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桑美与穆瑾言的默契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 录 下一页 投票推荐

    “误惹总裁:穆先生,请宠我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宋育现在是曲安格通缉的头号危险人物,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估计不出一分钟就有人来要他的命了。

    没办法,桑美只能亲自动手,好好地将宋育打扮了一番。

    她以前在c市负责致远教育,因为艺术生颇多,所以每年都会举办艺术节。

    当下的孩子们都喜欢玩cos,扮演各种动漫或者电影人物。

    桑美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所以每到艺术节时,她都会出面帮忙打理。

    这一来二去,桑美也就学会了很多的技能。

    她用同城速递,购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全部用在了宋育的身上。

    很快,宋育就被桑美弄成了副外国老头子的模样。

    宋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夸道:“没想到你还有这项才能啊!”

    桑美笑了起来,跟着开起玩笑来,“人在江湖走,没点技能傍身怎么活?”

    她虽说得轻松,但宋育明白,漂泊在外的那些年,桑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宋育没有细问,有不敢,有不忍。

    打扮好宋育,接着就轮到了自己。

    桑美去了趟房间,出来时就已经是一副金发碧眼的外国女游客打扮。

    她的妆容化得很精致,轮廓处理得极好,将欧洲人五官的深邃全部凸显了出来。

    桑美在宋育面前转了一圈,笑着问道:“怎么样?”

    宋育竖起大拇指,“真实!”

    两人收拾妥善,便没再犹豫,趁着意拳会馆的人忙着训练,悄悄从后门跑了出去。

    桑美与宋育的出行非常顺畅,没有任何人阻拦。

    他们前脚刚跨出意拳会馆,孙科霖就从角落走了出来。

    随行的人小声地问道:“孙会长,是否需要我们拦着?”

    孙科霖抬了抬手,他盯着桑美远去的背影,嘴角挂着微笑,“算了,安排几个人远远的跟着,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随行的人立刻点了点头,态度恭敬,“是。”

    随行的人觉得奇怪,外面这么多人悬赏找的人,他们意拳会馆到底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保这两个人?

    但会长都已发话,作为底下的人,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两人刚出门,宋育就发挥了他的作用。

    他拍了拍桑美的手,沉声提醒,“有人跟着我们。”

    宋育现在行动不便,走路靠拄拐,根本没有多少的战斗力。

    他心里清楚,如果真要开战,自己只会连累桑美,所以他一直都很担忧。

    桑美扶着宋育,余光瞄了眼身后,神色平淡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宋育很是意外,他挑了挑眉,满眼诧异,“你知道?”

    今天的桑美总给他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知道很多,甚至能一眼辨清对方是敌是友了。

    这精进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让他们跟吧。”桑美扶着宋育,笑着打趣起来,“不然以我个人的能力,保护你真的很有难度。”

    宋育,“......”

    原本被女人保护就够没面子的了,现在倒好,还要被损。

    问题是,损了还不能抱怨。

    宋育眯了眯眼,回头看着桑美,很是不爽地追问,“既然知道他们会跟,之前干嘛还反对我跟你一起?”

    桑美没有回避,很是坦然地看着他,笑了笑,“嗯,可能是无聊,想趁机损损你。”

    宋育,“......”

    他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说道:“你比小时候的你,多了几分人味。”

    以前活得像活死人似的,闷不吭声,现在倒好,都已经知道拿他开涮了。

    桑美扬了扬眉,挑衅着问道:“难道我以前是鬼?”

    宋育点了点头,笑着打趣,“嗯。你姐说你是只闷头扎进数独里的精灵鬼。”

    桑美,“......”

    宋育那一笑,她怎么觉得这家伙是借曲陌的名义在损她啊!

    只是桑美这人不爱计较,翻了个白眼,就当这件事翻过去。

    两人走得很慢,最后桑美在路边找了辆车。

    宋育坐在车里,不可思议,“你竟然有这车的钥匙?”

