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半月光阴 农家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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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阳光还未来得及普照大地，阎君便如同以往的早早的醒了过来，向楼下走去，老者却早已不在竹楼之中。

    推开陈旧的竹门，就在庭院之中，老者静静地站着，微风拂过吹动衣角，陡然间老者迎风而动出了第一剑。

    老者好似在教阎君又好似在自言自语，一剑递出便是一道歌诀。

    阎君四下看去，门外墙边斜立着一把竹剑，竹剑朴实无华，之上还散发着竹木的芬芳，看起来并未成形许久。

    看到老者舞剑，阎君也当即拿起了竹剑与老者一同在这庭院之中起舞，竹剑新成入手还有几分湿润，阎君却早已无暇他顾。

    老者一剑一顿好似有着某种奇特的韵律，更像是为了让阎君有时间照猫画虎。

    就在这一舞一学中清晨悄然的过去，也仅仅只是一个清晨阎君已然模仿的有模有样，但却依旧只是个空架子罢了，每一剑都空洞的没有半分力道。

    “舞剑用的并不是身，而是一股劲，劲从腰间出，剑走半身力，要像随风飘舞的柳树，脚下生根稳如山岳，上身才能强劲有力挥洒自如。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去做饭，你先看看昨日给你的剑诀，要用心去体悟。”

    老者修炼到如今的境界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身体早已经是纯净的，本不需要这些果腹之物，食之不仅无益甚至有害，很显然做饭是为了给阎君。

    阎君也不推辞，做饭这种事情他虽然会，但总归都是独行侠的粗野做法，所谓野炊罢了，做不出什么能上得了桌面的东西。

    坐在剑庐的竹木椅，阎君随手从储物戒中抽出了一本剑诀，古朴的封面还真有几分秘籍的感觉，上面写着五个烫金大字书名《春草堂剑贴》。

    翻开第一页，并没有什么驳杂的说明目录，只是简简单单用凌厉的书法写着一行小字“剑如春草火烧不尽，迎风而生，连绵不绝，层出不穷，吾于春草堂练剑十余载，惟愿我剑如春草随心随性，生生不息。”

    再往下看去，却并未有剑，仅仅只有无数的感悟好似日记一般，作者却把它们分门分类的摘抄在一页，一次次自问自答之中一式剑招就这般详尽的出现在了阎君的脑海之中。

    一时之间，阎君被彻底地吸引住了，一页一页不知疲倦的翻看了下去，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如剑老者已经将饭菜端在了桌上。

    饭菜非常的简单，一碗微青的新米，一碟新鲜的炒竹笋，一碟烧野菜没有半丝荤腥。

    老者一句话将阎君很快的拉回了现实，阎君这才看到了一桌的饭菜。

    “老了，见不得些许荤腥，年轻时当个剑仙游离了大半九界，明明无肉不欢。或许是杀的性命太多了，看到荤腥就不由得想起那些面孔吧，老了，剑也钝了。好在这手艺几百年了竟然没有生疏，来尝尝看。”

    老者对阎君笑了笑就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拿起竹筷夹起了一片青笋房在了阎君的白米饭上。

    这一顿饭阎君吃得很香，无论是那白米饭还是青笋吃在口中竟然有一种暖流在全身游走，意识中的那种昏昏沉沉竟然淡了许多。

    “重新化作人类吧，练剑最好的还是从完全没有基础做起，魔身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显露人前了，留一手藏一首关键时刻总能救得性命。”吃完饭，老者对着阎君嘱咐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阎君也不扭捏当即化作了燕均，再一次的开始研读那些剑诀。

    老者收拾了碗筷也平平常常的坐在了燕均的身边，与燕均一同研读。

    阎君没想到老者到了如今这个境界竟然还在参悟这些凡间的东西，而且看时依旧神采奕奕，那一剑一式好像都一遍遍的在他心中演练。

    “你觉得这一式如何？”

    “我觉得不太好，这一招空隙太大，只要在这里轻轻一剑剑招不攻自破，在这里将剑一横他就要自己撞上去。”

    燕均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剑这种兵器，但战斗多了看到敌人破绽也容易得多，看着剑招也是如此。

    不料老者听后竟然笑了笑说道“不要用你本体的眼光去看，凭借你如今的素质做得到你说的那些解法吗？”

    这时燕均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这些剑招为何看似都破绽百出，原因就在于自己用阎君的情况去看了。

