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行不行

    

    这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很是有些让人难受。

    这并不是说，准备的那些食物不好，而是寅在想其他事。

    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这就不能怪别人了。自己的问题，总是要自己承担的，不能找太多其他借口。

    “现在可以说了吗？”吃完最后一块肉，寅问道。

    “答案还是刚才那个。”老人家有些优雅的擦了擦嘴说道。

    “真的不打算变吗？”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要说的都已经说了，就算想变也没办法变了。”

    擦完嘴后，老人家用备好的水漱了漱嘴。

    “只想要，总是可以的。”寅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我已经不想了啊。”

    老头把身体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老大人，您不能这样。我来这里不是爱听这些的，我来这里，是想要解决问题的。”

    没办法了，寅觉得自己要是再拿不出些有用的东西来，这老头是不会乖乖的说话的。

    “你想要解决问题，你来，难道不是让我……”

    老头把话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不说下去，也是有着人家的考虑。我们两个人又不熟，说太多话，并不好吧。

    “老大人，我这样和你说，我来不是让你回去掀起腥风血雨，我来是希望你可以制止这一场灾难。天下能太平，老百姓能好好活着，这真的是不容易。如果在这个时候这四海因为某几个的野心而变得沸腾，那怎么看，都有点不合时宜。”

    寅在说话的时候，那老头就在那笔者眼睛默默听着，脸上什么鼻腔也没有。

    能有什么表情，不过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你来这里，不是受三小子的委托吗？”老头问道。

    “是的，大人。我来这里，三少爷他并不知道，我来，只是我觉得要来。”寅没多想就直接说道。“你说，既然三小子都不知道，你竟然就敢过来，看样子你真的很有勇气。可是，你应该也能看到。现在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气血衰败，那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老大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怎样的人物，这我还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寅常常的叹了一口气。“只要是您想做，就没有您做不到的事。当年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要是您当年愿意出手，宇文泰是没办法那么容易就得手的。”

    “年轻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你真的是太抬举我了。”

    “老大人，你真的不愿意吗？您不出来，天下百姓可该怎么办！”

    要不是没办法，寅真的不愿意这么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愿意呢。实在是因为这话，一点都不符合他此刻杀手的身份

    什么符不符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借口罢了。

    “天下百姓吗？这个我还真的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我记得以前圣人有一句话，百姓如草芥，视之何如。以前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来问你，问你这个身处在黑夜之中的人怎样理解。”

    寅实在是没想到老头回来这么一个问题。想了想实在是觉得好笑。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难道是来探讨人生问题的吗？草芥也好，百姓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都没问题。

    寅认真的想了想，缓缓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草芥亦有活命的权利。”

    既然人家提出了问题，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回答。

    老头张开了眼睛，说道：“草芥可活命，百姓亦可啊！”

    “老大人，你这是愿意出来了吗？”寅有些激动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讲？”

    “黑夜之中的星星在黑夜之后会变成什么？”

    寅听到这个问题以后愣了愣。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这位老大人实在是犀利啊，竟然直接就问到了问题的核心。是的，黑夜过后，星星该怎么办呢。关于这个问题，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因为没找到答案，不得不放弃了。现在这个问题又一次出现，他该如何办。

    星星永远是星星，就算黑夜结束，白天来到，这一点也永远不会变化。白天星星会消失不见，只是因为太阳太过耀眼，遮住了它们的身影罢了。

    “依旧是星星。”寅诚实的说道。

    “依旧是星星啊。”老头喃喃说道。“你很诚实，我很喜欢。你说星星还是星星，那我又何必做那些事。什么都不会改变，做了又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简直是够了。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就不能好好的办点事，不这么折腾人。

    寅这个时候真的很想骂人。但想了想，他还是觉得算了。没有必要。自己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并不是过来拉仇恨的。

    “世间的事只要做了就会有意义，关于这一点老大人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有些话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说的那么直白，你说是不是。”寅有些没办法的说道。

    “做不做，有意义没意义，是这样的吗？你说的这些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这还真的是怎么说呢。是我离开了太久，还是你在那里故意乱说话。”

    也不知道这老头事不是真不清楚，竟然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对于我刚才所讲的那些，我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但我想就算老大人你没听说过，那也不要紧。我说的那些不过就是几句简单的话，算不了什么。主要还是要看你怎么选择，这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就是如此！我说那些，不过就是希望你可以站出来，不要在那里老咩咩故意不作为。干啥呢么，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要是没完成要做的事，怎么看那都有点太亏。

    “你先回去，之后咱们再说。我想就算我答应了你什么，那也没多大作用。终究还是要看做不做，怎么做。”

    大概实在是觉得厌烦，想着干嘛呢么，我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你怎么还不离开，到底让我怎样才行啊！

    差不多就是这样，人也只有在无可奈何中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了，老大人。”寅面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