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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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重新回到馄饨摊，石磊看着稀里呼噜喝着汤的小孩子，只觉得头更大了。如果遇到的是个大人，自己也许得到些线索，偏偏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儿。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将他独自扔到那儿，真是个麻烦事儿。

    那孩子吃饱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石磊，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小手在他脑门上拍了拍摇着头说“不”

    石磊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要皱眉，你是这个意思吧？”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挺有趣的。“哥哥们呢？”

    孩子歪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他的小胖手蘸着馄饨汤，在桌上画了一个图案。石磊左思右想，也没能理解这孩子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将他架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哥哥带你骑大马，你一定要听哥哥的话，否则我就把你重新扔回那儿去，看你怎么办。”他的语气严肃，小孩子默不作声地扣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是在没能帮上他而感到内疚。

    “放心吧，我也不能指望这小不点儿有点儿什么用处，来个活人陪着我就行。”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街上转了一大圈，也没见到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石磊这次是彻底没了头绪。

    “还不如和文老爷子交战的时候，好歹还能知道对手是谁……”现在就像有一团拨不开的迷雾，让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明知道哪里有问题，但又找不到问题究竟在哪儿，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心塞。

    昨晚虽然睡得很踏实，但也不至于连点儿动静都没听到。石磊将孩子放到了地上，自己找了台阶席地而坐，手指有节奏地在他的膝盖上敲着，仔细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好像是坤坤喝醉开始耍酒疯。之后的事情他就在想不起来了。他有些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

    那孩子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个皮球，兴奋地拍着，砰砰的声音让石磊的太阳穴直跳，他还想阻止小孩子，但看到孩子脸上纯真的笑容之后又无奈的笑了笑。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一只皮球也能让他忘掉所有的烦恼。只是现在他可不轻松啊。

    就在石磊发愣的功夫，那皮球咕噜噜的转到了他的脚底下，还是拍着小手让石磊帮他把球扔过去。他的脚尖轻轻一挑，那球就到了他的手里。

    毕竟这孩子也算和自己同一个战壕的战友，石磊准备和他打好关系。把那球放在手上，转了几圈，小孩子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拍着手指让他在表演几个动作，石磊只好学着街头卖艺的那孩子将皮球在自己的身上滚了一圈，又重新放到了地上。

    那小孩儿跑过来，伸手在皮球上面拍了一把，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坏人。”

    “什么？小宝儿，你刚才说什么？”石磊这个随便给其他人取绰号的习惯还真是从一而终。那孩子盯着石磊的脸，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坏人。”

    “你说是他吗？”小朋友点点头，石磊伸手在他凌乱的头发上摸了一把，“小小年纪，说这些做什么？我的天呐，小宝贝儿，你多长时间没洗头发洗澡了。就这么两根儿小黄毛居然这么脏？”

    他有些厌恶的从孩子的头上把手收了回来，这才发现掌心中有一片接近干涸的黑褐色血迹，把他吓一跳。

    这孩子刚才像个小狗似的，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也没见哪里流血，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蹭到了血迹。他抬起右手，发现掌心居然也有，而他的衣襟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那小孩儿双手捧着皮球来到他的眼前，猝不及防和一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对上，石磊差点儿吓得向后仰倒。

    他惊魂未定的抓住孩子的小胖手，在那小朋友笑盈盈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

    “皮球给我，看那边儿那个盘子好像挺好玩的，不如你去帮哥哥拿过来好不好？”石磊找借口支开了小孩儿。那孩子在角落里撅着屁股，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默默的玩了起来。

    石磊这才仔细端详手里的东西，这哪里是皮球，更像是被一张人皮裹着的球状物。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每天帮他们料理琐事的店小二。一直叫他小二小二，却从来都没问过这个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好像在他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名字，从一开始他就被这个职业赋予了生命。

    店小二是他们进入这个城市后第一个对他们展现友好的人，关于这城里很多故事也是通过店小二的口得知。现在故人变成了这样一个东西，石磊的心中感到一阵不是滋味。

    他用袖子擦拭着皮球的表面，无奈，这东西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多长时间，又被那孩子踢了有一会儿，店小二脸上的一些污渍，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去掉的了。

    “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所以才打破了你们平静的生活。但是请你相信，你变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我所愿意的。”石磊对着那颗皮球喃喃自语。

    孩子好奇地朝他看了一眼，用小手扒拉着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

    “不过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小二是一个聪明又机灵的人。经过石磊的几番试探发现，虽然他只是个跑腿打杂的伙计，可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毕竟开门做生意与与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如果自己妹一点儿能耐是不可能震得住场子的。而这家客栈是主人托付给店小二打理，所以他既是这里的伙计，又是半个当家，自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

    可现在连他都遭此横祸，那城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儒不知道都去了哪儿。而王猛与坤坤又在何处呢？石磊抱着皮球再次发生了呆，那孩子却有些兴奋地举着一个什么东西，朝他跑了过来。

    没等石磊看清，小孩儿就一头扎进他怀里，欢快的如同找到骨头的小狗。