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蝴蝶效应（122）

    第二天，他们二人上完课之后林远匆匆和李文告别，她很不乐意，但不得不和对方告别离开了学校。

    随后很快的，林远接到了顾飞打给他的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我很快过去。”两人约好在商业街一小地方汇合，刚刚好人多嘈杂，他们的会面不会特别引人注意。

    到了一家店铺门前，他一推开门，叮咚声音响起，这是一间稍微有些古香古色的店铺，内部的装潢倒是让人耳目一新，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

    柜台前面，坐着的人是换上了轻便黑衣的小白兔，她正低着头玩着手机，见到林远，嘿嘿地笑了出来，仿佛是见到了猎物一般。

    “主人和顾飞在里面等你。”她指着屋内一块门帘，林远带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

    内屋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柜子，不同大小的瓶瓶罐罐，装着各种五颜六色的飘忽的虚空物质。

    他想起上次去照相馆遇到的那位女性，黑瞳似乎就是从她身上拿到了一个白色的物质。

    难道这里就是他们交易结束之后，保存物件的仓库吗？

    黑暗里，黑瞳和顾飞似乎在说些什么，林远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二人都抬起眼来看着他，顾飞的表情是平静的，黑瞳则一如既往带着微笑，那微笑中似乎又在期待。

    “好久不见。”他一上来很热情地伸出手想和林远握手。

    但他侧过身子没有接受对方的礼貌，黑瞳也淡淡一笑，装作没有看见他的无理举动。

    林远只是看着顾飞，有些埋怨他为何说好的二人行动，却牵扯到其他人进来。

    “小雨需要随时保护好胡蝶，所以她没办法过来，这次行动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还是需要一些外人的帮助，况且，我们和黑瞳在这个梦境之内暂时还是友好的合作关系。”顾飞很快解释了他为什么要主动来寻找黑瞳合作的原因。

    林远无奈地点点头，对顾飞一如既往的理性军师的模样，显然也是习以为常了。

    “是是是，知道了。”他无奈地挠了挠头发，走到面前的一个圆桌空位上坐了下来。

    两人见他的态度是宽厚的，很快也心领神会，知道林远并没有很排斥和黑瞳的合作关系。

    大家都在仓库里的圆桌上坐了下来，开始商谈接下来的事情，林远一开口，就讲了他昨晚和南方之间的事情。

    以及和警方之间合作的计划。

    “昨晚我和南方说了，他说三天之内可以集合一个行动队伍，并且他们也需要时间对名单上的人物进行监控调查，将会消耗很多的人力物力，你说我们是配合警方的行动，还是在警方行动之前把那几个暗黑者给一锅端了。”他一边借着灯光看着自己纤长的指甲。

    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对面的黑瞳身上，稍微有点试探对方的意见的意思，黑瞳的表情，几乎全程没有太大的变化。

    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像是挂着一张面具一般。

    “我和林远商量过了，火井村的事情肯定要先一步解决，那些组织成员还比较容易解决，但暗黑者是绝对不能直接和梦境角色之间接触的，不然肯定会引发不必要的骚乱。”顾飞如此说道，他的话里话外是在迎合林远的意思。

    黑瞳低着头看着自己华美的彩色宝石权杖，目光又停留在自己挂满华丽复古戒指的手上大约三秒钟的时间。

    随后外头的门帘晃动，很快小白兔默契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类似多宝盒的物件。

    “来啦，不好意思啊，我的主人叫我进来。”她一屁股坐在圆桌边的空位上，刚好把顾飞和林远之间的空位给占据了，他们二人很快移开一个空隙让着小美女进来。

    小白兔麻利地把多宝盒往桌上一放，随后按着几个部件，那多宝盒快速地展开，露出里面黑色的类似水银一般的液体。

    她把一枚戒指扔到那黑色的水银当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迅速吞噬了一般，戒指融化了，发出淡淡的微光，随后小白兔念了几句咒语，那黑色的水银形成了一面光滑的镜面，呈现出逐渐清晰的画面来。

