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玄机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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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爷，怎么不见老大？”小五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夜修宁及其他人的踪影，好奇地询问。
凌玖扬了扬下巴，示意内殿的方向说道：“喏，他们全被斐擎找去开会去了呗，各大门派世家主事的都去了，估计是商量着让今天在场众人闭嘴呢。”
“你不去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吗？”小五黑线，说到底这事儿也事关凌玖自己，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呢？
“看什么看，那群老头又不会跳舞给我看，我还得巴巴地凑过去看他们便秘的脸色吗？”凌玖摇了摇头，想起那群老头看她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玖爷！玖爷！”正在两人说话间，大殿门外陈凯跑了进来，喘了两口气说道：“玖爷，老大让我叫你过去一下，肖家那死老头醒了，但是......”
“但是什么？”凌玖挑眉，看他的语气八成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凯挠了挠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你去看了就明白了！”
凌玖将小五扶起，两人跟着陈凯一路穿过亭台楼阁来到一处议事厅，刚一进门，门内本来安安静静坐着的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竟是恭敬地向凌玖行了一礼。
凌玖一愣，错愕地看着众人的举动，再看向坐在首座上的夜修宁问道：“哥！他们这是在干嘛？吃错药了？”
夜修宁招招手，让凌玖上前几步说道：“古武界与修真界一样，都是实力至上，他们如此不过是敬你实力，你不必诧异，看看肖培是怎么回事儿，司南说他已经傻了，但我觉得还是你亲自确认一下为好！”
“傻了？”小五嘴角抽搐，不可置信地看着凌玖“玖爷你干的？”
凌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摆摆手道：“什么叫我干的这么难听，那是他被报应了，哎呀，别说了，咱们去看看吧！”
夜修宁挑眉狐疑地看着她二人，直觉两人必然有什么瞒着他，但他没有问，打了个响指，不多会儿，就见李阳和徐田抬出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赫然正是之前嚣张不可一世的肖培。此刻的他再也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眼神呆滞痴傻，脸上还挂在两溜鼻涕可笑至极。
“哇哇哇......大哥哥你们欺负人，我不依我不依呜呜呜呜呜......你们为什么绑着我呜呜呜呜呜呜呜......”肖培从被抬进来后嘴里一直呜呜咽咽控诉徐田和李阳将他绑起来，哭的一脸眼泪鼻涕，看得人眼睛直抽搐，凌玖更是眼角抖动没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飞，看着就觉得恶心有木有。
凌玖嫌恶地后退几步，心里没有一丝不忍，肖培做事手段阴毒，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未必是坏事。
一丝神识透体而出瞬间钻入了肖培的识海中。
一进到对方的识海，凌玖惊讶的发现她埋下的那颗种子威力竟然这般强大，肖培识海内几乎被摧毁的支离破碎，若不是他命大，估计这辈子成为植物人是跑不掉了。
“唐小姐如何？”斐擎面上有些担忧地凑了上来，若是肖培真的傻了，那蜀山剑宗一门所中之毒岂不是不能解开了？一想到此他不由内心焦灼，恨不能将肖培拉出去乱箭穿心。
凌玖没有看向他，单手一点肖培眉心，让痴傻的他直接昏睡了过去这才说道：“确实傻了，他的识海已经被摧毁了，没有再修复的可能了。”
“什么！”斐擎面色一白，身形不稳后退了几步，好在斐历及时扶住这才没有让他跌坐在地“当真是劫数，劫数啊！”一时间，斐擎声音颤抖高呼了一声，双眼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纷纷想要上前查看，小五赶忙将众人排开说道：“都散开一下，保持空气流通！”
凌玖心知斐擎是被气晕的，也明白他在气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是上前搭了一下他的脉搏。
“丫头如何了？”夜修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见她收回了手也问道：“斐擎宗主情况严重吗？”
凌玖摇了摇头，这才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气急攻心而已，加之他体内毒素沉积，身体有些吃不消罢了。”
“毒素沉积？”旁边斐历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凌玖“唐小姐可知是何种毒素，还望告知，蜀山感激不尽！”
凌玖摆摆手“别叫我唐小姐，听着别扭，我本姓方。斐擎宗主所中之毒是噬灵，据我所知乃玄一门一派独有的毒药，会蚕食修行者的修为让其不得寸进，甚至还会倒退，最后会破坏身体一切机能，让人即便磕碰也会丧命，不过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毒药，你们可前去寻无极门的车老即可解除！”
斐厉闻言大喜，顾不上斐擎还在昏迷，大大行了一礼道：“多谢方姑娘提点，在下替蜀山全宗感谢姑娘救命之恩，今后若是有任何差遣只需姑娘一句话，我蜀山必定万死不辞！”
凌玖没有扶起斐历，受了他这一礼，点了点头道：“我不需要你蜀山为我做什么，把你的感谢留给唐夜两家便好，不过今日之事我希望在场诸位管好门人弟子，毕竟......”