    这大街上,竟然随便找一辆,都是能打开。

    宋育严重怀疑,桑美手里的车钥匙,是万能的。

    桑美坐在驾驶座上,睨了宋育一眼,不爽地呛了一句,“废话!我的车我能没有钥匙?”

    宋育惊住,不敢相信,“你的车?!”

    话音刚落,车厢里突然响起男人冰冷幽沉的声音,“准确来说,是我给他买的车。”

    “我去!”宋育大惊失色,瞪大了双眼看桑美,惊出一身冷汗,“是穆瑾言?!”

    宋育刚在莫澈的实验室被穆瑾言各种威胁,他现在对那个男人有强烈的心理阴影,所以才在听到声音后反应这么大。

    宋育忙探着身子往身后看,结果后排的位置空空荡荡,“咦!?人呢?”

    他看着桑美,小声地确认道:“车底下藏着?”

    桑美扶着方向盘,看宋育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你是被打坏脑子了吧?”

    说着,她指了指车支架上搁着的手机。

    宋育点开屏幕,发现正在语音通话中。

    他扯了扯嘴角,很是不爽地骂了一句,“他是变态吗?要二十四小时跟踪你不成?”

    不等待桑美开口,穆瑾言就抢先一步,非常直接地攻击着宋育,“没办法,她身边跟着你这么只拖油瓶,我没办法放心。”

    宋育,“......”

    他现在觉得,其实待在意拳会馆真的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莫名其妙被一致对外的夹击,宋育已完全没有兴致,干脆靠着靠垫,闭目养神。

    桑美开着车,并没有回避宋育的意思,很是平静地开口问道:“瑾言,你那边情况如何?”

    穆瑾言那边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他应该是在处理什么文件之类的。

    穆瑾言没有透露丝毫的情绪,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公司在被查账,全员放假,乐得清闲。”

    宋育听到关键,他立刻睁大了眼睛,凑到手机旁边,挑衅道:“被查账还全员放假,穆瑾言,你不会真行贿了吧?”

    穆瑾言没有生气,更是没有打算搭理宋育。

    他继续在那边处理着手边的事,一边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给他化妆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饶是宋育在“从中作梗”,桑美也没有阻挠的动作,完全无视了他。

    桑美观察着路段,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跟穆瑾言有说有笑,“是个不错的建议,下次我一定不会忘。”

    宋育,“......”

    他觉得很是无趣,躺回靠垫,扭头,死鱼眼似的盯着窗外。

    桑美开着车,忽然沉声喊了一句,“瑾言。”

    穆瑾言那头翻动文件的声音顿了顿,随后传来一记沉沉的应声,“嗯?”

    桑美平静地开着车,将想了一晚上的话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事,你不告诉我,想必一定有你的原因。”

    她不傻,有些事很能想通。

    很早之前穆瑾言就带她去过西苑,并且说他认识西苑的老板。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之间并非只是简单的认识这么简单,包括当天晚上去桃苑找穆星辰。

    他们都猜测穆星辰可在余倩音,或者在桃苑,可这么长的时间后,穆瑾言却始终没有将星辰带回家。

    很显然,他们之间要么是合作的关系,要么是那些人借星辰为的诱饵,威胁穆瑾言那样做。

    可穆瑾言只字未提。

    桑美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表达着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没什么要求,别把自己搭进去。如果我回来时你没办法娶我,那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机会。”

    穆瑾言在那头沉默了几秒,跟着开口,态度强硬且坚决,“除了我,你谁也嫁不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避开旁人,所以宋育听得真真切切。

    说实话,他极其羡慕穆瑾言与戚桑美之间的感情。

    他们的感情建立在对彼此的信任之上,毫无保留的站队支持,是赋上余生的果敢。

    那样的爱情,他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留给宋育的,只有祝福。

    桑美听到穆瑾言坚决的话,嘴角顿时扬起了细致的微笑。

    这个男人的霸道,从始至终,不会停止,她都知道。

    桑美的心里甜甜蜜蜜,她开着车,半晌后才说,“我先去查姐姐的事,回头再聊。”

    穆瑾言并未阻止她,只是凛着嗓音,严肃地说道:“注意安全,一根头发都不准少的给我安全回来。”

    桑美淡淡地“嗯”了一声,更好迅速将手机给挂断的了。

    电话挂断,宋育幽幽地感慨一声,“你们感情很好!”

