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蝴蝶效应（140）

    林远很清楚，南方的问题出在哪里，不过这个问题其实也并不重要了，只要身份证一调查，护照一调查，这些人去哪里，就算是逃在国外去也无法逍遥法外多久的。

    只不过最怕的倒是他们不往外面的城市去逃难，而是选择去深山老林里面安居，那就不太容易能找到，得费些力气才行了。

    “这个人员失踪的事情，反正接下来如何处理我是很清楚的，只不过呢，我稍微有点疑惑的地方，因为我发现，这个三层楼的实验室里面，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一些研究员的私人物品，随后我还联系了他们的家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回家去，不仅仅是没有回家吧，很多人在好几个月前就没有联系自己的亲戚朋友了。难道这个实验室还是展开全封闭的工作吗？”南方走到一个更衣室里面。

    更衣室里每个人的柜子上都写着对方的姓名还有职务，在更衣室的小抽屉里面，还存放着一些价格很贵重的私人物品。

    甚至连结婚戒指，钻石项链这种玩意都有，一般来说，就算是真的跑路的话，也不可能连这些东西都不会带上吧，怕不是开玩笑吗？

    辛辛苦苦赚来的这些肮脏的金钱就是为了能过上满意的物质的享受，现在这些东西全都没有带走，而且不只是一两个人这样，更衣室里一共十来个柜子，里面的贵重物品数量估价估计得超过百万的水平。

    “跑路不告诉亲戚朋友这一点并不奇怪，在实验室里进行封闭的实验环境，这一点也并不奇怪，但是贵重物品不带走，却有点超乎常理呢。”林远在电话那头分析着。

    他的看法和南方差不多，要么这些人跑路跑得太快了，很多东西还来不及带走。

    要么就是，他们根本没有跑路，又或者，所谓跑路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南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的队员闯进了更衣室，脸上掩盖不住的慌张和惊悚。

    “那个，队长，我们发现了！”他说话的时候做了一个类似呕吐的动作，额头上不断地掉下汗珠来，脸色铁青，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般。

    南方皱着眉头，“什么情况，说清楚一点。”

    “那个队长，我们发现了一个液化池，里面有一些，一些，还没有销毁的骨头的碎片。是刚刚我们的队员捞起来的。”他的脸上有为难的色彩。

    南方知道这件事可就大条了，如果他们的猜想没有出错的话，那很有可能，这些研究员，已经尸骨无存了。

    林远正在对面听着，电话没有挂断，他听到了南方的队员汇报情况的声音，心理也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个研究所内部居然能狠心做到这个地步，有点丧心病狂呢。

    “教授，你说这些人到底是逃了出去了，还是被人给处理掉了，又或者我们问一个问题，能在最后，将他们处理掉的人，到底是谁呢？”南方带着防毒面具，不过还是隐隐约约能闻到那浓硫酸腐蚀肉体发出的近乎恶臭的味道。

    基本上能捞上来的残骸多数都是不完整的，这个液化池平时估计是用来处理标本的，所以里面还混合着很多非人类的尸体残骸，处理起来将会是一个大工程。

    “这些残骸混合在一起，估计我们的法医就算是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本事，也没办法对它进行完整的复原，自然也无法和那些失踪的研究员对的上号。”

    南方一说完，他的队员就走过来有些兴奋地说道。

    “队长，我们发现了一些证物，您快过来看看吧。”

    南方到了一些狭窄的小房间里面，这里应该是存放一些杂物的地方，地上有很多白大褂，沾满了鲜血，白大褂上还有各个研究员的名牌，这些东西被凶手脱了下来，并且一并扔到液化池中销毁。

    “队长，这些名牌都在，应该能和那些研究员的身份对应得上，上面也沾满了他们的血迹，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杀害他们之后，再把尸体扔到液化池当中。”他的队员在旁边分析。

    南方带着手套，这些白大褂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如果说这些衣服身上的血迹都是和对方的dna对应得上的话，确实能初步确认他们的死亡。