“姑娘放心，我等必然会管束好弟子，不会将今日之事外传！”于洋率先站了出来，一拱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对对！姑娘请放心！即便是我们也会守口如瓶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保证不会将事情外传，他们也很清楚树大招风的道理，凌玖的实力不该是这世间所有的，倘若让有心人利用了那危害可是无穷的。
凌玖很满意众人的知趣，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肖培对夜修宁说道：“哥，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小五今天受了惊吓，我带她去休息休息。”
小五听凌玖拿她做借口想要离开，配合地冲众人虚弱一笑，显然是还没从坠崖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众人纷纷表示理解，有的甚至拿出了家中的安定心神的方子交到了她手上示好。
夜修宁看得眼角一抽，但还是宠溺地一摸凌玖脑袋说道：“去玩吧，带上司南！”
司南闻言冲夜修宁点了点头，跟着凌玖和小五便走出了议事厅。
“终于摆脱那群老头了，我真是怕了和这些人打交道，一个个狡猾的跟只狐狸似的。”凌玖长舒了一口气，丝毫没有顾忌到身边还有只真狐狸。
司南眼角一抽，尴尬地咳了咳说道：“小姐说笑了，狐狸还是很单纯的！”
“噗！”小五和凌玖闻言突然失笑，凌玖是知道司南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小五不清楚司南的真身，戳了戳他问道：“怎么？连你都会为狐狸打抱不平了？难不成你偷偷养了个狐狸精？”
“咳咳!哪有！别瞎说！”司南继续轻咳掩饰尴尬，他自己就是狐狸精，怎么还会再养个狐狸呢？
“小姐请留步！”三人笑闹间，突闻一声叫唤，纷纷扭头看去，就见玄机一脸尴尬地站在回廊处看着三人。
见三人停下脚步，玄机这才快步上前行了一礼道：“姑......呃不！前辈！”
“行了行了！别给我来那些虚的，找我什么事儿？”凌玖摆了摆手，示意玄机有话快说。此刻的玄机早就没了初见时的轻浮浪荡，多了一丝沉稳和内敛，看上去倒是不像红枫和立扬那两道士那么讨厌。
玄机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关于红枫长老和立扬长老此次的行事我和师傅是真的不知情，还望前辈看在一路上的情分放过玄机一次，玄机感激不尽。”
凌玖挑了挑眉，她倒是差点忘了这茬了，见玄机一动不动，绕着他打量了一圈这才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啊.？”玄机一愣，没想到凌玖竟然没有呵斥他，反而问他要起了好处“前辈......我......我身无长物，就这身子还算不错，要不......”
“我呸！”小五一听呸了一声，一脚揣在他屁股上，踹的玄机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你那身子早都让人看光了，别说什么以身相许的鬼话，你要是敢说，不需要我们老大，我第一个先切了你的海绵体！”
“海绵体？什么东西？”司南听着有些新鲜，不由问道：“给我说说这海绵体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身上还有海绵的。”
凌玖瞬间秒懂，不由干笑着别过脸去，小五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司南问道：“你上学的时候没学过？”
司南摇了摇头，看向一脸委屈的玄机，见他也摇了摇头，不由眨了眨脑袋说道：“我没上过学！”
“咳咳！”凌玖轻咳一声，下巴冲司南方向轻点“就是那个！”
司南狐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定自己身上没带海绵啊“哪个？”
凌玖尴尬扶额，果然狐狸也有单纯的，这是被关在深山老林几千年了吧，蠢的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小五似笑非笑地看玄机和司南各自在自己身上打量摸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比出了个剪刀手，对着玄机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比划，顿时吓得他用双手护住下体，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姐姐，小姐姐！我可没做什么危害前辈的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还是处男呢！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给前辈做个苦力，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不辞辛苦，不怕......”
“噗！”三人一听顿时喷笑，小五差点将眼泪都笑出来了“处男哈哈哈哈哈......老处男哈哈哈哈......你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是处男啊？”
玄机脸色一红，别扭的像个小媳妇儿一般，牢牢夹紧双腿道：“就许女子有处子身，男子就不能有童男之身了吗？我这叫守身如玉！”
“哎哟！玄机啊玄机，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像玄一门那群人，没想到你这么逗！”凌玖揉了揉笑的有些抽筋的肚子，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也不逗你了，想要我放过你也可以，你就给我说说玄一门是个什么情况吧！”
“哦！哦哦好！”玄机见此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凉亭示意过去说，等众人都坐下了他这才说道：“玄一门本是一个清净无为的修行门派，门派中人多以修心为主，已达到延长己身寿命凝练真气，大部分人都是以......”
