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章巴城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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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拿马位于中美地峡，扼守南北美洲交通要津。是面向太平洋的港口城市。

    后世最为世人熟悉的，当然就是巴拿马运河。真是一河在手，财富我有。这沟通了太平洋和大西洋的运河，让东西方的沟通一下走上了快车道。

    林龙来到巴拿马港，就觉得自己的计划有误。

    巴拿马港是天然良港，水深港扩。这个地方又正处于南北美洲接壤处，许多南来北往的船只，在这里歇息，日子久了，岸边就形成了一个小镇。

    后来西班牙人发现了这个位置的优越性，就开始在这里建城。这是先有港口，后有城市的典型。

    正因为这城市完全为港口服务，也就让这城建的太靠近海边了。林龙一到这里，就发现原来的计划不妥。

    港口里是有十多条战舰的。自己就算人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城，而且拿下了这个城市，这些战舰的舰炮完全可以攻击城市。那自己就得忙着躲避炮火了，还怎么安心抢劫？

    再说，这港口里有100多条商船，而且清一色是大海船，这不一锅端了，还是称职的海盗吗？

    林龙立刻返回，向外海上的李胜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李胜北一路抢劫，已经抢上瘾。一听说有这好事，当然赞同林龙建议。

    林龙也有自己的担心，道：“可是我们一起动手，谁来把我赶走？这不是不符合军长洗白自己的作战方针吗？”

    李胜北无所谓道：“这有什么。我抢完港口就出海转一圈，然后回来赶跑你，不就成了？”

    林龙有些担心道：“都是你自己这一波船来来往往的唱独角戏，有心人不一下认出，是你监守自盗吗？你还能在巴拿马城里服众吗？”

    李胜北瞪圆眼睛，咬牙道：“谁敢不服，就让他尝尝我们的刀利不利！”

    林龙慨然道：“既然如此，那还出去转什么，直接进城就是了。我看这些洋人也都是夯货，军长还是有些太谨慎了。”

    李胜北琢磨了一下，觉得林龙说的话有道理。他带了攻城炮，气势汹汹来到这里，结果发现巴拿马就是个弹丸小城，放个屁就能崩倒，这还玩什么道德战。恐怕自己占了，都没人在意。就同意了林龙的提议：“也成。就算有几个洋人来攻怕什么，大师兄教过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林龙接道：“这句话我懂，小时候塾师教过：往就是跑的意思吧。这句话是说如果他们来的人多，咱们就跑。对吧？”

    李胜北瞠目结舌。闷住良久，最终泄气道：“你说的对，他们来了千万人，我们不跑不是傻子？大师兄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我今天才明白。”

    这俩货研究了一通，把勇猛精进的一个成语，变成了逃跑代名词，也算一个创新。

    林龙其实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们本就是海盗，杀人放火有什么不对？不过是想着军长有令，要什么以德服人。现在有师长兜着，自己怕啥。

    于是和李胜广约定，自己傍晚混进城，次日凌晨动手，看见城里火起，李胜北就进军，收拾那些战舰，打劫那些商船，得手后，就直接进城接手巴拿马。

    这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两人计议一番，直接推翻了李胜广的指示，其实，也不算推翻，就是省略了一个立贞节牌坊的步骤。自行其是了。

    巴拿马建城以来，从没遇到战火。城内1000西班牙守军，早懒散透顶。每日里眠花睡柳，能有一半在军营就不错了。至于军队的操练，更是很少。平时火枪都放进库房，这太平世界，谁背那么沉重的玩意四处转？

    至于港口炮台，根本就留一两个人值守，敌人来了想放炮是不可能的，没那么多人手，也就是做个姿态。谁愿意在这里吹海风？早进城里安心睡觉了。

    西班牙做老大久了，已经生出怠惰之心，军备废弛，哪还有当初谨慎创业的样子。

    林龙这800人，扮做货船，驾船入港。把长刀早藏在货物里，刚从船上把这些货卸下来，早有税官过来，登记货物，收取税款。别说，西班牙收钱这个部门，行动还是很有效率的的。

    等林龙交税后，这些人就任他们去了，根本没做任何其他盘问。当然，他们只要你交税，即使你承认自己是海盗都无妨。当然，如果知道这些海盗是来打劫巴拿马的除外。

    林龙雇了几辆车，拉着货物，到了城内的市场。

    这时天已经晚了，林龙这些人也学着别的商队，把货物堆在一个角落，800日本武士一部分散开警戒，一部分就倚靠在货物上，就地歇了。

    巴拿马的穷困印第安人人，晚上随意倚个墙角就能糊弄一晚。这里的温度太高了。就算有房子，许多人也觉得还是外面舒服些。他们平时部落里的所谓房子，也不过是几根树枝上面，覆盖几片棕榈叶，就算住处了。哪在乎什么幕天席地。

    印第安人不关心林龙他们，白人们更没人关注他们。这城里有许多印第安人干活，他们早看习惯了，他们以为林龙这些人，都是印第安人。

    严格来说，印第安人和中国人，日本人虽然都是黄种人，不过还是有区别的，起码肤色上，印第安人就比较黑。可是白种人分辨不出。就好像我们分不清日耳曼族和斯拉夫族的区别一样。