    桑美开着车,笑着问道:“实力羡慕?”

    宋育看着窗外,闷闷地肯定应声,“嗯,是挺羡慕的。”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桑美听得出来,他有情绪。

    可是有些事该如何说起呢?

    宋育错过了十六岁的曲陌,可是失意的曲陌,恰逢花开,遇到了年华正好的穆西辞。

    且不论那些难挨的时光,曲陌与穆西辞在一起确实是幸福的。

    有些得失,冥冥中早已注定。

    桑美认真的开着车,翻山越岭。

    宋育没有问目的地,反正就是跟着桑美,没有上高速,走得都是老路。

    两人颠簸着,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c市。

    桑美没有停留,从c市穿过,直接到了永和乡。

    宋育眼睁睁地看桑美将车开到了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

    他拧了拧眉,忍不住出声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桑美解开安全带,淡淡地解释一句,“找个已经死了的人。”

    宋育顿住,满眼惊愕,“什么?”

    找个已经死了的人?

    要干什么啊?!

    桑美从后备箱里拿出背包,进食物和水都塞在了里面。

    宋育身上有伤,这几天坐在车里,桑美开得很是平稳,他倒是没有什么有影响。

    桑美背上背包,淡淡地解释此行目的,“之前曲陌被关在郊区的别墅,这个叫任满珍的曾负责照顾过她。”

    宋育接过桑美递过来的照片,里面是个中年的农村女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穿着倒是朴素,就是那副眼睛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这个女人竟然照顾过曲陌?就在那栋郊外的别墅里?

    桑美将照片收回来放在背包里,跟着淡淡的说道:“后来曲陌被穆西辞找到带走后,别墅的保安说,任满珍回乡不久就离奇的中毒死了。”

    中毒死了?

    宋育的瞪大了双眼,心里也起了疑问。

    桑美来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见宋育满脸疑问,桑美也没有卖关子,她点了点头,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怀疑曲陌当初被关在那里四年,肯定是遭遇了什么,所以才得那么严重的抑郁症。所以想着趁b市乱作一团时过来看看。”

    很明显,曲陌抑郁症的事和b市的某些人有关系。

    至于那个人是谁,现在都说不好。

    宋育咬着后槽牙,没有吱声。

    自从发现被欺骗过后,他已意识到自己尊敬的人是个什么真实面目,可是没想到......

    桑美瞄了眼拧着眉的宋育,抬了抬手戳他的胳膊,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宋育摇了摇头,沉沉地说道:“我也想要知道真相。”

    桑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照着这个地址找过去!”

    宋育点了点头,拄着拐,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往前走。

    永和乡的人住得不是特别密集,比较分散,再加上他们又不是本地人,连方向都摸不清。

    好不容易抓到个村民,这才找到地方。

    桑美和宋育走了大半天,这才找到任满珍的老家。

    桑美看着照片后的家庭住址,对比了面前低矮瓦房前的门牌号,这才算是确定下来。

    宋育兴奋的用拐杖戳了戳那门牌号,满脸激动,“到了,就是这里。”

    桑美走过去,这才发现院子外的木门上落了锁。

    那锁头似乎已有些时候了,面上都已经生了一圈的锈,应该很久没人回来过了。

    任满珍的老家已经人去楼空。

    正当桑美与宋育有点泄气时,身后突然响起洪亮的声音,大声呵斥,“喂!你们什么人? 干什么的?”

    来人是个背着背篓,肩扛锄头的农民。

    或许是下地干活了的缘故,他的衣服上沾上了泥土。

    桑美顿了顿,犹豫着问道:“你是这里的村民?”

