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无尽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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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小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是疯癫？”陈忆萝突然这么问道。
“怎么会？还挺正常的啊！”
李三七同样神智不清，又怎么会看出老者的癫狂？
“唉，认你做兄弟，因为我实在是太孤独了，要不怎么会认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修为好低劣的家伙做兄弟……”
陈忆萝说的挺伤人的，不过李三七只是微皱了皱眉，也没太在意。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是我这一生中见到的第二个人。不，准确的说是第二个活人！”陈忆萝一脸严肃的凑到李三七跟前，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
“嗯？不对啊，你不是什么宗的宗子吗，怎么才见过两个人？”
“对啊，我不是绿酒剑宗的宗子吗？不对，我是泽毒王朝的大国师！”
“啊？”
李三七有些蒙圈了。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问道：“两个活人？难不成你经常见到过死人？”说着，身体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当然，本尊见了不少死人呢！”
“不会都是你杀的吧？”李三七略微有些紧张，试探性的问道。
“笨蛋！如果是我杀的，那我怎么会才见过你和天小子这两个活人呢？！他们死之前不是活人吗？！”
“额……有道理……”
“我这一生还没杀过人呢！”陈忆萝皱着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也不算是吧，我好想记得，很久之前我也杀过……嗯，还杀的不少呢！”
“啥！？”李三七彻底蒙圈了，原本就混乱的思想变得更加凌乱，这老头说的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
刚才还在说没杀过人，转眼间就说自己还杀了不少？难不成他活在梦里吗？！
“什么什么？”红发老头侧过头来反问道。
“不是……陈兄……你不是说你这一生没杀过人吗？”李三七耐心的解释道。
“废话，我有说是这一生杀的吗！我说的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是另一生的事情！哼！笨！”
“哦……”
李三七神色呆滞，半响，才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哼，我知道你不信，说实话，一开始我都怀疑！咳咳，你听我慢慢道来！”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我呆在这片湖泊旁，连林子的那头我都没有去过。而是一直带着这根木棍生活于此。”
“一直？”
“对，一直！我的这个人生好像没有一个真真正正的开头，等我开始思考我从哪里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此生活了多少年了。或许在这之前，我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但奇怪的是我一直觉得我都是清明的，我之前的记忆都很清晰，记忆中无非就是每天盯着这片湖泊，拿着这根棍子……然后……捕鸟果腹……”
“那再之前的记忆呢？家乡的记忆？父母的记忆？”李三七开口问道。
“家乡？父母？”陈忆萝猛地一下怔住了。
“是啊，我的父母！我的家呢？他们在哪呢？！”陈忆萝突然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轻声抽泣起来。“是啊……我怎么……怎么没人要啊……”
“额……陈兄……你不是现在有我吗，跟我去星火宗，吃喝不愁，我罩着你！”
“我……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凭空多了一段人生，多了一根棍子，多了一段记忆……不，是好几段！”说道这里，陈忆萝变得激动亢奋起来。“每天！对，就是每天！每天的某个时刻！我都会有一段人生！我的灵魂！会完完整整的经历一遍！经历一遍！啊！真是丰富多彩啊！对！在没有见到你的某个时间！我就是绿酒剑宗宗子！我就是万人敬仰的大国师！”
陈忆萝发了疯似，歇斯底里的嘶吼开来。
“陈兄！你冷静一下啊！”
“嘻嘻，冷静？我怎么会不冷静！”陈忆萝摇举起那根小木棍。“有了它！我他娘的怎么会不冷静？！”吼着吼着，就要将棍子向外抛出去。
就在快要将木棍甩出的时候，两人面前突然闪过一道青光，接着一只洁白光滑的手，就这样轻轻地搭在了这陈忆萝满是污渍，粗糙而又枯瘦的手上。
一个身影，蓦然间，凭空出现。