    画面里，似乎是一个类似地下仓库的地方，有许多衣着褴褛的人正在搬运着什么货物。

    一个地下伸手不见五指，乌漆麻黑的地方点着几盏白炽灯，高高地挂在类似仓库的顶棚上。

    林远见着有点眼熟，联想到黑瞳上次交给他的那张照片，和这个破烂仓库的样子，如此相似。

    “多宝盒，能呈现你心意之人所在的位置，自然也能监控暗黑者的行动，这里应该是他们在火井村依靠一个废弃工厂建造的类似仓库的地方，里面存放着很多药物，还有药物的质料。”黑瞳那长长的指尖从光滑的木桌上划过，发出一声尖利的声音，林远皱着眉头。

    “这些不会就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些新药吧，一点点的新药能引起那么大的药理反应，更何况是数量那么庞大的药物？”

    林远有点讶异，没想到他们还真的会把这些药批量生产出来。

    顾飞的想法却和林远不同。

    “我倒是觉得，他们在斗场上给出的新药，应该是高度浓缩之后的产物，而制作出来面对市场的，则是无数次稀释之后的药物。效果肯定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并且，因为有过稀释的效果，所以相应的副作用也会减少很多，甚至在短期服用的情况下，不会显示出变化。”顾飞一说完，林远点了点头。

    “这样讲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何这个药物的副作用如此之大，还会有大人物站在他们身后，给他们撑腰了。虽说这个卖出去的药物是稀释了无数倍的，但长期服用下来，累积的毒素也完全有可能对一个人的性格造成扭曲。我现在怀疑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研究出来的一种新药，具有一定的上瘾性质，用来替换传统的上瘾性药物。”

    他越是思考下去，越是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如此一来药物的生产，资本家给予的赞助，以及背后无数期望以获得新药供应的数量不在少数的买家群体们，就组成了一个完整的资本链，足够让黑蛇越加猖狂下去了。

    黑瞳见着他们讨论来讨论去，觉得很有意思。

    小白兔在旁边插嘴了一句，“各位聪明的大佬，你们不要分析下去了，咱们还是接着看下去吧。”

    她一挥挥手，很快地，画面开始变化起来，工厂中无数搬运工，就像是被控制了灵魂的傀儡，一个个没有表情，面如死灰一般，手脚规律性地活动。

    双眼就像一个黑洞，眼睛无神，皮肤干枯，瘦弱的身形前胸贴后背一般，长长的手垂落下来，一边搬运着沉重的箱子，一边听着不远处一位踩在高凳上的小丑男大呼小叫的指挥。

    而那位小丑，正是林远他们上次i在斗场见到的矮个子小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脸上画着厚重的白粉，却还是掩盖不住，他那耷拉下来的脸皮上沟壑一般层层叠叠的皱纹皮肤。

    加上那厚重的不均匀涂抹的白粉，简直丑到了一定的极端。

    “又是这家伙，他是fools，上次在斗场见到的暗黑者之一。看样子是个干实业的胆小的守财奴。”林远补充了一句，接过小白兔送过来的橙汁饮料。

    “愚人fools，我算是对他有一点了解，这个人过去也曾经是二十二位主神之一，暗黑者入侵之后，很快投靠了对方，也是墙头草，没有原则的人，对付他很容易，只要让他觉得他打不过我们，不是逃跑就是投降，总之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不会打没有胜算的战役。”黑瞳在一旁平静地解释道。

    大家的眼神落入到银盘当中，突然之间，工厂大门处出现了一位穿着猩红外套的男子，而在他身边的，是一位个子稍微矮小一些，金色短发的小男孩，男孩穿着天蓝色的短袖和白色的短裤，脸上的神色似乎不太高兴。

    他的目光看向了镜头，好像穿越了镜头注视到小仓库里面，坐在圆桌周围的几人一般。

    林远和顾飞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他们不同程度受到了对方的精神攻击，同时遭受到攻击的还有控制着多宝盒运转的小白兔。

    她一下子跌坐下来，视线好像有些眩晕，但很快又平息下来。

    “真是吓死宝宝了，幸好他对我们没有敌意，只是稍微警告了一下我们，这个小孩的能力在这些人里面，居然是最强的，那么快发现了我们的监控，奇怪的是，他好像并不打算阻止我们。”小白兔一边拍打着胸口一边说话，多少有点大难不死的庆幸感。

    方才的眩晕还没有完全舒缓过来，四个人里面，黑瞳的反应居然是最小的，大家都不同程度接受到精神攻击，但对他来说，好像无关痛痒，根本不值一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