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徐玺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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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荣昨晚在酒吧守到凌晨五点,又点好刚送进仓库的货,回到休息室已经是早上十点。

    他草草地洗了澡,刚才躺下睡了不到三小时就被手机给吵醒了。

    易荣烦躁得不行,正想着破口大骂,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脸上的神情就变了。

    他立刻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欣喜若狂,“露露!”

    听到这个名字,曲染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她咬了咬后槽牙,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暴躁,冷声追问,“虎头,“不归”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易荣挠了挠后脑勺,睡得半梦半醒,“没什么特别的,就穆瑾言的人过来找到戚桑美的下落。”

    他打了个呵欠,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曲染抓住了重点,整颗心都崩住了。

    她握紧着手机,紧张地问道:“你说穆瑾言来过?那谭晖呢?”

    易荣瞄了眼隔壁床睡得人事不省的谭晖,懒声汇报,“哥在酒吧二楼睡觉养伤啊!”

    曲染听闻谭晖没事,那颗悬着的心立刻落回了肚子里。

    曲染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瞄了眼身后空荡荡的楼顶,跟着问道:“那些人在酒吧打听什么没有?”

    易荣咬了咬头,言语轻松,丝毫没有危机感的透射,“没有啊!他们没有描述,就是自己找自己的,找了两个小时就自己撤退了。”

    曲染不敢相信,冷声追问,“没有异样?”

    她心里不舒坦,总觉得堵得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曲染的反应和谭晖的一模一样。

    易荣觉得如今的形式一片大好,安稳平静,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正常。

    他笑了笑,忍不住出声安慰起曲染来,“你放心吧,这几天b市的所有场所都在面临穆瑾言的疯狂扫荡,跟鬼子进似的,我们村还不是遭难最特别的那一个。”

    易荣以一种玩笑话的方式说着话,尽量安抚曲染的情绪。

    顿了顿,他沉声追问,“露露,到底出什么事了?”

    照易荣的话,穆瑾言似乎并不是借着找戚桑美的油头在针对“不归”。

    至少目前而言,“不归”不过是所有被穆瑾言搜查的娱乐场所的里其中的一个,并无特别。

    “没什么事。”曲染瘪了瘪嘴,敷衍地交代了一句,“谭晖要是醒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就这样。”她沉着脸,一把将手机挂断。

    易荣一顿,冲着被挂断的手机直嚷嚷,“唉!露......”

    他盯着通讯记录上存着的号码,抿着嘴,不自觉的傻笑。

    易荣立刻翻开手机相册,里面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曲染穿着漂亮的礼服,坐在灯光明亮的舞台中间,深情款款的拉着小提琴。

    那样的曲染,像高贵的天鹅,就是他心中完美的女神。

    曲染收起电话,回去练习室的路上,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穆瑾言为何忽然造访演奏团?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曲染想不通,怎么也不行。

    她回到训练室时,所有的演奏都已经到位,就等她一人。

    李指挥站在指挥台,看到曲染就破口大骂,“曲染,你去哪里了?还要不要训练了?还不快过来?!”

    艾可与田密见曲染出现,双双低下了头。

    “抱歉,来晚了。”曲染拧着眉,忍耐着低头往位置走。

    李指挥举起指挥棒敲了敲曲谱台“咚咚咚”,冲着面前的演奏团喊道:“准备了啊!我们从第二段开始训练,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演奏团成员很是配合,即刻行动,配合着训练。

    但拉大提琴是个体力活,手臂动作幅度很大。

    曲染的身体受了重伤,尤其是手臂,那天夜里被人用木棍偷袭,她用手臂挡了的一下。

    戚桑美的下手很重,导致她的手臂筒骨出现细微骨裂。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必须保证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所以曲染这一整天都在用正常人的动作弧度,即便是痛得咬牙,也在一路坚持。

