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逆天改命”的代价

    “米娅她，当然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对着痛苦的姬丝基勒，璃拉说出了很残忍的话，“看来，因为昨天晚上直播的成功，我们被‘提携’了，而米娅她……”

    “怎么会这样……”姬丝基勒看着四周那华美的装饰，来到“一号城区”成为人上人的喜悦光速被失去米娅的悲伤所掩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一起……一起怎么来着？”

    “已经开始遗忘了，事态……严重。”

    米娅身旁的“麻烦小姐”冷静地说道：“这样的症状，我以前在当护士的时候也见过很多次，小姐们，你们的‘设定’现在正在急速地被完善，并且已经有了大致的结构，所以不会产生剧烈的变化。”

    这样的话之前璃拉刚醒来的时候“麻烦小姐”就已经给她说过一遍了，所以现在璃拉能直接将话传给姬丝基勒：“但米娅那边就不一样了，她的‘设定’正在被渐渐删减——这次是我们的约定，而或许很快我们就会遗忘她。”

    璃拉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姬丝基勒的面前，坚定地说：“我也不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要一起作什么了，但至少有一件事是我是可以确定的：米娅现在还在，我们……或许有机会救她。”

    “没错，璃拉。”姬丝基勒牵起了好姐妹的手：“我们去贫民窟——趁我们还记得。”

    ——————水晶翼同调龙——————

    “逆天改命”成功之后的第二天，“圣珖”照进屋里，米娅一个人从基地的床上爬了起来。

    拍了拍姬丝基勒、璃拉和米娅三人的合照，端详了一遍照片上那用劣质水笔写的“一起去现实世界吧”之后，米娅拿起了放在照片前的杯子，随后在粗糙的和棍子有得一拼的牙刷上挤上前几天从医院里刚偷出来的高级牙膏，咕噜咕噜地刷起了牙来。

    米娅一边刷牙，一边看着空荡荡的基地，露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微笑。

    即使是刚才那张珍贵的照片，在此时米娅的记忆中也是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米娅当然还记得姬斯基勒和璃拉她们，但她也记得自己的“新设定”——和曾经能同穿一条丝袜的好姐妹相比，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崇拜姬斯基勒和璃拉的小主播，唯一的交集就是曾经因为运气见过几次人气虚拟偶像“直播☆双子”的中之人。

    【啊，现在我的记忆里又变成和大主播“直播☆双子”只有过一面之缘了。】米娅感受着自己混乱的记忆，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座城市真的好奇怪，明明我还清晰的记得昨天晚上她们就在这里……不过，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

    刷完牙之后，从冰箱里随手拿了一杯冰牛奶出来，米娅独自一人走到了床边的电脑前——明明是只有一个人的房间，但是却配了三台漂亮的电脑——veins打开，她的虚拟主播空间里已经不再有任何姬斯基勒和璃拉的痕迹。

    就连虚拟主播的名字也变成了“米娅持续学习中”，是势单力薄的个人势主播，粉丝只有可怜的两百来个。

    “直播☆双子”的虚拟形象被放在直播栏目的首页，新闻里“圣珖城”甚至“永金城”的大人物们都在打算联系如今突然大火的姬斯基勒和璃拉，但她们似乎没有任何回应。

    “她们两个也真是的，就算当了超新星现在也得开播了才对呀，再不播的话人气会迅速下降的。”

    米娅一边喝着刺骨的冰牛奶，一边抱怨姬斯基勒和璃拉她们两个没有抓住机会，“惠给的教程她们不会忘了吧？”

    “我们的人气降不降……不是你该担心的！”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这座小屋的门口响起，刚刚想要开始直播的小主播米娅，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粉红色头发的姬斯基勒，冰蓝色头发的璃拉，昨天她们还是人类小太妹，今天她们的装扮虽然仍旧前卫，但米娅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们都有一条细细的尾巴。

    姬斯基勒和璃拉的尾巴非常灵活，末尾呈现一个爱心形状，这是梦魔典型的特征——她们两姐妹已经从人类变成恶魔了。

    “姬斯基勒、璃拉，你们早上中午晚上好；新‘设定’和新衣服都不错……唔？！”

    米娅正想和姬斯基勒和璃拉寒暄几句，却突然被一个投怀的乳燕给撞倒在地。

    姬斯基勒眼含泪水地将米娅推倒在地，她灵活的尾巴缠住了米娅的小腿。

    看着眼前最熟悉的陌生人，姬丝基勒带着哭腔问道：“你是不是都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米娅似乎还想装不懂。

    “如果我们的直播人气够高的话，那么我们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到创造我们的‘高维存在’。”

    璃拉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走了进来。

    璃拉走到姬丝基勒和米娅的身边，用自己的尾巴缠住了米娅的另一条腿，“但如果我们三个人各自有着自己的特色，那么……乱花迷眼，粉丝们的注意力就会被三人分走，到最后什么都分不到的可能性会更高……你一开始就知道，对吧？”

    璃拉趁米娅的两条腿都被自己和姬丝基勒给压制住了的机会，将米娅电脑上的那个最重要的文件点开了。

    那是东风谷惠的“直播建议”，她璃拉和姬丝基勒照着上面的流程办事，一波拉满的节目效果让她们飞升成为了百万粉丝的大主播。

    同时也正如预料，大量的影响力伴随着直播的进行被施加到了众多的“念头”之中，这些“念头”的聚合最终影响了她们的“造物主”。

    或许是让祂“灵感爆发”，也或许是让祂在截稿日之前终于想起了之前被丢在垃圾桶里的“设定集”，总之，姬丝基勒和璃拉一夜之间被补足了大量的设定，成为了“一号城区”的大人物。

    而米亚呢？她并没有完全按照小惠的建议行事，她的“建议文件”里面写了大段的批注。

    【我第一次遇见惠的时候，她可能并不知道，她和那些从天而降的‘新念头’们之间有多大的区别；当时的我正在洗衣服，天上掉下来的新念头无论是娇弱的贵族小姐还是强壮的巨人都是被狠狠地摔到地上的；而惠她……就好像这个世界都害怕磕着碰着了一般，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好几天的观察的结论，惠她果然不是“念头”！她是“现实世界”的存在！如果她的话或许真的拥有能够改变这里的能力……】

    【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通过“直播”什么的来影响更多的念头的话，或许有可能影响到所谓的“造物主”！但……这种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我和惠聊过了，她在整整算了几百页纸之后告诉我说，这种不安的感觉是来自我的“设定”即将被放弃的前兆！惠她提醒我说几天后的那次首秀，我必须获得比姬丝基勒和璃拉更多的人气，才有可能散布出足够的影响力。】

    【但是，“我”即将被放弃了，是不是也代表姬丝基勒她们也有可能在被放弃的边缘呢？如果这次“首秀”的人气并不足够给三个人分呢？】

    璃拉每读一行，她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