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戈登

    

    高谭虽然脱影与哥谭，但是实际上两个城市却又截然不同。

    高谭市不像是哥谭，哥谭当中充满了罪恶。

    而现在的高谭近乎见不到什么罪恶，虽然极度压抑但是在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城市也是真的没有邪恶。

    人们只会被高谭市上层的资本家们剥削，而不会受到身边罪犯的打扰。

    不过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在现实世界出现，因为实在是太过虚幻了。

    根本原因在于现实世界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像是蝙蝠侠一样的事情。

    他在控制城市，也在控制人们的恐惧。

    蝙蝠侠背后有韦恩企业，自身也有强大的力量。简而言之，抛去蝙蝠侠的所做所谓来说，这个家伙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男人。

    可是现实当中不会存在这种家伙。

    现在。

    因为这只蝙蝠侠，以前的罪犯们现在如同一只只受惊的小兔子，蜷缩在街头巷尾当中不敢出入。

    许白焰走进一家当初那个老板的那家酒吧。

    这里依旧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生气。

    吧台昏暗的灯光之下没有人说的清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了。

    从前到了夜晚，这里往往是最欢乐的地方。

    附近街区的人们都会来这里喝上一杯，在这个地方找一找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发泄一下对生活的不平。

    但是现在不行了。

    现在的高谭的夜晚，你只能呆在家里。

    高谭市虽然没有这条法律，但大家却都不一而同的遵守着。

    “一杯威士忌老板。”许白焰说道。

    老板随之到了一杯上好的威士忌。

    一年之前这杯伏特加还是这家酒吧的镇店之宝，只有在特殊客人要求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但是现在这只是一杯威士忌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因为那些会刻意点这种威士忌的客人已经不会出现了。

    许白焰来这里是约了一位客人的。

    只不过显然这位客人迟到了。

    许白焰倒也不是没有耐心，慢慢品味着自己手中威士忌一边悠闲地等待着。

    在半个小时之后，这位客人姗姗来迟，走进了酒吧。

    来人身穿一身褐色风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庞。

    酒吧老板抬头看了一眼此人将这个人认了出来：“戈登局长？”

    来人正是高谭市警局的局长，戈登先生。

    “一杯黑啤”戈登坐在了许白焰身边，然后想起了什么一样再次开口说道。“对了，老板今天就打烊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和这位先生商量一下。”

    酒吧老板显然也是老江湖了。

    看到戈登警长下令于是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将酒吧里面所剩无几的几个客人请了出去。

    自己也走进了后厨，将酒吧让给了许白焰和戈登。

    偌大的酒吧瞬间就变得空空荡荡的，即使之前也是空空荡荡的。

    许白焰喝了一口手中威士忌，对身边的戈登警长说道：“警长，怎么这么慢？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戈登喝了一大口黑啤酒，中年脸庞之上挂满了憔悴和不堪。

    “是的，先生，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

    戈登从未感觉到过如此心累，即使是之前高谭罪犯疯子猖獗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好像是自己的身体被掏空做什么事情都毫无意义的感觉。

    “那你调查清楚我们的布鲁斯先生了？”许白焰说道。

    “是的，我将一年之前高谭市在中央警局的档案调查乐一遍......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戈登说道这里，脸色惨白。

    看上去戈登明明五六十岁的脸瞬间有了七八十岁的苍老气质。

    怎么样的悲哀与事实会导致我们的戈登警长变成如此呢。

    在过去一年当中，高谭市的犯罪率极度下降。

    甚至在一年前，整个高谭市的犯罪率瞬间降到了百分零。偌大的高谭市曾经每天戈登局长都要为数不清的罪犯买单，寻找数不尽的可能犯下罪行的罪犯。

    每天整理各种新出的案件是曾经戈登的日常。

    但是一切从那以后自己的日常消失了，戈登局长知道自己的生涯从一年以前已经到了一个尽头。

    事实上，从一年以前开始整个高谭市的警长们都失去了自己的工作。

    戈登局长面前一摞摞厚厚的案宗消失了。

    起初一个星期，戈登局长很兴奋，毕竟高谭市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发生犯罪事件了。