    只是长久的训练拉扯,导致骨裂情况加重。

    曲染越是拉动琴弦,手上越是痛,到最后根本就掌控不到拉弦的力道。

    所有的音符都脱了弦,不在调上,曲染痛得毫无状态。

    李指挥原本还能忍耐,可同样的错误,翻来覆去的犯,到最后忍无可忍,直接掀翻了曲谱台,指着曲染破口大骂。

    演奏是曲染唯一的才能,她还祈求着为y国王妃演奏,蹭点知名度,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即便李指挥将她骂得狗血淋头,曲染都忍耐着,没有丝毫的回嘴。

    艾可看出了曲染对待在演奏团的在乎,她用手肘戳了戳田密,两人暗暗的盘算起来。

    演奏训练由于曲染的缘故,最后不得已提前结束。

    曲染离开演奏训练厅,刚到停车场就遇到了满脸焦急的高希。

    高希见曲染出来,立刻冲了上去,“染染!”

    曲染回头将口罩给拉了上去,低下头,逃避似的喊道,“高希阿姨?”

    高希看到曲染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当场愣住,“你这......”

    曲染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敷衍着解释起来,“噢!重感冒,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垂着头,眉头紧拧,有些神烦高希。

    曲染是高希看着长大的,所以她也没有什么顾虑。

    她挡在曲染的面前,喋喋不休地问了起来,“我今天去了卧龙郡,家里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保镖,而且连我都不能进去了?还有倩雯姐,我好几天没有联系到她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高希是真的担心余倩雯,从他说话的语气和语速能听出来。

    说到激动之处,高希一把抓住了曲染的手,用力地摇晃起来,“我那天晚上让你提醒倩雯姐,你跟她说了没?为什么她没有给我回电话?”

    曲染痛得差点要动手打人,身体的抽搐完全不受控制。

    曲染强行忍耐,然后用尽量平和的动作推开高希的手。

    她咬了咬牙,冷静地安抚,“高希阿姨,你先别这么激动。”

    曲染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我最近演奏团训练时间排得紧,都是住在附近的大世界酒店里,所以家里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高希愣住,完全没想到曲染竟然一点不关心余倩雯,跟没事人似的。

    太漠不关心了。

    曲染没有去在乎高希的感受,只是冷静地解释安抚,“再说,现在是我父亲竞选的关键时期,家里看护得紧也实属正常,你别大惊小怪的。”

    曲染这么一解释,高希的内心倒是释然了许多。

    “好好好!”高希往后退了两步,脸上还是透露着疑惑,“ 家里安保看护得严我理解,但是为什么倩雯姐不回我电话?”

    高希纠缠不休,真是令人头大。

    曲染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起来,“高希阿姨,你听过政治窃听吗?”

    高希一愣,瞪大着眼看曲染,“窃......窃听?”

    曲染点了点头,言语透着严肃,“确切的说,应该是政治监控,防止拉帮结派。”

    高希盯着她,似乎完全被唬住了。

    曲染逻辑分明,沉着冷静地劝解,“母亲有多在乎父亲,我想您比我更清楚。她不与外界联系是在避免新闻乱写,足不出户,也是为了防止被偷拍而造成负面影响,您是她的经纪人,你应该能理解她的吧?”

    曲安格将余倩雯控制了的事,曲染万般不敢告诉别人。

    如果高希知道,她势必会闹,到时候首先被怀疑,被曲安格处置的就是她。

    曲染是疯了才去招惹曲安格,她还祈求借他的势力暂时避荫。

    高希并不傻,但她和余倩雯之间的联系最多不过是工作,或者身体健康方面的关心而已,怎么就会牵扯到什么拉帮结派了!

    高希拧着眉,激动地抓着曲染,“我理解倩雯姐的付出,但是我......”

    她用力过猛,曲染痛得脸都要变形了。

    曲染终于是忍不住,一把推开高希。

    高希没料到她会这样反应,整个人往后退,“咚”地撞到后面停着的车。

    曲染刚要伸手去抓她,见高希没有摔倒,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将帽檐往下压了压,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道:“好了,我训练了一天,真的很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高希见状,立刻去追,“可是......”

    谁知道曲染直接启动了车,高希不放弃,只得用手敲打着车窗,着急地喊,“染染!染染你听我说......”