“说重点！我问的是肖雄！”凌玖挑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讲述，她是实在没闲工夫听玄机瞎扯。
“雄长老啊？”玄机摸了摸鼻尖，明白了凌玖想要知道些什么，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说道：“雄长老一直在拉拢门中势力想要入世，导致门派中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派别，一个是以雄长老以及门主为首的入世派，一个是以我师傅为首的清修派。两派之间意见分歧颇大，最后雄长老联合了门主将我和师傅这一系边缘化了，我们很少能知晓他们在谋划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雄长老的改变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的，说来也奇怪，我也不明白他为何一直想要入世。”
“二十多年前？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凌玖不解，事情的根源她已经听宋家主说起过，只是肖雄失踪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玄机回忆了一下说道：“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个洒扫小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记得有一次雄长老外出归来就将自己锁在房间中闭关，整整七日不吃不喝，若不是当时我师傅坚决破门而入救下了差点走火入魔的他，估计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那时候雄长老处于瓶颈期，听从了大长老的提点入世修心，怎奈回山后不仅没有让他突破瓶颈，反而让他差点走火入魔。门中长老询问过多次其中缘由，但雄长老一直不说，大家也明白他这是心结所致。”
“等等！”凌玖听到此打断了玄机的叙述问道：“你门中是不是还有一位擅长制毒的长老，他又是什么人？”
“哼！小人！”玄机鼻中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那是我们玄一门的大长老留白，当初的他虽也是大长老，可到底也是资质有限实力不算突出，自从收了雄长老做了徒弟，师徒两背地里坏事做尽，为铲除异己不择手段，好几次差点对我和我师傅下杀手。”
“原来肖雄是你们大长老的徒弟啊，难怪肖家这么横，来头还不小啊！”小五听闻肖雄的靠山，当即摇了摇头，肖家若是不惦记夜家，只要有肖雄作为靠山，估计想要成为超级世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偏偏兄弟俩一个手段阴毒脑子不够，一个脑子精明却心理扭曲，还真是成也肖雄败也肖雄。
凌玖摆了摆手示意玄机继续说，这才听他说道：“当时雄长老被及时救治后险险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根基受损，有可能修为会止步不前，大长老得知后心急如焚，便在雄长老修养了两日后私自带他去往了门中禁地，想要借此寻得一番机缘。
也不知是否是上天垂怜，几日后他师徒二人再次归来，雄长老和大长老竟然真的晋升了，老门主得知此事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门中祖训门人弟子不得擅入禁地，一方面当时的大长老实力已经与他旗鼓相当，他也拿这师徒二人没有办法。在其他长老的劝说下老门主只得就此作罢，只交代了今后但凡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禁地后便闭关修行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大长老大量收集门中药材，闹得门中弟子修炼资源匮乏，人人心中不平，便又将之报给了老门主。老门主得知后寻来大长老相问此事，但大长老竟是不由分说一挥手，一团灰色的烟雾顿时扑向了禀告门主此事的弟子。那名弟子被烟雾笼罩了几息后突然倒地哀嚎，身上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血水，场面恐怖至极。
当时的大长老没有解释为何这般做，强势地将当时还是少门主的现任门主推了出来说道‘如今修真门派越发没落了，若是再由老门主你这般食古不化的人做主，那玄一门何时才可发扬光大？不如就将位置让出来，让年轻人改善一下门中风气岂不更好？’
老门主气急，命人想要将自己儿子拖走，可就在这时，老门主突然手捂胸口，竟是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地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了。少门主继承了门主职位，竟是不顾千百年来的门规，将进入禁地的令牌交给了大长老，许多不服大长老及门主篡权的人也被他们一一清除，只有当时实力略高的我师傅这一脉留了下来。”
“这么说老门主是被留白毒杀的？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做门主，偏要扶持那个少门主呢？”司南问出了凌玖心中的疑惑，实在想不明白留白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哼！”玄机苦笑，冷哼一声说道：“我听师傅说过，他这么做不过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毕竟他还要继续在门中修行，倘若真的杀光门主这一脉估计到时候所有人奋起也不是他能够相抗的。”
“照你这么说他这一手制毒的本事也是从禁地得来的了？那禁地究竟是什么地方？”凌玖突然间对玄一门的禁地很感兴趣，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不仅让肖雄受损的根基得到修复，竟是让留白还得了一手半吊子的制毒功夫。
玄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通往何方。只是门中典籍有过一些简单的记载，似乎是一片废墟，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后来呢？肖雄师徒两岂不是在玄一门称王称霸了？要我说你们门主心可真大，跟杀父仇人还能相处的跟亲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真为他的智商担忧啊，他这么做不就是与虎谋皮？”小五皱眉看向玄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那倒不至于。”玄机又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后来雄长老再次出了山门，不知道做了什么，只是他再回到宗门时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阴沉可怕，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是诡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门派中开始形成两派对立的局面，只是渐渐的，主张清修这一派的人慢慢被他们暗害了，新加入核心层的人也都是他们那一边的，所以我和师傅只得潜心修行，在门中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对前辈想知道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无妨！”凌玖一摆手，拧眉思索了片刻“现在我们来捋一捋，二十年前肖雄因为柔姨的事性情大变，被他师傅带去禁地不知修习了什么功法修复了根基，之后留白学得了一手制毒的功夫，肖雄也正是利用了这些药再次对柔姨下了手，可偏偏百密一疏，柔姨却被张丽华给害死了，导致他性格变得疯狂偏激，回到门派中这才想要怂恿门派入世，好方便他对付心目中的那些仇敌。