    中境无论是速度力量都达到了恐怖的地步，抬手可碎山石，动若狂风，早已不是凡人能企及的地步。

    当燕均看过最后一式剑诀轻轻合上，太阳也终于落下了最后一抹艳丽，老者带着燕均再一次走到悬崖观剑。

    就这样，在清晨舞剑，傍晚观剑，闲暇时光钻研剑诀的充实生活中半月时光终于过去了。

    而真相老者也早已经告知了燕均，燕均倒是并没有什么想法，这些天的时光让他对剑的认识早已超出了常人百十倍不止，可谓是难得的机缘。

    这天清晨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头缓步走上了山来，普普通通的倒像是个农家老翁。

    老翁慢慢的走到了剑庐前看到了正在舞剑的一老一少，那少年的剑舞的竟然有几分难得的神韵，老翁看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如剑老者早早的发现了老翁笑着对老者点了点头，而阎君则完全沉浸在舞剑之中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

    老翁就那么静静地等着，在一旁看着少年舞剑连连点头。

    终于，太阳依然升起了过半，少年满头热汗的停了下来，鼻息悠长而又雄浑，充满了力量的感觉，这些天的舞剑观剑让燕均竟然不知不觉间踏上了修炼之路，灵气竟然开始在他体内流转。

    只不过因为没有修炼方法，灵气也不过是燕均体内的过客，来了又走，去而复返。

    刚刚停下，燕均就看到了候在一旁的农家老翁。

    如剑老者这才领着燕均走上前去，笑着与那农家老翁打了招呼。

    “陈长老，久等了。来，燕均，拜见你未来的师傅。陈长老是与我同届的师弟，从未收过徒，只不过听说你带回了剑痴长老的信物这才想见见你。”

    燕均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上前行了剑宗的礼，也就是那日二指在胸前并剑斜挥而下立于身侧似要扫除眼前所有阻碍的的动作。道了一声好。

    “不错，倒是个好苗子。就是修炼的晚了些，不过也不影响好好栽培就是了，交给我吧师兄。”那农家老翁看了看燕均笑着向如剑老者点了点头，之后又再一次看向了燕均。

    “小子，听说你见到我剑痴师兄了，他还可安好。”

    燕均哪里见到那剑痴，但听其说话中气十足，向来身体也是不差，于是燕均如实告诉了那农家老翁。

    那老翁听后高兴地笑了笑，暗道了一声那就好。

    “走吧，徒儿，你修行的已经很晚了，就不要再拖下去了。师兄，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那农家老翁就拍了拍燕均的肩，下一秒燕均竟然被其提着飞天而起。

    如剑老者看到这一幕却不由得神色伤感了几分，但随即又笑了笑转身回去了剑庐。

    一边走，嘴中还一边嘟囔着什么。

    “师弟啊，好不容易来我这剑庐难道就不肯进去坐坐吗？师兄一场，又何以落得如此相敬如宾，或许等为天策师兄报了仇你就肯来我这剑庐一坐了吧。”

    燕均只感觉眼前一花，下一秒竟然出现在了另一座山峰之上，而这座山峰如今却是秋季，燕均的眼前是一座简陋的草屋，屋前种满了金黄的麦穗。

    燕均心中不由得觉得剑宗难不成已经经济紧张了吗，为何这长老掌门都自给自足了起来，燕均哪里知道那竹那小麦又哪是一般的品种，都是九界最昂贵的吃食之一。

    “好了，徒儿，今天你就先住下吧，明日一早舞剑过后我再教你修炼我剑宗剑诀，我剑宗剑诀驳杂也不得不多花费些时间挑选了，不过你的灵根体质特殊倒是可供选择的也不多。

    既然当了我的徒弟，咱们就先约法三章，若你不能一一遵守咱们师徒情谊也就走到头吧。而首先就是第一条自力更生，你也看到了我这草庐屁大的地方，哪里容得下第二人，屋后有很多草杆自己搭一座吧。”

    燕均习惯了如剑老者的仙人风范，本以为剑宗众人都是如此，哪成想遇到这么一个赖皮师父，竟然吃住都不提供，还美名其曰约法三章。

    但燕均自来都不是喜欢依赖他人的人，离家之后向来都是自己独自生存，搭草屋早已是轻车熟路，但让燕均没有想到的是，来到屋后那所谓草杆着实吓了燕均一跳。

    那哪是什么草杆，举起来竟然重若玄铁，一根半人长的不知名草杆竟然就好似百斤重，待得燕均将这一根拖到空地，已然出了一身热汗。

    原来修行已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