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方文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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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锅里的水，因为有柴火的焚烧，使得还是烫手呢，用来洗一个碗，一双筷子，正好是刚刚够的！
方琴舀了一瓢水，弯下腰，就要朝着锅底下甩去。
哪知道因为肚子实在是太大了，使得这一个甩水的动作，顿时动了胎气。
“哎哟！”
方琴身子一软，当即就倒在了柴草上。
“哎吆！”
方琴脸色一变，手扶着了自己的肚子，正好这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使劲踢了他一脚，方琴顿时脸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倒在地上半天都是爬不起来。
……
厨房这边，方琴动了胎气，倒在地上不敢动弹，房间里面，方文与方文娘却是吵了起来。
却是原来，方文娘觉得方文这样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喝酒的，既浪费了钱财，又是少了与自己媳妇相聚的时刻，这样很是不好的，是以就说了他几句。
但是，方文呢！
这话咋说了呢！
常言道这刚结婚的时候，大姨妈是拦路虎，这三两年之后，这大姨妈就是救命药了！
方文与方琴刚刚才是成婚的，哪知道不多久，方琴就有了身子！
早前的时候，方文还敢不怎么玩花样的动一动的。
但是，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方琴的肚子竟然格外的大！
这么一来，就算是方文忍不住，但是方琴也是不敢让他胡来的。
此时的方文，莫看已经四十岁的人了，但是，他尝肉的时间太短啊！
正因为这样，对于那男女之间的事情，方文可是稀罕的紧的！
这与方琴躺在一起的时候，小方文都是兴冲冲的呢！
但是，偏生那孩子的身子实在是太胖了。
方文每一次都是需要用冰水浇了身子，还不敢让方琴碰到了任何一处，才是能够有了一个囫囵觉的。
这么一来，食髓知味，偏偏这骨髓就放在眼前，却不能尝上一口的方文，只得借酒浇愁了。
常言道任何一种习惯的养成，只需要十四天时间！
这喝酒的次数多了，方文也就不怎么回家吃晚饭了。
是以，当老妈数落方文的时候，方文却是恼了。
“说说说！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你咋不说说你自己咧！”
“我咋了！”
方文娘身体正在病着呢，眼看着这儿子现在一天都是十五枚铜板了，这一个月都是半吊钱呢！
但是，家里死攒活攒的也只有半吊钱的积蓄，就这，还是媳妇身子硬朗的时候，和自己一起做鞋子积攒下来的钱财呢！
每个月给了工钱之后，方文只是留下来一百枚大钱，然后给买了米面，之后的钱财，就拿去吃喝了。
早前的时候，方琴身子还苗条，这一个月倒是能够从方文手里要来了一百个大钱的。
但是，等到方琴肚子大了之后，正该补身体的呢，哪知道方文却是不给钱了！
有时候心情好了，方文才是给了十几个大钱的，若不然，这一个月就是雷打不动的一百枚大钱作为生活费的。
若是在寻常时候，这一百枚大钱，自然是足够一家人买菜买油穿衣的。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媳妇怀了孩子的时候啊！
这一天天的，少了肉食哪里可以啊！
更何况，早前的时候，方琴吐得厉害，时令的杏子啊，梅子啊，更是吃的不少，这东西可都是天价呢！
“我咋了！”
方文娘顿时怒了：“我和方琴一天天的做鞋子，一天天的抿壳子，还不是为了多做一双鞋，多拿去卖了钱补贴家用的，你自己算算，家里一个月的开销，除了米面之外，最少都要一百多的大钱的，你给家里了多少？”
方文一缩脖子。
这件事是他的不对，一时之间，母亲和媳妇从来都跟他开口，他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整天天的没有一个正行，你可知道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咋就这么没出息呢！你看看人家方极，人家要比你小了整整十七八岁，更是一天学堂都是没有跨过的！人家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再看看你，老娘白白供养你三十多年的私塾，但是呢！你过得是人的日子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方文娘与方文的争吵，却是掩盖住了厨房里面方琴摔倒呼救的声音。
方文娘越说越是上劲，渐渐地竟然指着方文的鼻子骂了起来。
