。这是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胜信内心狂叫。

    大师兄武功登堂入室,大概进了人类极限的巅峰状态。怎么可能晕过去?

    就算是普通武将,谁见过战场上打着打着,忽然晕过去的?

    就算是自己,除非自己想晕过去,不然,就算斧钺加身,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李胜信带着哭音,呼喊着大师兄,摇晃着大师兄。

    旁边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时山脚下的警卫部队,听到山上一片混乱,已经冲了上来。见军长抱着司令,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没接到命令,不敢靠前,只远远的站住,警戒着周围。

    这就是李易不自重的恶果。

    换别的领导人,如果身体有恙,卫队绝不会允许别人插手。

    可惜李易哪里有什么卫队,就是跟他宿县到天津一路的李胜勇,也看他到辽东自己的大本营了,安全无忧,根本没跟过来。

    现在这些卫兵,根本是李胜信的卫兵,和李易半毛钱关系没有。

    陶远山对着士兵大喊:“快去找医生啊,快去,快去!”

    士兵木然不动。

    李胜信怒吼:“还不快去?”

    立刻几个士兵飞也似的奔下山了。

    对于昏迷的人,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痛觉刺激。而不是像李胜信和陈曦这样乱喊乱叫。

    可是李易平时抖威风成习惯,这一个师弟,一个弟子,哪敢掐什么人中虎口?

    陶远山等人更不敢乱出主意。

    亏得山下工厂里就有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征得李胜信同意,用银针刺了李易穴道,李易总算醒了过来。

    李易怔怔的看了看四周,挣扎着想坐起,可四肢无力,挣扎不起。心中一急,又晕了过去。

    李胜信一把抓住医生,问道:“快说,快说大师兄怎么了?”

    医生“诶诶”痛叫,陈曦拼力掰开李胜信的手,那医生才道:“容我给司令号脉,别抓别抓。”

    李胜信带着哭音道:“那就快号脉,还耽误什么?”

    医生彻底无语了。暗道你这把我摇来晃去的,我可怎么号脉?不过看李胜信凶神恶煞,状若疯狂的模样,真不敢多言。

    那医生用手指搭了李易脉搏,闭目凝神。

    这时李胜信见大师兄脸色开始见红,一摸额头滚烫,更加六神无主起来。

    总算见医生睁开眼,急问道:“怎样?”

    那医生道:“司令这是长久饮食不周,风邪内侵的症候。可是司令身体好,本应该逐渐就恢复,没有大碍。。。。。。”

    李胜信怒道:“你个庸医!没有大碍大师兄怎么还这样?”

    那医生畏缩道:“这是热酒喝多了,又是仲夏暑气渐起,激发了体内蕴藉的寒毒发作。可是司令身体好,本应没有大碍。。。。。。”

    李胜信举起拳头道:“再说屁话,我一拳打死你!”

    那医生急道:“其实就是急怒攻心,多管齐下,才这样的!”

    李胜信嘶哑着嗓子道:“胡说,大师兄什么时候急了?什么时候怒了?你就是胡说!”

    陈曦这时已经镇定下来,拉住李胜信,对医生道:“你别怕,李军长就是关心则乱。你快说,应该怎么办?”

    那医生道:“热敷。送回室内,用热手巾不停的敷,拔出寒毒酒气,再将养几日就好了。”

    李胜信抹把眼角溢出的泪水,瓮声瓮气道:“你如果胡说八道,我就砍下你的脑袋。不要你们动,我抱师兄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李胜信这样久经沙场的将军,早忘记了流泪的滋味。

    可大师兄对他亦师亦父亦兄,在他心目中,大师兄就是不倒的大山。只有大师兄关心他们,他们从用不着关心大师兄。

    今天忽然见大师兄无力倒下,李胜信六神无主,竟然如孩童般流下泪来。

    回到李易住处,陈曦赶开李胜信,把热水浸透的毛巾裹上干毛巾拧干,敷在李易额头,摸着不热了再换。过了好一阵,李易总算又苏醒过来。

    李易想张口说话,嗓子已经嘶哑。李胜信赶紧递过温水,李易喝了两口,精神转好一些。他对李胜信道:“我说,你记。”

    李胜信赶紧取了纸笔,铺在桌上。

    陶远山立刻起身告辞。军事机密,可不是他有资格听的。

    李易有气无力道:“急!海军李胜让部,立刻停止移民行动,回转上海。”

    顿了一下,又道:“李胜水第五军结束军训,备足武器弹药,搭乘第三军战舰,火速赶往庆尚道。接替李胜石部,执行驻守任务。”

    李易缓口气,继续道:“命令崔秀部,派李胜山部进军庆尚道外海,掩护第三军战舰,见机行事。”

    李胜信停住笔,他感觉大师兄有些糊涂了。庆尚道有李胜石一个师在,稳如磐石。李胜山再去做什么?这是多么昏聩的命令?怎么会出自大师兄之口?

    不过看看大师兄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忍住了没说。

    李易皱眉思索一会儿,才继续道:“命令崔秀余部,停止运输灾民,挥师朝鲜,进攻汉江江口,打开汉城门户,屯兵汉城城下待命。”

    李胜信一惊,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您不是说,暂时不宜对朝鲜发动灭国战争吗?如果攻破汉城,朝鲜就不会再抵挡后金兵马,转而会想方设法,和后金沆瀣一气,一起抵抗我们。说不定还有别的变故,对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大师兄几个月前的规划言犹在耳,怎么忽然变了?”