    “是啊!我家就在旁边。”那农民指了指旁边的房子,跟着满眼戒备地盯着桑美,冷冷地问道:“你们什么人?在被人门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劳动者出身的人,嗓门都比较粗狂。

    宋育被他吼得差点耳鸣。

    桑美倒是礼貌,对着那农民笑了笑,小声地追问,“我不做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任满珍是不是住这里的?”

    那农民听到任满珍的名字当即拧眉,他伸长脖子看桑美,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们来找任满珍的?确定是找她的?”

    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桑美拧着眉,满脸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农民往后退了一步,沉沉地说道:“任满珍都死好几年了,要找她,那可得去坟头找了。”

    农民看桑美面善,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小姑娘,听我劝吧,别找她,还是回去吧!村子里的道士说她不吉利,靠近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的。”

    不吉利?!

    这年头还有这么封建迷信的地方吗?

    宋育拧眉,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农民仰着头,理直气壮,说得煞有介事,“这还用问为什么吗?你见过哪个人死的时候亮眼充血,我们村的道士说她生前肯定是造了孽,别人来找她索命的。”

    见宋育和桑美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那农民立刻伸手指着围墙里的院坝,大声地说道:“哎哟!她当时就在这个院子里,痛得满地打滚,自己用手还把自己的喉咙给挠断了。你说,平白无故的谁会对自己这么狠?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的附了身。”

    “你瞅瞅!任满珍死的那一块地,到现在都还寸草不生呢!”

    桑美与宋育同时探头去看,任满珍门口的院子并不是水泥地,而是一般的板结泥土铺成的。

    因为长久没人居住,院坝里长满了草,但唯有一块地,干干净净,没见长半点新绿。

    桑美与宋育相视一眼,彼此眼睛里散着兴奋的光芒。

    桑美二话不说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叠钱,在半空里晃了晃。

    她看着那位任满珍的邻居,扬了扬眉,“帮个忙,你要是配合的话,这些钱都归你。”

    那叠钱是一万的数值,这可是身在农村的人,光靠卖菜卖好大半年才能赚到的钱。

    怎么可能不诱人。

    那农民想要,但胆小的还是有些忌惮。

    桑美明白他在害怕的什么,立刻晃动手臂,将那叠钱摇得“哗哗”作响。

    她笑了笑,说道:“放心,不会犯法,只是一点小事。”

    在得到确定后,对方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那农民相当豪气地拍了拍胸口,大声地说道:“行啊!你说,什么忙,只要不犯法,不伤天害理,我都可以帮。”

    桑美握着那叠钱在手里把玩着,一边看着那农民,笑着说道:“任满珍还有家人吗?帮忙联系一下。”

    那叠钱的声音非常好听,也很是馋人。

    那农民眼睛直直地盯着桑美手里的钱,知无不言,“有的,任满珍还有个儿子,叫钱正权。”

    说着,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任满珍死后,整个人村子里都说他们家不吉利,都排斥着这家人。钱正权不知道从哪里赚了钱,然后一家就搬到隔壁的盘龙镇上,全家都搬到那里去了。”

    他害怕这些消息不够让人满意,然后桑美不给他钱。

    那农民瞬间变得热情起来,“不过我可以去村长那里帮你们要他的联系方式。”

    也不等桑美说话,他就主动卸下了背篓和锄头扔在一边。

    那农民对桑美笑了笑,非常热情,“你在这里等等啊,我去去就回,很快!我保证很快!”

    既然有人主动帮忙,他们也没必要再折腾。

    “好!”桑美点了点头,笑着应允了下来,“我跟钱都在这里等着你。”

    “好叻!”那农民心花怒放,转身就往山下跑,“我很快回来。”

    他的动作非常的快,在狭窄的磕磕绊绊的田坎上如履平地的奔跑的。

    宋育很是无奈地打趣起来,“看来,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桑美用钱拍了拍宋育的肩,怼了回去,“你懂什么!这一叠钱,够村里人吃穿一年的了。你这种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人是不会懂他们的心酸的。”

    她说话时的神情,让人心疼。

    她流落民间,吃过穷困的苦,所以能理解那位农民的急切。

    宋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拐杖戳了戳门上的锁,淡淡地问道:“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桑美拿起那锁头看了看,材质是比较厚实的铁,劈是不可能劈开的了。

    她冲宋育扬了扬眉,淡问一声,“你有办法?”