    一个月之后，戈登局长也曾怀疑过为什么如此之久都没有罪犯出现，但始终只是疑惑而已。

    他不可能追着没有犯罪的人去问他们为什么不犯罪。

    半年之后，高谭市警局近乎百分之八十的人离职。剩下了百分之二十混吃等死，给高谭市警局打扫卫生的闲人。

    戈登局长在半年前有这样一个领悟。

    他以为高谭市的市民们终于醒悟了，终于意识到没有罪恶的城市才是大家安居乐业的好城市。

    他也乐得做一个闲散的局长，开始了自己的半退休生涯。

    终于，在昨天戈登警长在网上看到了有关蝙蝠侠的两段视频，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并不是高谭市的市民们自发的遵纪守法起来，而是整个高谭被一只看不见的蝙蝠用恐怖的黑暗给笼罩了起来。

    而他作为高谭市的警长，就如此被蒙在鼓里面闲置了整整一年。

    尤其是现在，整个高谭的秩序完全被蝙蝠侠掌控，他能做到的事情微乎其微。

    “戈登局长，我想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了吧？”许白焰手中酒杯已经变空。

    然后许白焰站了起来，走到吧台后面为自己续上了一杯。

    戈登潦草地笑着，笑容多少有些凄惨。

    “知道又如何，这个城市已经变了，高谭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高谭了，那只黑色的蝙蝠控制了一切。”

    戈登一口将手中大杯黑啤酒喝干，然后继续说道。

    “或许这样也不错，现在的高谭比起以前的高谭平静了太多，这也是我之前努力的目标，没想到被一只邪恶的蝙蝠实现了。”

    戈登语气断断续续的，看起来十分郁闷。

    “真的吗?如果这样真的不错那拿戈登先生你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悲伤呢？”许白焰接着说道。

    “现在的高谭市死亡率比起一年以前翻了三倍，这件事你知道吗？”

    “死亡率翻了三倍？怎么可能！”

    戈登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对于许白焰所说的死亡率翻倍的事件很是惊讶。

    “自杀率翻了五倍，高谭市的死亡率自然翻了三倍。但是自杀案件不算在正常死亡范围当中，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了，戈登局长。

    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戈登局长你在正忙着给你房间当中的几株绿植修剪枝叶，并不知情。

    一年以来，高谭变了很多东西，你也变了很多。”许白焰说道。

    高谭市本来虽然罪犯众多，但那也是生活所迫，走投无路才出现的行为。

    现在的高谭，没有人敢犯罪。

    所以高谭市受到上层社会欺压的底层百姓们在这一年内很多人选择了自杀。

    戈登局长闲置在那个如同养老院一般的高谭市警局，当然不知道底层百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戈登的脸色惨白，他知道这是他的失职。所有责任归结起来，他的失职能够占到很大一部分原因。

    戈登想要解释一下。

    但是发现自己有心无力，现在的高谭虽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但也是他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的。

    自己没有推波助澜，但也是无形的帮凶。

    “你以为这种情况很好？如果高谭市这种情况再不改变，底层的百姓们只能平白被那些资本家剥削。戈登，你要想清楚你是代表高谭的人民还是代表了高谭那群吸血的资本家。”许白焰说完将一封文件夹放在了吧台的桌子上。

    “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戈登局长，不过选择权还是在你自己的手里，你要是不做没有人回去责怪你。当然，我也不会责怪你。

    只不过这些事你是第一人选，所以我才来找你。”许白焰说完，便离开了。

    ...

    ...