    曲染没搭理她,搬动着方向盘,直接将高希撇下,然后加速往出口冲了过去。

    此时,自动步入怪圈乱局的,还有自以为掌控了全局的徐玺。

    继方炜之后,徐玺的身边又从赏金猎人里调了位叫贺太的助理。

    贺太看了眼手表,距离他们来到隐笙别院已经有些时候了。

    对方在拿乔,这很明显。

    “这个叫莫琛的,还真是挺傲的啊!”贺太的手扶着方向盘,略略的有些打抱不平,“我们都在门口等他两个小时。”

    徐玺坐在后排,神色闲定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被那两座大山压了多年,坚韧锐气,顽固刚强,或许等的就是他的那个伯乐。”

    贺太一愣,略略的有些怀疑,“那您的意思是......”

    徐玺始终没有抬头,言简意赅,“等!多久都等!”

    既然老板已经发话,贺太便没有在说什么。

    他回过身,继续耐着性子,慢慢耗。

    隐笙别院里,莫琛瞄了眼路边停在的私家车,随口问了一句,“外面的人等了多久了?”

    “五个多小时了。”秘书肖海洋看了眼手机,恭敬地问道:“莫先生,需要我派人请他们离开吗?”

    莫琛翻阅着手里的资料,懒懒的说道:“不用!让人烧一壶茶,放人进来吧。”

    肖海洋深深地鞠了一躬,“明白!”

    肖海洋吩咐了佣人煮茶,自己则撑着伞出门。

    临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这座安静了三十多年的古旧别院,内心各种感慨。

    他们的隐笙别院,恐怕再也不可能隐身,甚至连带着平静也将悄然离去。

    肖海洋长长地叹了口气,拉开了别院的门。

    贺太发现隐笙别院的门被打开,立刻耳激动起来,“徐少,有人出来了。”

    徐玺神色平静,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地应道:“看来这第一关,我们是顺利通过了。”

    他刚将文件阖上,旁边就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徐玺落下车窗,便看到肖海洋站在旁边,礼貌地说道:“徐少,我们先生有请。”

    徐玺点了点头,应得诚恳,“谢谢。”

    贺太在外面待着,负责把风。

    肖海洋撑着伞,背后跟着徐玺,态度不亲近,也不疏离。

    徐玺倒无所谓,慢步跟在他身后。

    肖海洋走到门口,指了指大厅。

    徐玺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水果篮交给肖海洋,这才往旁边的隔间走去。

    徐玺看着坐在隔间里自己与自己对弈的莫琛,礼貌地点了点头,“莫先生,冒昧这么晚来打扰你。”

    莫琛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徐先生,请。”

    徐玺没有说话,乖顺地坐在了莫琛的对面。

    莫琛倒了杯茶,轻轻地推在徐玺的面前。

    徐玺抿了一口,抬头看着莫琛,疑惑地问道:“江南云顶山的茶?”

    莫琛下了枚黑棋,回答得干脆,“没错。”

    下完黑棋,莫琛就在考虑白棋的走法和布局。

    他盯着棋盘,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品睿集团不是迎来盈利高峰,莫先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来喝茶?”

    这位先生,也是位装糊涂的主啊!

    徐玺捧着茶,跟着莫琛一起装糊涂,相互忽悠,“前阵子有幸在潘老的品茶宴上喝到您带过去的云顶山新茶,惦记着就冒昧的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没问题。”莫琛下了枚白棋, 指了指旁边温着的茶水,笑得满面慈祥,“山珍海味供不起,但要说云顶山的新茶我这里从来不缺。”

    徐玺顺着他的话,主动打开了话题,“我听说当年的基层训练,您的第一站就是江南云顶山?”

    他主动的牵出,不愿意这么拐来拐去,意向不明。

    “没错。”莫琛没再下棋,非常自信地说起了从前,“当初的江南啊,经济条件和城市环境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江南这座城市,那可是莫琛当初的战地。

    徐玺一眼看出了在提及江南时莫琛眼里的兴奋,还有眼眶里的滚滚热泪,那是一种革命战士的情绪。

    徐玺点了点头,由衷地夸了一句,“江南人民真是好福气,遇到您这么位手举改革大旗的先锋。”

    说着,他忽地顿住了声音,抬头,目光沉沉地盯着莫琛,“不过......”