可能在那时，留白发现他所学的制毒术并不完全，想要再回到禁地去寻找，但碍于老门主亲自守护着令牌，师徒两人不得不压制了心中所想，偏偏在此时少门主找上了他们，三人当即一拍即合，留白师徒助其上位，而少门主却要将禁地进出的令牌交由他使用，各取所需，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徒弟心理这么扭曲师傅也好不到哪去。”小五翻了翻白眼，冲玄机抬了抬下巴问道：“那你们玄一门里就是那师徒两一手遮天了呗？难道他们不怕有人联合外人对他们下手？”
“小姐姐说笑了！”玄机苦笑一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拉开衣袖三人赫然看到手腕处一条淡青的细线“留白对门人全下了毒，以此来控制门派弟子。毒药虽不致命，但每过百日还需服用一次他所制的解药，否则便会浑身剧痛溃烂，直至九九八十一日后方才会丧命。”
“那你们没想过寻找解毒办法吗？”凌玖不经微微皱眉，按说修行之人基本都是精通药理的，修真之人会被毒药控制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丫头！”还不待玄机回答，凌玖脑海中便响起了紫霄的声音“修真之人也是会中毒的，只是这些毒药不是凡人所能接触的，也不是凡俗手段可以解除的，他们寻不到灵药自然就只能听人摆布，我观过这人的气脉和意识，他并未说谎。”
“我相信他不会说谎，只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玄一门的事。肖雄师徒虽然可恶，但其余门人到底无辜，我是救呢还是杀呢？”凌玖咬了咬下唇，突然没有了想要报复玄一门上下的心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帮可怜人罢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踏上修行路就要学会杀伐果断，你的一念之仁必将成为你最大的软肋。”
“我明白了哥，那玄机他......”
“此人心境纯良，并非奸邪之辈，倘若他们师徒均是如此，救上一救又有何妨？”
凌玖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紫霄这番提点的用意，自己阅历还是不足，一直以来所学会的道德反而成了修行路上的枷锁，修行之人不是不能为善，而是得分人分场合，就像现在的玄一门，上下全是肖雄师徒两的人，即便自己有心放过对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过来报复与自己有关的人呢？
“玖爷！玖爷？”小五见凌玖久久不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凌玖回过神来眨眨眼问道：“怎么了？”
“玄机问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哦哦！”凌玖点点头，看着一脸局促的玄机说道：“玄机我问你，倘若要你和你师傅离开玄一门你可做得到？”
“离开？”玄机闻言一惊，身子崩的笔直“想要离开谈何容易，且不说我和师傅身上都中了留白的毒，就是这天下我们又有何处可去？”
“那若是你们身上的毒解了呢？”凌玖挑眉，见玄机有些意动，当即加了把火道：“你们身上的毒并非不能解，我敢说即便是留白自己都没有真正的解药，但若是你师徒离开玄一门，我不仅能让你们安然无恙，还能让你们接触真正的修行，这样你可还愿意？”
“前辈说的是真的？”玄机闻言心中大喜，激动地立时站起身体，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投诚竟然能换来这样的机遇，原本只是想要保住自己和师傅的性命，现在却收获了他想都不敢想的好处。
“我自然不会骗你。”凌玖摆手示意他坐下，这才继续说道：“我也是有条件的！”
“前辈请说是什么条件，只要能解去我和师傅身上的毒，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玄机也不会皱眉！”
“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你在这段时间帮我盯住肖雄和留白的动向即可，肖家在世俗自然有夜家会去对付，只是玄一门内我们知之甚少，想要探听情况也不会太容易，还有，我想知道玄一门的禁地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能人这师徒二人修为大进，我着实好奇的很呐！”
“是！前辈放心，我定会办好前辈交代之事，还望前辈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好及时能够联系到前辈。”玄机再次起身一拱手冲凌玖行了一礼，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没摸到手机，这才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手机被罡风绞碎了，不过我记性不错，前辈你说，我一定能够记住的。”
凌玖嘴角颤了一颤，揉了揉眉心说道：“山里修炼的道士都用上手机了，现在的科技影响力还真是大。好了，你先坐下我教你一个传信的法决，只要不是相隔两个世界对方都会收到你的传信的。”
玄机一听凌玖要传他法决，当即激动地坐直了身子准备洗耳恭听，谁料凌玖只是在他眉心一点，一股股讯息便顿时涌入他的脑海之中，令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玖爷，怎么不见老大？”小五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夜修宁及其他人的踪影，好奇地询问。
凌玖扬了扬下巴，示意内殿的方向说道：“喏，他们全被斐擎找去开会去了呗，各大门派世家主事的都去了，估计是商量着让今天在场众人闭嘴呢。”
“你不去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吗？”小五黑线，说到底这事儿也事关凌玖自己，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呢？
“看什么看，那群老头又不会跳舞给我看，我还得巴巴地凑过去看他们便秘的脸色吗？”凌玖摇了摇头，想起那群老头看她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玖爷！玖爷！”正在两人说话间，大殿门外陈凯跑了进来，喘了两口气说道：“玖爷，老大让我叫你过去一下，肖家那死老头醒了，但是......”