    宋育笑了笑,二话不说掏出口袋里的钥匙串,然后掏出上环着的一圈铁丝,然后对准钥匙孔,轻易地将锁给打开了。

    来来回回,不过五秒。

    桑美挑了挑眉,忍不住打趣,“你当初不是去从军,而是被拐卖到盗窃团伙里了吧?”

    宋育将钥匙扣套在手指上打圈转着,仰着下巴,傲慢不已,“事实证明,我绝不是拖后腿的。”

    “切!”桑美直接翻了个大白眼给他看。

    宋育没跟她生气,用拐杖猛地一戳房门,“请吧!”

    那木门已有些年头,长久无人住,许多地方被白蚁给咬碎,根本就不堪一击。

    宋育这么一戳,那两扇木质的门就“咚”地直接倒在了地上。

    得嘞!还开什么锁?

    简直是多此一举。

    桑美瘪了瘪嘴,睨了宋育一眼,很是不屑地嘲笑了一句,“说你废,你还非要否认!”

    宋育摸了摸鼻子,别开脸,尽量避开桑美眼里的嫌弃。

    桑美迈步走进院子,内里杂草丛生,阴森森的格外吓人。

    宋育走到那块光秃秃的平地上,他用拐杖戳了戳,然后严肃地说道:“你看这土质。”

    桑美跑过去,蹲下。

    她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眼其他地方的土质。

    桑美立刻跑回去,拿走了一些土装在背包里。

    为了保守起见,她还拍摄了几张照片,直接给穆瑾言发了过去。

    两人在院子里四处查看,许久之后,那位去的找村长拿联系方式的农民大哥跑了回来。

    农民大哥扶着篱笆大喘着气,累得满头大汗,“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俩等不及已经走了呢?”

    桑美与宋育被抓了正着,两人一愣,想着该怎么解释贸然跑进别人院子。

    农民大哥半晌才缓过神,盯着摔在地上的门,“咦!这门......”

    桑美狠狠地瞪了宋育一眼,然后看着农民大哥,满心歉意,“不好意思,这门......”

    农民大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我们这山上白蚁多,经常啃坏东西,回头我帮忙动手修修就是。你们两没被这门压到吧?!”

    宋育点了点头,中气十足,“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农民大哥喘够了气,这才走进来。

    他将一片撕得很随的纸递给桑美,笑着说道:“喏!这是我找村长要的,上面有任满珍儿子的电话,还有他们新家的家庭住址。”

    农民大哥的手满是皱纹,还有干完农活之后残留的泥垢。

    非常真是。

    见桑美盯着自己的手,农民大哥以为她是介意,忍不住道歉,“对......对不起,我跑得及,没来得及洗手。”

    “没关系。”桑美打断了他的话,笑着接过那张纸。

    说着,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全部搁在了农民大哥的手里。

    宋育挑了挑眉,对桑美的行为表示不解。

    农民大哥受宠若惊,“这......”

    桑美笑了笑,淡淡地解释出声,“一份是麻烦你跑了一趟的辛苦钱,一份是修门的钱。”

    农民大哥被这惊喜吓得有些懵,说话都结巴了起来,“用......用不了这么多的。”

    “拿着吧。”桑美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如果有机会再见面,麻烦你多准备几顿可口的饭菜就行。”

    农民大哥也是豪气的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声地说道:“那行!以后你们要是再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他们还要赶往下一个地方,不便再此就待,匆匆告别过后,两人就开车离开了。

    宋育坐在副驾驶,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刚才你为什么要多给那位大哥钱?”