    莫琛眼里的激动戛然而止,他沉默着,让徐玺继续往下说。

    徐玺笑了笑,礼貌的同时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惋惜,“十几年的基层磨练,大修大改,人民的生活质量提高,可是劳苦功高,深得民心,在面临竞选好像还是落后勤于抛头露面实则不干实事的某些同僚。”

    说着,徐玺从棋盒里摸出一枚黑子,直接了当地落在了棋盘里。

    一枚黑子,将白棋的路给堵得异常艰难。

    莫琛盯着被徐玺打乱的安排,没有恼怒,也没有任何的不爽。

    他只是伸手,非常自觉的将被被徐玺堵死的黑棋捡出来。

    他一边捡一边笑着打趣,“嚼舌根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他这么的无礼,竟然没有引得莫琛的不爽,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相较于喜怒于色的叶擘,莫琛的平静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话题已经打开,没必要再收敛自己的目的。

    徐玺没再回避,笑容坦荡,“和谐环境才能有真正的绅士,我想目前的大局势在这方面似乎过于欠缺。”

    莫琛落下一颗白子,语调平静,“徐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的棋局走法平缓,没有丝毫的锋锐,甚至不见攻击性。

    都说从看棋就能看懂一个人。

    徐玺想,或许这才是莫琛,坦率的实干型政治家。

    徐玺应和着下起了黑棋,直截了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用言明,我想莫先生应该明白我的来意。”

    徐玺的棋,招法凌厉,剑走偏锋,很是激进。

    莫琛看透了棋局,并没有戳破亦或是指点,只是平静地微笑,“你明明占尽天时地利,借着景家的关系,找叶擘不是更方便?”

    他手里执着白子,最终又缓和性地找了个位置落下。

    徐玺瞄了眼他落棋的位置,笑了笑,“我听说当初潘老有意收您作女婿,您最后坚持原则,娶了自己原本的爱人。”

    莫琛始终保持着表情的平静,没有丝毫动怒。

    徐玺盯着她,眼眸里神彩闪烁,“我想莫先生应该能够懂我。”

    “这就是你的诚意?”莫琛指了指面前的棋盘,笑着打趣,“让我感同身受,痛定思痛的,然后与你站同线?”

    他没有说话,但语气变得稍微重了些。

    对于徐玺而言,猜测或许是踩到了莫琛尾巴。

    未免引起误会,他立刻解释起来,“这是剖开伤口的真诚,希望莫先生能考虑。”

    莫琛抚了抚手里的棋子,“啪”的扔进棋盒,没有回徐玺的话,淡淡地说道:“送徐先生出去。”

    肖海洋闻言,立刻走了过来。

    徐玺顿住,立刻着急起来,“我保证能百分百搬到挡在你面前的两座大山。”

    莫琛抬头,目光幽沉地盯着他,“百分百?”

    徐玺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对,百分百。”

    莫琛没有吭声,摇了摇头,又淡淡地扬起一抹微笑。

    肖海洋走过来,礼貌地指着门口的位置,“徐先生,请吧。”

    这是要驱人的意思。

    合作,谈不拢了吗?

    不便于强制争论,或者是勉强,那样只会引起莫琛的抵触与反感。

    徐玺没办法,冲莫琛礼貌地点了点头后,便往门口走了去。

    贺太见徐玺出来时脸色不好,便不敢再多问。

    他刚想要启动车时,门口突然传来肖海洋的声音,“徐先生,请稍等!”

    徐玺立刻抬手,扬声喊道:“停车!”

    贺太闻言,连忙踩下刹车。

    徐玺落下车窗,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肖海洋,“肖秘书,有什么事?”

    肖海洋笑了笑,立刻将手里的东西从车窗塞了进去,“这是我们莫先生送给您的茶,请笑纳。”

    肖海洋塞进来的是一包牛皮纸包的东西,徐海洋一眼就认出了的包装,也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徐玺的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谢谢!”

