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章东京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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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里，储存金银钱财的，除了国库，还有内库。

    国库里主要存的是金银，而内库里，就不仅是金银，还有珠宝珍奇。

    可能有人会奇怪：皇帝不是傀儡皇帝，没有实权吗？为什么还有金银珠宝呢？

    其实根本不奇怪。郑松架空的，只是皇帝一部分人事上的权利，并不是取而代之，彻底废弃了皇帝所有权利。也不是截断国库，化公为私。

    古代讲究的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意思就是：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那么所有财富，也就都是皇帝的。

    为什么皇帝不用眼热富豪的财富？你的就是我的，有什么好眼热的。皇帝就是“公”的象征。这正常的税务收成，还是要归皇帝分配的。

    就好像万历帝十余年不上朝，这些大臣承担了几乎全部治国权利。可是这税收，该进国库的进国库，该进内库的进内库。

    皇帝觉得钱少了，还是可以派出太监，巧立名目，穷搜天下，大臣们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天下，是人家老朱家的。自己祸害自己，你们管不着。

    黎皇的财富还真不少。俗话说：狡兔三窟，皇帝的内库也不是一个。不仅皇帝有，皇后也有。而且宝库还各有不同，比如安南盛产珍珠，仅仅是珍珠，就分成多个小库。有从颜色上分的，有从大小分的，还有从形状上分的多种分法。

    古代中国最讲究的好珍珠，往往就是提走盘珠，这就是从形状上说的。

    咱们印象中，往往珍珠就是圆的。其实不然，珍珠形状可是千形百态。

    珍珠的形状多种多样，有圆形、梨形、蛋形、泪滴形、和任意形，其中以圆形为佳。因此同一品种的珍珠对比，形状越正圆就越稀少。价值就越高。

    最值钱的所谓走盘珠，就是一颗珍珠在平整的盘中，走一条直线，这就属于精圆；假如直线滚动过程中，出现“摇晃”现象，这类貌似圆珠，其实叫“假圆珠”。价值就低了。

    所以珍珠宝库，大库反是最不值钱的珠子，用斛用斗来量的。小库都是精品，价值更高。甚至有的珠子只是一颗就价值连城的，往往被藏在某个隐秘所在，没有海盗的专业审讯手段，真找不到。

    此时黎皇瘫软在地上，哆嗦成一团。负责审讯的海盗很是鄙夷：“你说你当个皇上，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东掖西藏的。最后还不是都得说出来？今天你是走运，碰到我这样仁慈的了，这你要碰上狠毒点儿的兄弟，直接给你来大刑，你亏不亏？别哼唧了。过些日子脚趾甲就长出来了，我才钳掉你五个指甲，还挑小的开钳的。你真运气好，才碰上我。”

    黎皇真心没觉得运气好。十指连心，十根脚趾也一样。从小到大，他哪曾受过这等委屈，还是陆续拔掉五个脚趾甲。

    他不就是想留下点儿财产嘛，这帮海盗是真黑啊。把他家底都翻腾出来了。

    黎皇虽然痛不欲生，可是看着郑松，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这老东西，这些年贪了这样多财富，真的是富可敌国啊。这回该，都交出来了吧？

    郑松被审问的时候，先是麻利的交代了一些自己的宝库，可是海盗们不满意。可是再一审问，郑松就装死。他觉得自己七十来岁了，海盗们会给他留些体面。

    结果海盗真给他留了体面，没有扒他袜子，像对待黎皇那样拔掉脚趾甲，而是直接用小锯子锯掉了他的一根手指。

    这帮千刀万斩的海盗，不是用刀砍，是用锯子慢慢的锯啊。用的锯子又是劣质品。

    那“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是自己骨头的声音，郑松的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这回郑松真昏死几次，可是海盗都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一根手指锯完，郑松交待得很多了，黎皇都相信他已经交待完了。可是海盗们不相信。结果再锯掉一根手指，果然郑松又交待出几个宝库所在。这让黎皇很是佩服，老东西很能熬啊。