“但是什么？”凌玖挑眉，看他的语气八成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凯挠了挠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你去看了就明白了！”
凌玖将小五扶起，两人跟着陈凯一路穿过亭台楼阁来到一处议事厅，刚一进门，门内本来安安静静坐着的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竟是恭敬地向凌玖行了一礼。
凌玖一愣，错愕地看着众人的举动，再看向坐在首座上的夜修宁问道：“哥！他们这是在干嘛？吃错药了？”
夜修宁招招手，让凌玖上前几步说道：“古武界与修真界一样，都是实力至上，他们如此不过是敬你实力，你不必诧异，看看肖培是怎么回事儿，司南说他已经傻了，但我觉得还是你亲自确认一下为好！”
“傻了？”小五嘴角抽搐，不可置信地看着凌玖“玖爷你干的？”
凌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摆摆手道：“什么叫我干的这么难听，那是他被报应了，哎呀，别说了，咱们去看看吧！”
夜修宁挑眉狐疑地看着她二人，直觉两人必然有什么瞒着他，但他没有问，打了个响指，不多会儿，就见李阳和徐田抬出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赫然正是之前嚣张不可一世的肖培。此刻的他再也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眼神呆滞痴傻，脸上还挂在两溜鼻涕可笑至极。
“哇哇哇......大哥哥你们欺负人，我不依我不依呜呜呜呜呜......你们为什么绑着我呜呜呜呜呜呜呜......”肖培从被抬进来后嘴里一直呜呜咽咽控诉徐田和李阳将他绑起来，哭的一脸眼泪鼻涕，看得人眼睛直抽搐，凌玖更是眼角抖动没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飞，看着就觉得恶心有木有。
凌玖嫌恶地后退几步，心里没有一丝不忍，肖培做事手段阴毒，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未必是坏事。
一丝神识透体而出瞬间钻入了肖培的识海中。
一进到对方的识海，凌玖惊讶的发现她埋下的那颗种子威力竟然这般强大，肖培识海内几乎被摧毁的支离破碎，若不是他命大，估计这辈子成为植物人是跑不掉了。
“唐小姐如何？”斐擎面上有些担忧地凑了上来，若是肖培真的傻了，那蜀山剑宗一门所中之毒岂不是不能解开了？一想到此他不由内心焦灼，恨不能将肖培拉出去乱箭穿心。
凌玖没有看向他，单手一点肖培眉心，让痴傻的他直接昏睡了过去这才说道：“确实傻了，他的识海已经被摧毁了，没有再修复的可能了。”
“什么！”斐擎面色一白，身形不稳后退了几步，好在斐历及时扶住这才没有让他跌坐在地“当真是劫数，劫数啊！”一时间，斐擎声音颤抖高呼了一声，双眼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纷纷想要上前查看，小五赶忙将众人排开说道：“都散开一下，保持空气流通！”
凌玖心知斐擎是被气晕的，也明白他在气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是上前搭了一下他的脉搏。
“丫头如何了？”夜修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见她收回了手也问道：“斐擎宗主情况严重吗？”
凌玖摇了摇头，这才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气急攻心而已，加之他体内毒素沉积，身体有些吃不消罢了。”
“毒素沉积？”旁边斐历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凌玖“唐小姐可知是何种毒素，还望告知，蜀山感激不尽！”
凌玖摆摆手“别叫我唐小姐，听着别扭，我本姓方。斐擎宗主所中之毒是噬灵，据我所知乃玄一门一派独有的毒药，会蚕食修行者的修为让其不得寸进，甚至还会倒退，最后会破坏身体一切机能，让人即便磕碰也会丧命，不过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毒药，你们可前去寻无极门的车老即可解除！”
斐厉闻言大喜，顾不上斐擎还在昏迷，大大行了一礼道：“多谢方姑娘提点，在下替蜀山全宗感谢姑娘救命之恩，今后若是有任何差遣只需姑娘一句话，我蜀山必定万死不辞！”
凌玖没有扶起斐历，受了他这一礼，点了点头道：“我不需要你蜀山为我做什么，把你的感谢留给唐夜两家便好，不过今日之事我希望在场诸位管好门人弟子，毕竟......”