“呵，天小子，你可算是现身了，怎么？还是那么不放心吗？”陈忆萝嘴角上扬。慢慢将握着木棍的手收回。
“确实不放心呐，哎，我该叫你什么呢，嗯？你说你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袍男子，背了个长条剑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青袍男子低下头笑眯眯的对陈忆萝说道:“你说是不是呢？”声音温润绵柔，很是动听。
“嘿嘿，你说话还是那么不留情面啊，确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忆萝笑了笑，丝毫不介意青袍男子略微尖锐的言语。
“天小子，我知道，我都明白，从某个一生结束后我就开始若有所思了！我经历的人生太多太多了，这些无数个人生在某时某刻有个点或许可能会发生重叠。”红发老者大声讲道，而青袍男子则神色如常，正笑眯眯的认真听着。
“有一次，我发现我经历的某一生中碰见的某个人，确是另外一个人生中的我自己。你知道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吗？！当时的我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望着那个我熟悉的面庞，熟悉的打扮，而他却和看傻瓜似的看着我，而我也忽然想起来某个记忆中我也遇到过一个打扮讲究的人但和傻子一样的人看着我，而那个傻子就是另一个时候的我！”
红发老者突然低头笑了起来。“嘿嘿，我曾天真的以为我是个高人，高的不能再高的人，有着无数的人生，经过一次次轮回，而我却没有丢失掉他们，一直保留到现在！”
“可现在，我终于大彻大悟了！我他娘的就是个容器！就是个承载别人记忆的容器！”
青袍男子仍然笑眯眯的望着他，笑而不语，仿佛这些话他不止听过千遍百遍。
“天小子！我就是个器灵吧！嘿，说不定就是这一方小世界的界灵！我说的没错吧，我的主人？！”
李三七听着陈忆萝的话语，早已变得目瞪口呆。
“嗯，你说对了一半，不过另一半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青袍男字顿了顿，缓缓说道：“你说得对，你现在就是个容器，就是个器灵，就是用来承载记忆的！”
“呵呵，我就知道。”陈忆萝侧过头发出一阵自嘲的冷笑。
“不过有几点你说错了！”
“哦？错在何处？”陈忆萝神情一滞，连忙转头问道。
青袍男子笑容慢慢收敛，望着面前沧桑的面容，神色复杂。
“你承载的记忆确实有其他人的记忆，但也有你自己的记忆！”
“我……我的记忆？我……真的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吗？！你可莫要骗我，天小子！”
“你不曾觉得某些记忆是那么的贴合吗？你又不觉得还有些记忆是那么的违和吗？！”
“违和……那……那我还有什么地方说错了？”陈忆萝快速翻动着记忆，确实发现有很多记忆让自己感到很不舒服，这些记忆中的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有的甚至让他十分厌恶。
“你根本不是这个小世界的界灵，而是剑灵！而且是一把由你亲手打造，附着在剑上的剑灵！”
青衣男子说完，李三七和陈忆萝同时一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到了。
“呵呵，可笑！我要是剑灵，怎么还会自己打造剑？！”陈忆萝有些生气又觉着有些好笑，感觉这个天小子一直在欺骗他。
“你有何目的？想把我熔炼了？修炼某些见不得人的神通？说实话，其实你想对我做些什么，都无所谓，我可以任由你摆布！”陈忆萝显然对青衣青年的说法嗤之以鼻，索性破罐子破摔，结束自己这混乱的一生。
“唉……”青衣男子面露愁容，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而眼神中又露出丝果断。“陈惊鸿！你难道还不愿意醒悟？！就甘愿这样沉沦，一直到天道崩坏吗！”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炸响，陈忆萝停止了手里木棍的摇动，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让他十分熟悉的名字，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好像在记忆的最深处见到过，那个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惊鸿师兄……末要再次沉沦，放手去吧……”青袍男子望着这个沧桑至极已经到腐朽的男子，面露无尽的哀伤。
“天……天景一师弟，我……我放不下！”陈惊鸿唤出了那个同样熟悉的名字。他仿佛记起了什么，面露痛苦，脑袋犹如被千万蚁噬。
而他的记忆也伴随着这一声亲切的“惊鸿师兄”而悄然打开。
他忽然想起来，每天他的师弟都会来劝他，但这千年来一直都没有成功。而每天这段记忆都会被洗刷，被重置！
他到底有何执念呢？
“放手？放手什么？为什么要放手！！”陈惊鸿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而他脑海里的最深处，那被层层厚重记忆所包裹的，残破凌乱的记忆，正在被一丝丝不知从哪里来的明亮的绿色，所慢慢修复……唤醒……
