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推演结果

    

    石火电光间，一道人影在她身后出现。

    将文状元拦腰一把抱住。

    这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霹雳布偶萧炎。

    此人，非灵魂复制品，而是他本人。

    刚才发生之一切，只不过是他在睡眠时间段，怀着强烈意愿，进入由文道法则在现实世界中开辟出的空间，推演自己下一步行动的结果。

    当他醒来时，一切都将恢复如初，走向溃灭。

    不过，与苏醒的程度有着密切关系。

    刚刚苏醒的霹雳布偶萧炎，头脑还有些迷糊。

    是以，土城内的一切，仍然有可能对他构成一定威胁。

    在霹雳布偶萧炎彻底苏醒前的一霎，一把巨大的泥土形化的白骨爪，已经锁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一霎，文状元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萧炎！”

    生死一刻，霹雳布偶萧炎浑身蓦地打了个激灵，彻底苏醒过来，锁住他脖子的白骨爪，瞬间溃成齑粉，化作一滩黄沙散落而下。

    而霹雳布偶萧炎的脖子，也是留下了五条抓痕，鲜血渗了出来。

    *

    霹雳布偶萧炎长舒一口气。

    二人的眸光，不由得再次转向身后的土城。

    这座土城，是霹雳布偶萧炎脑海里的深刻画面，在武道法则的作用下，复原显示出来的结果，它的原型就是集市长老府邸。

    随着他的彻底苏醒，这座土城，渐近溃灭。

    其次溃灭的是他的灵魂复制品。

    它是独立的存在。虽然溃灭了，但在武道法则意义上，依然存在。

    只要有人推演，随时随地可以再现。

    *

    最后溃灭的，是土城之上一片浩渺的星空。

    对于土城外的人来说，这片天空可能不足百米高，用“手可摘星辰”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对于土城内的人来说，这片天空，却是深邃浩瀚得很。

    当土城内的人，试图穿越头顶这片天空时，身形会越变越小，小到一个光点。

    *

    只有修为接近天君境，才能触发这个武道法则，推演将来。

    而且，推演结果很有现实指导意义。

    所以，一旦修为接近天君境，有君主气势显露的迹象，一般都会尝试推演。

    对于推演的主角（灵魂复制品），如果推演的结果是死亡，那么推演会在这一刻结束，法则开辟空间，也将溃灭。

    *

    回想了一下刚才推演的全过程，霹雳布偶萧炎和文状元，怀着怦怦乱跳一颗心，仍心有余悸，无奈地相视而笑。

    整个推演的过程，已经被文状元打断了。

    第一次推演结果，总是相对最安全的，可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一样了。

    *

    接着，二人便是往回走。

    由于霹雳布偶萧炎下一步行动针对目标，位于集市长老府邸，他这次仍然要回到此处。

    二人骑着石马，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

    集市长老府邸。

    一个露天广场上，筑有一个平台。

    平台足有百余丈见方，上面聚集了近百人。

    这百余人，均是文道弟子，身着儒生袍，怀抱一只巨大墨笔。

    他们分成两列，站在过道两侧。

    在他们前侧，有一个高台，高台之上坐着一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文道弟子的文训师，原招募馆的馆长。

    文状元、丹玄文勇和丹玄文斌三人，就是在他的直接筛选下，通过文试初审，并最终通过集市长老中审和左副堂长终审，成功荣登乡试前三甲。

    高台之下，一把奢华的座椅上，坐着一人。

    此人正是丹玄混。

    堂长丹玄治不在其列，此刻的他已经加入闭关修炼中。

    高台之上，文训师（原招募馆馆长）目光在台下两列文道弟子脸上一扫，问道：“文状元怎么又中途缺席，你们有谁知道她究竟去哪了？”

    *

    高台下，紧挨着丹玄混，站在文道弟子左侧最前排的丹玄文蟠，此刻自信不疑道：“她一定偷偷跑去跟萧炎幽会去了。”

    丹玄文蟠是乡试第四名，一直对这个结果耿耿于怀。

    *

    文训师闻言，不以为然道：“昨天晚上开会，你说她跟萧炎暗中往来，偷偷幽会，不可能现身，可她却偏偏准点儿现身会场。现在你又如此踹度她，是不是有些主观臆断了些？”

    *

    丹玄文蟠闻言，道：“我昨日的话，并非信口捏造，而是证据确凿，因为我亲眼见到她跟萧炎出现在狩猎场的一处遗址内。”

    “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现身会场，我估计，他早已发现有人暗中盯踪她，故而紧随其后，赶回了府邸。”

    “这一次，我猜她是不可能按时赶回来了。”