“姑娘放心，我等必然会管束好弟子，不会将今日之事外传！”于洋率先站了出来，一拱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对对！姑娘请放心！即便是我们也会守口如瓶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保证不会将事情外传，他们也很清楚树大招风的道理，凌玖的实力不该是这世间所有的，倘若让有心人利用了那危害可是无穷的。
凌玖很满意众人的知趣，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肖培对夜修宁说道：“哥，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小五今天受了惊吓，我带她去休息休息。”
小五听凌玖拿她做借口想要离开，配合地冲众人虚弱一笑，显然是还没从坠崖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众人纷纷表示理解，有的甚至拿出了家中的安定心神的方子交到了她手上示好。
夜修宁看得眼角一抽，但还是宠溺地一摸凌玖脑袋说道：“去玩吧，带上司南！”
司南闻言冲夜修宁点了点头，跟着凌玖和小五便走出了议事厅。
“终于摆脱那群老头了，我真是怕了和这些人打交道，一个个狡猾的跟只狐狸似的。”凌玖长舒了一口气，丝毫没有顾忌到身边还有只真狐狸。
司南眼角一抽，尴尬地咳了咳说道：“小姐说笑了，狐狸还是很单纯的！”
“噗！”小五和凌玖闻言突然失笑，凌玖是知道司南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小五不清楚司南的真身，戳了戳他问道：“怎么？连你都会为狐狸打抱不平了？难不成你偷偷养了个狐狸精？”
“咳咳!哪有！别瞎说！”司南继续轻咳掩饰尴尬，他自己就是狐狸精，怎么还会再养个狐狸呢？
“小姐请留步！”三人笑闹间，突闻一声叫唤，纷纷扭头看去，就见玄机一脸尴尬地站在回廊处看着三人。
见三人停下脚步，玄机这才快步上前行了一礼道：“姑......呃不！前辈！”
“行了行了！别给我来那些虚的，找我什么事儿？”凌玖摆了摆手，示意玄机有话快说。此刻的玄机早就没了初见时的轻浮浪荡，多了一丝沉稳和内敛，看上去倒是不像红枫和立扬那两道士那么讨厌。
玄机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关于红枫长老和立扬长老此次的行事我和师傅是真的不知情，还望前辈看在一路上的情分放过玄机一次，玄机感激不尽。”
凌玖挑了挑眉，她倒是差点忘了这茬了，见玄机一动不动，绕着他打量了一圈这才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啊.？”玄机一愣，没想到凌玖竟然没有呵斥他，反而问他要起了好处“前辈......我......我身无长物，就这身子还算不错，要不......”
“我呸！”小五一听呸了一声，一脚揣在他屁股上，踹的玄机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你那身子早都让人看光了，别说什么以身相许的鬼话，你要是敢说，不需要我们老大，我第一个先切了你的海绵体！”
“海绵体？什么东西？”司南听着有些新鲜，不由问道：“给我说说这海绵体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身上还有海绵的。”
凌玖瞬间秒懂，不由干笑着别过脸去，小五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司南问道：“你上学的时候没学过？”
司南摇了摇头，看向一脸委屈的玄机，见他也摇了摇头，不由眨了眨脑袋说道：“我没上过学！”
“咳咳！”凌玖轻咳一声，下巴冲司南方向轻点“就是那个！”
司南狐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定自己身上没带海绵啊“哪个？”
凌玖尴尬扶额，果然狐狸也有单纯的，这是被关在深山老林几千年了吧，蠢的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小五似笑非笑地看玄机和司南各自在自己身上打量摸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比出了个剪刀手，对着玄机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比划，顿时吓得他用双手护住下体，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姐姐，小姐姐！我可没做什么危害前辈的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还是处男呢！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给前辈做个苦力，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不辞辛苦，不怕......”
“噗！”三人一听顿时喷笑，小五差点将眼泪都笑出来了“处男哈哈哈哈哈......老处男哈哈哈哈......你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是处男啊？”
玄机脸色一红，别扭的像个小媳妇儿一般，牢牢夹紧双腿道：“就许女子有处子身，男子就不能有童男之身了吗？我这叫守身如玉！”
“哎哟！玄机啊玄机，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像玄一门那群人，没想到你这么逗！”凌玖揉了揉笑的有些抽筋的肚子，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也不逗你了，想要我放过你也可以，你就给我说说玄一门是个什么情况吧！”
“哦！哦哦好！”玄机见此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凉亭示意过去说，等众人都坐下了他这才说道：“玄一门本是一个清净无为的修行门派，门派中人多以修心为主，已达到延长己身寿命凝练真气，大部分人都是以......”