    只不过，南方的脑子里还是稍微有所警惕，他不是会被眼前的所谓的“真相”所迷惑的人。

    “教授，你觉得这是黑蛇的内部为了清理这些研究员，所以才发起恶一场大型的屠杀犯罪吗？”南方在诸多衣服里面发现了一个名牌。

    上面写着温碧云的名字，而且那白大褂上也有很明显的一大片的血液，他手上的动作微微停滞。

    “南方，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确定这些人已经死亡了，因为如果真的是凶手的犯罪活动，完全没有必要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几件沾血的白大褂，上面甚至有可能会找得到凶手的血液，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自然会把任何一切暴露我身份的证据销毁干净，而不是把这些白大褂放在警方看得到的地方，好像是在提醒你们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一般。只要被警方认为死亡了，以后他们带上那么多钱换上一个新的名字，都能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过上快活的生活。”林远说完之后。

    南方很快发觉了问题所在，没错，这些证据的存在都太过刻意了，能用液化池把尸体销毁，那完全可以把这些衣服一并销毁，为何还留下证据。

    “那这些衣服上的血迹如何解释，总不会是他们都捅了自己一刀吧。”他还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抽血的时候不是有血袋吗，每个月抽一点点，累积起来那就是很大量的血液了，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往衣服上面一泼，谁还看得出来？”林远的一语道破，让南方的脑子顿时清醒了。

    他笑了笑，随后说道，“你说得对，现在这个时候，他们都想要脱罪，伪装自己死亡确实是极好的方法，能快速地让警方的怀疑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

    “这些人跑了，应该还没有跑远，不管他们跑到哪里去，肯定都是需要金钱的，身份可以不要但是钱是不可能缺少的。你可以去调查一下他们最近的账户的取款情况，如果有频繁的取款的话，可以再调查一下，他们取款的地点，还有附近的杂货店，超市的监控摄像头，有没有拍一些奇怪的人群，能不能和逃跑的那些人对应得上，就算是想要跑到深山老林里面，也是不能缺少食物和水的。肯定会到附近的超市等地方补充资源，根据线索，也许我们可以找到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去过的地方。”林远给了南方一些提示，说完之后，他很快挂断了电话，因为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也不适合打电话。

    南方根据林远的吩咐去做了调查，生物研究所里几乎没有太大的收获了，仓库内的大部分库存基本都是寻常的药物和化学药品。

    林远提到的那些奇怪的棺材也没有发现，也许是他们在短时间内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也很有可能是被扔到液化池里销毁了。

    “如果能找到证据的话，一切会简单很多，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不也是不行，至少他们有一半的可能还没有死，那些资料还有真正关键的证据还在他们的脑子里保留着。”南方抓着温碧云的白大褂，上面虽然沾满了血迹，但还是能闻到布料上方没有消散的高级香水的味道，像她那么聪明的女人。

    怎么可能轻易就让自己的研究员还有身边的同事被当做弃子除掉呢，他们准备这一场跑路的计划，估计也准备了很长时间了吧。

    南方想了想，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确认他们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还活着，那无论他们逃到天涯海角去，他也一定会将他们找回来的，一定。

    想了想，他打电话给了法医老师，“老师，我有一件事需要问你一下，新鲜的从人体内流出来的血液，和被保存在低温环境下的血袋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法医正在处理一个尸体的解剖，听到南方问的这个问题，倒是被吸引起来兴趣。

    “这个嘛，理论上是存在差异的，一般来说血液的保存条件是较为苛刻的，需要在零下八十度保存，能保存较长时间，如果无法达到这个条件，而且只需要保存较短的时间的话，那可以注射一些保存剂，放在普通的冰柜里面，能维持温度在零下六度左右就可以了。”法医一边挠头一边说话。

    南方摩挲着下巴思索，“这样的话，这个血液保存剂是不是能检测出来的东西？”

    “理论上是可以的，有什么问题吗，南方？”

    “老师，我们这里有一批标本需要你来检测一下。”南方微微一笑，就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