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棋局初现

    而秦老，却不愧是这么一盘大棋的执棋人，哪怕面对阿君这么奇怪的反应，他依旧是一派的云淡风轻，有成足。

    阿君住了笑，摇了摇头。

    “秦爷爷，如果有一天，您的棋子反噬了，您要怎么办呢？”

    “那要看这个反噬的棋子能做什么，做过了什么了。”秦老微微皱了皱眉，或者也许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不过是他苍老的皱纹微微褶皱罢了。

    阿君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心寒了。

    这个老人啊！

    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这个老人究竟有没有心。

    但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凉薄，才让他的棋盘百战百胜，他的计划一路推行。

    所以，这一切都似乎在告诉他，秦老的做法的是对的，哪怕他再无法接受，再无奈怜悯，他依旧无法改变。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接下的是队长的位置。就连之前的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直到队长做出这样的事来反抗一切，他才终于从队长掀起的似乎是微弱不可见的涟漪中看到了这个秦老不知道下了多久的棋局。

    他才终于知道，秦爷爷在一开始就只是想把他培养成一个接替他的下一个棋手。

    “爷爷，队长死了，是阿玖杀的.......被所有人都看到了。”阿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他甚至是用着有些痛快的语调，将这个成为不知道多少人的梦魇笑着说了出来。

    而秦老也终于因为他的话怔住了。

    从他进门，到现在，他终于从秦老的眼中看到了除了有成足以外的，惊讶。

    瞧呀，在外边大家都觉得天大的事，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却只是微微的惊讶而已。

    敏哥还一直小心翼翼地想要掩饰的真相，其实早在他说出这是个意外的时候，就被他破析了一切。

    敏哥的思维很对，完全没有一点可以供怀疑的地方。

    毕竟，意外本来就是一个让人不可置信的东西。

    但是，如果这意外出在了这里，出现在这么三个玲珑心思的人之间，他更愿意相信。

    一切的意外都是有其因果的。

    哪里有什么意外？！

    不过都是有人在处心积虑罢了！

    包括这么多年，人类和智能生灵之间的大大小小的各种意外，也都是处心积虑......

    这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棋手下了五十多年的棋，被一个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棋子洞察了，然后那个棋子，用他最大的力量，给这盘棋稍稍的掀起了一个小角。

    仅此而已......

    不过就是这样.......

    而秦老的反应也让他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那个老人微微的惊讶之后，思索了一阵叹息了一声。

    叹息什么呢？

    叹息那个棋子的结局吗？

    阿君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

    说到底，到底，他本来就是这个棋局最后的赢家，在一开始，秦老就把他设定成了最后的那个赢家，为一个赢家，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怜悯他的踏脚石呢？

    踩着他的尸骨上走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再回过头去埋怨那个推他上了高台的人和怜悯那些尸骨，岂不是天下最大的虚伪和恶心？！

    可是.......

    可是......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到底愿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啊！！！

    “你是怎么做的？”秦老笑了笑，又慈祥道。

    “和智能生灵的决裂了。”阿君轻声道。

    “你干得很好。”秦老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少年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做出了最对的选择。

    阿君忽然又有些想笑。

    明明刚刚这个人还在站在阿玖的边，以着阿玖的爷爷的份来质问着他的决定，却在短短的一句话，就抛弃了他所谓的最心疼的孙女，夸赞他抛弃那个姑娘干得好！

    多好笑啊！

    阿君想笑啊！

    明明是想笑的，但是他再也忍不住了呜咽出声。

    他真的很想问，爷爷，我和阿玖叫了你这么久的爷爷，队长大家信任了你这么久，我们这些人，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仅仅只是棋子而已吗？！

    但是他问不出来，他甚至是一句话都不能问！

    “别哭，爷爷知道你和阿玖的感好，但现在我们也是没办法的。而且阿君，爷爷说句你现在听不进去的话，你现在还小，以后你的边有的是会陪着你一辈子的女孩.......”秦老向前挪了挪，然后轻轻的抚过少年柔软的发。

    阿君低着头，蹲在老人的面前，趴在老人的腿上，泣不成声。

    到现在了，这个人还在试图潜移默化改变他的想法。

    “爷爷，您不累吗？”阿君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问道。

    什么都计算着，什么都控制着，您不累吗？！

    “累呀，但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我们就是要放弃的。”秦老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安慰他。

    “爷爷，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阿君不想再在这跟这个人演着爷孙深了，咬着牙直接问道。

    “你见过阿玖了吗？”秦老揉了揉他的头问道。

    “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阿君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道。

    “阿君啊，你觉得我们可以和智能生灵彻底的决裂吗？”秦老又温声道。

    这又是在试探他的想法吗？

    阿君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个我和敏哥商量了一下，我们和智能生灵的牵扯太深了，牵一发而动全，我们现在根本不能和智能生灵决裂开。但是.....现在大家对智能生灵的怨恨太强了，我们也不能和他们合作。”阿君一直是低着头的，故作纠结和为难道。

    “没错。”秦老心中更加欣慰了。

    “你来找我有人知道吗？”秦老又问道。

    阿君摇了摇头。“因为阿玖是智能生灵，所以大家对您.......”阿君顿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老眼中的满意更加深了。

    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让他满意了！

    当初这么坚定的选定他，一定是他做的最好的一个选择！

    “你做得很好，孩子。”秦老完全不吝啬他的夸赞。

    “下面我告诉你，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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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想以秦老作为那个时代最恶的人类的代表，他的思维他的想法，都和为这个时代最善代表的阿君显现出不同。

    他们之间仅仅是不同，而并不是矛盾。

    他们的利益是相近的，他们的目的还是一样的，阿君现在也不过是觉得对秦老的计划感到难受，但无法改变。

    但是，现在我并不觉得秦老是所谓的最恶，阿君是所谓的最善了。

    秦老做出他必须做的，而阿君仅要做的不过是按照秦老给他布好的光明未来走下去。在一开始，秦老就已经把所有的黑暗替他分担完了，所以他才一直是最善的那一个。

    阿君也是秦老的棋子，只不过是其中一开始就被设定为王，设定为君主的那个，但也无法改变他还是棋子。

    他在一开始的设定中就是踩着无数的踏脚石向上走，走到最高处，君临天下，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这么往上走或许什么都安安稳稳，但是队长偏偏让阿君在还没有走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整个棋局，在这种况下，阿君每往上走一步，他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踩着的是什么，每走一步，他心中的煎熬就更深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