“说重点！我问的是肖雄！”凌玖挑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讲述，她是实在没闲工夫听玄机瞎扯。
“雄长老啊？”玄机摸了摸鼻尖，明白了凌玖想要知道些什么，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说道：“雄长老一直在拉拢门中势力想要入世，导致门派中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派别，一个是以雄长老以及门主为首的入世派，一个是以我师傅为首的清修派。两派之间意见分歧颇大，最后雄长老联合了门主将我和师傅这一系边缘化了，我们很少能知晓他们在谋划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雄长老的改变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的，说来也奇怪，我也不明白他为何一直想要入世。”
“二十多年前？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凌玖不解，事情的根源她已经听宋家主说起过，只是肖雄失踪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玄机回忆了一下说道：“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个洒扫小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记得有一次雄长老外出归来就将自己锁在房间中闭关，整整七日不吃不喝，若不是当时我师傅坚决破门而入救下了差点走火入魔的他，估计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那时候雄长老处于瓶颈期，听从了大长老的提点入世修心，怎奈回山后不仅没有让他突破瓶颈，反而让他差点走火入魔。门中长老询问过多次其中缘由，但雄长老一直不说，大家也明白他这是心结所致。”
“等等！”凌玖听到此打断了玄机的叙述问道：“你门中是不是还有一位擅长制毒的长老，他又是什么人？”
“哼！小人！”玄机鼻中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那是我们玄一门的大长老留白，当初的他虽也是大长老，可到底也是资质有限实力不算突出，自从收了雄长老做了徒弟，师徒两背地里坏事做尽，为铲除异己不择手段，好几次差点对我和我师傅下杀手。”
“原来肖雄是你们大长老的徒弟啊，难怪肖家这么横，来头还不小啊！”小五听闻肖雄的靠山，当即摇了摇头，肖家若是不惦记夜家，只要有肖雄作为靠山，估计想要成为超级世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偏偏兄弟俩一个手段阴毒脑子不够，一个脑子精明却心理扭曲，还真是成也肖雄败也肖雄。
凌玖摆了摆手示意玄机继续说，这才听他说道：“当时雄长老被及时救治后险险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根基受损，有可能修为会止步不前，大长老得知后心急如焚，便在雄长老修养了两日后私自带他去往了门中禁地，想要借此寻得一番机缘。
也不知是否是上天垂怜，几日后他师徒二人再次归来，雄长老和大长老竟然真的晋升了，老门主得知此事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门中祖训门人弟子不得擅入禁地，一方面当时的大长老实力已经与他旗鼓相当，他也拿这师徒二人没有办法。在其他长老的劝说下老门主只得就此作罢，只交代了今后但凡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禁地后便闭关修行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大长老大量收集门中药材，闹得门中弟子修炼资源匮乏，人人心中不平，便又将之报给了老门主。老门主得知后寻来大长老相问此事，但大长老竟是不由分说一挥手，一团灰色的烟雾顿时扑向了禀告门主此事的弟子。那名弟子被烟雾笼罩了几息后突然倒地哀嚎，身上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血水，场面恐怖至极。
当时的大长老没有解释为何这般做，强势地将当时还是少门主的现任门主推了出来说道‘如今修真门派越发没落了，若是再由老门主你这般食古不化的人做主，那玄一门何时才可发扬光大？不如就将位置让出来，让年轻人改善一下门中风气岂不更好？’
老门主气急，命人想要将自己儿子拖走，可就在这时，老门主突然手捂胸口，竟是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地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了。少门主继承了门主职位，竟是不顾千百年来的门规，将进入禁地的令牌交给了大长老，许多不服大长老及门主篡权的人也被他们一一清除，只有当时实力略高的我师傅这一脉留了下来。”
“这么说老门主是被留白毒杀的？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做门主，偏要扶持那个少门主呢？”司南问出了凌玖心中的疑惑，实在想不明白留白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哼！”玄机苦笑，冷哼一声说道：“我听师傅说过，他这么做不过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毕竟他还要继续在门中修行，倘若真的杀光门主这一脉估计到时候所有人奋起也不是他能够相抗的。”
“照你这么说他这一手制毒的本事也是从禁地得来的了？那禁地究竟是什么地方？”凌玖突然间对玄一门的禁地很感兴趣，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不仅让肖雄受损的根基得到修复，竟是让留白还得了一手半吊子的制毒功夫。