“三七小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是疯癫？”陈忆萝突然这么问道。
“怎么会？还挺正常的啊！”
李三七同样神智不清，又怎么会看出老者的癫狂？
“唉，认你做兄弟，因为我实在是太孤独了，要不怎么会认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修为好低劣的家伙做兄弟……”
陈忆萝说的挺伤人的，不过李三七只是微皱了皱眉，也没太在意。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是我这一生中见到的第二个人。不，准确的说是第二个活人！”陈忆萝一脸严肃的凑到李三七跟前，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
“嗯？不对啊，你不是什么宗的宗子吗，怎么才见过两个人？”
“对啊，我不是绿酒剑宗的宗子吗？不对，我是泽毒王朝的大国师！”
“啊？”
李三七有些蒙圈了。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问道：“两个活人？难不成你经常见到过死人？”说着，身体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当然，本尊见了不少死人呢！”
“不会都是你杀的吧？”李三七略微有些紧张，试探性的问道。
“笨蛋！如果是我杀的，那我怎么会才见过你和天小子这两个活人呢？！他们死之前不是活人吗？！”
“额……有道理……”
“我这一生还没杀过人呢！”陈忆萝皱着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也不算是吧，我好想记得，很久之前我也杀过……嗯，还杀的不少呢！”
“啥！？”李三七彻底蒙圈了，原本就混乱的思想变得更加凌乱，这老头说的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
刚才还在说没杀过人，转眼间就说自己还杀了不少？难不成他活在梦里吗？！
“什么什么？”红发老头侧过头来反问道。
“不是……陈兄……你不是说你这一生没杀过人吗？”李三七耐心的解释道。
“废话，我有说是这一生杀的吗！我说的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是另一生的事情！哼！笨！”
“哦……”
李三七神色呆滞，半响，才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哼，我知道你不信，说实话，一开始我都怀疑！咳咳，你听我慢慢道来！”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我呆在这片湖泊旁，连林子的那头我都没有去过。而是一直带着这根木棍生活于此。”
“一直？”
“对，一直！我的这个人生好像没有一个真真正正的开头，等我开始思考我从哪里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此生活了多少年了。或许在这之前，我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但奇怪的是我一直觉得我都是清明的，我之前的记忆都很清晰，记忆中无非就是每天盯着这片湖泊，拿着这根棍子……然后……捕鸟果腹……”
“那再之前的记忆呢？家乡的记忆？父母的记忆？”李三七开口问道。
“家乡？父母？”陈忆萝猛地一下怔住了。
“是啊，我的父母！我的家呢？他们在哪呢？！”陈忆萝突然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轻声抽泣起来。“是啊……我怎么……怎么没人要啊……”
“额……陈兄……你不是现在有我吗，跟我去星火宗，吃喝不愁，我罩着你！”
“我……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凭空多了一段人生，多了一根棍子，多了一段记忆……不，是好几段！”说道这里，陈忆萝变得激动亢奋起来。“每天！对，就是每天！每天的某个时刻！我都会有一段人生！我的灵魂！会完完整整的经历一遍！经历一遍！啊！真是丰富多彩啊！对！在没有见到你的某个时间！我就是绿酒剑宗宗子！我就是万人敬仰的大国师！”
陈忆萝发了疯似，歇斯底里的嘶吼开来。
“陈兄！你冷静一下啊！”
“嘻嘻，冷静？我怎么会不冷静！”陈忆萝摇举起那根小木棍。“有了它！我他娘的怎么会不冷静？！”吼着吼着，就要将棍子向外抛出去。
就在快要将木棍甩出的时候，两人面前突然闪过一道青光，接着一只洁白光滑的手，就这样轻轻地搭在了这陈忆萝满是污渍，粗糙而又枯瘦的手上。
一个身影，蓦然间，凭空出现。
“呵，天小子，你可算是现身了，怎么？还是那么不放心吗？”陈忆萝嘴角上扬。慢慢将握着木棍的手收回。
“确实不放心呐，哎，我该叫你什么呢，嗯？你说你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袍男子，背了个长条剑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青袍男子低下头笑眯眯的对陈忆萝说道:“你说是不是呢？”声音温润绵柔，很是动听。