方文喝的迷迷糊糊的，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都说这酒醉心里明，但是，这酒醉的时候，却是很容易就情绪激动的，更是容易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同时，自身的行动也是控制不住力度的。
比如酒醉之人心中想着只是轻微的拍了别人一巴掌，但是，最后却是让人承受不住的力度。
甚至，那醉酒之人自以为全力打出的一拳，在外人看来，却是轻飘飘的，好像是棉花一般的软弱可笑呢！
是以，醉酒之人的行为，时常都是外人的笑料。
方文此时却是早已醉的厉害了，甚至，这脚底都开始乱打摆起来。
见到母亲叨叨不休，说的方文心中烦躁的很！
他伸手推嚷了母亲一把！
千真万确，方文只是想要稍微推了方母一把的，他只是想要母亲少说两句而已！
那知道，方母本就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她忍受着病魔的折磨，咳嗽已经很久了，身体虚弱到了就算是依靠着床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都需要媳妇的搀扶的！
方母被方文这一推，一个着力不稳，竟然一头从床上栽倒下来！
“真是不中用了，竟然连坐都是坐不稳了！”
方文絮絮叨叨一句。
母亲也是的，这坐在床头，不过是被他随手推嚷了一把，仅此而已！
但是，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一头栽了下来。
方母的这一栽倒，方文大醉看什么都在旋转的脑袋，顿时稍微清醒了几分。
“娘，你这是咋了，我服你起来！”
方文还以为母亲只是和自己开玩笑呢！
毕竟，这一张床的高度并不高的，方家之前的时候，还算是一个有钱人，是以这床铺，也是按照大家族的床铺来打造的。
这床铺，若是将它放大数倍，就会发现，这床铺就是按照房屋的构造来建造的，它有着顶棚，有着立柱，有着床底的匣子，这一个雕花大床，离地的高度更是只有一尺半罢了！
这个时代的床铺，可不是某个摧毁了文明时期，将无知当做文明的那种高脚床的，这个时代的床铺，讲究的是坐在床头，小腿自由的垂下，脚掌正好是离地只有半寸的！
这么矮的一点高度，莫说是从上面栽下来了，就算是一头掉再来，也只是红了一块子罢了，连紫都是不会紫的，更何况是破皮了！
但是，迷迷糊糊的方文，竟然发现母亲剧烈的抽出一阵之后，就不在动弹了。
“娘，你可别讹诈我啊！”
方文愣住了。
这是咋了？
自傲了一辈子了的娘，可不会这样耍无赖啊！
不管家里有多穷，不管家里有多么艰难，什么时候娘亲要他操心了的？
方文眨眨眼，在想着是不是下一刻老娘就要睁开眼，告诉他这是在跟他玩闹的时候，却是见到了有什么东西竟然从老娘的身体下面留出了。
家里只是点燃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地上蔓延！
“哎哟我去，大冬天的，家里竟然进了蛇！”
方文抬起一边还带着媳妇体温的凳子，就要朝地上的“蛇”砸去！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方文忽然嗅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这东西，很像他在作坊里面的时候，嗅到的铁锈味！
“哎，我去，我不是身上带上了那些工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方文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是，因为负责统计的活计，是不需要下苦力的，是以，他每天身上都是干净的很的。
当然，因为是在作坊里面干活，就算是方文不搬运物资，这衣服上的边边角角处，还是难免沾上了一些污渍的。
这其中，就以铁锈为最。
是以，对于这种莫名的味道，方文总是觉得和铁锈很是相像！
这个时候，却见地上的蛇越来越长，甚至，还分成了好几个分叉呢！
“咦！”
方极顿了下来：“是啥子洒了哟！”
虽然这时候的方文还没有丧失了理智，但是，在酒精的强烈刺激下，方文已经想不到先行将自己的母亲扶起来了，他竟然将重点放在了对于地上这“长蛇”的关注上了。
他顿了下来，仔细看去，却见那分了三个叉的“长蛇”，越来越没有长虫的样子了！
“这是啥东西洒了哟！”
方文伸手戳了戳地上的“长蛇！”
“哎吆我的妈呀，这是暖水瓶打了哟！”
暖水瓶是作坊里面最新产出的东西，这东西是玻璃作坊那边的试制品，实际上就算是这时候作坊里面已经积攒了很多经验了，但是，方极并没有让玻璃作坊大规模的生产了。
但是，作坊里试制的那些东西，都是被当做福利，分发下来。
方文的家里，一样是分的有的，这暖水瓶，就是上一期作坊里面的产物。
但是，看着自己手指头上面沾染的红色液体……
方文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厨房里面，方琴已经喘匀了气息，她扶着灶台，喘息了一阵，心中却是后怕的很！
幸好因为冬天来了，灶台边上堆满了柴火，要不是这些松软的树枝挡了自己一下，这一次若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怕是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呢！