    然后海盗们还不信，很礼貌的告诉郑松，必须得再锯掉一根手指，看他还能交待出什么不，郑松的脸就不是没有血色，而是绿了。

    海盗们又很客气的让郑松自己选择锯哪根手指，郑松就各种赌咒发誓，后来屎尿齐出，海盗们也许是相信了他，也许是嫌他臭，总之不再审他，改审其他大臣了。

    这些大臣看到黎皇和郑松的惨状，哪敢有什么隐瞒，即使这样，不耽误海盗们的怀疑目光和狠辣手段。

    反正在海盗的穷搜下，黎皇突然发现：安南比他想象的富裕。那些他心目中的廉洁奉公的大臣，也不那么廉洁。这可真毁了黎皇的三观。

    那些贪官，贪了也就贪了，他有个心理准备。那些清官，廉洁如水的，怎么贪得比清官还多？黎皇真的想不明白：这些清官都是从什么途径贪的呢？

    反正最后李胜智拿着缴获的财物清单的时候，不停的感叹：真是烂船也有三斤钉。

    他原来听说夜明珠是传说中的宝贝，大师兄说，这没什么稀奇，不过是珠子蕴含了发光的矿物质，虽然难得，可是有。

    虽然说是有，可是谁也没见过。今天一看，哪是有啊，这是有许多啊。清单上足足有177颗夜明珠。

    李胜智要来一颗夜明珠，特意遮了光，在暗中看，果然这珠子发出绿色的光。

    送珠子过来的海盗说道：“师长，这个是绿光的，还有红光、粉光、紫光的，真是长见识。”

    李胜智觉得见识是长了，不过有些丢脸，这显得自己也太土了。

    虽然海盗们没觉得他土，因为这些海盗和他一样土。别看他们劫掠过许多珍宝，可是这夜明珠级别的，还是属于传说级别的。

    也不要看黎皇有100多颗，那也是几百年宫内传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拥有的。

    走盘珠被誉为名贵极品，清单上没写数目，却写了26斛。这得有多少颗啊。这么珍贵的珠子，居然计算单位不是多少颗了，当皇帝真好啊。

    至于普通珍珠，就是按斗来计量的了。没人耐烦把这个计数。

    李胜智觉得，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市场，大概全世界的珍珠，都得掉一半价格。

    看了这些珍珠，李胜智就懒得再看下去了。

    什么象牙啊，犀牛角啊，麝香啊什么的，李胜智理都没心情理，反正他也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

    大师兄说过一个词：心为物役,道所不载。意思就是把心思用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就会耽误了大事。

    这些东西饥不能食，渴不能饮。就是个玩物，留给那些愚人去玩吧。我李胜智部看重这些。

    李胜智最看重的是金银，因为这个他能看得明白。

    国库黄金只一万三千两，白银270万两。可是皇帝内库就有白银450万两。黄金两万两。

    大臣们贡献更大，郑松一个人，就贡献了白银560万两，黄金一万一千两。

    总计缴获黄金九万两千两，白银两千三百万两。

    李胜智点头不已，表示对缴获满意。这个国家就是各类珍稀值钱，可是这个东西恰恰不好估值，这得专家级别的，这些不识货的海盗可不在行。不管了，一股脑都运回去再说。

    鉴于货物和几十万人口太多，李胜智几人商议了一下，决定由李胜让、李胜东、李胜天护送东京城缴获的人口物资先走。到南定再带上南定缴获的物资人口，一起送往上海。

    有李胜东这两个师的凶悍战力，几万人马护送，也不担心路上出问题。李胜广运回的财宝就够多，就怕被黑吃黑，才派了两个师回来。

    别说，这几万大军，几百战舰，一路上浩浩荡荡，穿越了许多国家，不要说海盗，官军都没见一个。

    谁不躲远点，这样的大规模集团行动，鬼知道他们只想保护自己财富啊。万一这是有歪心思的海盗呢？不不，海盗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正的，远离海盗是常识。尤其是这样规模的。

    现在再加上李胜让一个师，规模就更庞大了。

    别看李胜让师战力不咋样，可运力可以。几十万安南人，硬塞进各个船的底仓，反正也没几天的路程，只要不死，就是万事大吉。

    至于李胜让和李胜东各留下的一个团，完成任务后，再和大部队一起赶往上海归队。

    李胜智再三叮嘱李胜让，一定要快船汇报上海的大师兄，自己可有个献俘仪式。这个点子可是自己想出来的，打算过年时候，兄弟聚会被大师兄点名表扬的。

    李胜信和李胜土、李胜石几人，主力回师自己负责的地盘，争取在八天内，再次扫荡一次，一是捞外快，二也是为移民扫除障碍。毕竟原来太匆促，半路上就跑过来援助李胜山这个师了。

    他们完成任务后，都各留一个团驻守本地，弹压地方。主力在南定汇合，一起北上上海。

    安奸董先被放了出来，临时被委任为黎朝地盘最高地方官。负责地方事宜，准备明年接受移民。

    董先万料不到自己一步登天，成了黎朝接班人。虽然是破家，可是破不破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有权就好。

    李胜智暂时驻守东京，同时扫荡周边地区，等待去解决莫家和武氏的军队回来，一起去南定汇合。一起回上海过年看热闹。

    诸事安排妥当，各部都领命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