“嘿嘿，你说话还是那么不留情面啊，确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忆萝笑了笑，丝毫不介意青袍男子略微尖锐的言语。
“天小子，我知道，我都明白，从某个一生结束后我就开始若有所思了！我经历的人生太多太多了，这些无数个人生在某时某刻有个点或许可能会发生重叠。”红发老者大声讲道，而青袍男子则神色如常，正笑眯眯的认真听着。
“有一次，我发现我经历的某一生中碰见的某个人，确是另外一个人生中的我自己。你知道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吗？！当时的我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望着那个我熟悉的面庞，熟悉的打扮，而他却和看傻瓜似的看着我，而我也忽然想起来某个记忆中我也遇到过一个打扮讲究的人但和傻子一样的人看着我，而那个傻子就是另一个时候的我！”
红发老者突然低头笑了起来。“嘿嘿，我曾天真的以为我是个高人，高的不能再高的人，有着无数的人生，经过一次次轮回，而我却没有丢失掉他们，一直保留到现在！”
“可现在，我终于大彻大悟了！我他娘的就是个容器！就是个承载别人记忆的容器！”
青袍男子仍然笑眯眯的望着他，笑而不语，仿佛这些话他不止听过千遍百遍。
“天小子！我就是个器灵吧！嘿，说不定就是这一方小世界的界灵！我说的没错吧，我的主人？！”
李三七听着陈忆萝的话语，早已变得目瞪口呆。
“嗯，你说对了一半，不过另一半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青袍男字顿了顿，缓缓说道：“你说得对，你现在就是个容器，就是个器灵，就是用来承载记忆的！”
“呵呵，我就知道。”陈忆萝侧过头发出一阵自嘲的冷笑。
“不过有几点你说错了！”
“哦？错在何处？”陈忆萝神情一滞，连忙转头问道。
青袍男子笑容慢慢收敛，望着面前沧桑的面容，神色复杂。
“你承载的记忆确实有其他人的记忆，但也有你自己的记忆！”
“我……我的记忆？我……真的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吗？！你可莫要骗我，天小子！”
“你不曾觉得某些记忆是那么的贴合吗？你又不觉得还有些记忆是那么的违和吗？！”
“违和……那……那我还有什么地方说错了？”陈忆萝快速翻动着记忆，确实发现有很多记忆让自己感到很不舒服，这些记忆中的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有的甚至让他十分厌恶。
“你根本不是这个小世界的界灵，而是剑灵！而且是一把由你亲手打造，附着在剑上的剑灵！”
青衣男子说完，李三七和陈忆萝同时一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到了。
“呵呵，可笑！我要是剑灵，怎么还会自己打造剑？！”陈忆萝有些生气又觉着有些好笑，感觉这个天小子一直在欺骗他。
“你有何目的？想把我熔炼了？修炼某些见不得人的神通？说实话，其实你想对我做些什么，都无所谓，我可以任由你摆布！”陈忆萝显然对青衣青年的说法嗤之以鼻，索性破罐子破摔，结束自己这混乱的一生。
“唉……”青衣男子面露愁容，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而眼神中又露出丝果断。“陈惊鸿！你难道还不愿意醒悟？！就甘愿这样沉沦，一直到天道崩坏吗！”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炸响，陈忆萝停止了手里木棍的摇动，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让他十分熟悉的名字，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好像在记忆的最深处见到过，那个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惊鸿师兄……末要再次沉沦，放手去吧……”青袍男子望着这个沧桑至极已经到腐朽的男子，面露无尽的哀伤。
“天……天景一师弟，我……我放不下！”陈惊鸿唤出了那个同样熟悉的名字。他仿佛记起了什么，面露痛苦，脑袋犹如被千万蚁噬。
而他的记忆也伴随着这一声亲切的“惊鸿师兄”而悄然打开。
他忽然想起来，每天他的师弟都会来劝他，但这千年来一直都没有成功。而每天这段记忆都会被洗刷，被重置！
他到底有何执念呢？
“放手？放手什么？为什么要放手！！”陈惊鸿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而他脑海里的最深处，那被层层厚重记忆所包裹的，残破凌乱的记忆，正在被一丝丝不知从哪里来的明亮的绿色，所慢慢修复……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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