他已经过门了十个月时间了，这怀上了孩子，都是有了七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测试方式，产检只能依靠技术精湛的中医进行的。
但是，那些手段高明的医者，却不是方琴一家能够请得起的！
因此，就算是方琴怀孕了，他们也只是找了一个医者，确认脉象正常之后，便不再去医馆里面看了的！
对于肚子里孩子究竟有多大，方琴并不知道。
只是，根据之前的时候生产的数次孩子的经验，方琴觉得这孩子应该是有了七个多月时间了的！
因为——她的大姨妈，已经整整七个月没有来了呢！
“儿啊，你差点害死了老娘哟！”
这个时代若是大龄胎龄流产了，那很容易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了！
就算是生产，也是一道鬼门关，这个时代低下的人均年龄是怎么来的？
就是因为有太多的婴儿夭折了。
这其中更是有着很多生产的孕妇呢！
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算是在九十年代的时候，随便找了一个坟区，就能看到大量的被称作是“月母子”地坟茔！
这其中就是生产的时候，不幸去世了的妇女与婴儿！
就连生产都是这么的凶险，更何况是大龄胎龄的流产呢！
是以，方琴的心脏，可是跳动的不停呢！
甚至，就算是确认自己无事的时候，他的手都还在轻微的颤抖呢！
捡起掉落一边的水瓢，方琴确认锅底的火焰已经熄灭之后，才是扶着灶台站直了身体。
她将水瓢放在了一边，然后端起了刚才拿出的剩饭，试了几下，发现自己腿脚并没有不适的时候，才是，走了出去。
“阿文，来喝了汤，咱们就去休息吧！”
方琴拿着饭碗，走进了左厢房。
“啊！”
他惊呼起来！“
“啊！”
方文也是惊呼起来。
“这是咋了！快抚娘起来啊！怎么就磕到了呢？”
方琴一激动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隐隐又开始了疼了起来。
“啊，啊，好好！”
也是在刚刚才确认地上的“长蛇”竟然是自己老娘的鲜血的时候，方文才是彻底的醒酒了！
他急忙伸手去拽自己的老娘，只是宿醉之后，他手软腿软，此时竟然觉得有点拉扯不动老娘了！
“哎哟！哎吆！”
方琴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一阵的开始抽搐起来。
“快，将娘扶起来看看，我可能忍不住了！”
方琴催促道。
方文一咬牙，将老娘翻了过来，就要抱上床的时候，猛然惊呼了一声：
“哎呀！妈呀！”
那锅里的水，因为有柴火的焚烧，使得还是烫手呢，用来洗一个碗，一双筷子，正好是刚刚够的！
方琴舀了一瓢水，弯下腰，就要朝着锅底下甩去。
哪知道因为肚子实在是太大了，使得这一个甩水的动作，顿时动了胎气。
“哎哟！”
方琴身子一软，当即就倒在了柴草上。
“哎吆！”
方琴脸色一变，手扶着了自己的肚子，正好这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使劲踢了他一脚，方琴顿时脸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倒在地上半天都是爬不起来。
……
厨房这边，方琴动了胎气，倒在地上不敢动弹，房间里面，方文与方文娘却是吵了起来。
却是原来，方文娘觉得方文这样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喝酒的，既浪费了钱财，又是少了与自己媳妇相聚的时刻，这样很是不好的，是以就说了他几句。
但是，方文呢！
这话咋说了呢！
常言道这刚结婚的时候，大姨妈是拦路虎，这三两年之后，这大姨妈就是救命药了！
方文与方琴刚刚才是成婚的，哪知道不多久，方琴就有了身子！
早前的时候，方文还敢不怎么玩花样的动一动的。
但是，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方琴的肚子竟然格外的大！
这么一来，就算是方文忍不住，但是方琴也是不敢让他胡来的。
此时的方文，莫看已经四十岁的人了，但是，他尝肉的时间太短啊！
正因为这样，对于那男女之间的事情，方文可是稀罕的紧的！
这与方琴躺在一起的时候，小方文都是兴冲冲的呢！
但是，偏生那孩子的身子实在是太胖了。
方文每一次都是需要用冰水浇了身子，还不敢让方琴碰到了任何一处，才是能够有了一个囫囵觉的。
这么一来，食髓知味，偏偏这骨髓就放在眼前，却不能尝上一口的方文，只得借酒浇愁了。
常言道任何一种习惯的养成，只需要十四天时间！
这喝酒的次数多了，方文也就不怎么回家吃晚饭了。
是以，当老妈数落方文的时候，方文却是恼了。
“说说说！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你咋不说说你自己咧！”
“我咋了！”
方文娘身体正在病着呢，眼看着这儿子现在一天都是十五枚铜板了，这一个月都是半吊钱呢！