    肖海洋没再多话,跟着往后退了退,直接放了行。

    贺太立刻启动车,离开了隐笙别院。

    走了一段路,贺太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这莫琛什么意思?寒酸到送这么廉价的茶?”

    徐玺掂了掂手里的小包裹,脸上扬起一丝微笑来,“看来这合作是有望了。”

    贺太一愣,表示不解,“什......什么?!”

    徐玺没有解释,只是盯着那只茶包,脸上全是胜利在望的微笑。

    可是徐玺不知道,是在他离开过后,隐笙别院里却迎来最为精彩的下半场。

    肖海洋换了一波茶,而这次的茶比刚才喝的那一壶有明显的差别。

    颜色更加的翠绿,茶香味更加的足,其香味更像是江南云顶山的新茶。

    莫琛抚了抚面前温热的茶杯,笑着打趣一声,“你小子不接穆老的班,真是浪费。”

    伴随着他的笑声,一双黑色的皮鞋这才从身后的屏风里冒了出来。

    穆瑾言双手插在大衣里,神色坦然。

    莫琛将被徐玺打乱的棋盘拖了出来,主动邀请,“来,陪我把这把棋走完。”

    徐玺要来找他的事,原本莫琛还不相信,没想到穆瑾言掐着时间,真的把他算了过来。

    莫琛对穆瑾言的印象是越来越好。

    穆瑾言瞄了眼面前的棋盘,莫琛这只老狐狸,竟然将自己方才被徐玺杀得乱七八糟的棋给了他,自己竟然接下了徐玺的棋。

    穆瑾言没在怕,捡起一个白子,开始挽救自己的命运,“能力有限,能勉强接下华宇集团就已耗费半生精力。”

    他看着莫琛,“阿谀奉承”式的讨好,“至于他迫不得已放弃的国家建设,我相信您能做得更好。”

    莫琛瞄了眼穆瑾言落棋的位置,内心是非常的满意。

    他接着徐玺遗留的黑棋,狠狠地瞪了穆瑾言一眼,“别以为扣顶高帽子,我就能无视你借着找人的名义,弄得满城风云的事。”

    莫琛按照徐玺的棋风和路数,提醒道:“要懂得适可而止。”

    面对长辈的警告,穆瑾言却没有丝毫的怯懦,理所应当地道:“我媳妇儿丢了,找人还要被你谴责,你说你冷血不冷血?”

    这家伙,竟然倒打一耙?!

    混小子!

    在莫琛愤怒的眼神之下,穆瑾言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难怪莫旭阳宁愿孤苦无依,远走他乡,宁愿和桑美在c市办培训学校,也不愿意认你这个爹。”

    “......”莫琛捏着黑棋的手猛地收紧,抬头,双眼全是被气炸的目光。

    “你身上有叶擘的残忍,也有曲安格的冷漠,只是相对未达极致。”穆瑾言落下白棋,说话直接又挑衅。

    “找人?”莫琛强制压下令自己血压升高的情绪,恶狠狠地瞪着穆瑾言,恼怒不已,“穆瑾言,你那真是找人?戚桑美她......”

    “她下落不明,整个b市人都知道。”穆瑾言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着他,淡声说道:“莫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

    那一副理所当然,明知故问的嫌弃眼神,真真是绝了!

    莫琛咬着后槽牙,气得肺都要炸了,“别做太过分,到时候我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穆瑾言笑了笑,态度温和,“放心,不会牵连向来行事低调的你。”

    今天该看的戏都看过了,穆瑾言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他站起来,刚要往门口走,突然又站住了脚。

    穆瑾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份名片,“这是她传来的消息,让你多留意一位叫邓起的记者,他会给你送来天大的惊喜。”

    说罢,他便挥了挥手,直接离开了。

    莫琛瞄了眼面前被穆瑾言重新下的棋,刚才自己的那一手烂棋,被穆瑾言这左右迂回,填填补补,竟然......

    “这混小子!”莫琛满意地笑了笑,忽地想到穆显,又忍不住感慨一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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