玄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通往何方。只是门中典籍有过一些简单的记载，似乎是一片废墟，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后来呢？肖雄师徒两岂不是在玄一门称王称霸了？要我说你们门主心可真大，跟杀父仇人还能相处的跟亲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真为他的智商担忧啊，他这么做不就是与虎谋皮？”小五皱眉看向玄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那倒不至于。”玄机又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后来雄长老再次出了山门，不知道做了什么，只是他再回到宗门时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阴沉可怕，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是诡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门派中开始形成两派对立的局面，只是渐渐的，主张清修这一派的人慢慢被他们暗害了，新加入核心层的人也都是他们那一边的，所以我和师傅只得潜心修行，在门中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对前辈想知道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无妨！”凌玖一摆手，拧眉思索了片刻“现在我们来捋一捋，二十年前肖雄因为柔姨的事性情大变，被他师傅带去禁地不知修习了什么功法修复了根基，之后留白学得了一手制毒的功夫，肖雄也正是利用了这些药再次对柔姨下了手，可偏偏百密一疏，柔姨却被张丽华给害死了，导致他性格变得疯狂偏激，回到门派中这才想要怂恿门派入世，好方便他对付心目中的那些仇敌。
可能在那时，留白发现他所学的制毒术并不完全，想要再回到禁地去寻找，但碍于老门主亲自守护着令牌，师徒两人不得不压制了心中所想，偏偏在此时少门主找上了他们，三人当即一拍即合，留白师徒助其上位，而少门主却要将禁地进出的令牌交由他使用，各取所需，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徒弟心理这么扭曲师傅也好不到哪去。”小五翻了翻白眼，冲玄机抬了抬下巴问道：“那你们玄一门里就是那师徒两一手遮天了呗？难道他们不怕有人联合外人对他们下手？”
“小姐姐说笑了！”玄机苦笑一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拉开衣袖三人赫然看到手腕处一条淡青的细线“留白对门人全下了毒，以此来控制门派弟子。毒药虽不致命，但每过百日还需服用一次他所制的解药，否则便会浑身剧痛溃烂，直至九九八十一日后方才会丧命。”
“那你们没想过寻找解毒办法吗？”凌玖不经微微皱眉，按说修行之人基本都是精通药理的，修真之人会被毒药控制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丫头！”还不待玄机回答，凌玖脑海中便响起了紫霄的声音“修真之人也是会中毒的，只是这些毒药不是凡人所能接触的，也不是凡俗手段可以解除的，他们寻不到灵药自然就只能听人摆布，我观过这人的气脉和意识，他并未说谎。”
“我相信他不会说谎，只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玄一门的事。肖雄师徒虽然可恶，但其余门人到底无辜，我是救呢还是杀呢？”凌玖咬了咬下唇，突然没有了想要报复玄一门上下的心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帮可怜人罢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踏上修行路就要学会杀伐果断，你的一念之仁必将成为你最大的软肋。”
“我明白了哥，那玄机他......”
“此人心境纯良，并非奸邪之辈，倘若他们师徒均是如此，救上一救又有何妨？”
凌玖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紫霄这番提点的用意，自己阅历还是不足，一直以来所学会的道德反而成了修行路上的枷锁，修行之人不是不能为善，而是得分人分场合，就像现在的玄一门，上下全是肖雄师徒两的人，即便自己有心放过对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过来报复与自己有关的人呢？
“玖爷！玖爷？”小五见凌玖久久不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凌玖回过神来眨眨眼问道：“怎么了？”
“玄机问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哦哦！”凌玖点点头，看着一脸局促的玄机说道：“玄机我问你，倘若要你和你师傅离开玄一门你可做得到？”
“离开？”玄机闻言一惊，身子崩的笔直“想要离开谈何容易，且不说我和师傅身上都中了留白的毒，就是这天下我们又有何处可去？”
“那若是你们身上的毒解了呢？”凌玖挑眉，见玄机有些意动，当即加了把火道：“你们身上的毒并非不能解，我敢说即便是留白自己都没有真正的解药，但若是你师徒离开玄一门，我不仅能让你们安然无恙，还能让你们接触真正的修行，这样你可还愿意？”
“前辈说的是真的？”玄机闻言心中大喜，激动地立时站起身体，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投诚竟然能换来这样的机遇，原本只是想要保住自己和师傅的性命，现在却收获了他想都不敢想的好处。
“我自然不会骗你。”凌玖摆手示意他坐下，这才继续说道：“我也是有条件的！”
“前辈请说是什么条件，只要能解去我和师傅身上的毒，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玄机也不会皱眉！”
“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你在这段时间帮我盯住肖雄和留白的动向即可，肖家在世俗自然有夜家会去对付，只是玄一门内我们知之甚少，想要探听情况也不会太容易，还有，我想知道玄一门的禁地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能人这师徒二人修为大进，我着实好奇的很呐！”
“是！前辈放心，我定会办好前辈交代之事，还望前辈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好及时能够联系到前辈。”玄机再次起身一拱手冲凌玖行了一礼，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没摸到手机，这才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手机被罡风绞碎了，不过我记性不错，前辈你说，我一定能够记住的。”
凌玖嘴角颤了一颤，揉了揉眉心说道：“山里修炼的道士都用上手机了，现在的科技影响力还真是大。好了，你先坐下我教你一个传信的法决，只要不是相隔两个世界对方都会收到你的传信的。”
玄机一听凌玖要传他法决，当即激动地坐直了身子准备洗耳恭听，谁料凌玖只是在他眉心一点，一股股讯息便顿时涌入他的脑海之中，令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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