    桑美开着车,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人又不坏,为什么不能多给?”

    宋育笑了笑,打趣道:“全天下不坏的穷人多了去,怎么没见你挨个这么接济?”

    桑美开着车,山上有雾气,能见度不是很好,所以她将车速放得慢了些。

    见桑美目视前方,没怎么想要搭理自己,宋育只能自讨没趣地看着窗外。

    忽然,耳边响起平静清冷的声音,“那双爬满皱纹和泥垢的手,让我想起我爸爸。”

    宋育一滞,扭头,满眼愕然地看着桑美。

    曲家的人,不管是曲陌,还是曲相思,为表示对曲安格的尊敬,她们都只是喊他“父亲”。

    这是第一次,宋育亲耳听到桑美喊出“爸爸”的称呼。

    他心里清楚,桑美口中的“爸爸”,绝对不是曲安格。

    宋育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等桑美说话。

    桑美稳稳地开着车,淡淡地说道:“除了年迈的老母亲和老婆外,我爸还要养两个孩子。”

    桑美盯着前方,眸底光影闪烁,“他没什么高学历,也做不得什么文字工作,他唯一的本事就是靠体力和好脾气去赚钱。”

    这些宋育早些时候查桑美时都知道,那个叫戚涛的平凡男人。

    想到戚涛,桑美的嘴角禁不住扬起了微笑的弧线。

    她目视前方,像是陷入美好的回忆里,“如果不是我,他可能还在贝沙湾,在船上做着掌舵的船长。离开贝沙湾时,他身无长处,唯有一身的蛮力。倒真是不敢相信,他就那么信任我,让他做什么行业他就做什么行业。”

    桑美抿了抿唇,淡淡地笑了起来,“早些时候,为了节省成本,他凡是亲力亲为,靠着一双手自己上货下货,每天蓬头垢面。但他来学校接我时,总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可洗得再干净也洗不掉龟裂的肌肤里渗透的黑色泥垢,他总是以为自己隐瞒得好,可每次递我零钱时都能被我发现。”

    难怪刚才桑美会多给那位农民大哥钱,原来并不是因为钱多,而是看到了对方爬满泥垢的手。

    宋育的心里感慨万千,情绪颇多。

    位高权重的人,为了金钱官位将亲情弃之如蔽履。

    寻常人家,却可以为了孩子肩扛千斤,从不抱怨。

    宋育没再说话,他望着窗外,心里很是沉重。

    到达盘龙镇已经是下午时分。

    南方的冬季不像北方,不下雪,但空气潮湿,实际上更加寒冷。

    他们已按照之前的设定换好了衣服。

    桑美停好车,这才摸出那位农民大哥给的联系方式,匆匆地拨了号过去。

    任满珍的儿子叫钱正权,听到桑美是房产公司的便立刻跑了过来。

    钱正权按照桑美给的定位找过来,他敲了敲车窗。

    桑美立刻将车窗落下来,淡淡地道:“你好!”

    钱正权没想到车窗落下来竟然会看见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有些急促地问道:“是你们要找我?”

    “没错。”桑美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公式化的语气,“方便去你家坐一坐吗?”

    美女主动要求去家里坐坐,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钱正权连拒绝的想法都没有,连忙点了点头,笑着主动邀请,“可以,跟我来吧。”

    当看到从车另一边走下来的宋育时,钱正权又愣了。

    桑美笑了笑,立刻介绍道:“你好,这位是我们华宇地产的宋经理。”

    钱正权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家。

    钱正权买的是集资房,每栋房子也就三层的样子,宽敞倒是宽敞,只是这样的住宅区人口杂多,缺乏管理,楼下现已经被卖菜的小贩弄成了农贸市场。

    到处吵吵闹闹的,喧哗不已,环境堪忧。

    宋育爬了两层楼,腿上的伤牵扯着神经,他疼得满头大汗。

本文网址:http://www.bdhwx.com/9/9448/516.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m.bdhwx.com/9/9448/516.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