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蝴蝶效应（151）

    而这个视角，其实正是林远等人所缺失的东西，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把对方当做敌人来看待的。并没有把对方当做是实际存在的活生生的生命体。

    为此，顾飞和小雨甚至黑瞳在讨论到暗黑的是什么的这个问题上，也都只是从他们自己的立场为出发点去做讨论而已。

    林远却觉得，这样子是没有办法更深入的了解暗黑者究竟是怎样一种生物，也当然没有办法对症下药，针对他们的弱点对付他们。

    “我记得king曾经提到过关于你们的主神，你们的主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它派你们来到这里面收集人类的灵魂，是什么呢？”林远紧接着继续问下去。

    sun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果然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模样。都以为我们是被主神驱使着到处乱窜的老鼠，是吧？我们都是为蜂巢的蜂王努力地寻找食物的工蜂，对吧？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暗黑者全都是主神的奴隶，不是吗？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sun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种冷笑，就好像他眼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是白痴一般，所有的人似乎都误会了暗黑者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那你说说，我们非常认真的在听。”林远平心静气的对方说话。

    他并不打算征服sun，也并不打算，让对方接纳自己的观点，他就是想要听一听暗黑者作为暗黑者本身，他们到底是如何理解，他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

    sun笑完之后，这种笑慢慢凝结成了一种坚硬的死寂。

    仿佛墓碑覆盖之上覆盖一层浓雾一般，让人觉得冰冷，没有流动的活力。

    “主神一直都在逃离死亡，每个人都会死亡，无论是你我，或者是身为神界的22位主神都是不可避免的要面对死亡。甚至是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这个小千世界，这个大千世界它都总有一天都会成为废墟。这是一切不变的道理。但是主神的却想迎来的一个新的世界。是一个超越了死亡的世界，一个没有死亡的世界。那个世界正是我们每个人所想要去追寻的东西。也是我想要去追寻的东西。”sun的眼角带着痴狂，不再像过去那样冷漠，却是带着疯狂，语言当中也带着对信仰的狂热。

    这是林远所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的一辈子都生活在平庸当中，他是看着普通老百姓长大的，他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极端的信仰，没有那么多纯粹的人，所以他也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纯粹的人。

    可无论是三月也好，小雨也好，爱丽丝也好，黑瞳也好，甚至是sun，他们的世界，似乎都总是有那么一种强烈的想要去追寻的东西，无论是爱，还是仇恨，可是，对他来说却是难以触及的东西。

    “永恒？顾飞，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永恒这种东西吗？”林远站起来的时候，他的眉头皱的很深。

    顾飞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他和sun之间的谈话，眉眼之间，若有所思，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们的主神所谓的永恒，你们可知，那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含义？”顾飞也坐下来和对方说话。

    “永恒，是超越生死轮回，超越一切幻灭的真如。是万物的根源源头，也是一切灵魂幸福的归属。”sun像是在复述着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艰深难懂的句子一般，他说话的时候，仿佛他的灵魂超越了他此时的状态。

    “感觉有点被洗脑啊，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难道说这个主神还是一个宗教团体的传销组织不成，这些暗黑者都是被他洗脑了？”林远骂骂咧咧的样子，稍微缓解了一下当下有些沉闷的气氛，但是大家还是感到很迷惑。

    sun开始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他不断地抖动嘴唇，随后双眼开始向上翻动，身体也开始出现变化。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的浑身上下都开始飘散一种，淡淡的黑色和白色相间的，萤火一般的东西，这些萤火从他的嘴角，还有身上的各个伤口逸散出来。

    像一个破了洞的水桶一般，里面的流水不断地逸散出来，随后他的躯体变得扁平，成为了一张空荡荡的皮囊。

    “他飞走了，他是消失了，还是死了？”林远如此说道。

    他的表情愣了一下，现在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那也很自然，毕竟他的身体虚弱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死了也并不奇怪。

    只不过这个死亡的方式却和之前工厂里的那个男人不同。

    “应该不是死了，而是走了。”顾飞扶着眼镜笑了笑，“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讨论过，关于这个梦境里面的这三个暗黑者的事情，我说过他们很有可能并不是存在本体在这个梦境里，而只是一个分身而已。”