但是，家里死攒活攒的也只有半吊钱的积蓄，就这，还是媳妇身子硬朗的时候，和自己一起做鞋子积攒下来的钱财呢！
每个月给了工钱之后，方文只是留下来一百枚大钱，然后给买了米面，之后的钱财，就拿去吃喝了。
早前的时候，方琴身子还苗条，这一个月倒是能够从方文手里要来了一百个大钱的。
但是，等到方琴肚子大了之后，正该补身体的呢，哪知道方文却是不给钱了！
有时候心情好了，方文才是给了十几个大钱的，若不然，这一个月就是雷打不动的一百枚大钱作为生活费的。
若是在寻常时候，这一百枚大钱，自然是足够一家人买菜买油穿衣的。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媳妇怀了孩子的时候啊！
这一天天的，少了肉食哪里可以啊！
更何况，早前的时候，方琴吐得厉害，时令的杏子啊，梅子啊，更是吃的不少，这东西可都是天价呢！
“我咋了！”
方文娘顿时怒了：“我和方琴一天天的做鞋子，一天天的抿壳子，还不是为了多做一双鞋，多拿去卖了钱补贴家用的，你自己算算，家里一个月的开销，除了米面之外，最少都要一百多的大钱的，你给家里了多少？”
方文一缩脖子。
这件事是他的不对，一时之间，母亲和媳妇从来都跟他开口，他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整天天的没有一个正行，你可知道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咋就这么没出息呢！你看看人家方极，人家要比你小了整整十七八岁，更是一天学堂都是没有跨过的！人家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再看看你，老娘白白供养你三十多年的私塾，但是呢！你过得是人的日子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方文娘与方文的争吵，却是掩盖住了厨房里面方琴摔倒呼救的声音。
方文娘越说越是上劲，渐渐地竟然指着方文的鼻子骂了起来。
方文喝的迷迷糊糊的，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都说这酒醉心里明，但是，这酒醉的时候，却是很容易就情绪激动的，更是容易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同时，自身的行动也是控制不住力度的。
比如酒醉之人心中想着只是轻微的拍了别人一巴掌，但是，最后却是让人承受不住的力度。
甚至，那醉酒之人自以为全力打出的一拳，在外人看来，却是轻飘飘的，好像是棉花一般的软弱可笑呢！
是以，醉酒之人的行为，时常都是外人的笑料。
方文此时却是早已醉的厉害了，甚至，这脚底都开始乱打摆起来。
见到母亲叨叨不休，说的方文心中烦躁的很！
他伸手推嚷了母亲一把！
千真万确，方文只是想要稍微推了方母一把的，他只是想要母亲少说两句而已！
那知道，方母本就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她忍受着病魔的折磨，咳嗽已经很久了，身体虚弱到了就算是依靠着床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都需要媳妇的搀扶的！
方母被方文这一推，一个着力不稳，竟然一头从床上栽倒下来！
“真是不中用了，竟然连坐都是坐不稳了！”
方文絮絮叨叨一句。
母亲也是的，这坐在床头，不过是被他随手推嚷了一把，仅此而已！
但是，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一头栽了下来。
方母的这一栽倒，方文大醉看什么都在旋转的脑袋，顿时稍微清醒了几分。
“娘，你这是咋了，我服你起来！”
方文还以为母亲只是和自己开玩笑呢！
毕竟，这一张床的高度并不高的，方家之前的时候，还算是一个有钱人，是以这床铺，也是按照大家族的床铺来打造的。
这床铺，若是将它放大数倍，就会发现，这床铺就是按照房屋的构造来建造的，它有着顶棚，有着立柱，有着床底的匣子，这一个雕花大床，离地的高度更是只有一尺半罢了！
这个时代的床铺，可不是某个摧毁了文明时期，将无知当做文明的那种高脚床的，这个时代的床铺，讲究的是坐在床头，小腿自由的垂下，脚掌正好是离地只有半寸的！
这么矮的一点高度，莫说是从上面栽下来了，就算是一头掉再来，也只是红了一块子罢了，连紫都是不会紫的，更何况是破皮了！
但是，迷迷糊糊的方文，竟然发现母亲剧烈的抽出一阵之后，就不在动弹了。
“娘，你可别讹诈我啊！”
方文愣住了。
这是咋了？
自傲了一辈子了的娘，可不会这样耍无赖啊！
不管家里有多穷，不管家里有多么艰难，什么时候娘亲要他操心了的？
方文眨眨眼，在想着是不是下一刻老娘就要睁开眼，告诉他这是在跟他玩闹的时候，却是见到了有什么东西竟然从老娘的身体下面留出了。
家里只是点燃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地上蔓延！
“哎哟我去，大冬天的，家里竟然进了蛇！”