    “因为，我已经在沿路上，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时间，用文道法则布下了一个‘眼线’，只要他们一闯入我布下的眼线，就会触发文道法则，进而在我眼瞳内直接呈现。”刚说到这里，丹玄文蟠的表情便是一变，在他的眼瞳内，果真映现出了两道身影，正是霹雳布偶萧炎和文状元。

    “他她们二人，距离集市长老府邸，还有数千米远。这一次，我敢肯定，他们不可能按时赶到！”

    *

    然而，就在高台之上的文训师，以及站在他跟前不远的丹玄混，将眸光转向他双眼一窥究竟之时，突生异变。

    “谁说我不可能按时赶回来？”一声清喝突然响起，源自最后一排文道弟子身后。

    众目循声而望，一个个皆是一脸惊讶。

    “文状元回来了！究竟孰真孰假？”

    见到文状元回来，丹玄文蟠一愣，在他眼瞳内呈现出的画面，突然中断，像是受到某种干扰。

    此刻的他，嘲谑道：“我刚刚看到你跟萧炎在一起，且身在数千米开外打道回府的途中，眼前的你，不会是伪装的吧？”

    *

    文状元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轻笑，道：“那你找个合适的人，亲眼验证一下，我究竟是真是假！”

    丹玄文蟠闻得此言，有些骑虎难下，高台之下，他还没有这个权力。

    他跟前不远的丹玄混，此刻走到文状元跟前，仔细在她脸上瞧了一眼，确实是真面目，不像是戴着人皮面具之类的。

    文状元的真面目，比当前这副公众形象，美得太多。

    她的真实面目，只有霹雳布偶萧炎等极少数人亲眼见过。

    不过，丹玄混当前所见，却是她施展变化神通后的结果。

    这个她，就是小龙妹。

    “昨晚你究竟在何处？”丹玄混疑窦重生道。

    文状元（小龙妹）闻言，气定神闲道：“昨天傍晚，我并非跟萧炎在一起，而是跟两名师兄在一起切磋。”

    说到这，她眸光下意识地一瞟，看向右侧前排二人。

    这二人正是丹玄文勇和丹玄文彬。

    他们二人早就听出了端倪，文状元这是想让他们帮忙作一个伪证。

    其实，丹玄文勇和丹玄文彬非常怨恨霹雳布偶萧炎。

    要让他们二人帮忙伪证此事，心里面都是十分排斥。

    然而，作为文道弟子，他们当下再次面临一个囧境，那就是，无钱购买高精纯度真气。

    虽说他们二人均来自丹氏宗族旗下三级直辖家族，然而，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相比于武道弟子，低得太多，家族分配的资源极为有限。

    文道弟子所需真气，几乎全来自武道弟子，在资金严重短缺情况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某些人能够赠送他们一点儿。

    丹玄文勇二人在当前这个节骨眼儿上，心中再次打起了小算盘，暗自嘀咕道：要作证可以，事后必须拿真气作为补偿。

    他们知道文状元今后还会有求于自己，所以，二人相视一眼后，均是左跨一小步，站在过道中央，紧张地道：“我们二人，昨晚确实跟文状元在一起……在一起切磋。”

    为了掩饰自己紧张的心绪，二人都是装作天气很冷的样子，打了几个冷颤。

    丹玄混疑心并未消除，此刻当即手一挥，道：“我宣布，现在散会，你们各自回屋歇息吧，记住，一定要随叫随到，不然，只要出现一次违例，立马将你们扫地出门。”

    “是！”文道弟子朝着丹玄混拱了拱手，齐声应诺道。然后纷纷转身，离开了现场。

    文状元随即转身，也离开了现场。

    丹玄文勇和丹玄文彬途径丹玄混跟前，却是闻得一声断喝：“慢着！”

    二人心头一凝，怀着紧张的心绪，看向身侧不远的丹玄混。

    “你们二人，跟在她身后，看她到底去哪？有情况立刻回禀！”

    丹玄文勇和丹玄文彬拱了拱手，趁着夜色和浓浓大雾，远远地跟在了文状元身后。

    *

    见到身后远远有人跟着，文状元快行几步，曼妙身形，轻轻一旋。

    “咻”的一声。

    只见她，化作一梭箭光斜刺里冲射而上，在茫茫夜空划过一道笔直流火光痕，消失在了盯踪她的二人视野尽头。

    “嘿，这个小娘们儿，实力这么强啊！”望着视野尽头的某个方向，丹玄文勇大感震惊道。

    随即，二人转身打算回自己住处休息。

    然而，二人刚刚转身，便是跟一名男子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