    “分身？那这样说来，他的分身是回去找他的主人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他们离开胡蝶的梦境，就算只是驱赶，也行。”林远并不担心对方的死活。

    sun活着其实比死了更好，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sun的解答呢。

    “关于他刚刚提到的那个永恒的问题。你们有什么想法吗？”他回过头来看着他们，此时林远悄无声息地把sun留下的那层皮囊收藏了起来，没有扔在一边。

    “我想也许只有主神才知道真正的永恒究竟代表什么吧。能成为暗黑者的人，他们的心，都站在他们的主神所在的那一边。而他们的主神总有一千万种方法，让暗黑者臣服于他。这一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洗脑，至于用什么方法建立起他们对主神的信仰，只要他们恐惧什么，想给与他们什么，不就足够了吗？”顾飞如此说道。

    大家觉得顾飞慧眼独具，总是能说出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的想法。不过林远对此保持异议态度，因为，他总觉得sun说出永恒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发生了某些变化。这个永恒当中，也许还真的包含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嗯，这件事甚至牵连到关于这个宇宙，甚至大千世界的秘密。

    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没有机会，看到这一点。

    他们正研究着如何理解sun的话的时候，小雨居然蹲在角落里和那被束缚着的遍体鳞伤的蝙蝠侠用一种诡异的方式进行了交流。

    等林远发现她时，她居然把蝙蝠侠放了出来，还给他身上的伤口包扎上绷带。

    这下真的让林远吓得不轻啊。

    “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你不会告诉我说，你和他居然成为朋友了吧？”林远目瞪口呆。

    小雨的能力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谁也想不到，她居然能和这个怪异的实验体进行交流。

    “怎么，很奇怪吗？”小雨说话的时候，蝙蝠侠乖巧地站在她身后，就像个小宠物一样。

    林远注意到，实验体原本戴在脖子上面的那个项圈被小雨取了下来，那个项圈上面好像有一些奇怪的符文，仔细想想，那个零号实验体上面似乎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项圈，难道说，胡教授就是用这种方式对实验体进行操控的吗？

    项圈被交给了顾飞，也许顾飞有办法能研究清楚这个项圈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对实验体进行掌控。

    还有就是，能不能反向追踪胡教授所在的位置？

    “你能听得懂动物的语言呢？你还有这个超能力呀！那你说说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吧？”林远狐疑地看着小雨和对方进行交流的样子。

    整个尴尬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们二人互相比划着手脚，交流的时候像是在跳舞一般，手舞足蹈的样子，说有多优雅也没有，倒像是大猩猩在跳舞。

    同时嘴里还发出一些嘟嘟囔囔的奇奇怪怪的声音。

    “嘟嘟卟嘟哔哔哔嘀嘀～”

    “嘿拉萨比弗利啦啦啦～”

    他们说话的画风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林远感到非常的无语，就好像，两只黑猩猩在进行古怪的谜语的交流一样。

    “你们，嗯，先不要那么忙，先坐下来咱们好好聊一聊。关于胡教授的情况你觉得怎么样？”林远拿着他们二人在走廊坐下来。

    虽然打斗的现场一片狼藉，但是找找还是有干净的地，席地而坐，三只蹲着的样子，相当可爱。

    “他说胡教授是他们的父亲，不过他脑子有点古怪，培养他们似乎就是为了对付那些很厉害的人？”小雨把语言翻译成他能理解的形式。

    “很厉害的人，是指暗黑者吧？看来胡教授是早有预谋了，和我们之前的猜想差不多。”林远点点头。

    小雨转头又一串谜语，和那边蝙蝠侠交流，随后蝙蝠侠又手舞足蹈地回应对方。

    “他说，在实验室生活很痛苦，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营养舱里面不能动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除了父亲之外，原来还有其他人存在啊。”小雨一翻译过来，那文字的气息好像又变味了不少。

    “诶，他们也是辛苦。”林远感叹了一句，“胡教授制作实验体，一部分是为了对付暗黑者，另一方面应该就是想实验出长生药吧。他到底有没有做出长生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