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老祖母就喜欢跟他们闹着玩呢，来吧，我们做我们的事情，不要管他们。”

    贝安妮跟着桑德拉烤了面包，蒸了蛋羹，还学会了做一种羊肉汤，那种汤做出来像奶一样白，美味可口。

    所以曼娜的午餐就很丰盛了，吃了蛋羹，外加一小小片面包，和几勺子羊肉汤。

    大人们的午餐更丰盛，除了烤鸡，羊肉汤，还有玉米煎饼，外加洋葱西红柿和仙人掌拌的沙拉。

    多余的羊肉托尼和卡洛斯把它腌制起来准备晚上烤着吃。贝安妮发现绝不止一头羊，她怀疑这么多吃得完吗？

    下午天气热，只能待在屋里，贝安妮小睡了一会，看曼娜还在睡，就拿出日记本开始记录这两天的经历。

    屋子里很安静。

    隐隐约约听见老祖母和桑德拉在后院里低声地交谈，时不时地还听到远处传来牛羊的叫声……

    看看睡在身旁的曼娜，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贝安妮发自内心地一笑，埋头奋笔疾书，记录下自己的感悟。

    当夕阳出现在天边的时候，贝安妮推着曼娜正在后花园里看那些花花草草，然后她看见陆陆续续有几辆马车停在了壕沟的那边，车上有人下来走过索桥，进了前面的院子。

    听见前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是好多个女人的声音。

    “塔拉，你出来一下。”

    桑德拉在叫她了。

    “哦，好的，妈妈。”

    贝安妮推着小车去到前院，看到一群女人还有孩子站在院子里，他们当中有墨西哥人也有美国人，还有亚裔面孔，贝安妮认为这是中国人。她们拿着不少的东西，有蔬菜，还有水果。其中有上午见过的奥嘉。

    桑德拉：“塔拉，来来来，这些都是农场的工人。他们的丈夫在那边…”

    贝安妮这才注意到栅栏那边的草原上已经燃起了几堆篝火，以托尼，卡洛斯为首的一群男人正在烤羊肉。

    桑德拉：“这是我的儿媳塔拉和孙女曼娜，她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请大家以后多照顾。”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答应着，还有问好。

    桑德拉：“今天晚上聚餐，大家都来了。你们快进去帮忙吧。”

    那些女人就嘻嘻哈哈拥进厨房去了。小孩子们者跑去看烤羊肉了。

    老祖母早后面叮嘱：“玉米饼要多准备一点，不然不够吃，还有汤……”

    “放心吧，祖母，她们知道该怎么做，你就等着吃吧。”

    贝安妮：“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已经给曼娜准备好了吃的，你来喂她，我们大人的晚饭还早着呢。”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农场的人都聚到这里来了，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烤羊肉和羊肉汤的味道。

    有人已经在草地上摆好了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厨房里的女人们把大盘大盘的玉米煎饼端了出来，还有蔬菜水果沙拉放在桌子上。

    小曼娜早就吃饱喝足睡觉了，老祖母说：“塔拉，我看着她，你去玩吧，那是你们年轻人的地方。”

    贝安妮：“不，我就在这里陪着您。”

    “呵呵，还怕生啊？也好，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热闹吧。”

    老祖母也不勉强，叫人搬了一张小桌子，拿了吃的，跟贝安妮坐着边吃边聊。

    “你看，一会儿桑德拉就要跳舞了。”

    果然，在喝了不少酒之后，有人围着篝火跳起舞来，桑德拉就在其中。

    她虽然胖，可是跳起来却非常灵活，抖肩，甩手，扭胯，踢腿…非常娴熟。

    老祖母：“这是她最放松的时候，也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等到丰收的时候，这样的聚会人更多，更热闹，跳几天几夜都不累。”

    有人端了烤羊肉过来。

    老祖母：“塔拉，你多吃一点，我是嚼不动了，吃点玉米饼喝点汤还行。”

    贝安妮拿了一块烤肉，味道不错，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可能就是墨西哥风味吧。

    热闹的聚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贝安妮和老祖母早就睡了。

    她醒来的时候看看身边的曼娜还没有醒，就赶紧去后院方便洗漱。然后听见了曼娜的哭声，曼娜已经醒了，赶紧抱她去厕所，小家伙拉了便便就不哭了。

    贝安妮：你哭，这是在告诉我你要方便吗？真是太聪明了。

    给曼娜洗漱完，放小推车里推到前院，看见老祖母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看着奥嘉挤奶呢。

    院子里和外面的草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除了地上还有少量的灰烬，看不出昨晚狂欢的痕迹。

    老祖母：“桑德拉昨晚喝多了，还在睡呢。我叫奥嘉过来挤奶，我这腰是弯不下去了。”

    贝安妮：“我可以来试一试吗？”

    “去吧，去吧。早晚要学会。”

    奥嘉：“来吧，塔拉，我教你。”

    贝安妮洗了手戴上老祖母给她的手套，慢慢地走过去蹲在奥嘉旁边，奶牛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有点烦躁起来。

    奥嘉先是厉声呵斥，然后轻轻地抚**牛，奶牛很快又安定下来。

    “塔拉，你看着，这样……

    明白了吗？”

    贝安妮：“明白了，我试一试。”

    贝安妮使劲了半天，一滴奶也没挤出来。

    倒是自己憋了个脸红脖子粗。

    “力道要掌握好，这样……”

    奥嘉手把手地教她，然后看见一股细小的奶水呲了出来，流进小桶里。

    “挤出来了，挤出来了……”

    奥嘉松开手，“换一个，你再试一试。”

    这一次，贝安妮已经掌握到要领了，很快就有奶挤出来了。

    “哟，塔拉，你学会挤奶了？”

    是桑德拉的声音。

    “是的，妈妈，你看……”

    贝安妮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老祖母：“我知道塔拉是个聪明的孩子。”

    桑德拉：“我早知道…”

    夸得贝安妮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好托尼骑着马回来了，他又去跑了一圈。

    “今天跟卡洛斯骑到山上去了，站在山上看农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桑德拉：“可惜我今天睡过头了，不然也去看看。”

    “夫人，明天我陪你去。”

    桑德拉：“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了。”

    贝安妮心里一惊：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自己是要做决定了。

    吃过早饭，桑德拉说：“塔拉，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呢，我很想留下来教你，但是你也知道洛杉矶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所以明天我跟托尼回去了，你安心地住在这里，过一段时间我会来看你，还有马克，等他忙完了他也会来的。

    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让塞姆去穆巴克，他会给你弄到的。”

    贝安妮：“妈妈，我……要不，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跟我们一起走，回美国吗？”

    “不是。是去另外的地方，墨西哥的其他地方，或者其他国家。”

    “塔拉，你不习惯这里，对吗？”

    贝安妮点点头又摇摇头。

    桑德拉：“我知道这里比不上城市，如果你带着曼娜去那些陌生的地方，依然要慢慢适应，而且那些地方人生地不熟，连个帮助你们的人都没有，这里好歹还有老祖母和这些工人在，他们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妈妈，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塔拉，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现在曼娜还小，不适合带着她四处奔波，等她大一点，好吗？趁这个时候你也好好想一想要去哪里，做一个规划，不要盲目地就走。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

    等你想好了要去哪，我派人送你去，或者马克会送你去。”

    贝安妮从旧金山匆匆忙忙跑出来，只想着带着曼娜离开特瑞德，具体去哪里她还没有打算，只想着世界之大，有她们容身之处，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方，现在让她想，觉得哪里都可以去，也哪里都不好去。

    桑德拉的话有道理，那么暂时留在这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