    李易摆摆手,声音嘶哑道:“过后我和你说。命令黄浦军校学生一级战备,全部实弹上阵,拱卫上海。李胜海师守卫长江口,全力保障上海和南京安全。”

    李胜信惊疑不定道:“大师兄,谁会进攻上海?”

    李易面色阴郁,摇摇头,继续道:“命令李胜恭部一级战备,向南防备大明,向东准备抵御林丹汗。命令北方李胜云部就地转入防守,移民以他驻地为界,进行安置,暂时不再向北。还有。。。。。。”

    李易喘了几口气,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胜信你立刻挥师东进,拿下抚顺,封上辽东的东向大门,不能让后金窜入我们后方骚扰。紧急!紧急!”

    李胜信书写完,攥着笔,脸色阴晴不定。

    大师兄这样布置,这完全是开荒团全军进入警戒状态。李胜水和崔秀部,貌似进攻,也不过是以攻为守。

    开荒团横行四海,何曾如此紧张过?敌人在哪?值得大师兄如此谨慎么?

    陈曦不是军人,可是她并没有离开。她如今也可以说进入了开荒团的核心,有资格知道军政大事了。这倒扔开外,最关键她也是李易的亲传弟子,是李易最信任的人。

    她走过去,用毛巾拭去李易额头渗出的冷汗,又换条热毛巾,敷在李易额头,道:“老师,您先歇歇吧。”

    李易颓然的靠在枕上,眼神空洞,念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诶。。。。。。”

    李胜信的笔“啪嗒”掉在桌上,惊恐道:“大师兄,您是说。。。。。。胜石兄弟他。。。。。。”

    李易扯下额头毛巾,盖住眼睛,凄声道:“落石山见东天血月,这兆头。。。。。。这兆头。。。。。。”说着已经有些哽咽了。

    李胜信完全呆住了。

    陈曦也一下怔住,喃喃道:“我石头哥不会有事吧?我石头哥头脑灵活,武功高强,谁能伤得了他?我石头哥没事,没事!老师你说错了。。。。。。”可是陈曦却知道,李易几乎料事如神,他这样说,很可能李胜石真的出事了。自己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李胜信昂起头道:“石头有两万虎狼之师,朝鲜那些大刀长矛,怎么奈何得了他?”

    李易叹口气道:“崔秀大军进攻庆尚道,可曾伤得庆尚道敌军主力分毫?”

    李胜信道:“不曾。不过也许他们吓丢了魂儿,逃得远远的。”

    李易道:“朝鲜百年前抗击蒙元,死伤枕籍,也未曾逃走。十余年前抗击日本,国王亲征,留遗书上阵。这样国家会被吓跑?朝鲜和安南不一样。安南一直是中国郡县,独立成国不久。甚至几十年前,大明还在安南驻军派官。对于安南百姓来说,我们去统治,和他们本地那几个小王朝,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们更正统一些。这也是我后来敢放手武装训练李胜水那支仆从军的原因。”

    停了一下,李易继续道:“朝鲜虽然也一直是大明宗属国,可是那是逼不得已。它一直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我们去,和日本人去,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异族侵略。他们会拼死反抗。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是有反常即为妖,他们一直在等机会。可恨李胜石部,都是海军,陆战本非所长。又没有战马,四外探查最多也就几十里。他在庆尚道,就是聋子,瞎子。”

    李胜信道:“可是我们火枪火炮犀利。。。。。。”

    李易道:“西方的一个国家,侵略一个叫三元里的地方,他们火枪犀利,当地军民用的是大刀长矛,根本抵御不住,死伤无数。可这时天降暴雨,火枪的火药一拿出来,就立刻淋湿,当地军民趁机奋起反击,火枪队就被消灭了。不能装填火药的火枪,还不如一根棍棒好用。胜信,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李胜信道:“现在是五月中旬。”

    李易道:“现在江南正是梅雨季节,淫雨霏霏,连月不开啊。朝鲜的庆尚道和江南一样,也是梅雨季节。一两个月,连续不断的降雨。。。。。。”

    李胜信有些慌了,还是争辩道:“石头武功极高,就算是空手,朝鲜匪类,又怎能伤得了他?”

    李易道:“我也不信。可是落石山上,我突然心痛如刀绞。胜石是我手足,手足连心。”

    世上总有许多感应,难以言传。李易确信,那是李胜石临死的意念在呼唤他。他虽然不相信李胜石会出事,可是他确信,李胜石已经出事了。

    李易不再说话,陈曦只见李易胸脯起伏,盖在眼睛上的毛巾洇湿了,从边沿渗出水来。陈曦的泪,更断线珠子一般滴落。

    好一会儿,李易才道:“陈曦,我们登上落石山是几点?”

    陈曦哽咽道:“八点刚过。”

    李易叮嘱道:“你记下这个时辰。”

    陈曦“嗯”了一声,知道李易的意思,这个时间就是李胜石离世的时刻。陈曦伏在桌上,痛哭失声。

    她已经相信了,她的石头哥哥,真的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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