    三天之后，许白焰在一栋居民楼当中观察着什么。

    这栋居民楼十分破败，居住条件十分恶劣。

    戈登和许白焰站在许白焰身边，手里拿着一份封闭的档案，其中是关于某个女性的产子记录。

    “这份资料会让这个可怜的男人发疯的。”

    戈登手里死死捏着这份资料，眼中有着焦虑。

    “也许疯了才会站出来反抗，另外关于我提议的另外一件事件你向上面申请了吗？”许白焰问道。

    戈登点了点头。

    “那件事到是比较容易，只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要新建一个精神病院，而且名字正好是之前布鲁斯企业拆除阿卡姆精神病院。”

    “关于这件事......我只是想到高谭恢复之后那些疯子需要一个地方被关着而已。”许白焰笑着说道。

    事实上，自己只是想让阿卡姆精神病院重新出现在这个城市而已。

    而戈登警长虽然闲置了一年，但总归是一个实职。

    向有关的职位通知一声这种事情还是能够办到的。

    ...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对面房间当中的人影动了。

    这个男人脱去了自己一身的小丑装，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躺在了自己的沙发上。

    笑容已经僵固在了他的脸上。

    在大街之上，在高谭当中，在游乐园里，亚瑟是开心欢乐的小丑，在这里，在这间平均不到二十平米的破旧烂尾楼里。

    他是重度精神疾病的抑郁患者。

    他的表情不受自己控制，总是不自觉地笑出来。

    只有戴着小丑的面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正常的生物。

    亚瑟的母亲在一年之前死去了。

    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正是因为穷困潦倒无法维持生活，所以选择了自尽。

    亚瑟眼神空洞，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来，向着自己的窗口看去。

    一年前，自己的母亲就是从这个窗口当中跳了下去。

    当时的母亲用一根绳子缠住了正在沉睡的亚瑟，打算带着亚瑟一起跳下去。

    只不过绳子质量不好，在亚瑟的母亲摔在马路上时正好扯断了。

    而被撕扯惊醒的亚瑟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四分五裂的场景。

    亚瑟摸着自己脖子上面留下的红色血痕，双眼止不住流出眼泪。

    但是他的脸庞肌肉抖动，因为疾病的原因他还是在笑。

    笑的恐怖，笑的夸张。

    就如同被他丢在一旁的小丑面具一样，面目狰狞而恐怖。

    亚瑟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想自尽。

    泪流满面的亚瑟浑身颤抖着，微笑着，痛苦着。

    他在怀念自己的母亲，他在愤恨高谭这个城市，但一切，都没有最终发泄的出口。

    亚瑟的精神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

    即使他心中有一个幻想的美好世界，但那始终只是幻想的世界而已。

    “高谭，这个城市带给了我太多痛苦。”

    亚瑟笑着，哭着，疯狂着。

    这是他每日每夜都在承受的煎熬，保持着这种状态在第二天之后他将继续自己的工作。

    亚瑟早已支离破碎。

    他知道等待他的肯定是自己对自己的惩罚，终于一天，亚瑟会在这种支离破碎当中自我了解。

    此时，随着窗口当中的一阵微风吹过，一封黑色的信封随着微风吹进了他的房间。

    黑色的信封上面写着。

    “致亚瑟。”

    亚瑟看着这封突如其来的信封，眼中有些迷茫。

    伸出脑袋想看看窗外是什么人给自己的信封，但是等亚瑟看向窗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

    而他也意识到自己虽然住在烂尾楼，但这好歹是一个九层的烂尾楼。

    自己住在顶楼。

    回头看着这份黑色的信封，亚瑟将其打开。

    上面是一个女人的产子证明，产子证明上面标注着这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

    而这个孩子的父亲，名为托马斯韦恩。

    “托马斯韦恩？韦恩企业？”

    不得不说，韦恩企业的掌舵人在高谭这座城市还是十分出名的。

    即使是亚瑟这种社会底层都对其十分熟悉。

    这个孩子名叫亚瑟。

    亚瑟看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竟然不自觉地收住了。

    亚瑟没有看完这封黑色的信封，他颤抖着将整封黑色的信封齐齐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