方文抬起一边还带着媳妇体温的凳子，就要朝地上的“蛇”砸去！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方文忽然嗅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这东西，很像他在作坊里面的时候，嗅到的铁锈味！
“哎，我去，我不是身上带上了那些工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方文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是，因为负责统计的活计，是不需要下苦力的，是以，他每天身上都是干净的很的。
当然，因为是在作坊里面干活，就算是方文不搬运物资，这衣服上的边边角角处，还是难免沾上了一些污渍的。
这其中，就以铁锈为最。
是以，对于这种莫名的味道，方文总是觉得和铁锈很是相像！
这个时候，却见地上的蛇越来越长，甚至，还分成了好几个分叉呢！
“咦！”
方极顿了下来：“是啥子洒了哟！”
虽然这时候的方文还没有丧失了理智，但是，在酒精的强烈刺激下，方文已经想不到先行将自己的母亲扶起来了，他竟然将重点放在了对于地上这“长蛇”的关注上了。
他顿了下来，仔细看去，却见那分了三个叉的“长蛇”，越来越没有长虫的样子了！
“这是啥东西洒了哟！”
方文伸手戳了戳地上的“长蛇！”
“哎吆我的妈呀，这是暖水瓶打了哟！”
暖水瓶是作坊里面最新产出的东西，这东西是玻璃作坊那边的试制品，实际上就算是这时候作坊里面已经积攒了很多经验了，但是，方极并没有让玻璃作坊大规模的生产了。
但是，作坊里试制的那些东西，都是被当做福利，分发下来。
方文的家里，一样是分的有的，这暖水瓶，就是上一期作坊里面的产物。
但是，看着自己手指头上面沾染的红色液体……
方文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厨房里面，方琴已经喘匀了气息，她扶着灶台，喘息了一阵，心中却是后怕的很！
幸好因为冬天来了，灶台边上堆满了柴火，要不是这些松软的树枝挡了自己一下，这一次若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怕是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呢！
他已经过门了十个月时间了，这怀上了孩子，都是有了七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测试方式，产检只能依靠技术精湛的中医进行的。
但是，那些手段高明的医者，却不是方琴一家能够请得起的！
因此，就算是方琴怀孕了，他们也只是找了一个医者，确认脉象正常之后，便不再去医馆里面看了的！
对于肚子里孩子究竟有多大，方琴并不知道。
只是，根据之前的时候生产的数次孩子的经验，方琴觉得这孩子应该是有了七个多月时间了的！
因为——她的大姨妈，已经整整七个月没有来了呢！
“儿啊，你差点害死了老娘哟！”
这个时代若是大龄胎龄流产了，那很容易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了！
就算是生产，也是一道鬼门关，这个时代低下的人均年龄是怎么来的？
就是因为有太多的婴儿夭折了。
这其中更是有着很多生产的孕妇呢！
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算是在九十年代的时候，随便找了一个坟区，就能看到大量的被称作是“月母子”地坟茔！
这其中就是生产的时候，不幸去世了的妇女与婴儿！
就连生产都是这么的凶险，更何况是大龄胎龄的流产呢！
是以，方琴的心脏，可是跳动的不停呢！
甚至，就算是确认自己无事的时候，他的手都还在轻微的颤抖呢！
捡起掉落一边的水瓢，方琴确认锅底的火焰已经熄灭之后，才是扶着灶台站直了身体。
她将水瓢放在了一边，然后端起了刚才拿出的剩饭，试了几下，发现自己腿脚并没有不适的时候，才是，走了出去。
“阿文，来喝了汤，咱们就去休息吧！”
方琴拿着饭碗，走进了左厢房。
“啊！”
他惊呼起来！“
“啊！”
方文也是惊呼起来。
“这是咋了！快抚娘起来啊！怎么就磕到了呢？”
方琴一激动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隐隐又开始了疼了起来。
“啊，啊，好好！”
也是在刚刚才确认地上的“长蛇”竟然是自己老娘的鲜血的时候，方文才是彻底的醒酒了！
他急忙伸手去拽自己的老娘，只是宿醉之后，他手软腿软，此时竟然觉得有点拉扯不动老娘了！
“哎哟！哎吆！”
方琴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一阵的开始抽搐起来。
“快，将娘扶起来看看，我可能忍不住了！”
方琴催促道。
方文一咬牙，将老娘翻了过来，就要抱上床的时候，猛然惊呼了一声：
“哎呀！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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