    再说这些久在海上讨生活的日本人，也不比印第安人白。

    凌晨，林龙睡得正酣，被手下捅醒，林龙看看夜色深沉，天空无月，只有繁星点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一帮人很快互相都叫醒了过来，从货物中找出武士刀。

    这时，虽然声音已经尽量压得很低，还是有周边的印第安人被惊醒。不过看到那星光下闪亮的钢刀，就赶紧捂住嘴，继续装睡了。

    这些人可识时务。拿刀砍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如睡觉。

    林龙早安排好人手，一部分人去军营，还有一部分人直扑总督府。

    路白天已经探好，再说，巴拿马不过是个小城，一共也没有几条街。林龙一伙已经来到总督府门外。

    总督府没有警卫巡逻。大门关着。三米高的围墙难不住这些人，搭了人梯，就有人跃进院内。很快就打开了大门。

    总督府东厢房住着一个连的卫兵。长久的平安无事早让这些人彻底放松了警惕。林龙这些人摸进了东厢房，有人点着了蜡烛，借着烛光，开始砍瓜切菜一样，动起了手。

    可怜这些人，许多都是梦中见了上帝。终于一些人被惨叫惊醒，也手无寸铁，不过是多遭了一会儿罪，才去上帝那里报道。

    不过惨嚎声还是惊醒了总督府里的人们，有人惊问出了什么事，有人出了房门发现有歹徒行凶，四散呼号奔逃。整个总督府乱成了一团。

    可是大门已经被关上，还有几个日本武士守着，100多武士杀光了侍卫，开始四处追杀府内的男人。混乱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在林龙的叫骂声中，这些人才系起裤带，满足的离开总督府，只留下一片女人的哭声。

    这时大街上已经火光四起。

    巴拿马城的兵营里，可没有女人。600多武士很快解决了战斗，就杀上街头。有些人嫌夜色黑暗，就开始纵火烧房。烈烈火焰直冲上天。把巴拿马城照得一片血光。

    这时，城内日本武士的喊杀声，女人哭叫声，男人惨嚎声，火借风势呼呼声，不时响起的枪声，港口传来的隆隆火炮声，乱成了一锅粥。整个城内，火光闪闪，人影憧憧，完全成了人间地狱。

    天色终于亮了起来，巴拿马城火光熄灭了，只剩黑烟弥漫在上空，街道上除了尸体，空无一人，活下来的人们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李胜北的舰队突袭了巴拿马港。

    看见港口停泊的十多艘战舰，李胜北就高兴。这些可都是标准的海上大舰，李胜北可不想击沉了。直接指挥海盗分割包围，靠了上去。这些战舰可是连帆都没升起，就被海盗战舰接舷了，这个时候还想拿慢吞吞的火枪的，早被杀死几个来回了。

    聪明的就是随便操起什么，就拼命抵抗。更聪明的就是懵懵懂懂的睡梦中就被杀了，丝毫也没感觉痛苦。最傻的就是跪地投降的，这些人又不是女人，哪海盗会有怜香惜玉的心，结局自然是命赴黄泉。

    十几艘战舰，就开了十几枪，船员就被屠戮一空。

    这倒不是洋人海盗或者官军武艺不高，实在是有心算无心，打了这些战舰一个措不及防。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西方人不熟悉东方海盗的路数。

    西方海盗对于投降的，从不赶尽杀绝。这是规矩。就算在茫茫海上，也要送投降的人足够的食物和水，然后放逐到航线的岛屿上。或者干脆送一条船给这些投降的人，让这些人听天由命。

    可是东方海盗或者是拉人入伙，或者是斩草除根，很少出现西方海盗这样妇人之仁。放走了落难者，这些人会感激自己吗？当然不会，不仅不会，有机会还肯定落井下石。既然没有好处，那还留下活口干嘛？

    结局就是这些西方人表错了情，落了个悲剧收场。

    商船当然不敢跑，跑也跑不过战舰，等于寻死。不如静等命运安排。

    李胜北一会儿功夫就结束了战斗，检点战果，立刻大喜。

    这一战获得战舰16条，11艘20门炮的战舰，4艘40门炮战舰。还有一艘是60门炮的高档战舰。

    这些战舰，挂着不同旗帜，李胜东也弄不清是哪国的军舰。也没心情弄清楚是哪国战舰。

    其实被俘的战舰，有的干脆就是海盗同行，临时客串护航战舰，结果流年不利，也被黑吃黑干掉了。

    李胜北别看有200来条船，可是有20门以上炮的战舰，不过20多条。这一下实力大增。战力几乎翻番。

    俘获的商船有93条，基本都是往返南北美洲的各国货船。不说货物，仅仅这些船，就值一笔好钱。

    再检点船上货物，各类商品就不说了，居然半数以上船只都带着大量白银。算一下，居然有400万两之多。

    李胜北真有些疑惑，这些船又不是运银船，带这样多白银做什么？他不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支票，这些海商不论买货还是卖货，都需要现银交易，尤其是美洲盛产白银，这里许多银子，是从南美带过来，打算运到墨西哥，然后转运回国的。结果都便宜了李胜北。

    对这些商船上的人，李胜北倒没有杀。一下子得了这样多战舰，总需要许多人手操船。战舰上的人李胜北一个不留，都杀掉了，自己人手就有些不足。现在正好把这些人用上干活。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上午，李胜广就解决了俘获的船只和自己商队的融合问题。吃过午饭，他整顿军队，打算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